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别忽悠我,我经不起折腾。”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
人偶少女哈哈大笑:“人宠什么的当然是逗你的,不过契约真的存在,不然我也没办法挣脱封印去救你。”
我又问她是什么契约,要不要紧,有什么约束。人偶少女说等晚上再和我细说,她说她才刚刚苏醒,精气神都不稳定,需要休息一下,让我该干嘛干嘛去。
我心想她就是故意吊我胃口,不过把柄捏在人家手里,我也没办法,只能等晚上再来了。
看着她浑圆的白屁屁在我眼中越晃越远,我忽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和人偶少女聊了那么多,但我还不知道鬼偶师到底是干嘛的,难道只是为了制作活的人偶?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难不成是要建立一个旁大的鬼偶家族,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各种……嗯……特殊爱好?
这个问题貌似比契约更有意思,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一来人偶少女已经下逐客令了,二来我父母也差不多该起床准备祭祖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他们还得满世界找我去。
把祠堂里的大木箱子搬回储藏间,我偷摸回了老宅,见左右没人,直接从窗户钻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假装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和父母打了一声招呼。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父母昨晚没有去我的房间,看到我的表情都很自然,这不禁让我松了口气。
吃过早饭,我随同父母回到祠堂,我用眼睛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疏漏才完全放心下来。
母亲和父亲简单的打扫了一下这里的卫生,然后就是祭祖了。
祭祖是华夏的古老传统,也是一种神圣的仪式,是对先祖们的感恩,也是对后世子孙的祝福。
当然,随着时代变化,祭祖的传统虽然还在延续,但已经不如从前那么庄严肃穆了,就好比我们这趟私祭,感觉就像跟佛祖请了愿,愿望实现之后到寺庙还愿一样。
不过这也是对祖宗的一种尊重,而且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老赵家第一个大学生,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把这事儿和先祖们说说,让他们的在天之灵高兴高兴也挺好。
私祭的过程并不复杂,点上香烛,奉上果品,再倒一壶酒,烧点纸钱,三跪九叩之后念叨念叨就算完了。
我们家祭祖从来不打爆竹,也会尽量避免用大红色的蜡烛和香,因为红色镇邪,会惊到祖宗的鬼魂。
至于为什么会流传出红色厉鬼勾魂夺命这类的诡谈,我觉得多半是红色都镇不住那些鬼了,当然厉害的不行。
祭完祖,我本想找个借口留在祠堂里,但是父亲说要一起去江叔家一趟。因为昨晚上父亲去江叔家里喝酒,得知江爷爷在两天前去世了。
江爷爷和我爷爷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江家和我们家也算是世交,本来江爷爷去世的事情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的,但我们昨天正好回来,江叔寄出去的信就跟我们错过了。
我一听是江爷爷去世了,心里顿时难过起来。小时候我经常在江家玩,江爷爷也待我跟亲孙子一样,去年过年回来祭祖的时候我还和他聊了好久的天,现在突然听说他走了,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老人家最后一面没见上,但一副香烛肯定是要去奉的,于是我就跟着父母离开祠堂去了江家。
江家的房子在村口,房子不大,但很高,是以前的土坯房,下雨就漏的那种。这不是江家没有钱拆了修新房子,主要是江爷爷不愿意,说这房子里有他一辈子的回忆,舍不得。
才到江家门口,我就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耳畔还传来叮叮当当的铃声。我排开人群挤进去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身穿黄色道袍、顶带黑帽的道士正在开坛做法。
村里人都信鬼神,认为人死之后魂魄还在,需要道士或者和尚超度一番才好入轮回。我本来已经开始不信鬼神了,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我再一次对鬼神之说心存敬畏。
道士在院子里手舞足蹈,时不时抓起一把磷粉洒到蜡烛上,炸起一大团火焰,手中的桃木剑往桌上那一叠符纸上一拍,立刻就有一张黏在上面,口里还念念有词,看起来很有本事的样子。
我跟着父母直接进了灵堂,里面有点凉飕飕的,屋子正中摆着江爷爷的棺木,周围跪了一群儿孙,披麻戴孝的。
江叔和江婶要接待前来吊唁的乡亲,在里面忙得不可开交,父母二话不说就上去帮忙了。
左右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只好自己找来一副香点上,插到了灵牌前的香炉里,然后回到灵堂正中的棺木前跪下烧纸钱。
这时,我忽然发现前面的小胖子有点面熟,仔细一想才恍然记起,这货是江大旺,江爷爷的亲孙子,也是我的发小,后来我去了省城读书就没怎么见到他了,江爷爷说他去了县城读书,因为是住校,所以很少回来。
我一看到这家伙就激动的不行,十年没见,这家伙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胖,就是不知道内心是否还依然猥琐。
江大旺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一开始也是跟我一样疑惑,但很快就把我给认出来了,一脸的喜色。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这会儿不能笑,江大旺又把笑给憋回去了,对我一个劲的打眼色,示意我跪到他旁边去。
我点点头,拖着蒲团到了江大旺边上,和他并排跪着,这本来是家人守孝的位置,江家的叔伯姨婶知道我和江爷爷感情深,也就没制止。
跟大旺跪了一排,我用胳膊顶了他一下,问道:“大旺,你在县城读书咋样?”
大旺白了我一眼:“十年没见,一见面就戳我软肋,你有意思不?”
我嘿嘿一笑,这货从小不学好,打小看的书就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小本本,后来还带着我去偷看河里的女人洗澡,是个不安分的主,要说他一个人呆在县城还能好好学习,这话打死我也不信。
“对了,你咋样,考上大学了不?清大还是京大?”大旺问我。
我反瞪他一眼,这货明摆着就是故意的,清大和京大?那是我能考上的?
“嵬大!”我没好气的说道。
“维大?你出息啊!还考加拿大去了!那里都是大长腿的模特,大冬天都不穿衣服的那种,是不是很过瘾?”大旺一脸的羡慕。
我呸了他一脸,纠正道:“维你个大头鬼!不是维多利亚大学,是嵬城美术大学,简称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