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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舞倾城1

伴着尖尖细细的一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东西两边的人都向中间走去不少,而后跪地三呼万岁。莫晓暖原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种场面,今日一见,顿时觉得很是恢弘大气,而且皇上身上所散发出的威慑力,竟是让她这个现代人也不自觉地对他毕恭毕敬起来。

皇上看上去并不十分年轻,据她所知,这位皇上比之南宫离大了将近一倍的岁数,所以如今南宫离二十岁,而皇上已经三十六岁了,他最大的儿子南宫煌也已经十六,是到了立太子的时候了。

“平身吧。”

与皇后坐定后,皇上这才威严地开口,众人听了各自起身。落霞郡主见状莲步轻移,乖巧地站在了皇后的身边。

“子君啊,今儿怎么有空跑出来了?”

皇后也是三十来岁的模样,一身大红的正经宫服,气质儒雅高贵。她半回头看着身后恬静乖巧的落霞郡主,满是风韵的脸上笑容灿烂。

“回皇后娘娘,子君也是许久没见着皇后娘娘了,甚是想念,这不,今儿个趁着端亲王的庆功宴,偷偷溜出来瞧瞧皇后娘娘啊,您可千万别嫌弃我淘气。”

这番话说得,有着明显的撒娇意味,莫晓暖心里那个颤抖啊。这人可不可以再转变快一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周子君是皇后娘娘特意叫过来的,可却硬是要在外人面前这样掩饰一番,就算你再怎么掩饰,也还是掩饰不了大闺女出来选夫这一难堪事,大家心里都跟着明镜似的,何必要这么虚伪呢?

可是,有些人还真是需要虚伪,这番话刚落,皇后娘娘还没发话呢,许多贵妇人已经开始夸起周子君了,无非就是怎么怎么孝顺,怎么怎么有心,反正就是在夸周子君的同时也顺道夸奖了皇后娘娘,直听得皇后娘娘笑得合不拢嘴,皇上见状心里貌似是安慰的,原本冷峻严肃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皇后娘娘,方才端亲王妃还说要与子君同为皇后娘娘献上一舞,一来,是祝皇上与皇后娘娘福泰安康,二来,也是为端亲王凯旋而归庆祝一下。”

这话说得好听,奉承了皇上皇后不说,还没有将今天的主角晾到一旁,而且乍一听起来很是理所当然,毕竟,莫晓暖是端亲王妃,为南宫离庆功献舞,很是能够体现她身为妻子的体贴。

可是,在座的许多人都是知道莫晓暖的,琴棋书画没有一样是会的,更别说那舞艺,尤其是镇威将军,此刻,他一张老脸是红了白、白了青,好看极了。但一旁的安氏就是掩不住的得意了,她想着,这次就是要让莫晓暖狠狠出一次丑,这样,她就有理由说服老爷将自己的女儿嫁去端亲王府为平妻了,到时候,莫晓梦再使些手段,那莫晓暖在王府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这样想着,她就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皇上原本是笑着的,可是听了这话,他的脸色立刻不好看起来。莫晓暖再怎么没用,那都是他亲自赐的婚,这其中的理由,别人不知,他心里倒是清楚得很,只可怜莫晓暖那孩子,平白要遭受大家的鄙视与唾弃。

“好了,这件事等会再说,这会子先摆宴。”

皇上话一落,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自然知道收敛,便各自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等待着开宴。

南宫离高大挺拔的身子静静地先前移动着,他这一举动,自然惹得许多人的关注,只因为,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实在太强了一些。

随着他的行走,众人将目光移向了他面前的莫晓暖,莫晓暖这会子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她可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皇上啊,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南宫离正在向她走来,只静静地低着眉头,就连高雅言向她说着要去位上坐着何时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直到耳边传来南宫离的声音,莫晓暖这才惊慌地抬起头,但当她对上他黝黑深邃的眸子时,她一下子又平静了下来。

“暖儿,走吧。”

他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够让在座的众人都听见了,一时间,各人脸上什么神色都有。有嫉妒的、有怨恨的、有羡慕的、有神往的、有欣慰的,其中,就连皇上都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但这些人都是人精,表情掩饰得那叫一个好字。

莫晓暖木然地点点头,也没有去在意周边人的反应,兀自冲南宫离笑笑,那一笑,可真是如春风吹过,温暖人心,直看得周子君都有一瞬间晃神,可随后,便是暗暗地恨意。

与南宫离入座后,宫女们就上了菜,大家伙吃吃笑笑,眼看着差不多了,皇后向周子君使了个眼色,便见周子君举着酒杯婷婷袅袅地向南宫离走了来。

南宫离是亲王,又是明月国的大功臣,他的位置自然是最接近皇上,周子君是陪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当是在副座的位置,从她到南宫离那里,也不过十来步。

“王爷战功赫赫,当是今世英雄,子君敬王爷一杯。”

话落,周子君仰首就将杯中酒饮了个干净,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倒是有一股子的爽利劲。她这样喝完,再看着南宫离的时候,眼神就很不一般了。或许别人看不出来,可莫晓暖就坐在南宫离身边,又是同为女人,自是明白她眼神中的含义,心里便暗暗不爽起来。

感情人家是看上自己的夫君了,现在想来,方才她竭力想让自己表演才艺,怕是想着要在进门前就将自己压下去,到时候,皇后娘娘提起怕是就有的是理由让周子君和她平起平坐,不过,纵然莫晓暖对南宫离没有感情,也是容不得她这般明目张胆地欺辱的,心里就打定了主意,要进门可以,但必须是侧室,她绝不退让。

偷偷拿眼看了眼南宫离,但见他没什么表情,只冷冷地就着手中的一杯酒喝了,便转过头来看着莫晓暖,莫晓暖正在打量他,冷不胜防地眼神一相撞,便不自然地笑了笑,南宫离见状也是点了点头,态度温和了许多。这一举动看在旁人眼里就有些想法了,倒有点像是夫妻情深的表现。

周子君的笑容僵了僵,不自觉地就将手中的酒杯握得紧了,皇上见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缓缓笑开了。

“皇上,既然端亲王妃有心要替王爷舞一曲,那么,咱们也不好扫了她的兴,您便准了吧。”

皇后见周子君的面色有点难堪,立刻将注意力转到了这件事情上面,皇上显见着是不想为难莫晓暖的,面上很是为难。

南宫离此刻也是挑了挑眉,似是在问莫晓暖,你行吗?而后莫晓暖冲着他调皮地眯了眯左眼,南宫离嘴角抽了抽,这才对着皇上道:“既是如此,皇上便应允了吧,暖儿的舞蹈,本王也是没有见识过的,权当今日开个眼界。”

这话一出,莫晓梦就抿着嘴偷偷地笑了,莫晓暖要出大丑了,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当即就差点忘了形,要不是安氏拉着,估摸着她有些明褒暗损的话就说了出来。

周子君此刻也不生气了,就等着看好戏,可为了表现自己的谦逊懂礼,她正想开口说自己先来,好让莫晓暖准备准备的话,莫晓暖却优雅地站起了身,兀自来到大殿前,在众人各异的眼神中,对着皇上行了个大礼。

“既是给王爷庆祝,原是没有穿着这样跳舞的,臣妾斗胆,想请皇上允许臣妾下去换身衣服。”

这换衣服,自然是要换跳舞的衣服,莫晓暖在现代的时候也是学了古代舞曲的,一般跳这样的舞自然是穿着轻纱舞衣,断没有穿着厚实的绸缎起舞的。

皇上听了立刻答应,同时也让周子君下去换身衣裳。这时候莫晓梦着急了,方才明明说了让她也表现一下的,这时候怎么没有人提呢?可如今这么多公子哥儿在这里看着,她断没有自己要求的,于是只得一双眼睛拼命看着莫晓暖与周子君,只希望她们别忘了她。

周子君自然是忘了的,可莫晓暖却没有忘,既然安氏在外传言莫晓暖如何如何的不好,莫晓梦如何如何的好,那她今天就要让那些个贵妇人瞧瞧,什么叫做谎话。

想到这里,莫晓暖原本打算离开的身子停了下来,有些为难地看着皇上道:“皇上,臣妾的妹妹听得姐夫打了胜仗也是准备了舞蹈,不如……”

话没有说完,但谁都明白这个意思,尤其是方才围在周子君与莫晓暖周边的那些贵妇人、千金小姐,都是明白的。皇上点点头,表示默认了,莫晓梦心里得意,却并不感激莫晓暖,反而向她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莫晓暖无语,也懒得理她,随着宫女们离去了。

不出一会儿,三个貌美的女子就回了来,周子君一袭大红舞衣,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她赤着脚,手腕上、脚踝上都带着铃铛,动一动,就叮咚作响,她的妆画得有点浓,看上去很是妖艳,可却挡不住她的风华。

而莫晓梦则是一袭青黄色的舞衣,腰间是同色的束带,像是有好几根缠在一起束上去的,风一吹,便飘扬起来,很是飘逸好看,她原本肌肤就很好,此刻这嫩嫩的颜色更是将她的优点全部衬托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清秀婉约,又不失贵气。

再看莫晓暖,她的舞衣相对就简单了许多,通体的月牙白纱裙,肩上有一段是透明的,将她的香肩完完全全暴露了出来,这让南宫离很是不满,但她站在那里,目光澄澈,纱裙随风起舞,如墨的秀发更是飞扬起来,恬静优美,看上去竟像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这三个人各有特色,站在那里,倒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直看得在座的众人傻了眼。

“这……”

皇上也是有一瞬间看呆了的,甚至,他已经不知道让谁先来跳了。

南宫离似乎很懂皇上的心意,只淡淡地开口。

“既然是本王的庆功宴,自是本王的妃先来。”

他这样说,众人就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了,毕竟,莫晓暖不懂舞艺那是人人都知晓的,南宫离这么说,到底是在维护她最后一点尊严呢还是想看着她早点出丑,真是不明白啊!

不过,既然南宫离开了口,就断没有人说不的权力。

于是,周子君与莫晓梦就退在了一旁,只暗自嘲笑地看着莫晓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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