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硬气功的方法,大同小异,下乘的就如那壮汉,靠外力不断锤炼肉身;再上乘一些,内外兼修,内服外练;最上乘的,乃是传说中武林高手,能引气入体,用整个天地强化肉身,不过这只是虚无飘渺的的传说而已。
不过,显然眼前的壮汉只是初入硬气功大门而已,以阎天寿多年习武的眼力,这壮汉多半只会一些粗浅的硬气功,吓唬吓唬外行人还行。
“哼,我表哥的硬气功刀枪不入,你死定了。”那秃顶的矮冬瓜眼神怨毒,右手捂着嘴巴,鲜血直流。
面带孙悟空面具的阎天寿,冷眼相对,习武之人,首要之素,便是心着冷静,对这种无谓的恐吓,跟蚊子的干扰毫无二样。
“多说无益,兄弟们,上!”壮汉总觉得眼前这小子深不可测,心里踹踹不安,先摆平了眼前这小子再说。
“嗡!”
“嗡!”
“嗡!”
那壮汉踏步而来,宛若一尊重型坦克,每一步都让大地隐隐发颤,地面那老旧布满裂纹的水泥地,在壮汉践踏之下,溅起颗颗细碎的水泥块。这壮汉身高一米八以上,身形魁梧,体重起码也在两百斤作用,一拳挥出去的力道,可瞬间打折一手臂粗细的树干。
“呼!”
那壮汉一拳挥出,卷起气浪,隐约有呼啸之音,这是拳速快到一定程度,与空气摩擦引起的声响,如快到如子弹瞬间爆发,呼啸轰鸣之音,令人刺耳疼痛。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不过,那壮汉的一拳,外行人看似快如闪电,在阎天寿眼里,其迹象却清晰可闻。
“啊!”
壮汉哀嚎一声,一个懒驴打滚,瞬间与阎天寿拉开距离,站在两三米开外,惊恐地盯着阎天寿。
从出拳到打斗平息,也就一呼一吸的时间,只见那壮汉整个右臂耷拉下来,左手扶着,仿若整个右臂是刚装上去的假肢。
刚刚那壮汉袭来的一刹那,阎天寿瞬间往左侧踏出了半步,右手两指一并做剑指,闪电般往壮汉右臂与肩膀处的关节窝袭去,阎天寿剑指上的力道古怪无比,渗透皮肤,直接击在关节处,壮汉整个右臂从关节窝中脱离而出。
阎天寿的武道修行,可以算是初入武者行列,而壮汉,只能算是强壮一点的凡人而已,距离武者,还差的十万八千里,这样的对打,结果可想而知。
“怎么会这样,师傅说过我的硬气功已经有一定火候,在华德县鲜有对手,怎么会败给一个小子!”壮汉的惊恐与不甘在脸上交织成一幅狰狞的表情。
如今的世界,大兴科技,武道这等自身修行已经日渐式微。毕竟武道修行,再快也快不过飞机,再强悍的肉身也抵挡不住最普通的子弹,谁还会吃那么多苦去习武,也只有阎天寿这等有古怪习俗的地方才时兴习武,不过毕竟是少数。以至于现在,武道没落到让一个一身肌肉的凡人自喻为武林好手,这也许对武道算是一种耻辱吧。
“是谁出手的?”阎天寿冷冷扫过眼前的九人,如同看一堆死人一样。
秃顶的矮冬瓜懵掉了,这看起来柔弱的小子,竟然是武道中高手,而且一招便打败了华龙帮有名的好手,似乎都忘记恐惧,唯有无边的震惊。
半晌,都无人敢吱声,诡异而令人胆寒的气氛渐渐弥散开来,秃顶矮冬瓜九人站在一起,面对阎天寿,一点底气都没有,好似面对一头传闻中的凶兽,喘气都不敢大声。
“既然没有人承认,那就一罪并罚。”阎天寿话音刚落,身形奇快,刹那间跨越三四米的距离,拳重如山,掌快如光,只听得闷哼几声,九人便都躺在地上哀嚎。
只见地上血流如注,各个躺在地上翻滚,泪水混杂着血水,一身污秽,哪还有刚刚凶神恶煞的模样。
华龙帮九个人,每人被阎天寿折断一手一脚,骨头断了,以今日今时的医学科技,可接起来重新长好,但阎天寿莫名死去的舍友,却再也回不来了。断其一手一脚,阎天寿也只是给他们一些教训,如何判罪并实行,那是政府的事,他阎天寿虽然怨恨这些十恶不赦的罪人,但还没有替天行道的想法。
“喂,你好,是110吗?今晚在第一中学门口杀人的凶手在鸿德街巷口,赶紧来吧,以免他们跑了!”阎天寿放下电话,再次扫了一眼眼前的九人,他倒不是真怕这些人跑了,他怕的是华龙帮的帮众发现,将他们救回去,到时候要将他们绳之以法,有那华龙帮帮主在,可就难上加难了。
阎天寿隐匿在夜色最浓重的一个角落,静等警车的到来。
没想到阎天寿今日的仁慈,为他日后惹下了巨大的麻烦,只能说阎天寿太年轻,一点社会经验也没有,虽然他用孙悟空的面具遮挡了面容,但是他这样的好身手,除非他永远不出手,不然必定逃不过有心人的猜测与揣摩。
也许早有人报了警,警察就在第一中学附近,不到五分钟,三辆警车便停在了鸿德街巷口,下来了十几个身着警服的警察,惊呆地望着躺在地上的九个血肉模糊的华龙帮帮众。
人被警察带走了,阎天寿叹了口气,悄悄地回到学校门前的案发现场。
天门大饭店门前的案发现在,被警察用警戒线围住,地下血迹斑斑,老胡的尸身被抬走了,他们几个舍友估计也被警察带去做笔录了,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九月酷暑的凉风吹过,阎天寿却觉得整个心无比冰凉。
“你是阎天寿吧?”当阎天寿正在发愣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疑问。
阎天寿惊疑地回过身去,这才刚入学第一天,除了几个舍友,谁还能认出他来。
背后站着的是一位身着警服的警察,面容清秀,是那种刚从警校毕业的新手,比起那些经验老道的警察,书卷气更浓了一些,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阎天寿眼角看见里面有他们宿舍几人的资料,还附有照片。
“嗯,我是!”阎天寿发现警察手上有照片对照,估计是蒙混不过去,也不做过多的回答,以不变应万变,脑海中高速飞转,想着如何解释刚刚来过又走掉,现场那么多人,他想否认这点,肯定是不行了。
“胡青永的舍友,就差你一个了,你跟我回派出所做下笔录。”那个警察跟其他警察交待了一下,启动一辆摩托车,载着阎天寿往派出所而去。
如今日如此猖狂的杀人案,在华德县这样的地方,也是多年未见,特别是发生在学生群体当中。今天的案件,市里的领导也发话了,要尽快抓捕凶手归案,如此恶劣的凶杀案,在如今高速发达的科技社会,几乎在凶案发生后没多久,便人尽皆知,市里的领导也是受到了省里的压力,一瞬间,籍籍无名的华德县让全国民众人尽皆知!
派出所内,沉浸着一股肃杀的气氛,凶杀案的发生,让派出所的民警绷紧了弦,在派出所的老民警经验丰富,并不怕找不到凶手,他们怕的是如何安全的证明这些凶手有罪。
华德县百分之八十的犯罪案件都跟华龙帮有关,如这等凶杀案几乎可以肯定是华龙帮做的,但是没有任何一个警察敢大声的指责华龙帮的罪行。曾经有多少警察,不畏强权,毅然站出来指证华龙帮的罪行,最后都是家破人亡,华龙帮依然毫发无损。
华龙帮,在最近的十几年,俨然成了华德县乃至附近几个县的第一大势力,而且并不引起政府的任何一丝注意,这就是让华德县的民众,乃至政府的正规武装力量都避其锋芒。
“他们?”阎天寿明眸闪烁,派出所内,秃顶的矮冬瓜九人已经被简单包扎,有一个民警正好水好茶的伺候,他们身边站着四个人,一个西装革领,身边放一公式包,一个身着中山装手机握着三个明亮光滑核桃,四十岁上下,一身气势极其可怕,中山装身后,站着两个黑色西装的年轻人。
那个中山装眼神犀利,在阎天寿进来之时,一眼便从阎天寿的一举一动看出了不凡,心中似乎有所思,对着阎天寿便是一丝诡异的危险,另外一只手轻轻按在派出所那硬木办公桌上,办公桌上留下四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阎天寿心中陡然一震,徒手在硬木办公桌上留下这班清晰可见的印痕,这人的手上功夫得练到什么程度,在村里的武功最好的天星叔叔那听说过,一旦越过武道极境,便能踏入一种在现在的社会看来出神入化的境界,比如武侠小说中的铁砂掌,但是这样的存在可以说已经基本上消失。
难道,这个中山装,就是那种超越武道极境的存在?
阎天寿心中思绪万千,这个中山装明显是华龙帮的人,听闻华龙帮手段凶狠,千万不要出事啊!
阎天寿心中的担忧,并不是怕死,习武之人,天生有一股坦然面对死亡的无畏,他怕的是家里的亲人。
回转过去又看了一眼那中山装,还有秃顶矮冬瓜那得意的笑脸,心中悔恨当时的仁慈,也为自己考虑事情不周全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