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该跪的跪着,该站的站着,只听宁跃道:“孙将军,稍等。”
孙成说:“末将得侯爷抬爱,有愧。”
宁凯旋早就换好了衣服,看外面人到齐了便出来。站着的那些往后退了几步,宁跃也往后退了几步,行大礼。
孙成也退一步拜道:“卑职阿祈总领孙成,拜见秋烈王陛下。”
“臣宁跃”“臣韩文青”……“见过我王。”
郎惜文等人魂都已经吓飞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郎慕青哆哆嗦嗦的抬头看了一眼,正蓝色王袍,镶满蓝宝石的金冠,只是坐在那里便亮了全场,当她看到宁凯旋胸前的“帝王”时,吓哭了。她颤抖的说:“父,父亲,夫人…是秋烈王。”郎惜文偷偷看了一眼,早已腿软了。
金洞庭站一旁道:“川州官员自己报来。”
宁凯旋站起来说:“不用了。”
孙成道:“阿祈军一行两万人,如何安置还劳陛下示下。”
“韩文青。”
“臣在。”
“你带秦明和金洞庭去将将士们安排好。”
韩文青道:“是,陛下。”
宁凯旋见他们都还跪着便说:“都起来吧!”
他们便开始站,然后东倒西歪,有的是跪麻了腿,有的是吓麻了腿,有的是真抽过去了。
宁凯旋见状问:“那个晕倒的是谁?”
蒋佩翻看名册道:“川州长史。”
她道:“想必亏心事做多了,革职查办吧!”
宁跃道:“陛下,川州需重新整顿,此事事关重大。”
宁凯旋看到瑟瑟发抖的众人,笑着走到郎惜文他们三个面前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昌四海!”
昌四海拜道:“陛下。”
“今命你为大川州刺史,为寡人将大川州清理干净。”
昌四海一惊,赶紧拜道:“微臣受之有愧,匪患之事皆是我等失职,微臣…微臣受之有愧。”
蒋佩端着刺史印件凭证过来道:“昌大人不必妄自菲薄,陛下早就派人查过,大人刚正不阿,为官清廉,爱民如子。”
昌四海又忙拜:“下官眼浊,只知是二公子,不知大人……”
蒋佩客气道:“子良蒋氏。”
“蒋子良谦和多才,已是天下皆知,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宁凯旋道:“你别夸他。你们三个留下,其他的回去自省,待查!慕青也留下吧!”
宁跃见孙成已经很累了,便扶着他的胳膊说:“将军先去歇息吧!待一切安排就绪我们再讨论战事。”
孙成看向宁凯旋,她赶紧道:“快去吧!我都忘了。将军们也都去吧!”
待众人都走了,她才说:“郎惜文。”
“微臣在。”
“寡人下过严旨,各地禁止以人祭祀,你孟泽却还有,你怎么说。”
郎惜文“扑通”跪下了,拜道:“微臣失察,辜负圣恩,求陛下治罪。”
她笑道:“好在你生了一个好闺女,及时替你制止了此事。”郎慕青差点又吓哭了。
“陛下,虎中将军来了。”
“杨施来了?叫进来。”
杨施个子高,又挂一长披风,宁凯旋笑道:“你带进来一股热风。”
“陛下,亲王不放心,派臣过来保护。”
宁凯旋道:“他一不放心就劳民伤财。”
宁跃撇撇嘴道:“公子不给他报不就行了。”
杨施“哦”了一声想起:“陛下,臣在半路见到方谏,将他硬拽来了。”
蒋佩道:“他不是一心去看押流放的犯人吗?”
宁凯旋道:“叫他进来。”方谏进来了,身边却带着戚百灵,宁跃见状给了他一脚骂道:“混帐东西,罔顾国法。”
戚百灵扶起方谏跪好说:“陛下息怒,将军息怒,百灵自知有罪。但请陛下给百灵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跟随将军上山抓匪。”
宁凯旋也不是真心怪他,便说:“去看看伏平,他受伤了。下去吧!下去吧!杨施也去,寡人不用你们保护,能带兵的都打仗去。”
“是。”
宁跃玩笑道:“我也去了?”
几人一听这话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郎慕青的泪水也停在了眼眶中。
“这些人匪还不配让侯爷亲自上阵,韩文青随徐启德多年,没有什么学不会的。你是不想让他们立功了?”
蒋佩本来还为戚百灵担着心,现在放了心又搭起了话:“臣是立不了功了。”
“能找到这里,就是你的功劳。唉?冯元香那小丫头呢?”
郎惜文上前道:“与冯万里一起看押着。”
宁跃道:“将二人押过来。”
宁凯旋打了个盹眯了一会的功夫两人就被绑着扔在地上了。
冯元香唯唯诺诺道:“夫人……”
她笑道:“寡人是秋烈王,你该称陛下才对啊!”
“陛……陛下……”
“今天寡人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再见蒋子良一面。”
蒋佩道:“陛下,何必如此,臣不想见她。”
“世间最深的便是女儿心。”
蒋佩不说话,转身背对门口才道:“冯万里,当日若不是陛下手下留情,恐那一屋子的暗卫早将你剁成了肉酱,如今陛下不杀你们,你等必要感恩戴德,以报国恩。”
冯万里一个劲的磕头,一个猛过一个:“小的必重新做人,重新做人……”冯元香也跟着磕了个头。两人又被带了下去。
宁凯旋问:“慕青,你心里疑惑可解了?”
郎慕青点点头,早已是满心悔恨。
父女俩互相搀扶着回去,瘫倒在坐位上,久久不能平复。郎夫人未亲身经历,听着也是心惊胆颤,当他们说到及时阻止活人祭祀之时,郎夫人自豪的坐了起来问道:“青儿,如你所说,国姓侯还真是陛下的……”
“我虽不认得那着装,但与蒋子良穿着无异,甚至看起来更高贵。”
郎惜文道:“为父曾见过图样,确实是无疑。多亏我们没有造次,不然那深处的暗卫早将我们千刀万剐了!”
郎慕青听后捂着胸口一阵后怕,她竟不知是痛恨宁跃对她无情还是应该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