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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生病

雅风垫着脚尖往阁楼跑去。

卢云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走过去给何出林开门。

何出林带了两大包吃的急匆匆进门,放在冰箱里说:“我买了很多补身体的东西,最近不要做饭了,也别出去吃。”

何出林每次大包小包的来卢云家的时候,唠唠叨叨就像是他的父亲。

“等下给你煲汤喝,你这胳膊得赶紧恢复!”何出林边说边拿出刚放进冰箱里的排骨。

“不用了,都这么晚了。”卢云跟在后面说。

“这才几点?不晚,等我,一会儿就好!”何出林没回头,一边说,一边就开始挽袖子准备炖汤了。

卢云看着何出林开始忙碌,知道他短时间走不了了,又怕宋雅风在上面折腾出什么声音,他想了想,“今天就算了吧,我吃过饭了。”

何出林把炖锅拿出,放在灶上,“那我给你煲好放冰箱里,明天你再喝。”

“我都准备要睡觉了……”卢云嘟囔。

何出林瞪了他一眼:“这才几点?睡什么觉,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夜猫子?”说着,他拿过切刀将排骨剁成了小块儿。

卢云站在一旁,只好作罢。

雅风在楼上只听到下面剁排骨剁的“梆梆梆”的声音,她在阁楼里呆了一会儿,觉得肚子有些饿,雅风端过原本想送给邻居的樱桃,自己捧着果盘吃了起来。

无聊中她找了一部喜剧电影开始播放,看着看着雅风惹不住发出笑声,她突然反映过来捂住嘴,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

楼下,何出林已经炖好了排骨汤,他的手艺一流,下厨一点不逊色于女人。

他把煲汤的小锅端到客厅,“我少炖了一些,你先把碗里的喝完,剩下的排骨我剁好放冰箱了,你就自己炖着喝吧,过几天我在给你买些鱼。”

“我肚子还撑着呢……”卢云捂着肚子,坐在沙发上,他只想让何出林赶紧走。

“哪差这一碗汤啊!再说,你炖的有我炖的好喝吗?”何出林挑着眉毛。

卢云看了他半响,眯着眼睛说道:“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没有啊!”

“那为什么这么好?”

“你这小子,我对你好就非得是找你有事啊!”

“你平时就是这个样子,说吧……”卢云拿起汤,慢慢地开始喝。

何出林顿了顿,见他喝汤,脸上露出笑容,“百乐的老板让你在吴林倩的第二张专辑里帮唱……”他一定是憋了很久才说出来的,因为听起来像是在背课文。

“我就知道这排骨汤不是白喝的……”卢云放下碗,斜睨着何出林。

“别啊,汤还是要喝的,事……你就考虑一下。”

“不考虑。”卢云坚定地说。

何出林早就知道卢云不愿意出道当歌手,只想一心写歌,但他也是两头夹着做人难,一边是公司老板,一边是自己当儿子看待的卢云,见谁都不好受。

公司老板那边一直催促他多劝劝卢云,可是劝来劝去卢云就是不答应,僵持了这么久,老板给他吓了通牒,务必让卢云答应这件事。

何出林正想“讨好”一下卢云,楼上突然传来“咯咯”地笑声,何出林停在原地,往阁楼的方向望了一眼,又看看卢云,“什么情况?”

“怎么了?”卢云故作镇定,一脸淡然地看向何出林。

“我怎么听到楼上有人在笑?”何出林疑惑地说道。

卢云站起身,走了过来,“你听错了吧,我没有听见声音。”

何出林想了想,转头问道:“楼上有人?”

“没有。”

“我明明听到有人在笑!”

“你听错了!”卢云推着何出林,“好了,你赶紧回家吧,我现在是病人,需要多休息……”说着,把何出林推出了家门。

“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卢云!”何出林出门前回头对卢云嘱咐道。

“知道了!”他回喊一声。

卢云把门关上,直奔阁楼。

他敲门,没人回应,转动门把,但门反锁着打不开。

卢云加大力度继续敲,敲到宋雅风开门。

两人对视,表情都很不友善。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搬出去!”卢云沉着脸。

雅风“砰”一声把们关上,丝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房子,绝对不要搬出去。

卢云的胳膊由于二次受伤,本来预计一个星期就能好的,现在得打一个月的石膏了。

他借这件事向何出林推掉了作曲比赛,只剩雅风一个人参加,她又不会电脑制作,给何出林愁坏了。无论他怎么说,卢云就是不想再插手比赛的事情。他现在一想起宋雅风三个字,就不由得想排斥。

雅风这几天忙活着写曲,她还不知道卢云已经退出了比赛。

回到家,她把能下载的软件都下载了,但好多她都不会用,学的也是一斤半两,雅风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制作的效果。她有些疑虑,担心自己能否真的做好用电脑制作音乐的工作。

原来还想着跟卢云合作的,可经过昨天那一场惊天动地的见面,就算她想合作,卢云估计也不想了。

雅风在阁楼上来来回回的走着,思索着该怎么办。

她本想求助曾木安,看看他会不会这方面的音乐制作,但这本来是卢云的任务,思来想去,雅风还是没有开口。

但让她去求助卢云,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卢云在这期间没有找过雅风,在学校里两人也像陌生人一般互不搭理。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卢云给雅风搬走时间的最后期限。

这天晚上,卢云上阁楼去敲门,敲了好几下也没听到里面有动静,难道搬走了?他站在门口思索,这么听话?

把几种能想到的情况都想了一遍,卢云估计宋雅风是还没回来,因为这几天并没有听到阁楼有搬东西的声音。

他沉着脸站在阁楼门口好一会儿,正迈步往下走去的时候,阁楼内传来一阵咳嗽声。

他身形顿了一下,走到门口仔细听了听,阁楼内传出几声咳嗽,声音很微弱。

卢云并没有太过在意,考虑到现在是晚上,他决定容忍宋雅风在阁楼里在待一晚。

他转身走下楼。

何出林之前一再叮嘱他每天要喝排骨汤,看着冰箱里积攒下来的排骨,卢云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些放在锅里开始炖。

虽然只有一只手,但他行动起来依然游刃有余。

等到排骨汤炖好卢云坐在客厅里喝汤时,他听到阁楼传来的咳嗽声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频繁。

卢云坐在客厅拿着平板心不在焉地玩游戏,期间被雅风的咳嗽声打断好几次。

玩着玩着,卢云把平板放在桌子上,急促地上楼。

他站在阁楼门口,用力敲了好几下门,“宋雅风,你没事吧?”

屋里传来雅风微弱地回答声,卢云听不清楚。

他皱了皱眉,“你是不是病了?”,然而屋里没有了动静。

卢云觉得情况不妙,可是这个门打不开,他赶紧从自己家门出去,从楼梯走到上一层阁楼的正门。

卢云使劲推了推,正门居然没有锁。

卢云着急地进屋,看到躺在床上的雅风在瑟瑟发抖,她额头出了很多汗,身体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

卢云站在床边,“宋雅风,你没事吧?”

雅风说不出话,皱着眉头,呼吸很弱。

卢云看情况不妙,上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火一样的烫,他缩回手,看着雅风的眼神带着担忧。

雅风已经失去了意识,眼睛紧闭。

卢云在床边的桌子上找到钥匙,一旁放着雅风手写的曲子,电脑屏幕显示的是音乐制作的页面。他看了一眼,拿起钥匙开了阁楼通往自家的门,匆匆走下去。

卢云在楼下拿了药上来,他烧了热水,回到阁楼将床上烧得人事不醒的雅风扶起身,喂她服下药。

迷迷糊糊的雅风从头到尾都没有睁眼。

卢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雅风安静地昏睡着,不禁想到她之前张牙舞爪的跟他理论,现在这会儿却弱的像个婴儿一样躺着。

阁楼里很热,卢云没坐一会儿,便出了一身汗。

他抬头看了一眼阁楼顶上的透明玻璃,暗沉的夜幕里有几颗星星在闪烁。

雅风的落地风扇一直吹着,在南方最热的这段时间里,几乎不管什么用。

看雅风睡的很熟,卢云把阁楼的正门锁上,从屋里通往楼下的侧门下去了。

雅风昏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赶紧收拾了一下,飞速赶去学校。

她把自行车骑的飞快,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盛晴一脸茫然地看着累得直不起腰的雅风跑进教室,她疑惑地说:“雅风,你怎么来了?”

“啊?我昨晚好像生病了,今天就起晚了,我去跟何老师解释一下……”雅风把包一扔,就要往外跑。

“不用了,卢云帮你请过假了。”盛晴拉住她。

雅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卢云帮我请假?盛晴,你没搞错吧?他……帮我请假?”雅风坐下来,疑惑地问道。

视线转到前面,看着面无表情的卢云在看书。

和声曲式分析?自己好像也有这么一本书。

盛晴掩着嘴笑道:“是啊,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雅风尴尬一笑,“哪里来的关系好?”

“那为什么卢云帮你请假?他之前……不是不太喜欢你吗?”盛晴迟疑地说道。

“我保证,他现在也不喜欢我!”雅风脱口而出,声音有点大,她偷偷嘘着卢云。

卢云视线往后一扫,和雅风目光对上,两人同一时间移开,一个回头一个低头。

看来她没什么事了,还能活蹦乱跳地来学校,卢云垂下眼,继续看手上的书。

早自习的时候,卢云便向何出林说雅风生病了请假,当时全班的眼光一瞬间全部聚集在他的身上,不过卢云谁也没看,而是低着头自顾自的看书。

班里的议论声再次风涌云起,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开始关系这么好了?开学才没多久,雅风这个复读生先是和卢云扯上关系,得到曾木安的庇护,还能和卢云一起参加作曲比赛,这一切,在外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无怪乎大家对她议论纷纷。

因为作曲比赛的事,雅风这几晚在阁楼里研究电脑音乐制作,总是熬到天亮。屋里又太热,仅管开着风扇也根本不起作用。

就这么又累又热几天后,雅风昨晚终于病倒了。虽然不知道昨晚有卢云在照顾她,雅风下午醒来便匆匆来的学校,病其实没有好全。一节课下来,她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觉。

盛晴为了防止老师看见,在她前面摞了好高一层书。就这样,雅风趴在硬邦邦的桌子上睡了一下午。

放学回去的时候,雅风推着自行车有气无力地走着,好像一不小心都能摔倒的样子。

早已注意到她异常的曾木安跟在她身后,等出了校门,他走到雅风身边,“我送你回家。”他的语气温和而坚定,让雅风来不及思考,容不得反驳,自行车已被曾木安接过。

“谢谢你。”雅风笑着,但笑容很虚弱。

“这几天就坐车上学吧,要不我让司机接送你?”曾木安担忧地看着她,雅风脸色很苍白。

“不用啦,我只是有些感冒,很快就好了,不用麻烦!”雅风连忙推辞。

曾木安站定,目光深沉,“雅风,你这样我很不放心。”

雅风愣住,她低下头,“真的没事的,你放心。”

曾木安见雅风一直推脱,也不好强求她,他长腿一跨,骑上自行车,示意雅风坐在后面。

雅风坐在后座上,头轻轻靠在他的背部,很想安稳地睡一觉。

“雅风?”

“恩?”她闭着眼睛答应。

“你家住哪里?”

雅风瞬间惊醒,她想起来自己和卢云在一个小区,为了防止碰到卢云,她对曾木安顺口说了个小区的名字。

曾木安应了一声,自行车往小区方向驶去。

雅风垂头丧气地坐在后座上,这下好了,从那个小区再折回去,自己一路上花费的时间更多,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就骑车回去了。

到达小区门口后,曾木安叮嘱雅风要吃药、好好休息,雅风点头答应后,他才转身坐上出租车离开。

目送曾木安上车后,雅风推着自行车在行人道上走了一会儿,鼓起精神,她骑上车准备返回家。

她在行人道上骑的很慢,自行车轮晃晃悠悠。

卢云从经纪公司出来,意外看见在路的一旁骑着车的宋雅风,她的车速还没有他走路快,在拐弯处傻傻停下,迷蒙地看着路口。

卢云原本要坐公司给他配的车回去的,但看到迷迷糊糊的雅风后,他径直走了过去。

身边站了一个人,雅风转头看去,见是卢云,晃晃悠悠的脑袋因为他的出现猛地一下清醒了。

她张着嘴,诧异地说道:“你……”

卢云没有回头,他深邃的眼睛直视前方。

这时候,绿灯亮了,雅风蹬起自行车就往路对面骑去。

卢云却往右边拐去,他看着雅风直直往前骑去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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