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天哪,我的手臂怎么这样了。”撞开女鬼的蝶姬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从白皙变成了青蓝色,又由青蓝色变成黑色,并且变化的范围在一点一点地扩散。
蝶姬死命地甩着双臂,试图想摆脱这种病变。
“别甩了,这是怨念所化的阴气,你越甩,怨毒就扩散得越快。”阿九从远处走近。方才那女鬼再次袭击它时,它早已跳远,而蝶姬所受的女鬼那一劈,纯属白费。
“那怎么办啊阿九,我这手要废掉了。”蝶姬看着双臂渐渐变黑,而被抓过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腐化,发出恶臭,不由地不知所措,呜呜地哭泣。
阿九望一眼蝶姬那乌黑腐化的手臂,额上倒V纹不禁一蹙,“回月府一定有办法。”
“是了,主人肯定能治好我的手。”提起月木,蝶姬显得镇定了许多,她再瞥一眼那满脸怨怒、跌坐在地的女鬼,“待我把这女鬼收拾了再回去。”手臂上的怨毒在向全身扩散,但她一想起月木,就什么都不怕了。
“以你现在的情况,恐怕收拾不了她。”阿九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继续再在这边害人吧。”蝶姬怒道。
阿九冷冷看着那女鬼,“西边的女鬼,你的儿子我们没见过,你回去吧,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再在这里害人了。”
“冤有头债有主,是的,我的冲儿是她害死的,我去找她,我要杀了她。”那女鬼猛然从地上爬起,却又悲戚道,“我不能杀她,我杀不了她。”
阿九与蝶姬不再理会,取捷径回了月府。
外面的世界是黑暗的,而月府则是阳光明媚,秋高气爽。
灵蛇青冥已经离开了,月木一人在后院漫天漫地的红叶间独奏琴瑟,琴声空净清逸,仿佛能洗净人世所有的污秽,冲散所有的不净。
“主人,蝶姬要死了。”蝶姬素来喜欢在月木面前撒娇,总喜欢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展示在月木面前,从而取得月木的疼惜,这与阿九刚好相反,因此这也成了先前她与阿九的矛盾所在,阿九看不爽她这点,而她则觉得阿九太过争强好胜,又过分冷漠,虽然长着一副几可爱的外表,但是却实在不讨人喜欢。
只是自上次断翅的事件之后这个矛盾就淡化了。
蝶姬软绵绵地卧在月木身旁,头枕着古琴案,双眼闭上,安详地听着琴声。
阿九不喜欢看她同月木撒娇,便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转身要走。
“咻咻咻,”小灵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蹦一跳地在阿九身后,身上的绿光较之前淡了许多,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满是喜悦。显然看到阿九,它很高兴。
“咻咻咻,咻咻咻,”小灵狐在阿九身边跳来跳去,显得很开心很活泼。
阿九看向月木与蝶姬,蝶姬不知何时已经蝶化了,本是高贵、优雅的蓝白色蝶翼上点缀了许多不规则的黑斑,黑斑密密麻麻地分布着,蝴蝶在深色琴案上微微颤抖。
月木依旧微眯着双目,修长的双手抚动着琴弦,行云流水般,空净的琴声自手指与琴弦间迸发,在那一刹那,阿九仿佛看到了高山流水,山涧清泉,更觉心胸顿时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