话说这白衣壮士是谁?此人乃是武林十七大门派中恒山无影派独龙怪母佟士兰的二徒弟连寒。这连寒年少英雄,胆大无比。十五岁在家乡河北保州落花村双拳打死当地恶霸,人送绰号“落花鹰”。后来身犯官司,便带着父母上了恒山。连寒拜佟士兰为师,专心学习镖门奇法。
半面鬼曾融见有人劫法场,提起狼牙棒,飞身来到法场中央,截住连寒,喝道:“大胆贼人,竟敢妨碍本将军办事!报上名来,本将军不杀无名之将!”
连寒冷笑一声,淡淡应了一句:“你配吗?”
“你——”曾融怒气冲天,舞起狼牙棍,砸向连寒,连寒横枪而上,左手举枪顶起狼牙棍,右手一抖,便现一镖,甩向曾融,曾融眼疾手快,侧身躲过,连寒随即弃枪而走,曾融怎能放过,举棍便追,连寒头也不回,反手便是四镖,曾融急忙收身,勉强躲过两镖,却被另两镖伤了左臂和右肩,瘫倒于地,口吐鲜血。“你…你到底…是…是谁?”曾融忍着疼痛问道。连寒冷冷的看着曾融,走向闻人齐,法场内的士兵见曾融受伤了,都不敢上前去阻拦。这时,飞峰雁闻人楚独自杀进法场,身上早已染红了鲜血,闻人楚大步跳上法场,解开闻人齐的绳索,看着哥哥血迹斑斑的模样,已是昏迷不醒,扶着闻人齐哭道:“哥哥,你受苦了,弟弟来晚了。”闻人楚将哥哥背起,转身对连寒谢道:“多谢连寒兄弟出手相救,日后定到恒山登门拜谢。”
“楚兄客气!”连寒道,转身提起曾融要离开法场。突然就见一位红袍将军骑着一匹白马率领大批士兵将法场围了起来。但见此人:燕颌虎须,浓眉大眼,头戴卷云浑铁盔,身着七星添金甲,后披锦锈焰红袍,腰系狮蛮带,足穿抹绿靴,手持两条虎眼钢鞭,跨骑一匹高头雪白卷毛马,威风凛凛。一首诗赞得好:燕云要塞多好汉,鹏图宏展古今叹。松骨傲雪今生盼,横取江川统河山。
这红袍将军是谁?姓松名横,河北大名人氏,自幼学得一手好鞭法。金兵南犯之时,松横在家乡鞭杀金人数百人后,被金人生擒。后被刘益讨来,留任帐前大将军。松横勇猛无比,剿灭大名一带多处草寇,因此人送绰号“燕云鹏”,名震河北、山东,有万夫不当之勇。
“都听着,你们犯的是死罪,谁也别想逃出去。”松横喝道,随即举起左手钢鞭,命令道:“弓箭手准备!”就见四周出现数百名伪齐弓箭手,皆持弓搭箭,等待命令。
“你不敢放箭!”落花鹰连寒道,说罢,将曾融打昏,扔倒在地,持枪指其脖子。
松横犹豫了,喊道:“你快放了曾将军,我可以饶你不死。”
连寒道:“你做不到!”
这时,刘益率领五千精兵将法场彻底围个水泄不通。刘益见曾融被擒,喊道:“放了曾将军,我可以让你们体面的死去。”
连寒道:“放了我们,我可以让这个姓曾的体面的死去!”
刘益怒道:“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可以让你们随时死去!”
连寒道:“你可以试试!”
“你——”刘益气得说不出话来。突然,城东粮仓起火,火光烛天,与此同时,城中元帅府亦是浓烟滚滚。刘益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名官兵急匆匆的跑过来,喊道:“元帅,你家着火了!火势太大,夫人还没有救出来呢!”
“什么?”刘益吃惊道,立刻调转马头,急忙吩咐道:“军师,这里交给你了!”说罢,便拍马而去。军师怪道士鲁安看着法场中的情景,不知所措。就在这时,那位来报信的官兵,走到鲁安马的前面,跪拜道:“军师,城东粮仓失火,粮食尽毁,怎么办?”
“你们问我,我问谁去!”鲁安没好气的答道。
“你可以问问我手中的这把刀!”就见这名报信的官兵,袖头一抖,手现一把短刀,其翻身跃起,骑到马背上,迎面将刀架在鲁安的脖子上,吼道:“五怪在此!谁敢上前送死!”
原来,祝氏兄弟自从得知闻人楚被五怪救走后,二人立刻前往黑华山,在途中遇见了落花鹰连寒。而落花鹰连寒本打算去济南找师兄神射手怀成,听到闻人齐被抓,心想同为武林十七大门派的弟子,又在武林大会上有过交情,便决心去救。三人上了黑华山后,说明来意,众人决定明日劫了法场。军师小诸葛国盛献上声东击西之计,让连寒、闻人楚去劫法场,吸引刘益兵力,然后让祝氏兄弟火烧城东粮仓,让五怪火烧刘益元帅府,在刘益返回府宅之后,挟持人质出城。
果然,一切在国盛预料之中,大怪金面怪罗昆装成送信的官兵,支走刘益后,趁机挟持了怪道士鲁安。
燕云鹏松横见状,立刻喊道:“手下留情!勿要伤了军师!”
金面怪罗昆道:“不杀他也可以,放我们出城,否则,一切休谈!”
松横想了想,道:“好!我答应你们,放你们走。但是,你们要放了军师和曾将军。”
罗昆应道:“好!可以!”
松横立即下令,令官军让开,闻人楚背着哥哥,连寒押着曾融,罗昆押着鲁安,小心翼翼朝城北门走去。松横率军步步紧跟,生怕救不回二人。这时,其余四怪与祝氏兄弟急忙赶来,都紧盯周围,亦怕出现变故。到了城北门,松横令守军打开城门,众人到了城外,松横道:“你们已经出了沧州城,赶快将二人放了。”
罗昆道:“松将军,自从刘益来沧州驻扎,我们黑华山与你们也是没少撞面,你们可抓住过我们黑华山一人?你回去告诉刘益那厮,若再想杀任何一位武林豪杰,下回着火的就是他京城老家!”
松横怒道:“你不要太猖狂了!今日算你们走运。快快将此二人放了,饶你们离去。”
这时,国旺率五百喽啰前来接应,罗昆见众人都上了马,对连寒点了点头,二人一起将人质踹倒于地,随即上马,与众人扬长而去。
松横立即下马扶起二人,令副将将昏迷的曾融背进城去,自己则扶着鲁安上了马,一挥手,率军进了城。
先不说五怪等人安全到达黑华山后之事,却说燕云鹏松横到达元帅府时,只见这元帅府遍地狼藉,满目疮痍。松横见刘益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急忙上前扶起刘益,关心道:“元帅,勿要哭伤了身子。”
刘益哭喊道:“这帮该死的的贼人,他们烧了我的元帅府,烧死了夫人啊!那五怪留下字迹,扬言还要烧死我!”
松横搀扶着刘益,道:“元帅,节哀顺变吧,身子要紧。”
刘益缓了缓心情,道:“法场那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人跑了,我们可以再抓,人死了,那就没了。松横,你做的很对,军师和我师弟现在何处?”
松横答道;“回元帅,属下将二人安排在驿馆中,已派精兵把守,肯定不会出现差错的!”
刘益点了点头,道:“恩,办得不错。过几日,我决定率军返回大名整顿,你就留在沧州,我已命令雪影八狼暗中监视黑华山,你要配合他们,寻找机会灭掉黑华山那群贼人。”
松横应道:“属下遵命!”
三日后,刘益率领大军返回大名,怪道士鲁安和半面鬼曾融一并同行,仅留松横及五千精兵留守沧州。当夜,松横正在府中读书,突然,窗外射进来一枚飞镖,镖上带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假皇蒙蔽忠臣眼,英雄难尽赤血胆。”松横看后,立刻拿起双鞭,跑到屋外,四处寻视,就见厢房上有人影移动,松横毫未犹豫,持鞭便追,那人影几步闪动,跳到一处胡同中,松横几乎同时赶到胡同,问道:“你是谁?为何深夜来行刺本将军?”
“若想杀你,你早已毙命!”
“好大的口气!就怕你没有那个本事!”
“没有时间跟你废话!我来就是告诉你,刘益已经不相信你了!”
“不可能!元帅对我有知遇之恩,委我重任,不可能不相信我的!你这是离间我们!”
“信不信由你!告辞!”人影一闪,跳墙翻身上了屋顶,松横刚要追赶,就见三枚飞镖落在自己的脚前,松横打住脚步,喊道:“你到底是谁?”
就听空中传来回声:“落花鹰连寒。”
松横记下了这个名字,心道: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的!
却说落花鹰连寒深夜出了沧州城,便回到了黑华山,五怪、国氏兄弟、闻人兄弟、祝氏兄弟都在等着连寒。
赛陈平国旺道:“松横信了吗?”
落花鹰连寒道:“没有信,我就回来了。”
国旺道:“果然他对刘益十分忠心,想让他造反,看来只能逼他造反了。”
国盛道:“没错,想让松横不相信刘益很难,但是,我们可以让刘益不相信松横!虽然玄腾山庄已经答应为我们提供粮草,但是,若想干一番大事业,黑华山就不是长久之地了,我们只有夺了沧州,占据一方,才能有把握推翻刘豫!”
国旺道:“那刘益本性多疑,我们要制造出与松横交往密切的假象,让刘益猜疑松横。”
这时,喽啰急忙跑来,道:“报,刚才小的们巡逻时,发现在后山站岗的十名兄弟全都被人勒死了!”
罗昆吃惊道:“什么?竟然有人从后山废了我的人?老二、老四,立刻召集人马,给我仔细的搜!”
“慢!”国旺道:“大寨主,莫要打草惊蛇。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罗昆问道:“请军师细讲。”
国旺笑道:“只需如此如此。”
不一会儿,闻人齐扶着闻人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边走边埋怨道:“告诉你少喝些,明日我们还需去见松横,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答谢他的救命之情!”
“哥哥,高兴啊,没事,明天去沧州见到松横,我再跟他喝个一醉方休!”
“我们不能在沧州与松横见面,松横书信中说,沧州有刘益的耳目,明日,我们得在清风坡与松横会面。”
这时,罗昆从后面赶上来,关心道:“楚兄弟没事吧?”
闻人齐道:“愚弟酒量不行,没什么大碍的,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罗昆道:“那我先回去了,我那四个弟弟喝得也是烂醉如泥了,我得去看看去。”
闻人齐道:“大寨主也少喝些吧。”
罗昆道:“好的,好的。”说罢,转身便离开了。就在罗昆离开之后,闻人兄弟周围突然出现八位蒙面黑衣人,封死了闻人兄弟的出路。然而,与此同时,夜空中惊现四枚飞镖,镖镖击中蒙面黑衣人的后背,其余蒙面四名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又现四枚飞镖,击中另外四位蒙面黑衣人小腹。这时,就听一位蒙面黑衣人喊道:“兄弟们,有埋伏,快撤!”其余蒙面黑衣人听了这话,立刻放弃抓闻人兄弟的念头,拖着受伤的身体,朝后山跑去。八位蒙面黑衣人艰难的跑到后山,依靠来时的绳索,忍着疼痛爬下了山。而此时,后山上,五怪与众兄弟正在看着这八人狼狈的逃走。
罗昆问道:“军师,为什么不将他们杀了?”
国旺道:“大寨主,不出意料的话,他们肯定是刘益派来的,他们刚才听到了闻人兄弟的谈话,肯定会回去告诉刘益的,让他们逃走,他们可以认为,闻人兄弟在山寨中受到保护,无法偷袭,但是,他们可能永远也不会相信,今夜仅是连寒兄弟一人伤了他们八人。”
罗昆道:“军师高明!这样,松横肯定会被猜疑的。”
国旺道:“我们今夜还得给松横送一封信去,必须明日将他引到清风坡去。”
连寒道:“军师,我去吧,正好我要去济南找我师兄,家师有要事让我通知师兄。”
金面怪罗昆道:“连寒兄弟,你这是要走啊?”
连寒点了点头。国旺道:“既然连兄弟有要事在身,那就麻烦连兄弟了。这是那封信,连兄弟多加小心。”
连寒道:“放心,告辞!”说罢,连寒扣手对大家一拜,转身便离开了。
国旺看着连寒消失在黑夜的身影,赞道:“好一位冷面少年!”
“不好!据连寒兄弟说,其师兄怀成家在济南城,那济南城是刘豫的儿子刘麟的天下,此次大闹沧州,刘益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小诸葛国盛叫道。
“怎么办?军师,要不我率弟兄们闹了济南?”罗昆道。
“不可,大寨主,济南城兵强马壮,城高墙厚,打不得。连寒得先去沧州,看来麻烦祝氏兄弟跑一趟济南城了,二位抄近路,一定能比连寒兄弟先到济南的,二位务必打探清楚,帮助连寒兄弟。一但有什么消息,立刻派人来报。”国盛道。
“军师放心,我与弟弟一定完成好!”擎天犬祝雄说罢,与弟弟便离开了。
却说祝氏兄弟一路快马加鞭,抄近道,走小路,没几日,便到了济南地界。祝氏兄弟骑马而行,上了一个高坡,突见一片大树林出现在眼前。但见:树枝错落,似盘数千赤龙,叶影参差,如立万道血蟒。仿似判官倒须,宛如魔鬼垂发。小径蜿蜒无尽头,叉口叠生望尽愁。
“好凶险的一斤林子!”擎天犬祝雄叹道。
“哥哥,不就是一片树林吗,何须大惊小怪。我到要看看,何人敢劫咱兄弟俩?”架海犬祝伟说罢,拍马便走。
“弟弟,小心些!驾!”
两人进了大树林,顿时感觉周围阴暗了很多。正是:枝叶遮天日,小径徘徊时。突然,林中传出一句话“大树林安家,买路钱活命!”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