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的反应着实让钟离文昊吃惊,好在她看过来的同时,他已经闪身跳落墙头,好险,这丫头反应太快了,看来以后不能大意了。
木七只来得及看到一小截翻飞的黑色衣尾,心里大惊,刚才在墙头的人一定武功高强,不然也避不过木桑的这么多手下。看来这侯府是被人盯上了,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如果对方插手大伯这边,这事情就麻烦了。
木七心里不安,可是面上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大伯别激动,这侯府本就是我爹的,他的家业我做女儿的收回来本就是应当。不过大伯放心,虽然这侯府掌家权我收了回来,可是你和祖母毕竟也是我爹的亲人,这样吧,我把西面的院子分给你,也算是我做侄女的一份心意。”
安定侯府前身是将军府,当时的将军府没有这么大,是皇上追封木明曜的时候,顺便也把左右的两坐宅子一并赐予安定侯,三座宅子合并,才有了今日侯府的规模。
木七口中西面的院子,其实是当时合并的一座三进的宅子,因为当时侯府人丁不多,那座宅子没有被修缮,只在墙上开了一个拱门,算是侯府的一部分。这么十几年过去了,虽也有仆人不时打扫,可也有些破败了。
不是木七仁慈,不忍木明崇一家流落街头,实在是这古代迂腐的孝道所逼。如果她真的不管不顾把木明崇一家赶出府,即使她有办法证明他们谋害自己,还是会有人参她不忠不孝。
木七不想摊这些麻烦,再者侯府本来就大的很,分个破院子而已,影响不到哪去。
木明崇听完木七的话,刚喘过一口气,顿时又觉得口中腥甜:“木七你个小娼妇,你做梦,侯府是我的,谁赶我也不走。”
刚说完,木明崇又喷出来一大口鲜血,冷如梅眼神淬毒,恨不能毒死木七。杀了她堂弟,打了她女儿,又气得她夫君吐血,这会还想把他们一家分出去,做梦!木七你这小贱人,今生我冷如梅与你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木七不惧冷如梅的目光,在她眼里冷如梅不过是只秋后的蚂蚱,没有了侯府这把棵大树给她靠,看她能如何蹦跶。“巧玉,把东西拿过去,我看大伯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时候人们才注意到,站在木七身旁的巧玉,从头至尾没有出声,手上却一直捧着一叠白布。
只见巧玉捧着白布往木明崇方向走,木桑也走了过来,拉开白布的一头。巧玉也捏着另外一头,两人缓缓把两米长,一米宽的白布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万人请命书,底下签着密密麻麻的人名,仔细看会发现有一些根本不是签名,而是画着像形的图。
冷如梅看着这份请命书,身子抖得像筛糠似的,要不是身子有丫鬟扶着,只怕这会早已经跌坐在地了。嘴上喃喃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木七昨日回到院子,就安排木桑派人去弄这份签名,本想着留着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木七看着冷如梅眼里冒着嗜血的狠意:“大伯母真是贵人多忘事,一个晚上就把自己承认过的事忘记了。不如侄女帮你回忆,回忆。”
木七说着把脸转向跪在地上的奴仆:“我现在问你们,昨日是不是大伯母亲自承认,大伯霸占侯府和侯府所以的产业?”
奴仆们早已经被大小姐的气势震慑到了,这会心底更是坚定,跟着大小姐有活路,别说回答这等事实之事,就是要他们违心瞎编,他们也不敢说小姐的半个不是。“是,奴才(奴婢)亲耳听到的。”
“不,不,他们撒谎,老爷不要信这些狗奴才的话。”冷如梅急急的辩解,她昨日叫人去找老爷,只说她们在门口被木七欺负,根本不敢说这一茬。
“起吧。”木七先叫奴仆们起来,又转身对这木明崇说道:“大伯你看这事,咱们是在家里说,还是去大理寺说比较好?”
木明崇气得一脚把冷如梅踢开,无知妇人,都是这无知妇人,害得他毫无招架之力。愤愤的说道:“分,分,马上分。”
相比木明崇的气急败坏,木七笑得一脸温融:“既然大伯也应了,这样吧,三天,三天后大伯你们便搬过去,三天时间想必已经够你们把院子修缮好了。”
木明崇听完脚底打了一个踉跄,三天,三天修葺个毛啊,那院子那么破旧是人住的吗?重新建还差不多,他不过说个气话,这女人怎么就听不懂。木明崇心底呕血,可是他一个大男人话都说出口了,这会又叫木七给时间缓缓,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气愤的一甩衣袖,愤愤的离开了。
接着是冷如梅母女,还有被人搀扶着的老太太,从木七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老太太的侧脸,只见她的嘴巴歪着一个不正常的弧度,木七心想这老太太只怕不好了。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木七并没有任何别的情绪,要她说这老太太也是活该,如果她不作死,不管她和大伯一家怎么闹,老太太始终是侯府受人敬重的老祖宗,如今她这么作,结果注定不太好。
待众人都走完了,木七留木桑走在最后,指着刚才黑衣人在墙头说道:“你带我上那里看看。”墙头有五米高,如果真的要木七爬她也能爬的上去,但法子会比直接飞耗时。
木桑不解木七为何要上去,但还是带着她飞了上去。
木桑的轻功很好,速度很快,木七只感觉脸颊被风吹得生痛,瞬时自己便立在了墙头。心底暗想,自己的近身格斗虽然厉害,可是这古代的武功更是变态,她想要好好活下去,看来不能仅仅依靠这侯府嫡女的身份,还要能自保才行。
“小姐墙头有脚印。”木桑这时才发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