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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1.

放了暑假,林荫就跑到奶奶家“度假”。度假是名副其实的。在奶奶家,她可以什么活不干,早上可以睡懒觉,即使错过午餐都没有人责怪。吃完饭,可以到后面山坡上转转。路过桃园的时候,看园的于大爷送她一个美丽的鲜桃,路过瓜地,可以偷偷摘一个小甜瓜;路过李树园,看园的刘叔送一把深紫色的李子,还一个劲儿地叫她吃完了再走。要不是梨子、苹果未熟,回家都可以开鲜果宴了。谁不认识这个娇客,林家那个要上大学的孙女,一路走来,林荫不一定认识他们,他们可都认识林荫。更何况,这个村子里,还有一部分是她家的亲戚,另一些是亲戚的亲戚,最后一部分是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五十多年的邻居,想不认识,都比较困难。不过村里的人都非常热情,她只需点头,微笑,附和。

“嗯,我放暑假了。”

“没有,就我一个人回来。”

“今年高二,明年才考。”

“我过些天再走。”

“我爸、妈挺好的。”

这里的人很朴实,他们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他们羡慕的眼光很直接,话语也没有拐弯抹角。林荫喜欢这里的景色。很宁静的村庄,连烟囱里的青烟都是笔直的。山不是很高,站在山顶,林荫喜欢那种充满成熟的感觉,非常美丽的夏日午后。一片果香环绕着她,风吹过时,树叶摇曳着,树枝上挂着累累的果实,沉甸甸的。斜披着绿色的山坡,下面是红瓦灰墙,这幅风景画的底色是碧绿的稻田,又如一片绿色的毛毯,轻柔的铺在平坦的大地上,即使看不到下面黑色的泥土,你也能感受到黑土地上的勃勃生机。

在那遥远地拦海坝后面是黄海。大海也许厌烦了惊涛骇浪那种激荡,和海风肆虐地那种疯狂,她没有挟着狂风和巨浪,反而带着一身地疲惫,来到了这里,享受着这里地平和与宁静。海水温柔地吻着岸边,象情人地吻一样,让人心醉魂迷。她把贝壳留在海边,吸引孩子们,她把鱼虾留给渔船,送给勤劳的人们一份礼物。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商业还没有大举席来,还没有摧毁这种原始的美丽。

下山的时候,林荫遇见曾经的伙伴小阳子。她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头发短短的,脸晒黑了,散发着健康的光泽,衣袖外露出来的胳膊几乎呈橄榄色,想想自己苍白瘦弱的身体,真不敢与小阳相比。好久不见,小阳子有些不自然,与林荫打招呼时有点局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林荫不想与以前的朋友拉开距离,况且小阳子是她在这里最要好的朋友。小阳子比林荫大两岁,以前每次来奶奶家,她们都会在一起玩。她挽起小阳子的胳膊一起下山。一边走一边聊:“一年多没有看见你,听说你有对象了?”林荫卖弄着她的消息。

小阳子脸一下子红了,“没有。”她连忙否认。

没有?看样子,不象。林荫看着小阳子,长大了的朋友,有些生疏了。以前,她们玩得特别好。夏天,大人午睡的时候,她们就在梨树下荡秋千。小阳子家后门就迎着山,打开门就可以看见三棵高大的苹果梨树。三棵梨树刚好可以系两个绳子,那就是她们中午的天地。渴了就顺手摘一个梨,苹果梨是早熟的梨,在夏天就可以吃到。苹果梨果皮绿色泛红,除了皮稍微厚一些,味道却特别甜,而且水份特别多。也不用水洗,更不用说削皮,稍微擦一擦,她们就开始吃。

有时候,她们也会上山,到瓜地里偷偷摘两个甜瓜。像小偷一样轻手轻脚走过小阳子爷爷的睡棚,只有知了在树上拼命地鸣叫,和她们不小心弄出的声响。回头时,可以看到她爷爷笔直的躺在那里,花白的胡子随着鼾声一起一落。这老头平时板着脸,很威严的样子。扎着裤脚,叼着烟袋,连小阳子的爸爸都怕他。要知道这两个孩子不睡午觉,跑到地里偷瓜,他不吹胡子瞪眼才怪呢?

想起以前,林荫嘴角浮出笑意,还是别捉弄这个小姑娘。在这地方,结婚都比较早,一个姑娘如果22岁还没找到婆家,那就划归老处女的范畴,属于嫁不出去的了。

不过,她还是对那位饶有兴趣:“你觉得他怎么样?”

小阳子的脸又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可还是一个虚岁刚20的姑娘家呢?这死妮子,死揪着这问题不放。她看了看林荫,林荫正瞧着她呢?眼睛里含着戏谑。实在是逃不过去,只好胡乱说一句:“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别听他们瞎说。”

“好好好,不提了。”林荫决定饶过她。她还想着她们家的大黑呢?那只大狗可是她们的宝贝。大黑是小阳子家养的一只土狗,但是毛色黑亮,体形很大,威风凛凛的像个将军,尤其尾巴上的一撮白毛,更使它显得特别英俊。两个小姑娘晚上跑到邻村看电影,大黑就是她们的警卫员,否则那黑灯瞎火的,家里人怎么放心呢?每次林荫回来看它,一进门,老远它就冲过来,将双爪往林荫肩膀上一搭,伸着舌头在她面前热情的向她打招呼,那股力量有时可以把林荫一下子扑倒。只要林荫坐到炕沿上,大黑就会在地下兴奋的走来走去,摇着尾巴,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偶尔它会把爪子搭在炕沿上,让林荫摸摸它的头,像个撒娇的孩子。好久不见,真是想念它,不知它怎么样了?

“我们去你家看一看大黑吧?”

小阳子的眼神一下子黯了下来:“喔---,大黑死了。”

林荫的脑袋“嗡”的一下,她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死了呢?”

那么健康、雄壮的大黑怎么会死了呢,上次看见它还好好的呢?

“有一天,大黑从外面回来,摇摇晃晃的,它也不吃东西,趴在窝里,一动不动。我也不知它怎么了,爷爷说它可能在外面吃了什么东西中毒了。现在山上的果树都打农药,稻田里也有农药,有时鸡鸭都会中毒,谁知道大黑吃了什么呢?我给它喂药也不管用,第二天,它就死了。”小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眼泪叭嗒叭嗒的落下来。

林荫挽着小阳子的胳膊,看着眼前的绿色,现在还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谁知道以后呢?大黑死了,死于人类发明的化学药品。人不停的发明创造,他们要改善人类的生存环境,但是大自然呢?林荫想起信阳镇那条被化肥厂污染的河。那并不算是一条河。但是,是孩子们冬天的溜冰场。它有四米多宽,绕着信阳镇中心西半部分。冬天的时候,当冰冻得结结实实得时候,那就是孩子们的天堂。无论多冷的天气,都会有许多孩子在那里溜冰。孩子们因为玩得太热,帽子摘了,围巾掉了,就剩手套不能摘。因为常常会摔倒,没有手套可不行,那冰面可比天气冷。

秋天还没过完,孩子们就开始准备滑冰的工具。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那可是一个很大的工程。有的时候,大人也会被叫来帮忙。用长的木条钉一个木板面,下面装上两个铁丝,高级一点的用两个钢板条,一个爬犁就做成了,再准备两个炉钩子,把尖儿磨得尖尖的就可以用了。爬犁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十几岁的孩子玩的是冰鞋。那是一个小木板,前面小,后面大,前面钉几个钉子。下面绑两根铁丝,穿上绳子,就可以像遛冰刀一样在冰上滑来滑去,技术高超的还可以来几个花样动作。最高级的是“单腿摩托”,那是孩子们最快的滑冰工具,而且还需要较高的技术。对于男孩子来说,如果拥有一辆“单腿摩托”可是特别荣耀的。林德森就央求会木匠的三叔给他坐了一个单腿摩托,他简直美得冒泡。那时候,林荫就得经常奉妈妈的命令,到冰上把哥哥拎回家吃晚饭。

但是,自从化肥厂开工以来,那条河的水就变了颜色,一开始,河水变成了铁锈红颜色,渐渐的,岸边也变成了铁锈红的颜色,终年水面上冒着热气,整条河热腾腾的,散发着一种古怪的气味,那条河再也没有结过冰。哥哥的“单腿摩托”就一直搁在堆满杂物的房子里,曾经非常锋利的钢片长满了铁锈。

两个人一路上沉默着,来到了小阳子家门口。走进院子里,林荫一下子觉得空荡荡的。大黑原来经常趴在窗根底下晒太阳,只要大门口有响动,它就噌得站起来,一下子窜到门口,如果是家里人,它就亲热的用它的舌头、爪子打招呼。如果是它不认识的人,它就汪汪大叫,左右直扑,非把人吓回去不可。但是现在大黑不会再热情的迎接她了,它死了。

小阳子的妈妈三婶在门口看见她俩,老远就招呼:“哎呀,大学生来了,快进屋。”

三婶自从林**考上展阳高中以后,就喊她大学生。以前,林荫在村子里叫“林世臣家的大闺女”。村子里,大多时候没人叫本来的名字,除了亲戚间的称呼,就是“某某家媳妇”、“某某家二小子”,听起来特别亲切。村子里要一家子有事全村人都知道,犹如一个透明的社会。

小阳子家新换了家具,时髦的一面墙的柜子,颜色稍微俗气了点,黄色的,又有点发红,地上也铺起了水泥地面,不象以前纯粹的泥地。整个家看起来与以前不一样了。小阳的哥哥也已经结了婚,住在西边的屋子里。

三婶张罗着林荫吃榛子:“没什么好东西,你可别笑话。”

“别麻烦了,三婶。”林荫坐在炕沿边上,说:“三叔不在家呀?”

小阳子家也算是林荫家远房的亲戚,只是林荫一直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反正奶奶说叫什么,她就叫什么。在村子里,关系比较错综复杂,论起辈分,从爸爸那边和妈妈那边,从爷爷那边和从奶奶那边,都有可能不一样。

三婶又端出一盘苹果梨,才坐下来。“你三叔跟人一起包了一条船,出海了。”

林荫不知道村子里已经有了很多的变化。

三婶是直性子人,掩不住话口,噼哩啪啦说起了村里的事情。现在养船、养虾是最挣钱的。靠近海边的尹庄那边,把靠海的稻田地几乎全部改成虾池,家家户户都发了财。现在又流行养獾子,好多家买了种獾,听说一个小獾仔可以卖一千多块钱呢?以前,一年收入不过一、两千块钱,现在可以赚大钱了。

林荫知道獾子的事情。因为林荫的四叔家就盖了一排小房子,专门用来养獾子。好象三姑家里也养了几只獾子。听奶奶说,四叔投了七、八千块钱,大部分都是向亲戚朋友借来的。

林荫有一个问题,先前没有问四叔。现在一下子想起来,她问三婶:“我听说是卖獾子的人来收獾仔,但是如果他们不来收呢?这獾子卖给谁?”

三婶一扬眉,很不以为然,:“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哪能不来收呢?那獾子皮可值钱呢,獾子肉也能当药用,那可是个宝贝。再说,好多人都养,十里八村的可多了,不会不来收的。”

林荫没有再问下去。她知道三婶他们这样的人都是很实诚的人。他们起早贪黑的辛勤劳动,并且只要有收获,他们毫无怨言。他们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但他们没有知识,没有城里人那种奸诈。他们的头脑是简单的,生活也是简单的。但愿只是她杞人忧天。

林荫回到奶奶家的时候,奶奶已经做好了饭,就等她了。爷爷坐在凳子上吧嗒吧嗒抽着烟袋,火光一闪一闪的。自林荫有记忆以来,爷爷奶奶的样子就没有变过。奶奶看起来并不象是农村的老太太。奶奶是个爱干净的老太太。一个干净的灰色大襟褂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白白的,胖胖的。奶奶年轻时肯定很漂亮。眉毛细细的,弯弯的,细长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林家的人几乎都遗传了奶奶的高鼻梁。

爷爷的个子很矮,长期的干活已经驼了背,手和脚都是粗大的,皮肤黑黝黝的。爷爷很少说话,在林荫的印象中,爷爷总是忙碌的。早晨四点多钟起床,帮奶奶做饭,白天肯定在地里干活,田里没有活的时候,他就会割草,放牛,收拾菜园子。爷爷和奶奶共同养育了9个孩子。每到春节的时候,奶奶的小屋就挤满了人。暑假、寒假的时候,孙子辈的孩子们都愿意来这里。

林荫曾问奶奶:你为什么会嫁给爷爷?

爷爷奶奶看起来太不相配了,看一眼爷爷,就知道是个地道的老农民,而奶奶则白白胖胖,富富态态,年轻的时候的照片更是漂亮。

奶奶笑着说:“那时候哪象现在,自由恋爱,自己找对象。我们那时候得听爹妈的,只有掀开盖头时,才知道对方长得什么样。”

原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很多人都羡慕奶奶,因为爷爷虽然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特别疼爱奶奶。自从奶奶嫁入林家,她没有干过田里的活儿,也不知道自己家的田在哪里,爷爷从来不让她做。奶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不象别人家的老婆,做完了外面的事情,做家里的,里里外外,忙个不停。风吹日晒,粗手大脚,也晒黑了皮肤,累弯了腰。

他们也是默契的,奶奶炒着菜,爷爷烧着火;奶奶洗碗,爷爷挑水;爷爷喂猪,奶奶喂鸡;爷爷沉默着,奶奶唠叨着。林荫喜欢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他们。他们都70多岁了,但是日子过得很安祥,他们是那样的平平淡淡,却又让人羡慕。发丝一点点变白,皱纹一道道加深,白头偕老,相濡以沫。当然这些词他们不懂,他们没有文化,甚至一个字都不认识。

林荫端起饭碗,奶奶给她夹了一块肉。奶奶老嫌孙女瘦伶伶的,就是不长肉。爷爷“吱啦”喝着他的白酒。哎,老爸越来越像爷爷了,除了不抽烟,这一天一顿白酒学个十足。爸爸一喝酒,那黝黑的脸膛就泛着红光,眼珠子都变红了。

门帘一挑,三叔进来了,三叔长得最像爷爷。个子不高,黑黑的。

“妈,这袋豆奶粉给您早上喝,这药是给爹治腿疼的。”三叔把东西放到柜子上。奶奶放下筷子,看着三叔,摇摇头:“花那钱干吗,那东西那么贵。”

三叔倚在柜子边,笑着说:“上次你说挺好喝的,我就又买了一袋,没几个钱。”

奶奶也不再说什么了。“自己拿双筷子,陪你爹喝点。”

三叔自己拿双筷子和杯子,偏腿坐在炕沿边上,跟爷爷一边喝起酒来,一边闲聊着。爷爷奶奶的孩子都很孝顺。老俩口与最小的儿子住在一起,其他的孩子都会在不忙的时候照应着他们。林世臣每次回家的时候,常常带着酒或烟什么的。林荫的几个叔叔住的比较近,农忙的时候帮着种田,谁家有点好吃的,常常会差孩子送到爷爷奶奶家。姑姑们回家的时候,这里才是最热闹的。小屋子里人挤得满满的,姑表亲的孩子们疯疯闹闹,姑姑们忙着做饭,男人们则聚在屋里抽烟、聊天。大家仿佛走很远得路就是为了一顿饭似的。到了下午,大人们要回家了,孩子们又哭又闹不肯走,一定要留下来。常常是孩子们胜利了,姥姥、姥爷会帮着他们,况且还有表哥、表姐呢?一大帮孩子盘踞在爷爷奶奶家,奶奶常常戏说:“一群小饿狼”。

过了一会儿,二叔也来了,二叔个子很高,身材很魁梧。爷爷奶奶的孩子一半像爷爷,个子较矮,皮肤较黑,像林荫的爸爸、三叔、小叔以及大姑姑和小姑姑,一半像奶奶,高高的,皮肤白白的,只有三姑姑既继承了奶奶的美丽又拥有爷爷的皮肤,三姑姑出嫁前曾是村里出名的“黑里俏”。

二叔只是坐在凳子上,与三叔、小叔、爷爷聊着天,林荫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些男人们抽烟,幸好打开的窗子让她可以呼吸到一点新鲜空气。叔叔们一般都不跟林荫聊天,只是打声招呼。他们的大男人意识很浓,许多事情常常是兄弟几个与爹一起商量,女人是不合适插话的,小孩子更是呆在一边。男人就是家庭的支柱,决定家中的大事,那种男性的威严是根深蒂固的。爷爷可以帮奶奶烧火,但他从来不会帮奶奶洗衣服。他的心中有一条很分明的界限,哪些是他应该做的,哪些是他可以做的,哪些是他不应该做的。他的职责是支撑这个家,让老婆孩子吃饱穿暖,当孩子们像鸟儿一样一个个飞走,他就与老伴儿晨昏定省,安度晚年,没有太多的奢求。

林荫吃完饭,走出门,站在院子里。青蛙耐不住夏天的燥热,在田里拼命的叫着,天上的星空异常清朗,仿佛颗颗钻石镶嵌在黑夜女神那件绒布披风上,只有在乡野才能看到这样的景象,城市的天空太灰暗了。

想起小时候与哥哥、小叔一起去田里捉青蛙,她属于既不敢抓青蛙,又不敢拿青蛙的,只能在后面拿着马灯照亮的。哥哥把自行车辐条的一头磨得很尖、很细,就可以用来抓青蛙了,一般要准备十多根自行车辐条才够用,因为辐条不仅是用来抓青蛙,还要用来烤青蛙。晚上稻田地里的青蛙特别多,林荫拿马灯照着亮走在最后面,大家把脚步放得轻轻的,因为青蛙听到人声或看到亮光就会跑掉。所以要动作快,看见青蛙的影子就要马上用辐条迅速扎过去。按照哥哥和小叔的身手,一个多小时,就能抓三十多只青蛙。抓住的青蛙都串在辐条上,回到家里,大人们基本上都睡着了,小孩子们知道他们去抓青蛙,就在那里假装睡觉,等到他们回来了,就偷偷爬起来。

哥哥和小叔把青蛙洗干净,这边已经把火点着了,直接把青蛙串在辐条上,放在火上烤。火光映着孩子们的脸,一个个都是垂涎欲滴。常常到了最后几串,才轮到哥哥和小叔吃。他们把孩子们赶回去睡觉,如果他们不肯走,就威胁他们下次不给他们吃。孩子们才不情愿的离开。哥哥和小叔最后负责“毁尸灭迹”,把东西收好后,才去睡觉,这时都已经半夜了。真想念那香喷喷的味道,如果哥哥在就好了。林荫有些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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