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了这么一堆活儿,可累死本王了。”宁凯旋批了一天公文腰酸背疼。
“这都是年前压下的没送过来,你休息吧!我再抓点紧。”白羽也是看了一天了,疲劳程度不次于她。
“有夫如此,别无他求了。”她趴到榻上头都不想抬。
白羽调侃道:“我也觉得你‘娶’了我是你的福气。”
“恩恩,亲王说的对,说的对……”
他见她又不正经说话了便转了话:“今儿晚上想吃点什么?”
“今晚去计云天那吃。”她由趴变为躺,叹口气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白羽笑着问:“怎么就不可活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阐述,计云天便来了,一边走一边诉苦。“年前压了那么多案子,三头六臂都不够用。”
她盘腿坐起来说:“水念不是调给你了吗?”
“他倒是不错,还是人少,不够用。我边看案子边想,我当什么少卿,当真是让陛下坑了。”计云天像个小孩一样趴到桌案上,竟鼓起腮帮子。
她拍拍他后背安慰:“这你找钱文杰去啊!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你才能卓著。”这话计云天爱听,几秒钟功夫“破涕为笑”。
白羽摇摇头道:“你真是夸死人不偿命。”
“说实话都被你说成这样……亲王,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还得跟我商量?”
她笑着问:“今儿晚上你回冬烈殿睡成不成?”
“成。”他不问为什么,她不回去,他在哪都一样。
她捏着白羽的腮帮子说:“谢谢亲王……安穗。”
“陛下。”
“去静得殿告诉卫殊,让他今晚侍寝。”她躺在白羽怀里,翘起了二郎腿。
“是,陛下。”
计云天一听,急道:“陛下,君无戏言啊!”
“你们几个我还没应付完,我还顾的上他?云天去后面拿斗篷。”计云天应声去了后殿,白羽又拉过她狠狠亲了一通,见他眼神有些迷离,她忙挣开他的怀抱:“再这样,我走不了。”
“走不了……正好……”人已跑远了。
安穗见到卫殊见他正跟一个侍女说话,脸上还略带些紧张,有些纳闷,但她是不能问的,只先传了话:“中属卫,陛下让您今晚侍寝。”
卫殊诧异了一下,说:“我一会儿过去。”
“是,奴婢告退。”
“婉玗,这如何是好?”卫殊坐到榻下的台子上。
“怎么办?当初是你要来,现在又如何问得了我?”倪婉玗坐到一边哭了起来,她本就长相清秀,又加两行情泪,格外惹人怜爱。
卫殊叹口气道:“我若不来,我一家必不好过。婉玗,我也有我的难处。”
“你父亲贵为王侯,你不来,皇上还能拿你家怎么样……”倪婉玗不等卫殊解释就跑了。
卫殊尽管不爱宁凯旋,他还是去沐浴更衣,对这个君王,他只是有些好奇。
外面下起了小雨,初烈殿内却温暖如春,卫殊只见外殿侍值夜的侍女和侍从,却不见宁凯旋的人影,不知该何去何从。
“中属卫,陛下去计子良那里用晚膳了,不知何时回来,除了桌案上的公文不能动,别的您可自便。”尹讳故意过来与他搭话。
“柳皇妃?”卫殊见到她深深吃了一惊。
“禀中属卫,臣叫尹讳。”
卫殊又打量起她来,他发现眼前这人与他见过的柳如眉不太一样,气质和眼神都不太一样,只当自己认错了人:“倒是我失礼了。”
“中属卫折熬下臣了。”并不是她变了,而是她以前那副模样都是装的。
“陛下的寝殿我能进吗?”卫殊其实并不跋扈,只是他很矛盾,一方面想让宁凯旋厌恶他,另一方面又想得到她的偏坦和喜爱以证明自己的魅力。
尹讳道:“陛下的寝殿在后面,中属卫自便。”
初烈殿很大,到处灯火通明,却也安静的吓人,他终于找到宁凯旋的寝室,摆设并不多但也不失大气,墙壁上挂着白羽和她的画像,画中的两人笑的十分灿烂。那张紫檀木的床床十分大,躺五六个人也不会挤的样子,他竟在想她与他的男人在此欢爱时是怎样的场景,想着想着自己便有些期待,然后自己便与自己做起了心理斗争。
尹讳知道宁凯旋今晚不会回来,便到内廊和安穗说话。
“那个倪婉玗是在哪里当差?”
安穗道:“跟着杨女官在书库。”
“什么时候收进来的?”
“这我倒不清楚,明儿查一查。尹女宫怎么忽然问这个?”
尹讳笑道:“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在往殿里张望呢!”
安穗道:“怎么可能,外面下雨,天又这样冷。”
尹讳提议:“咱们出去看看?”
“好。”
两人到了外廊,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个人撑伞来来回回,见到她俩忙躲到一边。
安穗悄声道:“果然是。”
尹讳点点头,又故意提了提嗓门说:“你等巡夜时必要谨慎些,不可扰到陛下与属卫休息。”
“是……”
尹讳已经荣升宁凯旋的“大管家”,她并不在意她是徐启德的女儿,她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虽说她曾被自己信任的人害过,但她仍然敢信任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