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后,吴征找向导带着出去打了几次猎,依仗着快马硬弩,每次都能满载而归。到晚上,几个人住的地方就成了女真人最喜欢的场所,敞开供应的大量美食让宾客可以尽情享用。女真人也养猪的,只是那种形态相貌偏暗黑系的野猪,味道也很暗黑……只吃了一次,吴征就投降了。
本来是回报完颜部收留之情的,不曾想给自己的被窝引来了更多女人。吴征很无奈的给她们指了条明路,马阎王的营区。
休息好了就该上路了。悄悄的给情人们留下些财物,张十八等人借外出打猎的机会悄然离开。半天后,马阎王发觉了,来不及让步军集结,自己带着二十几人风驰电掣的追了出去。
吴征六人并未走远,他们端坐在马上听着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背后的弩已经挂弦,腰间的刀已经擦亮,身下的坐骑不停的倒着脚步,频繁的打着响鼻。当马阎王扭曲的面孔已经可以看清之时,“杀”吴征喊着射出弩箭,又迅速借助马鞍挂弦发射第二次,有两个骑兵先后被射下马,这时已经来不及射第三箭。吴征扔掉钢弩抽双刀伏在马背上往前冲杀,青牛等人也各自射杀一两个骑兵后,也各换兵器杀入敌群。这就是决战!
刚一照面,马阎王就损兵折将。双方纠缠在一起,谁都无法离场。这才是吴征想要的决战。第一个回合,双方战马交错的瞬间,马阎王的骑兵折损过半。
再次骑兵对阵,马阎王变得趾高气昂,毕竟自己一方是成年人,又有多年作战经验垫底。从战果来看,对方人人带伤,要不是他们的马好,还不知道要死几人。马阎王的骑兵们开始盘算起那几匹战马,老鼻子值钱了。
“小娃娃,就算你能掐会算,计谋超人。又能如何?”马阎王想到一直被这群少年牵制着就有些气急败坏“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过奖了。后半句原话奉回。”吴征拨转马头,说得轻松,却在心底叫苦不迭。
才一回合,手臂就被切了一刀,伤口不很深,却也皮肉外翻,鲜血外渗;其他人肩膀、胸口、背后,都有伤口。
“杀……”吴征厉声高呼,纵马冲向刚才割伤自己的骑兵,那双冷漠的眼中满是不屑,一只粗粝的手稳稳地把刀横亘在身前,他甚至没有冲锋,只是淡然的看着吴征冲过来送死,吴征离他越近,他嘴角就撇的越厉害,一如西方神话中死神的镰刀,只需要轻轻一挥,对面的小子就会人头落地了。
“去死!”两个马头交错的瞬间,吴征拨马侧身斜劈一刀,借着战马转身的速度,长刀化成虚影,刀尖的寒芒在空中倏地一闪。伴随着暴喝是连成片涌出的热血,长刀劈开皮甲,从肩膀一路斩断锁骨、肩胛骨、胸骨和肋骨,深深地嵌到那人身体之中,抽刀时带着腹腔中的器官组织,淋了一地……那双漠然的眼睛在惊骇中失去神采,惟留下诡异的微笑依然挂在脸上……
左手刀交右手,吴征抡圆了胳膊,给离自己右侧最近的骑兵做了断肢手术。他可能是被吓傻了,居然没有做任何反抗就被斩落马下。也就在此时,听到背后风声大作,吴征本能的俯身去躲,可还是没有完全躲开,本来束好的头发披散开来遮住了视线“不好”根本来不及多想,吴征抽腿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就在同时一个斧头砸在马鞍上,砰的一声闷响,砸的马唏律律一阵咆哮跪在地上,才缴获的战马眼见活不成了。
吴征透过散落的头发隐约看到马阎王纵马从身前疾驰而过,胡乱分开眼前的头发,再看马阎王已经拨转马头又杀回来了,黑色的铁盔遮住前额,扫帚眉下,一双大眼血灌瞳仁,乱糟糟的络腮胡中间,一张狮子口白牙森森,坐下马掌中刀,都是奔自己来的。打不过,逃不过……完了,自己就要死在这白山黑水之间了。他愣愣的看着马阎王越来越近,再也没有半分抵抗的力气,不如……闭上眼等死,希望能死的痛快点。
吴征能感觉到那匹马疾驰而来带起的风,激烈的鼻息传来的温度,冷峻的钢刀反射的光,世界的一切变得无比缓慢……他似乎看到了安晓在水池边掩面而泣,也看到吴丹跪在自己身边伤心欲绝,还有……
金铁相交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吴征睁眼看到张十八挡下这一斧头。留下生机一线,吴征长出一口气撕根布条胡乱拢一下头发,徒步在地上配合张十八与马阎王杀成一团。不得不承认,马阎王不亏是沙场老将,在两个人夹击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够应对从容,刀马娴熟,斧头、斧柄、斧纂,无一处不是夺命的利器,或势大力沉,或刁钻狠辣,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反正张十八能抗一阵。吴征转身去找那些骑兵的麻烦。一个骑兵在用枪扎青牛的时候,被青牛抓住了长枪,二人骑在马上紧拽着长枪,团团转着较劲儿。“就你了。”吴征垫步拧腰从他背后一枪斜刺上去,穿透皮甲,扎破腹腔,抽刀时顺手一拖,那人从马上栽下来,肠子肚子散落一地。青牛看看吴征,裹一下腰间的伤口,策马加入张十八的战团和马阎王打成一团。
甲、乙、丙兄弟,年幼体弱,只能合力同三个骑兵周旋,勉力自保,自己却是险象环生,伤痕累累。吴征把长枪投出去,扎伤一匹马,骑兵摔到地上晕了过去;另一个骑兵在慌乱之时被三人趁他分神之际乱刀劈落马下,然后纵马踩死。剩下的准备逃跑时,被小丙举弩射于马下。
“把弩找回来,我去杀马阎王。”吴征说着处理完晕死过去的骑兵,另拖了长枪重新回到马阎王这边。
马阎王深陷前所未有的危机,面前张十八和青牛杀得兴起,如暴风骤雨一般,刀光闪过,鞭影又来,钢刀迅捷,鞭影刚猛。马阎王左支右挡之余还能反手一击,几次想催马逃出战圈却不可能,他不得不加十二分小心和两个人周旋。功夫高又如何?经验丰富又如何?面对着两个杀红了眼,功夫又不弱的对手,所有优势荡然无存。当吴征的加入进来,马阎王更觉得难以招架,新来的小子一直在围着自己打转,他手中的长枪或刺或扫,虚虚实实让人难以捉摸。他小心的驾驭着坐骑躲避着吴征的偷袭,十分牵扯精力。
形势逐渐陷入僵局,众人都有伤在身,又经过一番厮杀难以发动全力去击杀马阎王;马阎王被众人围攻,疲于应付,想逃命也十分困难,四个人纠缠在一起,外围的甲乙丙兄弟也没办法加入,他们转身去给还没死的骑兵补刀,几次厮杀的经历,让他们已经习惯了血腥,现在杀这些重伤的骑兵,就像是伐木割草一样寻常。
吴征趁马阎王调转马头的瞬间,垫步拧腰手中的长枪,斜着扫出然后重重的拍在马阎王背后,同时吴征借反作用力躲避马阎王即将到来的雷霆一击。青牛也抓住机会在二人错身之际,刀背结结实实的砍在马阎王的背上,发出两声沉重的闷响。
“老贼,你还不下马受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