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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长大了

送走林家人之后,顾老夫人把山参和鹿茸给贺清兰,让她带回去做给顾泽凯吃。贺清兰不肯带,说家里还有,这些就留在老宅这里。顾老夫人知道这种东西,顾家从来就没断过,放在老宅他们随时可以回来吃,就没有勉强。顾城接过贺清兰递给他的剃须刀,随手放在车上,没说什么,贺清兰知道这就是不喜欢的意思。顾池看看领带,拿在手里抛来抛去,出去溜了一圈儿,之后也没见他戴过。

晚上睡觉的时候,贺清兰说:“林老爷子早在几年前就不怎么出门了。他那意思?”顾泽凯沉默了一会儿,说:“爸什么也没说。林医生很热心,可是爸他心里有数。再看看吧……”同一时间,顾老夫人对顾建国说:“孩子们都大了,林家这几年越来越急了。”顾建国咋了咋嘴,说:“孩子们大了,他们急也是常理。可是这件事情我们不能急,就算三五年内不成婚也没关系。”顾老夫人说:“林家这丫头,看着是不错,对我们顾城也比较上心。只是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顾建国不耐烦道:“上心是上心,可是林家的心太大了。前几年,我觉得若是顾池娶了林家丫头也行。现在,他们都只看着顾城,哼~~”顾老夫人叹了口气,“哎……顾池只怕也不愿意。”俩人熄灯睡觉,一宿无话了。

顾然来到“常欢”的时候,舞池里的人玩的正hingh。她跟在服务生的身后,在人群里来回的看,试图找到熟识的人。还没到包间,就碰到丁露露,丁露露甩了甩头发,挑眉道:“哎~怎么这么慢啊,都等你半天了。”顾然让服务生先走,对丁露露说:“我这不是赶来了嘛!真都来了?”丁露露推开门,说:“你看看,还有谁没到?”屋里的人都看着她俩,梁若曦招呼她:“哎~宝贝,快过来。”顾然把包包往沙发上一扔,就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了。丁薇薇递给她一只酒杯,说:“最后一个到的,罚酒一杯,姐照顾你吧。”付蕊蕊撇了撇嘴:“破例啊~今儿为梁大小姐接风,对着有罪的人也格外宽大。”贺真打圆场道:“行了行了,就这杯吧。”顾然看推不过,一杯酒也没什么,就干脆道:“好吧好吧,我喝还不行吗~”喝完,还把杯口朝下,对着众人亮了亮。

付蕊蕊给她满上,又对众人举着杯子说:“来!姐妹们,为西子衣锦还乡干杯!”这些女孩子们自小都叫梁若曦“西子”,表示亲昵。大家举杯干尽。丁露露又说:“哎~西子,这么多年,杳无音信的,对得起我们吗?这会儿挺淡定的嘛,啊?”贺真说:“是啊,西子,这么些年,你就不想我们么?”梁若曦自觉地斟满,站起身说:“西子这些年对不住大家,这杯算是赔罪了。”喝完又斟了一杯,道:“这一杯是为大家还挂着我西子干的。”说完一口干了。丁薇薇说:“好!不愧是西子,够意思。”

这一番敬敬喝喝的,众人也消停了不少。顾然说:“哎~时间过得真快啊!”梁若曦说:“是啊,我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少年宫学跳舞的事情呢。”丁露露喝了口酒,感慨道:“一转眼,我们都二十好几了,老了~~”贺真嗤笑道:“你才几岁,都说老了?”丁薇薇说:“年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玩乐。”付蕊蕊一锤定音:“得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众人哄笑一声。接着又互相劝酒,喝的倒也开心。

顾然忽又问梁若曦:“西子,你这回回来打算干什么啊?”梁若曦喝干了杯中的酒,才慢悠悠地说:“嗯~我也在考虑。家里的老爷子还在生气呢。我妈的意思是让家里找个事情做做。”付蕊蕊说:“老头生气得慎重。家里找的事情做起来会省力不少。”丁薇薇迟疑道:“那你这么多年在外边折腾个什么劲呢?”丁露露说:“老老实实接受家里的安排不是你的风格啊?”贺真说:“西子出去这么多年,也该懂事儿了。家里安排的不一定就不好。若你不喜欢,外面可以去的地方也不少。老爷子当年是很生气,现在跟他好好服个软,想出来做事也不是不可能。”梁若曦听她们七嘴八舌的,说的差不多了,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我出去这么多年总算像个样子,这会儿看来,还远远不够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顾然笑骂:“行了行了。就别再吹捧了。大家想听的可不是这些。”梁若曦看看她,说道:“其实,我也不想靠家里安排。这么些年,在外边我也做了一些事,回来也想好好干几年。正如大家所说,都二十好几了,能自由做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这样的人叛逆也该有个限度,又不是真的脱离家族。过个几年,可能就要考虑婚事了。”

付蕊蕊心直口快道:“什么叫‘过个几年’?估摸着家里已经开始到处相看了,要干就赶紧,要不就没机会了。想想看,一旦家里开始议亲,男方多半会看女方的样貌才干,为了亲事,长辈肯定会限制你的行动的。”众人不置可否,付蕊蕊这话虽直,却也很在理。她们说是金尊玉贵的小姐,其实一旦成人,就得受诸多限制,职业也不一定是自己喜欢的。很多时候闺秀们的职业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或者为了脸面好看,只要不是蠢得无可救药,人品过得去就能在相近的世家找个对象。

贺真发表结束语:“今天的会议很成功!同志们都长大了……”

一群姑娘嘻嘻闹闹的,恢复了活泼的样子。沉重的话题谈完就罢,各人心里也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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