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凰眼角闪着激动的泪花,“小伙子,你人真不错!娶媳妇儿了没呀?”
这小子真乖,没想到他这么孝顺老人。她决定以后他再抓她的时候,都不戏耍他了。
薛谦扶着她,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有听清“老人”在讲些什么,啊了一声后步惊凰又给了重复了一边,问他家里有没有老婆,眼神还如有若无地飘向了妙韵,若有所指。
这一问其实也就是瞎聊,可她身边的妙韵立即脸红了,眼睛还不停地抽筋。
这孩子是咋的啦?
薛谦自幼失了双亲,是祖母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大,感觉到步惊凰对他的怜惜,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他拍了拍她的手,摇摇头,“还没……”
话刚说了一半就卡住,他的扶着老人的手当即僵住,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老人“满是皱纹的脸”,然后又低头看一眼他手里扶着的“嫩手”。
“阿婆,你……”
擦,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环。
步惊凰心底默默泪奔了,她怎么就这么轻易相信了敌人呢?忙一抽手,嘻嘻一笑,在薛谦还在确认他自己是否眼花的时候,脚底抹油,“先走一步,后会无期!”
九瑟和妙韵见势不妙,早就不知躲哪儿去了。且她们一个两个的,都是小角色,薛谦是不会注意到滴。
“黑蝴蝶!”薛谦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追着某人离去,然后那俩货就藏在掌柜的桌子底下奸笑不已。
这时,刚才还想着不戏耍薛童鞋的某人忽然从窗户飞了进来,揪起桌子底下的二货一阵猛抽,“叫你们不提醒我,叫你们不提醒我!”
妙韵顿时大呼冤枉,“我有向你眨眼暗示的,是你自己蠢没发现,嗷……你干嘛打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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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妙韵趴在相府的屋顶双腿打颤。
“小姐,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
“笨,我们是飞贼,你说我们来这儿干啥来了?”步惊凰这会儿又是另一个模样,她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面巾,狠狠敲了一下妙韵的额头,眼睛四处扫描一阵,然后张开双臂飞下了屋顶。
妙韵轻功不好,小姐不带她下来,她只好将就着爬树。别看她人小武功不行,动作倒是灵巧,只见她咻咻几下,就顺着那棵树爬了下来,蹭蹭跑到自家小姐跟前,猫着腰小声道,“小姐,我们为什么要偷相府?”
“笨,难道让那女人欺负了,你就不想报复回来?况且……”她眼神凌厉地四下一扫,没有扫描到什么厉害人物护院,接着道,“我听说相府挺有钱哦!”
听到相府有钱,妙韵立马来精神了,狮子大开口道,“那好,这次我要五五分账!”
如果不是步风华惹事,她怎么会被薛谦识破,又怎么会那么悲催地要再次面临以后的无数次追捕?
她这一次来,其实还真不是撬人家相爷的库房来着,主要是想吓吓步风华,其次才是偷东西。所以,妙韵的狮子大开口,这一次,她允了。
妙韵高兴得跟什么似的,“那接下来我们怎么走?”
这里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人住的荒院,人影都没见一个,更别提抓一个人来问路了。
妙韵有些小沮丧,步惊凰倒是看得开,“别着急,看哪边有火光,咱们先过去抓个人来。”
主仆俩商量着要不要向着有火光的地方前进,这时不远处隐隐有一盏灯移动,妙韵吓得抱进了身边的小姐,“鬼呀!”
这黑灯瞎火的地方,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忽然间飘来一盏灯,是个人都会吓出屎来。步惊凰却眯了眯眼捂住了妙韵的嘴巴,“别吵,是人,两个人!”
两人将身子一矮,窝进了就近的草丛里,露出两双眼睛来,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盏漂移的灯火。
灯火近了,再近了,妙韵惊恐地得揪紧了步惊凰的袖子,死死咬着唇,就怕那“鬼”突然过来张嘴咬她。
步惊凰一直纹风不动,等到看清来人的面孔时,不由惊异地睁大了双眼,头上几天没有发作的疼痛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她呼吸急促地盯着前方那人,那人,那人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