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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燕子归来

一缕阳光透过紫色的窗帘,照射在我苍白的脸上,刺得我肿胀的双眼有难以言说的痛。为了减轻这突然而至的不适感,迷糊中我想伸手去揉揉眼睛,可直觉浑身软绵绵的,竟然一点力气也没有,脑袋更是嗡嗡作响,竟如从万丈深渊坠落一般,大脑和身体都失去了控制。为了能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发生过什么事?我用力伸出了手臂,在脑袋上狠狠拍了几下,想加速它的运转。果然经过刺激后的大脑灵活了许多,我想起了自己昨夜醉倒在寒风凛冽的街头。

街头,妈呀,我一个女人竟然会醉倒在街头,叶秋啊,叶秋!你这回可是出大丑了!想到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惊得不轻,急忙睁开了眼睛,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目瞪口呆。紫色贵气的窗帘,宽大豪华的双人床,洁白光亮的衣柜,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束香气浓郁的百合花。这是哪里?一个不好的预感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急忙摸摸身上的衣服,完了,身上只有一件丝质的睡袍。这个现实更加证实了我刚才不好的预感,难道我真的被街头哪个过路的混蛋劫色了?这么可怕的结果,我气的眼冒金星,差点晕死过去。我虽是被丈夫抛弃的少妇,但我一向洁身自爱,除了顾诚和其他男人连手都没握过,今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倒霉的事情,这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难道老天还嫌我不够可怜,要让我的人生更加黑暗吗?混蛋,要是日后让我知道是谁碰了我的玉体,我一定要将这个混蛋断子绝孙!

事情已经发生,伤心气愤已没有任何作用,此刻我只能将伤痛化做力量,赶紧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

我慢慢从温软的大床上坐起身子,突然听见屋外有脚步声,想来一定是那个占我便宜的男人,所有的愤怒立刻涌上脑门,随即便破口大骂道:“混蛋,你给我出来,敢惹老娘,老娘让你断子绝孙!”

屋外的脚步声近了,我嘴上虽然骂的厉害,可心却碰碰跳了起来。人家有胆量将我弄回家里,想来一定不是善茬,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么能斗的过人家。贞洁已经丢了,可别连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为了自保,我慌忙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花瓶,想和这个无耻之徒拼个你死我活。

他进来了,进来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我想用来那手中的花瓶,敲击他的脑门时,竟意外的发生他不是男人,仔细一看,她竟然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夏燕,平日我喊她燕子。

燕子被我的举动吓得不轻,一脸紧张的看着我道:“秋秋,你怎么了?是做恶梦了吗?”

我紧绷的神经立马放松,尴尬的放下手中的花瓶,笑道:“吓死我了,怎么回是你?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你被谁强奸了?你昨夜在街头睡的像个死猪,要不是遇到我,那你肯定惨了,说不准现在被人抛尸荒野,警察正找人认尸呢!”燕子的嘴还是这么快,她拿起被我扔在地上的百合花插进花瓶,心疼的道:“我的花都被你弄坏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感激的望着燕子。三年不见,她还是那样清瘦,但好像比以前更加的妩媚动人。

“看什么看?不认识了吗?”燕子还像以前那样泼辣可爱。

“我是看我的小燕子长漂亮了!”我轻声笑道。

“那当然!”燕子可不谦虚,从小她就很自信,村上的男孩大多都喜欢她,她就像公主一样生活在大家的赞美和追捧里。

“燕子,我的衣服呢?我可不想穿着睡衣和你说话!”我这个人比较传统,虽然燕子和我从光屁股玩到大,但我还是不习惯穿在睡衣和她呆在一起。

燕子盯着我怪笑道:“别不好意思嘛,我又不是男人,三年没见,你丫身材不错啊,该大的大,该小的小,我要是男人昨晚一定睡了你!”

“别不正经的,快把我的衣服拿来!”我都够惨了,燕子居然还拿我打趣,我有些不高兴的肃然道。

燕子知道我从小到大不太爱开玩笑,更讨厌一些低俗的话题,逐笑着道:“你昨晚吐的一塌糊涂,衣服被我送到干洗店清洗了,明天才能回来。今天你就先穿我的凑合吧!”说着她从衣柜里给我找出一件白色毛衣和一条黑色毛呢长裙,外加一件很贵气的红色羊毛大衣。

我从燕子手中接过衣服一看,不由大惊,这些可都是国内的一线品牌,一件毛衣都得一两千元,大衣肯定已上万。

“燕子不错啊,你丫在哪里发财了,快说说!”

燕子一笑,漫不经心的道:“发什么财,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好点,我辛辛苦苦挣钱为什么呀,不就是能吃好穿好嘛!”

我点头认同了燕子的话,人一生辛苦奔波,到终老还不是什么也不带,乖乖躺进坟墓里,与其辛苦破旧的过完一生,还不如奢华快乐的享受。燕子比我高几公分,我穿上她的衣服稍微有点长,但总体效果还不错。

燕子看着我笑道:“这衣服一换,人都变贵气了,我昨晚在街头捡到你,还以为你落魄的在街道行乞呢!对了,快说说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个乖乖女竟醉成这样?”

我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我和顾诚离婚了!”

燕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可能吧,他那么爱你怎么会离婚呢?是不是你另有新欢了?”

我冷笑:“我要是有那本事就好了!”

“这么说是顾诚那个家伙甩了你?”

“是!”我的脸色又开始泛白,好像受伤的伤口再次撕裂一样,痛得浑身颤抖。

燕子看我伤心,搂住我的肩膀,安慰道:“秋秋,为了一个臭男人伤心值得吗?凭你的姿色,我保证不出半个月,就能再找一个比顾诚好的!”

我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咬牙强笑道:“对,我也觉的是!”

“好了,我给你准备了早餐,我们下楼去吃吧!”燕子拉上我走下了楼梯。

这套房子是复式两层结构,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三间卧室,整个房间按西方风格装饰,白色的家具,透明的内楼梯,看起来优雅奢华。燕子做了煎鸡蛋,还用豆浆机现榨了两杯豆浆。她们两人面对面坐下,一边聊天一边吃饭。

“你今天上班吗?”燕子嘴里吃着面包,含糊的问我。

“我今天上夜班!”

“那太好了,我们吃过饭去逛街吧!”燕子咽下嘴里的面包,兴奋的叫道。

“好!”我喝了一口豆浆,看着屋子四处奢华的摆设,好奇的问燕子:“这是你的房子?”

燕子往嘴里塞了一块煎鸡蛋,含含糊糊的道:“算是我的吧!”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呗!我又不会来抢着住!”我看燕子含糊其辞,故装生气的道。

“我可没那意思,这套房子是我男朋友的,他出差了,三个月后才能回来,不如你最近搬过来和我住吧!”

“什么?男朋友?没搞错吧?你比我结婚还早呢!”我被燕子的话惊的不轻,喝下的豆浆呛到了喉咙,大声的咳了起来。

燕子笑骂道:“看你这只井底之蛙,现在什么年代了,过着不合适就离了呗!”

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认真的看着燕子道:“你和刘强可是青梅竹马,你们结婚后我来城里上班,这三年也没能联系上你们,没想到你们那么恩爱居然也离了!快说说怎么回事?”

燕子喝了一口豆浆,面无表情的道:“你知道我和刘强都没有上大学,也没什么技术,为了能多挣点钱孝敬父母,我们结婚一个月后便去了广州打工,在广州三年我被金钱吸引的迷失了自我,对于无车无房的刘强咋看咋不顺眼,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大我十岁的开发商,他对我很好,这么好的钻石男人我可不想错过,我提出了离婚,刘强知道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便答应了我的要求,离婚后我就跟着那个开发商四处跑,这套房子是他专门给我买的!”

我看了燕子良久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变了!”

“是,我是变了!爱能当饭吃吗?刘强是很爱我,可别的女人在西餐厅里优雅的吃着牛排时,我却在大街上为了几角钱的青菜和别人讨价还价。我觉的我的人生不应该这样,别的女人拥有的,我一样有权利拥有!”燕子很激动,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茫然的看着燕子,本想给刘强打抱不平,可听了燕子的话,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燕子十五岁失去了妈妈,爸爸给她娶了一个后妈,两个女人成天吵得不可开交,为了能摆脱后妈的管教,燕子上到高一就辍学去外地打工,刘强当时学习很好,在班级总是名列前茅,但为了照顾燕子,他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悄悄辍学前去寻找燕子。我觉得他们两人都不容易,要是用对与错来评价他们的人格和婚姻,那都是不正确、不客观的,他们的悲剧是物欲横流的社会下,不可避免的产物罢了!

“秋秋,你是不是觉的我很坏?”燕子突然认真的问我。

“没有,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既然你选择了,那就一定要幸福!”我认真的看着燕子。

燕子突然哈哈大笑:“幸福?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滋味,我只知道我现在有大房子住,有大把的钞票可以随意花!”

“你有没有想过和那个男人结婚?”

“我肯定想,可他总是推脱说工作忙,等闲下来就和我办结婚手续,我也只能期待他快点闲下来。”

“他有老婆孩子吗?”为了燕子的幸福,我不厌其烦的追问着,希望燕子一心想要的奢华生活,不要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

“应该没有,我也不确定!”燕子的神情有些慌张,这其实我问的问题,也是燕子一直担心的事情,一个四十岁事业有成的男人自然不会没有家室,可他会为了她抛弃妻子吗?

我看出了燕子的担忧,为了不让她心烦难受,笑着拍了拍燕子的臂膀道:“你那么漂亮,我相信那个男人迟早会娶你为妻!”

“不说了,想这么多干嘛,活一天就得快乐一天,咱们逛街去!我在家里憋了四五天,今天终于有人陪了,我可不想浪费!”燕子说罢,快速的收拾了餐桌上的餐具,拉上我便走出了家门。

我本想去医院宿舍好好睡一觉,可看燕子空虚寂寞的可怜样,实在不忍心拒绝,就只好舍命陪君子,和她好好疯上一天,也许这样可以让我暂时忘记心中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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