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箬微微一愣,心中有些为难,看来楚恪是真生气了,这次的确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楚恪满脸凝重地转过身来,那双丹凤眼直直定盯着赵箬,一步一步地径直向她走来。
赵箬下意识地往里躲了躲,楚恪在她的床边站定,俯下身来紧紧地盯着赵箬,赵箬只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的眼神躲闪着,她偷偷将身体往后退了退,心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楚恪伸出手抵住了她身后的床栏,看着赵箬那慌张的模样,那双丹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的嘴角渐渐勾起一个坏坏的笑意,对着赵箬轻声说道,“胡说,你就是傻了,别以为装聪明就能骗过我!方才我对你说的话可是不会收回去的!”
赵箬微微一愣,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楚恪满意地看着她的神情,他直起身来,心情大好地对着鹤风问道,“离早朝时间还有多久?”
鹤风满是不屑地看着楚恪嘴角的笑意冷冷说道,“半个时辰。”
楚恪点了点头,又对着站在一旁斜睨着他的篱叮嘱道,“替我好好保护好这个傻女人,再出差错,唯你是问。”
篱满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又对着鹤风满脸嫌弃地撇了撇嘴。
鹤风只是摇了摇头,便跟着楚恪一起走了出去,白芍满是疑惑地看着赵箬,她终于止住了眼泪,向着赵箬问道,“怎么回事啊小姐,你什么时候与太子殿下这么亲密了?他与你说了什么啊?”
赵箬一时间回答不出白芍的话语,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与楚恪的关系,从一开始的针尖对麦芒,从而转变成了如今这般的暧昧。
赵箬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与从前完全不同了,它开始渐渐接纳楚恪,甚至已经不是光光只是接纳楚恪那么简单了,似乎,她的心里的某个角落,已经给楚恪悄悄地腾出了位置。
篱看到赵箬脸上有些尴尬的模样,心中自然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满是轻蔑地瞥了白芍一眼,悠悠说道,“那是你主子的事情,你一个小丫鬟知道这么多做什么呀,看看你那眼睛,我还真是怕它们会随时会掉出来。”
白芍听闻篱的的话语,又见到她那傲慢的模样,心中立刻来了气,她连忙站起身,愤愤地朝着篱的方向走去,那双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里满是怒火。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大侠女,每日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总是靠着自己的这身武艺来欺压我这么一个小丫鬟!可是呢!昨日那么关键的时候!你居然就那样去追你那混蛋师妹了!将小姐丢在我这么个小丫鬟的身边!难道你的本事就是只会欺负我吗!”
白芍将别再心中很久都没敢说的话,终于一口气对着篱噼里啪啦地全都倒了出来,然而话话刚说完没多久,白芍就已经感到后悔了。
篱的那双满是英气的狭长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那严肃的神色让白芍心中发慌,她立刻往后退了两步,但口中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赵箬看着篱那有些阴沉的脸色人,立刻对着白芍呵斥道,“白芍!不得无礼!要是没有篱的保护,你那还能这么神气地站在这里说话吗!”
白芍扁了扁嘴,心里满是不平,她回头看了看赵箬,眼中满是幽怨,自从这个篱来了过后,小姐似乎处处都在维护着她,明明篱是那么的无礼,可是小姐却从来不放在心上,白芍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总觉小姐有些偏心。
篱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赵箬说道,“算了,小丫鬟不懂事,我不会同她一般见识,只是这小丫鬟有一点倒是没有说错,这次的事情,我的确有不对的地方,我在此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白芍十分惊讶地看着篱,那双核桃眼瞪得好像要从脸上掉下来似的,她万桥不敢相信,刚才那番话,是从篱的口中说出来的。
篱满脸嫌弃地瞥了一眼白芍,她一个潇洒的翻身,便十分自然地倚靠在了一张贵妃椅上,闭上眼睛,舒服地睡了起来,就像是一只狩猎完毕的黑豹,放下了满满的心事,享受这短暂而又美妙的安宁时刻。
看着篱那沉睡的模样,白芍不禁有些为她心疼起来,其实,这些日子中,篱真的十分辛苦,每时每刻都保持着万分的警惕,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
白芍皱了皱眉头,她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床边,拿了一条柔软的毯子,又小心翼翼地盖在了篱的身上,篱舒服地轻哼一声,她缓缓地转了个身,抱着白芍的被子,蜷着身体,轻轻地打起呼噜来。
今日的早朝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嘉王爷没有出现,他已经按照楚王的约定,在嘉王府被软禁起来了,北方赈灾事件也已经解决了,楚王的心情看上去平和了许多,对待赵寅的态度也恢复了平常。
楚恪漫不经心地听着大臣们上报着事件,他那双丹凤眼紧紧地盯着楚王,脸上满是坚定与兴奋。
楚括在一旁偷偷瞟着楚恪,今日的楚恪看上去似乎有着十足的把握,楚括阴骛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以前他或许还会顾忌楚恪的一举一动,现在他手中可是有了一枚极好的棋子,他已经成功地抓住了楚恪的死穴,只要利用到位,楚恪迟早会败在自己手中。
等到澳超的事情上一结束,楚恪便上前一步,对着楚王说道,“父皇,儿臣也到了该有家室的年纪了,儿臣恳请父皇赐婚。”
此话一出,所有的大臣们都有些骚动了,他们将目光紧紧落在楚王的脸上,心中却盘算着楚恪要求皇帝赐婚的用意。
楚括也微微一惊,他那双阴骛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光亮,嘴角便隐隐勾起了一个狡诈的弧度。
楚王对于楚恪一直存在着眸中偏见,上次他与楚流云在宴会上争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就令他十分生气,这样丢皇族脸面的事情,这小子还真是做了不少。不知近日又要给他痛楚什么篓子来。
楚王没声好气地看了楚恪一眼,满是不悦地说道,“寡人自然知晓你的年纪,娶妻也是应该的,你作为太子,楚朝未来的储君,也应该是要有个太子妃了,但也不可操之过急,太子妃之位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姑娘都能坐上的,此事我会酌情考虑,等找到何时的人选,再赐婚于你,你看如何?”
楚恪听闻,连忙向着楚王答道,“多谢父皇,只是儿臣心中已经游客中意的人选,此人也十分符合父皇您方才所说的那些标准,还请父皇赐婚。”
楚王皱起了眉头,看来这小子是有备而来,楚王冷冷一笑,他倒要看看,这花心的小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迷上了哪个姑娘。
楚王眯了眯眼睛,又盯着楚恪问道,“哦?是哪家的姑娘,说出来让大家斟酌斟酌,太子妃可不晒小事,关系到皇族的颜面,必须要慎重。”
楚王呼吁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了了,他是在提醒楚恪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在朝堂中丢了皇族的颜面。
楚恪又怎么听不出楚王话语中的深意呢,他那双丹凤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楚王定是怕他随便在外面找了个白身的或是来路不正的姑娘,这样的姑娘他若是在朝上说了,那今后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楚恪抬起头,对上了楚王那双满是警告的眸子,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温暖的弧度,用那一度狂妄的声音说道,“回父皇,儿臣一向痴情,认定了人便不会再变,儿臣认为,太子妃职位最合适的人选,定是我楚朝的郡主赵箬。”
四周在突然之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大臣们的眼睛通通往赵寅的身上看去,赵寅则是淡淡地看着楚恪,眼睛中闪烁着疑惑。
自家的女儿与这位太子在政治上有着秘密的合作关系,但从自家女儿的反应来看,他们应当是十分注重隐匿两人之间关系的,但现在楚恪突然在朝堂上对自家女儿提了亲,难不成是他们的隐匿计划受了挫?
赵寅的第一反应么久晒想要回去,他向回去好好找赵箬说个明白,看看她究竟知不知晓楚恪进日的行为,婚姻对于女子来讲是极为重大的事情,尤其对方还是楚朝最为至关重要的人物,楚朝未来的储君。
若是自家女儿真是嫁给了他,恐怕自己的立场也定会被迫改变,转而成为了朝上两派之争的重要王牌,这桩婚姻的影响效果,可想而知。
楚王的更是惊讶地瞪大了他的眼睛,他心中清楚,楚恪这小子对赵箬总有一种贪婪的欲望,不光光是赵箬个人的原因,还有赵箬背后的楚朝政治上起到中流砥柱的赵丞相,以及作为皇室代表的纯正血统的大公主。
但林楚网想不到的是,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之下,楚恪竟然还敢将这件事放在台面上,并且搬出“太子妃”最合适的人选一说,根本不让他又半点退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