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点点头走过去,因为昨日下雪,这会墙头有着积雪,黑衣人的脚印自然也留在了上头,不过不是她想象中的一人,而是两人,从脚印看,这两人的脚起码有现代的四十四码,还有脚印的深浅,木七可以判断这两人身高在一米八以上,体重在六五十到七十五公斤之间。
再看侯府的外头,这里下去是一条小溪,结合围墙的高度和地面到小溪的落差,这高度起码有二十米,刚才黑衣人被自己发现仓促离开,也能全身而退,可见黑衣人的武功有多。
木七凝眉:“我刚才看到一个黑衣人从此处下去。”
木桑大骇:“这,这,府里我明明已经从新安排了防守。”
木七看着挡在前头的树枝,发现这里真的是一个好地方,居高临下,又有树木遮挡,要不是刻意看,根本看不清上头。“回去吧,只怕这两人武功在你之上。”
回到离院,木七遣了巧玉出去,一个人托着腮坐在妆台前。到底是何人在监视候府?要知道侯府现在只剩她这个孤女,木明崇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到底对方是何用意,木七一点也猜不透。
如果换一般人,猜不透也就不去猜了,可是偏生木七有着前世的职业敏感,这潜在暗处的危险,往往都是致命的。
木七想着想着最后发现实在想不透,也就暂时抛开了,转而看着铜镜里陌生的女子。只见女子黛眉如柳,明眸大眼,娇挺的鼻子,秀气可人,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口,衬着白皙的皮肤,不是一般的动人。
木七不是第一次看现世自己的容貌,可是每一次看都觉得自己也被自己吸引住了。这身体此刻瘦弱了点,还没有完全长开,脸蛋也只有巴掌大小,缺少了一点女人的韵味,木七相信再养养一定是一个惊世的大美人。
想到前世自己虽然也是美女,可是和现在比,还是差远了,脸蛋不够现在精致,皮肤也没现在白皙细腻。想自己一个二十好几的女人,一下子穿越成十几岁的孩子,还有这样绝色的容貌,木七都感觉自己赚了。
木七看着看着,眼睛又转回到桌面上,彩蝶到底想要告诉她什么呢?
木七不甘心的把抽屉拉开,又仔细看了一遍,还是和早上一样一无所获。想到古代的机关很发达,木七又仔仔细细的把妆台前前后后都摸了一遍。
终于在桌面的板子上发现了一个突出,按上去,就弹出来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木七大喜,迫不及待的把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玄色的令牌,和一枚玉石制成的尾戒。
木七对令牌比较感兴趣,拿出来一看,发现这居然是一块兵符,雕刻的繁体木字,看着会有一种威严之感。
“木,木家军。”木七大骇,难道这是一块可以统领木家军的兵符?天啊,如果真是木家军的兵符,有这个东西,以后她只要不是犯了必死无疑的事,想必这个兵符都能保她一命。
木七心里有着小小的激动,摩挲了好一会玄色的令牌,才放回原处,接着把玉石制成的尾戒拿出来看。
尾戒很别致,是用整块上好的玉石细刻而成,小小的指环上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凤凰不大,不到两个手指粗,却雕刻得栩栩如生,羽毛脚趾依稀可辨。
其中最特别的要数凤凰的眼睛,居然是血红色,看着很是怪异,有一种凤凰泣血的不详之感。木七生性胆大,从来不信这些邪乎,在她看来这尾戒别致得很,那眼睛更是最出彩的地方,血红的眼珠,让整块玉仿佛有了灵性。
木七一眼就喜欢上了它,把尾戒套到小指上,奈何手指太小,最后只得戴在食指上。如果那块令牌是木将军的东西,这尾戒就一定是她夫人的遗物了。
木七看着这两样东西感叹,木将军和将军夫人,可不是一般的疼爱木七这个女儿,不仅把可以号令木家军的令牌给了她,而且还留给她这么一个价值连城的指环。时间过去了十五年,木七不确定这令牌还有没有效,不过这尾戒她倒是可以确定价值连城,有这东西在手她这辈子真的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了。
这时,木七的视线又转回到盒子上,眼睛停留在垫在盒子底下的黑色皮革上。伸手把皮革拿起来,这皮革很普通,看着和平常垫箱底的兽皮无异,只是看着老旧了些,边上还有些磨损,摸起来却是比平常的兽皮薄了许多,而且比较柔软,这会几层的叠在一起,折口处也不见隆起。
木七相信能和令牌尾戒放一起的,定然不是寻常之物,伸手把皮革打开,却不见上面有任何的写作痕迹。不甘心的用手沾了一些茶水上去涂抹,还是没有分毫变化,不免得有些失落,看来自己想多了,它真的只是一张普通的兽皮而已。
“小姐,老太太房里的吴妈妈过来了。”巧玉在门外轻声说道。
木七把皮革揣在身上,把盒子放回原处,才出声问道:“她过来有何事?”只要和老太太还有大伯一家搭边的事,木七潜意识的里都觉得不会是好事。
“说是大姑奶奶和四姑奶奶回来了,叫小姐过去叙叙。”
木七听了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冷笑,这木晓清和木晓春消息真够灵通的,回来的可真快。“早上忙活了一上午,这会也乏了,你再烧两盘炭进来,我想要歇会。”
巧玉可不相信大姑奶奶和四姑奶奶和小姐有什么好叙的,正担心小姐过去要吃亏,这会听小姐说要休息,这心里别提多欢畅了,朗声应道:“哎,奴婢这就去。”
屋里的炭烧得很足,整个暖如春日,木七没一会便沉沉睡去,陪在外间矮榻上的巧玉,也打着瞌睡混混沌沌的,完全忘了门口还有人等着回复。
吴妈妈在离院门口踌躇着,洁白的雪地上,满是脚印。她已经在门口等了足足两刻钟,脖子望长了,也不见有人从院里出来。冷得她不断的给双手哈气,心里对巧玉咒骂个不停,等这事办成了,她一定要好好整整这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