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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相识(一)

A城的西部有个很大的花鸟市场,这里每天会有各色人物来访。人们喜欢来这里除了因为这市场够大,花鸟品种齐全,还因为这花鸟市场北面有个环境优美的公园,公园的面积不是一般的大。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都喜欢环境优美的地方。能来花鸟市场的人不是有钱就是有闲,买完了花儿再看看鸟儿,顺便到公园逛逛,惬意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回到家里,没准儿还能回味一下,甚至计划着下次再来。花鸟市场的西边是墓园,是的,是墓园。这个城市里所有的人都要在这里安息,无论生前多么荣光或凄凉,死后都在一处安歇。死了就会明白上帝说的那句名言:“众生皆平等。”是真的。

在花鸟市场和墓园的南面是“吾生”。

没有人知道“吾生”是干什么的,也没有人知道“吾生”里面是什么,更没有人知道“吾生”的主人是谁。从前,A城是没有“吾生”的,也就是三年前,这块地忽然被人买了下来,用围墙围了起来,几个月内建成了现在的“吾生”。如今这里成了禁地。这里是墓园旁边的一个神秘的园子,里面看起来林木深深的样子,再好奇的人也会惧怕,时间长了自然没人去探听“吾生”了。

花鸟市场里一家大型林木店门口,一个年轻的姑娘看着门口的竹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儿。停下后,就对着叶子和竹节看了起来。店里的老板一看这客人的架势,知道她可能会买,就上前道:“姑娘,这竹子是新进的品种。如果你喜欢,里面还有其他的品种,有些不便

种在盆里,就种在后院里,我家还有暖房,里面是比较娇贵的品种。”这姑娘仔细看了看一片竹叶后就对老板说:“店家,这竹子你照顾的很好。嗯,我想要一株大一些的。如果你有其他品种就更好了,我可以去看看嘛?”老板一听这话,更高兴了,连忙答应道:“好,好!姑娘要什么样的,就跟我去后院看吧。”两人正要去后院,边上一老者喊道:“哎~~等等我这个老头子!”老板以为他和这姑娘是一起的,就笑着说:“不急不急,您慢点儿。”这老者也不见外,追上他俩,就对着姑娘说:“走了这么久的路,腿都打颤了。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来,丫头,扶我一把。”这姑娘见他满头银发,皮肤白皙,面色通红,额头隐隐有汗,就伸手搀着他的胳膊。

三人在后院里果然见到更多新品种,这些竹子都是直接种在地上,吸取的养分更充足,长势自然喜人。这姑娘扶着老者,边走边看,店主口若悬河,妙趣横生。她选了几丛半大的湘妃竹,又选了其他几样竹节刚硬,颜色碧青的竹子。那老者只是听他们说看他们选,自己既不选也不买。店家等她选好了,准备和她讲价,那姑娘抬手制止了。只让他确认一遍自己要买的竹子,就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对店主说一会儿会有人来搬运竹子并付钱。店家把他们送出门口。

这老者理所当然地让她搀着走出去了。这会儿,姑娘说话了:“老人家,您要去哪里,我送你。或者,我帮您联系家人,让他们来接您?”这老者嘿嘿一笑说:“好孩子,你不是要去买花儿吗?就带着我好了,我看你刚才买竹子挺内行的,让我也长长见识。”这话有些无赖的意味,这姑娘也不生气,她看看天上的太阳,就对老者说:“老人家,您喜欢什么,我带您去买吧。或者我们去喝杯茶,歇息一会儿再逛?”这老者笑道:“我一个老头子,哪里懂什么花花草草的。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我跟着看看就行。”姑娘无奈了:“老人家,那我们先去喝杯茶吧。”老头儿呵呵一笑,由她搀着找茶楼了。

花鸟市场里多的是风雅识趣之人,茶楼也是古色古香的隐身在花店之间,是以,二人没走多久就找到一家茶楼。外面不怎么起眼,里面却曲径通幽,妙不可言。这老者,四下一望,就对姑娘说:“我这老头儿来买过几次鸟,也喝过茶,就没进过这么像样的地方。”姑娘也不见外,温和地说:“这样的茶楼有好几家,多来逛逛,就不陌生了。”这老头儿话头一转,又说道:“一会儿,我这老头子请你喝茶,咱俩就算熟人了。你也不必叫什么‘老人家’,就叫我爷爷吧。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告诉爷爷,爷爷以后找你玩儿。”姑娘嘴角抽了抽,说:“爷爷。我师父叫我‘小鱼儿’,师兄弟们有叫我‘木鱼’的,至于大名嘛,您还是不必知道的好,免得麻烦。”这老者眸中精光一闪,从善如流地说:“小鱼儿,你经常来这里,喜欢喝什么茶,就点吧,顺便帮爷爷也点一杯。”小鱼儿问他:“爷爷,您喜欢什么口味的,红茶还是绿茶?”老头嘿嘿一笑说:“老头儿没那么多讲究,能解渴就行。”

小鱼儿听这话,心里有数了,就叫来茶博士,道:“请给我们来一杯参茶,一杯菊花茶,另外再来两盘小点心,一盘不要太甜腻,另一盘要咸味的。”茶博士记好订单,就施礼而下了。

茶上来后,老者抿了一口参茶,咋了咋嘴,说:“小鱼儿,这参茶真不错。”小鱼儿微微一笑,把点心推到他面前,说:“爷爷,这点心也不错,您就着参茶正好。”老人家尝了一块,觉得不错,就又吃了两块。喝完茶,他哈哈一笑说:“你这女娃娃不仅知道我喜欢咸香的点心,还在这时候给我上了一杯参茶,很和我的胃口。一会儿咱爷俩再去好好逛逛。”说完就要喊人来结账,小鱼儿搀着他朝外走去,轻声告诉他:“爷爷,这里的老板我认识,通常我来这儿喝茶都是主人请客的。”这老头儿一听,也不再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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