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施见宁凯旋回到医所立即派重兵把守,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计云天也是无奈,他想去看看患天花的百姓也得过重重检查,尽管才几步的路。
蒋佩送些宁凯旋的衣物来也被查了个遍,虽然她的东西别人不敢动,但蒋佩也是心里窝火,在秋水没有人这样拦过他。
宁凯旋见蒋佩脸色不好,便问:“这是怎么了?”
蒋佩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宁凯旋也是无语,便说:“我没有怀疑过你的忠心,杨施排察是怕有得天花的进来,不过也是越权了,待我好好说说他。”
“这倒不是什么,陛下,您的两个近身侍女也都染了天花,您无大碍吧?”蒋佩露出担心之色。
“你没事就好,去叫杨施来。”宁凯旋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杨施见过陛下。”
宁凯旋正色道:“不必多礼,你自小在秋水,寡人问你,像今日这种情况从前可曾有过?”
杨施低头想了想必说:“有一次很严重,十年前吧!舍弟杨舍不幸染上,然而命大。”
“当时怎样处理的?有几成人存活?”宁凯旋显然有点激动。
“这……”杨旋有点为难。
宁凯旋瞬间有些不耐烦,恕道:“这什么这?”
杨施一咬牙说:“几乎无人存活。”
“什么?”宁凯旋由原来的激动变成了吃惊。
蒋佩见宁凯旋瞪大了双眼却说不出话来连忙问道:“秋烈医术,各国闻名,怎会?”杨施觉得蒋佩不佩问他,便不搭理他。
宁凯旋缓过神来说:“倒底为何?”
杨旋跪在她脚边说:“陛下,这事关司马家。”
“司马家?那时并肩王不过才十几岁。你只管说吧!”
杨施叹口气道:“当时城中得天花的有四五千人,并肩王的母亲叶夫人出天花不治而亡,老城主悲痛欲决,严令秋水不得天花者不得医治,并抓了患疾之人,囚禁于隔离所中,不给吃喝不许人探视……”
宁凯旋听完浑身发冷,道:“别说了,怪不得百姓在隔离所闹的这么厉害。你当时年纪小,为什么知道这些?你起来吧!”
“臣只记得大概,后来又听得父亲说起。”杨施仍然是跪着。
“陛下,杨将军怕是还有话要说。”蒋佩适时提醒。
“你可以替他说。”宁凯旋左手靠在桌案捏着额头。
蒋佩看了一眼杨施说:“听闻杨将军之弟杨舍才华横溢却从未见过,一没举荐二没科考。想必是有不可说的隐患。臣以为一朝天子一朝制,陛下可恕杨家无罪。”
宁凯旋沉默了一会儿说:“秋烈现在缺的就是人才,今年杨舍可参试,有病治病这是常理,更何况治好了一劳永逸,脸上有点麻子不耽误为国效力。杨家无罪,你起来吧!”杨施这才放下心,偷偷抬眼看了蒋佩一眼便站了起来。
“你把守卫撤一半,我这不需要太多人,以后计云天要去看诊你也不用盘查。”宁凯旋有点乱。
杨施担忧的说:“容臣多一句嘴,计医官在隔离所来去,万一过了病气给陛下,这不得了。”
“你出去吧!寡人自有分寸。”宁凯旋是哭笑不得,待杨施出去又问蒋佩:“你怎么就知道杨施要说这个?”
蒋佩蹭到她身边说:“陛下,臣以为杨大人是识趣的人,他忌惮司马家而全力支持您。若臣没猜错,为杨二公子医治的是千秋大人。”
宁凯旋想了想说:“千秋原是叶家家臣。难怪他能出这种主意,原来是抓着杨家的把柄。不过这是小事,杨家怎么这么怕?”
“陛下,臣听闻并肩王前几年因事废了几个大臣,想必可能与此事有关联。”
“不通人性啊!真是无法理解,不过真是小事。”宁凯旋简直不能容忍,活生生的性命没拼一下就这么没了。
“陛下,有关王权之事皆为大事啊!”蒋佩感叹。
宁凯旋叹口气没说话,蒋佩平日总扎在书堆里,她并没有听过他对事情的见解,确切的说是没有机会,众人都觉他漂亮的脸超过了他的才能,或者只有那张脸,宁凯旋也这样想过,她甚至已经忘了他是卫国科考的进士。她有些内疚,又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歉意,只好让他帮着理奏章,不再提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