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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触及门槛

吴尘侧脸一望,便看到武自通正冷冷地看着自己。自从第一次遇见武自通的时候,吴尘就感受到武自通眼神里的敌意。当时吴尘还对此感到过奇怪。后来得知吴忠是武自通的徒弟时,这才释然。以后每次遇到武自通的敌视的目光时,吴尘也是毫不相让。不过,也许是武自通自持身份,不和吴尘计较,虽然两人每次照面以后总是要暗中以眼神较量一番,但是并没有发生过真正的冲突。

这一次吴尘看到武自通故意要折辱自己,当然也是毫不客气。

吴尘自小就是不肯吃亏、喜欢招灾惹祸的主,这时候,听到武自通冷言相对,自是不甘示弱,马上回敬道:“小子我自是不懂什么。如果小子但凡懂得这么三成两成的,也不会叫辛万年辛大侠给赶出演武厅了。”

吴尘话中有话,一语双关,显然是既指:辛万年来到吴府,独霸演武厅,把武自通等众武师全部挤出了演武厅,再无人敢进演武厅中练武之事;同时,也是说,在辛万年给吴霖传授武功时,吴尘自己也被赶了出来。

武自通岂能听不出吴尘话中讥讽之意,不由大怒:“小子,你说什么?”

吴尘面对武自通的冷颜厉色,昂然不惧,一字一板地说道:“我说的是:如果小子但凡懂得这么三成两成的,也不会叫辛万年辛大侠给赶出演武厅了。”说完,吴尘又加上一句反问:“怎么?我难道说的不对?”

武自通明明知道吴尘话中之意,指的是:他武自通技不如人,但是,吴尘说的也确是实情,叫他无从找隙。武自通尽管气得是呼呼地喘大气,却也拿吴尘毫无办法,只好把这口窝囊气咽下。

二人斗气的功夫,吴霖面前早多出来一人,叫徐虎,人送绰号勾魂剑。此人,也是府中的武师,在众武师中,武功属于中流。徐虎走到吴霖面前,拔剑就刺,吴霖则举剑相迎。吴尘看得心中一惊,正想上前相助吴霖,却听空中传来徐虎的言语声:“我来给少爷喂喂招!”

吴尘这时才放下心来。吴霖和徐虎斗了不过十招,徐虎就败下阵来,吴霖则持剑哈哈大笑:“此一剑法,果然是好。过去,徐师傅要和我斗过百招,才能分出胜负。今日不过十招,就见了高低。”

众人也走上前来纷纷道贺。整个演武厅中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吴尘随着人们也走到吴霖跟前,刚要开口向吴霖道贺,不想吴霖一见吴尘,马上就一剑刺过来,吓得吴尘慌忙躲避。尽管吴尘见机得早,躲避得快,但是还是被吴霖在衣袖上刺了一个洞。

吴霖一剑得逞,又是一剑刺来,口中叫道:“这次看你还往哪里逃。”一面叫,一面笑。

吴尘本来就不是吴霖的对手,初次打斗时,全凭着迷踪幻影这套轻功,才没有让吴霖占得大便宜。这次,吴霖不仅比上次多了一柄长剑,而且又得到辛万年亲传的七十二路寒风剑法,吴尘再凭借迷踪幻影,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脱险了。吴尘全力施展迷踪幻影,狼狈不堪地躲过一剑又一剑,功夫不大,全身就被汗水湿透了。

众人看到吴尘那副狼狈相,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

后来,吴尘见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心里又明明知道,吴霖不过是在和自己玩耍,于是,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耍起了赖皮。

吴霖一手将长剑拄在地上,一手指着吴尘,哈哈大笑。众人也是随声附和。吴尘身上冒出来的汗水更多了。

经过检点,吴尘身上留下了足有十几个剑洞,所幸的是吴霖把力度拿捏的十分到位,不然怕是吴尘身上早多出来几个窟窿了。

在吴尘和吴霖走回住处的路上,吴霖看到吴尘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免有些洋洋得意,忍不住说道:“你拜我为师吧,我教你武功。”

吴尘道:“去你的吧。告诉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一定打败你。”

经过这件事情,吴尘对学好武功的渴望更强烈了。

有了这种渴望,吴尘再去演武厅,只要有人在练武,吴尘一定要认真地看个仔细,绝不放过一招一式,然后,就研究一番。也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吴尘研究出一些门道来。

虽说吴尘没有正式的学习过武功,也没有真正的练过武功,但是,随着他对每个武师武功套路的熟悉程度,他的眼界也是越来越高了。

在蒨草堂,由于先生张达奉行“有教无类”的为师之道,对于吴尘并不歧视,也和对吴霖一样,悉心施教,循循善诱,加之吴尘对于学习,兴趣浓厚,热情极高,因此吴尘的进步也是与时俱进,不久便能独自诵读《诗经》、《千字文》等书籍了,甚至还能写出像模像样的小文章。

有一天,吴尘正在练功,忽然觉得离脚心不远的一个点上一跳,一跳,接着就有一股热气蠢蠢欲动。随后,脚腕子上的一个点也是一动。一动之后,这股热流就流到了那个点上。继而,小腿肚子上的某个点又是一动,热流又开始向小腿肚子动的那个点上运动。

这股热流虽然及其微弱,但是吴尘还是明显地可以感觉得到。仔细一想,这股热流游走的路线,正是方巾中人形图上红线标明的路线。

这一发现令吴尘吃惊不小。吃惊就免不了走神,略一走神,吴尘身上游走的热流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尽管吴尘不知道有这种感觉是好是坏,但是他还是觉得有感觉就应该去试,而不要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即使是因此而走火入魔,那也在所不辞。

开始,他只是感到先后有一两个穴位在蠢蠢欲动,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很是微弱,微弱到如果不是用全副心力去感觉,就根本感觉不到。后来,那蠢蠢欲动的穴位上,就有了微微发热的感觉,那种感觉也是微乎其微的,微弱到几乎就要察觉不到的地步。再后来,蠢蠢欲动的穴位愈来愈多,渐渐地吴尘就感觉到有股热流,沿着经脉,通过穴位缓缓地流动起来。

这时候,吴尘忘记了方巾上的练功口诀,也不去管这股热流流过了身上的哪些穴道,只是任由那股热流在身体里缓缓流动。不一会儿,穴位上不再跳动,热流也消失了。这时候,吴尘感到神清气爽,浑身舒泰。

这种感觉,告诉吴尘:这样,也许真的就开启了修炼太虚功的大门。

隔了一会儿,吴尘再试,那种热流在体内流动的感觉,果然又出现了。吴尘知道,太虚功这扇紧闭的大门,终于被自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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