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秋烈王大名,今日终于得见,三生有幸。”她没开腔,徐启德倒先开口了。
“你把我丈夫弄哪去了?”宁凯旋不客气,她没心思闲聊。
“刀剑无眼老夫不知。”徐启德确实不知道,他没撒谎。
她拉着脸继续说:“把莫韦交出来。”
“秋烈王怎么知道,莫韦是在老夫这里?”徐启德奋战一天一夜,已是满是疲惫的脸上还是充满欣赏。
“凭你手底下的那些货,还能破的了我善王布的阵?”
徐启德冷笑道:“如秋烈王所说,老夫留他便是制胜法宝,怎会交予秋烈王?”
“哼,万物相生相刻,他刻的了宁跃,刻的了我的亲王吗?”
徐启德身边的大个儿忽然站出来:“白羽已经被我打进湖底,想是尸首都喂了鱼了!”
白尘听后打了个踉跄,叶莫深受打击,只是强撑着扶住白尘。
宁凯旋此刻万剑穿心,她快压制不住自己了,韦护怕她站不住悄悄用手抵住她的腰,给她支撑。
“江愿,派人去打捞,就是死,寡人也要将尸首带回秋烈去。”
“是,陛下。”
“皇上,义父伤重。”江终跑来满脸泪痕。
“你的那些哥哥呢?”白尘刚经“失子”之痛,听说李重生命垂危,自己也不想活了。
“只剩我们三个了……”江终拜倒在地,忍着不哭。
“秋烈王,这本与你无关,你还是回避的好。”徐启德并不想惹秋烈。
“把褚图交给寡人,寡人要用他生祭我的亲王。”宁凯旋不搭茬,其实她已经乱了心。
“秋烈王,你现在没有讲条件的筹码。”徐启德是老狐狸,他不可能将褚图交出去。
“一,交出褚图生祭我秋烈王夫。二,交出莫韦换卫成翔。三,退兵至北疆以北换魏……雅!不然,就鱼死网破!给你一个时辰考虑。”
“你抓了成翔?”徐启德太疲惫,脑子反应有点迟钝,听完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不信你问问啊!”她转过身往回走,边走边忍着泪,却又忍不住,又好在别人都是跟在她身后。
“将军,不好了,不知哪来一支军队,抄了我们的后。”宁凯旋还没走几岁,便听徐启德那边的人来报。
“我回来了……”
“白羽……”宁凯旋又定睛一看,原来马上的人是俞子期。
“陛下,卫成翔已拿下了。”尹讳的马跟在俞子期身后。
“你这个不孝女,竟骗我,你帮着外人抓你的亲弟弟!”徐启德是真火了,他愤怒的看着宁凯旋的背影。
“六亲不认,这不是跟您学的吗?”尹讳羞于提起自己是“柳如眉”的事实。
宁凯旋不想听这些,她心里难受着呢。刚想走,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陛下小心!”
她一转身众人更是哗然,只见褚图一剑刺穿了秦明的胸膛,韦护立即上去周旋,她则只能眼睁睁的看到秦明摔在自己身边。她也没站住终于摔在地上,她含泪抱着他语无伦次:“对不起,疼吗?摔疼了吗?……”
“不疼,在公子怀里怎么会疼呢……”此刻秦明说话就是靠拼命了。
“我爱你,只有……在死的时候才……”
“我知道,你不要说话,我不会让你死。”宁凯旋慌乱的用王袍的袖子捂住秦明的伤口。
“对不起,不能再保护你……”他是想拉一拉她的手,刚抬起手却又落下了,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秦明……秦明……你睁开眼……你看看我!”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自己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此刻君王已经没了君王的威严,泪如雨下,方寸大失。
“秋烈内卫何在?”
“卑职等听侯真王吩咐。”他们早就火冒三丈就算俞子期一声令下大开杀戒了。
“贼人褚图妄图加害我秋烈王,其罪当千刀万剐!”
“上!”不知是哪个当头的说了一声,他们便冲了过去。
徐启德并不想招惹秋烈,他知道后方的包抄是俞子期调来的近卫,以一当十。他见远处好似是卫楚出现了,心下感觉不好,只好带人撤退,但褚图已经被秋烈人拿下了,说什么也跑不了了。场面很乱,他们边打边退,两三个小时过去,东尚王宫安静了,却也狼藉一片。
她抱着秦明一直哭,不放手,谁也夺不走,俞子期则跪在她旁边扶着她的肩膀想让她休息下来。
宁跃得知,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过来,强行用左手将她拉起来,吃力的将架在胸前,侍卫一看有了空档,忙将秦明的遗体抬走了。
“秦……”她向外伸着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公子,秦明已经走了。”宁跃强忍着疼痛抬起右臂想抱她走,但实是有心无力。
“我来吧!”俞子期看出他受了重伤便拉过她一把抱起。
她的伤心并不只因秦明,多是因为白羽。回来之后她就靠在榻边流泪,直到眼睛已经肿成了两个红铃铛,泪也干了。
“公子,敷个冰袋吧!”宁跃忙完回来,看她那样子心疼不已。
“不用了。”她一说话便不自禁的抽泣。
“我让人引了温泉水来,你泡一泡,把这身衣服换了吧!”对于她的伤悲俞子期同样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