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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策划案

饭后林澈拒绝了唐宇城送她回去的提议,自己在马路上游荡,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她知道浅延现在正在另一个城市出差。还是安奈不住自己内心的感受,给浅延打了电话:“在吗?”那边的声音很明显带着一些沙哑:“嗯,听着呢。怎么了?”

“你喝酒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工作上的应酬,没有办法的。你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工作上的问题吗?”

林澈想直奔主题:“当初你明明可以去斯丹福读书,为什么不去?”突然提起这个,浅延的就酒意也去了大半:“怎么突然问这个,当时不是和你说了,我吃不惯美国的东西吗?而且我们学校的金融也很好啊。”

还是想用这个理由来敷衍她,林澈有些生气:“所以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个什么都需要你替我安排的白痴吗?我明明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可以等你回来的,你自己好好想想,究竟你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对我不自信?”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浅延还没有说完,林澈就打断他:“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这样骗我。我不想在这段感情里亏欠太多,你知道的,万一有一天你后悔,你第一个恨的人不就是我吗?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如果一直这样,那我们的感情真的很难维持。”

浅延沉默了,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因为自己的一手包办,她比一般人少了一点阅历,而自己也因为一些自己的放弃,失去了可能在斯丹福的一大部分人脉关系。使得自己现在进军国际化的改革举步维艰。他说:“好的,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林澈这才舒了一口气,她担心他和往常一样不退让:“那好,我们一起努力,我会变得更优秀,到能凭借自己能力和你比肩的时候,我们就结婚。”“好。”浅延心中的阴郁也散开了,她的小姑娘迟早都要长大的。

这件事就此揭过了,但还是在林澈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隐患,她始终害怕有一天浅延会因为这个而埋怨她。但好在工作可以分散她大部分的精力。

林澈到设计部的第三天才见到季云,季云平时很忙,一般不会经常出现在公司,他有自己独立的工作室,而且这几天忙着秋季发布会。季云和林澈想象得很不一样,不像设计圈里的其他人,三十多岁的他整个人给人一个很儒雅的感觉,不像是走在时尚尖端的任务,反而像是一个大学教授。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纯色的淡蓝色衬衫,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之前,看着设计师送上来的草图,表情也十分严肃。

林澈等到季云闲下来休息泡咖啡的时候,才敲门进去:“季云老师你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我叫林澈。”季云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搅拌着杯子里香浓的咖啡,林澈站在桌子边也能闻到香气,他说:“我有看过你的简历,我也没有带实习生的经历,这还是第一次。我这个人生活上很随便,但是工作上我是六亲不认的,不管你是不是唐总推荐的人,如果你做得不好,那么你也会被我骂得狗血淋头。”

林澈点头:“那时肯定的,做得不好肯定要让老师帮我指点。”老师?季云皱了皱眉头,纠正道:“我觉得在公司你应该管我叫季总监,工作之外的时间,你叫我季云我也是不介意的。”林澈连忙改口:“是的,季总监。”

之后的时间,季云参加了公司高层的会议,林澈跟去旁听,在一边做会议记录,内容都是关于秋季新品发布会的第二轮上新。季云的话不多,发言精炼而简洁,坐在上首的唐宇城的话也不多,但他很明显对于这一次的预算不是很满意。如果是按这个宣传力度,开支是过大的,策划部和财政部互相推诿。

季云对于这样子的场面可能是习以为常,也不发表意见,只是自己思考着自己的事情,并在自己桌子上的文档上涂涂画画。而唐宇城虽说是没有说话,但眼底的不耐是很明显的,他自己喝了一口茶,把杯子重重地放下,一下子安静。林澈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句歌词:“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大概安静3秒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唐宇城身上,他环视了一下所有人:“每次会议都在吵,却没看到一个好的方案,策划部的手笔未免也太大了,至于财政部,你们不妨想想怎么折中地解决一下资金问题。我希望在下次会议上,你们能给我看到满意的结果,不然,我是白发薪水给你们的吗?”

双方这才保证下次给出一个合理的方案。至于之后就是一些工作报告,散会之后,唐宇城看了一眼跟在季云身后的林澈,又将眼光收回来:“这一次的秋季新品负责人毕竟是你,不能什么事都让我拿主意,我不止是贝茵的总经理,你该懂我的意思吧?”季云神色淡淡,对这些除创作外的琐事他都不是很关心。“这种事情我并不擅长。”拒绝得很明显。

林澈却能感觉到唐宇城的心累,唐氏集团有这么多的产业,只是因为贝茵是唐宇城在美国求学期间自己创立,所以多一份感情在,但事事亲力亲为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公司的一些弊端很明显。唐宇城无奈扶额,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你就不能帮我分担一些?”

季云指了指身后的林澈:“既然你把她分到我身边,那我能把事情都交代给她吗?至少这是你信得过的人啊。”林澈只觉得自己莫名躺枪,正想辩解,唐宇城就开口了:“行,只要她可以把事情办好,那以后我也不再要求你管事,你就安心创作,行吗?”季云依旧是言简意赅:“好,我会好好培养她的。”

唐宇城走了之后,林澈眼巴巴地看着季云,希望事情能有所转圜。季云却说:“你都听懂唐总的意思了吧,现在就交给你第一个任务,这次的发布会策划就交给你负责了。”说完就把手中的策划书也交给了林澈。

林澈看着手上的策划书欲哭无泪,这个烫手山芋就这么交到自己这么一个小实习生手上,真是飞来横祸啊。她只有自己跑到策划部和财务部去沟通交涉,可实习生的身份尴尬,两边都不买账,林澈只能各要了一份资料,自己研究对策。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堪重任,跑到唐宇城的办公室表明自己能力有限,说了很久,唐宇城只回了一句:“我只能对你表示同情,但是人生的路得自己走,我相信,你应该能找到一个好的处理方案。”然后就让秘书送客了。

林澈仔细研究了很久,设计了几个方案,发现都不是很可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自己拿着实习生的工资操着总监的心,真是越想心越痛。

浅延回到A市之后,因为记挂着林澈开始的电话,也是放下手头的事情就赶来接她下班了。林澈一看到那辆宝蓝色保时捷就小跑着过去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了?”浅延把自己准备的小礼物递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林澈笑盈盈地接过,拆开看,是一根小巧的手链,粉色水钻闪动着光芒:“真好看。”

“这个可是庆祝你成功进入设计部工作室的奖励。”浅延解释着。“对了,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和上司还有同事相处得怎么样啊?”林澈低着头研究手链,听到他问自己,想了会说:“同事嘛,都还好相处,毕竟我是个空降部队嘛,大家都以为我是唐宇城的哪个亲戚呢,至于上司吧,就是太不管事了。”

浅延一听,就做出总结:“这么说起来,你可比我们公司的实习生可舒服多了,他们得受同事挤压,还没有人教他们工作经验,又没什么薪水。”这么一说,林澈倒是豁然开朗:“我突然觉得心理平衡了很多。”浅延一听林澈的事情,觉得这可是好事,打趣道:“你好好干,能培养你的领导才能,以后你说不定就是小林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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