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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存真的高于尊严吗

如果不是来卡尔加里,我可能永远都不会这样仔细地去看一张钱,看它的正反面图案,看它的缩微文字,看它的材质,看它的防伪标识,还看它会变色的枫叶。

那天,我坐在家门口公共汽车站旁的长発上,背上晒着初春暖暖的阳光。那时候的我,还没有工作,跟许多新移民一样,在最初的日子里,尤其是那些还没班上的日子,时间多得不是一种享受,而是煎熬得让人抓狂。

除了坐在路边晒太阳,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竟没有一块属于我的地方,就连租住的那个家,也是房东的,不是我的,一想到这些,我就沮丧得不行。

“你想过没有,你把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抛弃了,那我们还有什么?”

我再一次不得不承认阿海又说对了,他似乎就像个巫师,总能预测到很多事。生命中第一次,我感觉到了一无所有。不但没有工作,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自己的家,甚至连老公也没有了,还……没有钱……

我一直都只计划了未来所有的美好,却忽略了生活中可能出现的意外。阿海走了,也将我陷人了一贫如洗的境地。我一遍又一遍地数着手里的钱,一张五十,一张二十,两张五块和一把硬币,这就是我目前在卡尔加里所有的财产。

我真的,从来没有,这样穷过!

“真以为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就能让我屈服吗?马云海,你做梦!我就是去餐馆洗盘子,也绝不会跟你回去,更不会要你一分钱。”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再苦再难,我也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走下去。不知是因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还是因为阿海的情断义绝,我的自尊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过。

我又低头看了一遍手里的钱,要想在阿海面前保住自尊,就得尽快找到工作,对工作的渴望,已经超出了归属感的范围,只是为了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吃饱穿暖,能够在卡尔加里活下去。

在这里,要想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工作,就只有去餐馆打工。通常情况,当天面试当天就可以上班。而招工数量最多,门槛要求最低的便是厨房打杂。在厨房里,如果做不了大厨、二厨和油锅,便只能打杂了。中国饮食的煎炸炒炖,让厨房的环境可想而知,而最末等工的打杂,又可以被所有人呼来喝去,那份心理压力和工作强度,但凡谁还有其他的选择,是断不会去做打杂工的。

那我呢?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这八十多刀加币,够我撑到月底吗?可是,真要去做这样一份跟自己身份地位完全不匹配的工作,我又没了勇气。尽管我知道,大部分海外华人的立足和谋生都是从餐馆洗盘子开始的,可我,始终放不下原有的那份高傲。

我在所谓的自尊与生存之间徘徊着,撕扯着,煎熬着。

忽然,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地洞里探出了头,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外面的动静。这种长相介于田鼠和松鼠之间的家伙叫土拨鼠,也叫天竺鼠或旱獭,与松鼠、海狸、花栗鼠等皆属于啮齿目松鼠科,只是尾巴要比松鼠短小很多。

它们主要分布于北美大草原至加拿大等地区,是冬眠动物,当春天来临后,你就能看见它们的身影,只要是有山坡有草地的地方,满山遍野都是它们挖出的一个个小洞。它们以素食为主,食量很大,多汁的草根和鲜嫩的枝叶便是它们的美餐,你经常可以看见好端端的一片草地,竟被它们啃成了不毛之地。这种群居动物喜欢白天出来觅食,且不太惧怕人类,经常在人前肆无忌惮地互相嬉戏打闹,有些胆大的甚至还会来跟你讨要食物,可见是加拿大人对它们的宽容,才养成了它们这样的坏脾气。

那个小家伙从洞里钻了出来,非但不惧怕我的存在,竟还径直跑到我面前,用乌黑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时不时摇晃着自己的短尾巴,做出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

“就为了一口吃食,这么没出息的事你都做得出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不为五斗米折腰?”这些可爱的小东西,本是很招人怜爱的,可今天,我竟会如此鄙视它,不知更多的是不是在鄙视我自己。

它显然并不介意我的奚落和嘲讽,依旧摇晃着尾巴向我示好。

“拿去吧,你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我从包里翻出一个面包,狠狠地扔过去,“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我没想到自己的过度慷慨,竟引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打斗,整片草地的土拨鼠都蜂拥而至,互相争抢着,完全不理会这个面包该是谁应得的。

土拨鼠从不贮存食物,它们必须在夏天拼命地吃,才能在体内积攒足够的脂肪过冬。眼前的这场争斗,无关乎尊严,无关乎廉耻,就是一场为了生存的斗争。

生存真的比一切都重要吗?

“那当然,只有活着,才能谈尊严。死了,就只是一副臭皮囊。”李恨说这话时,让我感觉有种恨恨的味道。

李恨……我一直不太敢想起这个名字,它仿佛是沉睡在我心里的一只小小的蜜蜂,我不敢惊醒它,唯恐它又细又长的那根尾刺,会不留神刺到我。哪怕只是那么轻轻地一下,不会流血,也看不见伤口,但那种痛,却是刻骨的。

有人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他所在的城市。喜欢一个城市,必定是因为喜欢这里的某一个人。

那我喜欢卡尔加里,会是因为李恨吗?

都说爱情和婚姻无关,那么思念呢?会是和爱情有关吗?“我们现在只有小厨房在招人,”大众华人事部的Sophie翻看着招工表,“如果你想做收银,或其他轻松一点的活,先填张表,一有职位空缺,我就通知你。”

“不,我没时间等,”在推开人事部大门的时候,我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也将一切都放下了,那么现在,就更没理由退缩,“我很需要一份工作,无论什么。”

Sophie怜惜地看着我,我看得出,她懂我在说什么,只因她见过太多的新移民,“可那活儿,真不是你能干的。”

“别人能干的,我也能。”我不是土拨鼠,我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施舍。

“我知道,我都明白。"Sophie笑着拉住我的手,“让我想想,也许我能安排得更好。”

这之后,我跟许多新移民一样,都做过很多份累脖工,在快餐店卖过洋盒饭,在纺织厂剪过线头,当过保姆,做过清洁,但大众华却是我做的第一份,也是最难忘的一份累脖工。

“大众华”这三个字对每一位移民者来说,都是如雷贯耳的。不仅是在新移民的心里,更是在加拿大所有华人的心里,它代表的不仅仅是超市,更是一种对家的牵挂。我也是早在出来前,就有所耳闻,不用担心在外面会吃不到家乡菜,无论何时你想念家乡的味道了,就去一趟大众华。不管你是想做满汉全席,还是鲁、川、粤、闽、苏、浙、湘、徽八大菜系,抑或只是想起了儿时外婆家的那道凉拌小菜,你都能在这里买到你所需要的食料。

多少年后,当我早已不在累脖工里打转,但对“大众华”的牵念却依然不减,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是那段艰难岁月里的每一个点点滴滴,是那些当你再次回想时,还能让你含着笑落泪的往事。

只是时间久了,那许许多多的过往便会纠缠在一起,你无法分清到底难忘的是那份艰辛,还是……李恨?

不管我当时表现出怎样的坚毅和倔强,Sophie还是怜惜了我的羸弱,她把我安排到了寿司部。虽然寿司部也隶属于小厨房,但与隔壁仅一步之遥的中餐部,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两个世界。与那里的热气腾腾相比,这里更显得清冷雅致;与那里的火光冲天相比,这里则更显得渺无尘烟。

寿司部,一直是整个大众华最让人眼红的地方。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不光是它的工作环境,还有它的工作性质和强度,同属累脖工,但做寿司,却可算得上半个手艺活。

我不知该如何感谢Sophie为我做的这些,但她却欲言又止了。

“你不用谢我,我只能做这么多,"Sophie拍了拍我的肩,“能不能进去,我可以帮你,但能不能做下去,就要靠你自己了。”我不明白她指什么,是指能力吗?

Sophie摇了摇头,“明天来上班,你就知道了。”

我一直不相信还有什么能难倒我,连最难迈的第一步,我都迈出了,还会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呢?直到我见到了Eva,我才知道我错了。原来要下决心做什么并不是最难的,难的是,做下去。

Eva是寿司部的主管,也是我直接的上司。这个身材瘦小的女人,竟有着一副极高且细的嗓音,极具穿透力,不管你在小厨的哪个角落,她的声音都能绕开所有障碍物,进入你的耳膜,让你无处躲避。

"Sophie,这就是你给我新招来的?”她一见到我,就用一种极其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真是搞不懂,是现在移民的门槛越来越低了,还是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Eva,半个月里你已经换了三个人了,我劝你还是有个度,否则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也没人能招给你Sophie强压着怒火,“看来这个寿司部,也就合适你唱独角戏。”

“不说你自己没品,招来的人不是歪瓜就是裂枣,倒怪别人挑挑拣拣,"Eva冷笑道,“不用你劝我,我倒也劝劝你,再这样下去,恐怕人事经理也该换换人了。”

“歪瓜裂枣也是你们陈Sir面试通过的,有什么不满,你找他说去。”

Sophie显然不想在大庭广众下争吵,她说完便转身走了。从我身边经过时,她满脸歉意地伸手在我胳膊上拍了拍,什么话都没说,我更是内疚地握住了她的手,是我,是我这个不招人喜欢的歪瓜裂枣连累了她。

“谁要这种贱人喜欢?”在员工休息室小休的时候,中餐部的桃姐把椅子挪到我跟前,“你不看看她取多贱的名,天生就是做二奶的种。”

二奶?小三?情妇?桃姐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Eva是希特勒的情妇,那么她呢,又会是谁的?

在大家一片纷杂的嘲讽中,我听出了个大概。据说,她跟上层很多人有关系,有人说她跟副店长Mike,又有人说那人是温哥华总部的检察官Peter,还有人说的更是离奇,说她跟副总裁关系不一般。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有这能耐吗?

“你自己也觉得不可信了,那还来问我?”记得后来,我私下去找李恨证实,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来这儿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你是,Eva也是,但未必就是她们说的那样。”

这不免让我猜测Eva的背后到底是个怎样的故事,但李恨却闭口了,没再多吐露一个字。

如果这些传闻不是真的,那她的嚣张和飞扬跋扈又是从哪儿来的呢?她不只在寿司部趾高气扬,在中餐部也是指手画脚。就连中餐部的员工排班表,现在也变成她说了算,谁要是让她看不顺眼,那可就惨了,基本无一例外地天天值晚班。晚班是最辛苦的活,不但收工晚,还得做最后的清洁,在油腻腻的中餐部,这可不是一份好差事,本是大家轮着值,现在却变成了她惩罚不顺从者的一种手段。不光是中餐部的主管Susan敢怒不敢言,就连小厨的经理陈Sir,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没看见。

为什么会这样?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看来不管那人是谁,Eva上头有人罩着,那是肯定的了。

“她有没有人罩着,那是她的事,你拿钱做事,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做好本分?李恨说得轻巧,什么叫做好?这没有绝对执行标准的活,怎么做算对,怎么做算好,完全凭着她个人的喜好,她说多就多,说少就少。先头几日,还说是调教新人。日子久了,我便觉得她有些找茬儿,因为不管你怎么做,她都要说你错,仿佛每日不纠出你些许个错误,便无法体现她的存在价值。

“我是来做事的,不是来受气的。”我赌气地说。

“大众华最不缺的,就是能做事的人。”李恨一向不喜欢我使性子,“你看Tuna."

这里的华人被人为地分为三等,香港、广东和其他省市,那种早就被废除的按出身来划定一个人阶层的出身论,却在这里盛行不衰。在卡尔加里的唐人街,要想混得如鱼得水,你可以不会说英语,也可不会说普通话,但一定要会说粤语。

据说广东一带是中国大陆最早移居海外的城市,自19世纪40年代起,由于内战的因素,广东等地的一些成年男子便迫于生活压力背井离乡。经过多年打拼,他们终于在海外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自然也就恩泽了不少同乡人。又因和香港语言相近,也就使得广东人成了加拿大华人中的二等公民。

比如Eva,她来自广东一个叫沙坡树村的地方,那是全省最穷的一个村子,因为贫穷,她没受过多少教育,但这并不妨碍她用一口流利的广东话敲开管理层的大门。当公平竞争的社会模式被打破后,不但广东人自己内部帮派盛行,也让来自大陆其他地方的移民承受着不同寻常的心理压力,有些人甚至出现极其怪异的举动。比如Tuna,这个拿金枪鱼当名字的女人,来加拿大六年了,英文依旧停留在日常简单的问候上,却花了不下四年的时间学习粤语,那份刻苦与恒心,让人不免瞠目结舌。

“你让我学她什么?学她奴颜献媚?”

尽管Tuna能用熟练的粤语与人交谈,但终究不是母语,学得再好也是有口音的,这也让她在真正的广东人面前没了那份底气,不免自觉矮人三分;但她很快发现她总是容易混淆的那几个音,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能招惹广东人的一顿哄堂大笑,那笑声中有几分嘲讽,也许她分辨不出,又或者她根本无所谓,被人拿着逗乐又怎样,至少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走得离核心领导圈更近。

“丧失自我去取悦别人的同时只能是更深的迷失自己。”我实在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要知道几千年的封建统治,让华人之间的等级观念和种族歧视,远远胜于洋人,除了新移民外,那些长期不得不混迹在华人圈里的人,自是有他们难言的苦衷。可Tuna呢?她还那么年轻,如果把学广东话的那四年时间,用来好好练习英文,学一门专业,又何至混迹于此?

这不免会让我猜测,在异国他乡的这六年中,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既不敢谎称自己是来自广东,又不愿承认是中国的其他省份,Tuna的尴尬与窘境便如同蝙蝠一般,那个徘徊在鸟类和兽类之间的动物,终究只能出没于夜晚,将自己藏匿在山洞中倒挂着生活。而她,这个不知家在何处的女人,也注定将孤独地走在异国他乡陌生的街道。

“不,我绝不会像她这样。”

“我不去评价她这样的选择是对是错,因为我没经历过她的人生。”李恨扭头看着我,“我也不是要你像她这样,是要你学她,适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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