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莫派袁意来询问宁凯旋的情况,她仍然在那难过,俞子期挡在人前说:“秋烈王陛下还好,只是过度劳累。你带话回去,说秋烈王陛下请尚皇与亲王宽心,秋烈也必会以大局为重。”
“多谢真王。”袁意心情沉重,也不多客套就走了。
“陛下,卫皇来了。”韦护不太喜欢卫楚又见她憔悴的不成样子,实在不原意来说。
俞子期道:“就说陛下在休息。”
“让他进来吧!”宁凯旋靠在那里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
“放下帘子挡一挡吧!”俞子期没法,只得朝韦护点点头。
“不用了,你见过的,他都见过。”
俞子期伸出的手又拿了回去。
“蝶儿,你没事吧!”卫楚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说不出的心疼。
她面无表情的说:“死不了。”
“如何又说到死上去了?”卫楚抬手想抚摸她的头发。
她将头歪到一边:“有事说,没事滚!”
“我就是来看看你,若是昨儿我早些知道你出去与徐启德冲突,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卫楚的手在空中停了停便拿了回来。
“卫皇陛下,请自重。”俞子期这辈子的严厉好似都用在了这两天。
“你好生休息吧!我今日便要回卫国了。”卫楚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
“真王,送卫皇。”她现在恨不得与天下为敌。
俞子期请字还没说出口,江愿便进来问:“公子,褚图的尸首该如何处置?”
俞子期怕刺激到她忙说:“扔去乱葬岗!”
“挫骨……扬灰……”说来也怪,她忽然平静了下来。
“是!”江愿得了令便走了。
卫楚着实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他张张嘴想说什么,无耐俞子期已做好了请的动作,他也只好离开。
“我知这话不该我来说,尚皇……丧子,尚能顾全大局,你也是一国之君,只待日后,或死,或悲,我便都陪你。”俞子期只能寄希望于时间。
“你说的对,更衣吧!”她也知道谢离了谁都能活,但是她难过的只剩一具躯壳,灵魂已经飞走了。她不过是丧夫“而已”。
尹讳到内室禀报:“陛下,计子良来了。”
“他怎么来了,不是让他在秋烈镇守吗?”宁凯旋站在那双臂张开,随俞子期摆弄。
俞子期认真的说:“他想守着你。”除了计云天没人敢这么做。
“让他进来吧!”
“是。”尹讳也心疼她,但她自知轮不到自己劝,只得出去传令。
“陛下,受苦了。”计云天在她启程的第三天就跟着赶,司马飞鸿根本管不住他,更懒的管他。他这一见她,她那通身的帝王气派全不见了,只是一个满面哀伤的小女子。
“我并不苦。”她勉强朝他挤出一个释然的表情。
“陛下想哭就哭,想悲便悲,人不过一辈子,如何要为他人而活?”计云天不管这套,他夺下俞子期手中的王袍扔在床上,就随手抓了件舒适的外衣套在她身上。
强打的精神崩塌,她扑到计云天怀里泪如雨下。“你这是要干什么?”俞子期好不容易见她有了好转,这一下又白费了。
“你放心。”计云天就是要让她哭够,哭不够她也振作不起来。
“真王,叶亲王叫您过去。”尹讳又悄悄过来。
“知道了。”俞子期朝计云天点了点头,便跟着尹讳走了。
宁凯旋这一哭怕是把这一生所有的泪都哭干了,她与白羽的点点滴滴仿佛还在昨天,她总希望自己凌晨醒来,自己躺在他怀里,而他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拿着书,放在不太明亮的烛光下,感觉她醒来,他便会温柔的说“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