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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舞倾城2

悠扬的音乐缓缓响了起来,莫晓暖站在琼华台中央,暗自凝眉了一下,她这一迟钝,倒是让人觉得她在不知所措,于是,议论声渐起,无非就是说她生性愚钝、不会跳舞就不要献丑等等。

可是,突然之间,莫晓暖双袖一舞,两条白绸自袖间飞出,她微微下腰,双手一上一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流畅自然,且处处透着风华,只一个动作,大家就都傻了眼,顿时,心中只有一句话:莫大小姐不仅会跳舞,而且底子不错。

跟着音乐走,莫晓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温和的笑,但若仔细看,她分明是在嘲笑,可就算她是在嘲笑别人的无知,她的舞蹈也丝毫不受影响,众人只见一道白影在中央翩翩起舞,向起飞的蝴蝶,向翩然的仙女,直看得众人忘了饮酒吃菜,就秉着呼吸直勾勾地盯着她。

南宫离的目光也是一直在她的身上,可他一心还能二用,既看到了莫晓暖笑中的嘲笑,也看见了四周一些贵公子倾慕的眼神,他心里有些不好受,可他自认为这些人还没有资格让他去在意,便就只静静地看着莫晓暖,慢慢地喝着酒。

过了好一会儿,莫晓暖才终于停下来,这会子,大家也忘了反应,就连那一向自视过人的周子君与莫晓梦都不由得看直了眼。

莫晓暖见大家没有反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自己这舞带来的效果,可她并不想去理会这些人,只向着皇上告了退,下去换回自己的衣服。

直到她退出众人的视线,大家才有了反应,竟是一个劲儿地向端亲王奉承着莫晓暖,南宫离冰冷的眼神冷冷地扫过众人,不说一句话。

这时候,许多贵妇人心里就不明白了,明明这莫大小姐是个好样的,不仅人长得像仙子一样美,就是这舞也是如仙子跳的一般美,为何这安夫人却对外说莫大小姐一无是处?但随即想想大家也都明白了,到底是继母,怎么可能真心地疼爱原配夫人留下的女儿。

可,纵然大家都觉得这样情有可原,也不免暗暗恼恨上了安夫人,因为当她们看到自己儿子对莫晓暖流露出那种欣赏的目光后,心里是十万个后悔没有早些前去说亲,以至于白白错过了这么一位好儿媳妇。

当然,大家心里恼恨安夫人的同时也不由得暗自佩服皇上,心说还是皇上有眼光啊,硬是发现了被埋藏的明珠,把那顶好的女子无声无息地送给了他最疼爱的弟弟。

这会子,就在大家的议论声中,莫晓暖换了衣服回来,她很是奇怪周子君与莫晓梦为何还没跳,但她不会明着问出来。就在她坐回原位的时候,南宫离不知怎的,竟举着一杯酒递到了她的面前。

“暖儿一舞当可倾城,本王敬你一杯。”

他这么一说,就铁板钉钉了,无论后面的人跳得有没有她好,在他心里,她的舞也就算是最好的了。

这时候,皇后的脸上就有些难看了,她不免向周子君挤了挤眼,周子君这会子才反应过来,莲步轻移到中央,对着皇上道:“端亲王妃的舞姿确实优美,子君自愧不如,但子君竟然已经答应了王妃要为她献上一曲,也断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

这话也很明显,她不想服输,纵然莫晓暖跳得再好,她也相信自己才是最好的,这时候,大家不免又安静了下来,毕竟,落霞郡主的舞姿是出了名的好。于是,大家又有些期待了,这一向都没称作一无是处的端亲王妃都可以跳成那样,那这最擅舞蹈的落霞郡主呢?

就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周子君一袭红衣舞动了起来,舞姿确实很优美、动作也很流畅,可有了莫晓暖在前,她这样的舞姿怎么看就怎么乏味了,这一下,高下立刻可见。

轮到莫晓梦的时候,人们也有了些审美疲劳,毕竟,莫晓暖的舞姿当得起倾国倾城,又是当先一马,加上一贯以舞姿优美出名的落霞郡主在前,莫晓梦的就显得特别逊色了。

三人跳完下来,安夫人的脸色是相当难看,因为她已经能感觉到许多贵妇人向她投去鄙视的眼神,而镇威将军呢,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因为他已经听到了旁人的议论声。

无非就是说继夫人安氏眼里是个容不下人的,明明大小姐长得比二小姐貌美,却从来不带大小姐参加贵族宴会,明显着是在打压大小姐,又四处宣扬大小姐的无品无德,将二小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却不成想,人家大小姐才是最好不过的。

这样说着说着,又将安氏的问题升华成了将军府脸面的问题,说这安氏到底是将军府的人,指不定她的为人就代表着整个将军府,又说将军是个糊涂冷血的,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顾,任由安氏欺负等等,直说得镇威将军心里一阵一阵地火气。

但是想想自己还真是没怎么关注过莫晓暖,一门心思全在儿子与二女儿莫晓梦的身上,他不免又觉得愧疚,想想平日里安氏老是对他说莫晓暖如何如何不好,莫晓梦如何如何好,他便开始怨恨起安氏来,真真是丢人,害他没了老脸。他想着,等回到府里,一定要给她点教训,又想着,什么时候要将莫晓暖请回家去住两日,多了解了解她,弥补一下自己以前做过的错事。

这厢,大伙儿正在议论着莫家的事,那边厢,皇后娘娘却开了口。

“端亲王此次立了大功,皇上,您可得论功行赏啊。”

这话,倒是真真说到了皇上的心坎上,于是连连说了三个赏字。

但是话落又不知道该赏些什么,便准备问问南宫离想要什么,可这话还没问出口,皇后又说了。

“子君跟在臣妾身边也这么些年了,原先臣妾也是舍不得她出嫁便多留了两年,这会子看到端亲王,倒是觉得与子君是郎才女貌,不若就将子君赐婚给王爷,皇上您看,可行吗?”

这话一出,众人又安静了下来。莫晓暖低头暗自好笑,这皇后也是拉的下脸来开口,并且还真真敢说赐婚?这不明摆着要将周子君塞给南宫离吗?并且,用的是赐婚,这就是说,要么周子君嫁过去是与莫晓暖平起平坐,要么,莫晓暖就该自动退位,屈居妾室,这算盘可真是打得响亮啊!

不过想想也是,大皇子十六岁了,也该是立太子的时候了,皇后这么做,无非是想拉拢南宫离,让他支持太子,但是,她妄想用皇后的身份来压着南宫离迎娶周子君,就不知道南宫离会是什么反应了。

皇上看了看低头娇羞不已的周子君,再看了看一脸冷漠只顾着喝酒的南宫离,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莫晓暖是他指给南宫离的,这王妃的位置便是她的,谁都动摇不得,但若是周子君嫁过去做个平妻,也是可以的,毕竟,还是朝廷的郡主,万没有要做侧妃的道理,这样想着,皇上也就打算开口应允,却听得南宫离突然说道:“为皇上效力、为百姓谋福那都是本王的分内之事,本王并没有要求什么赏赐,不过本王府里也确实没有侧妃,若是皇后娘娘实在要指个可心的人给本王,本王自然是谢过了。”

一句话,就订了周子君的身份,要么就不让她进府,要进府,那就得是侧妃,这也是变相在拒绝皇后的好意,相当于拒绝了皇后对他的拉拢。

皇后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周子君的脸色更是不好看,皇上倒是笑了起来,南宫离拒绝,他根本不用为难,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南宫离只莫晓暖一位正妃。

莫晓暖始终半垂着脑袋没有说话,心里暗自觉得好笑,这皇后丢了脸,也不知道后宫嫔妃要怎么暗里讽刺几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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