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咬着下唇:“娘亲,这些年对我不闻不问的人是你才对吧。”
白蕊象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提及此事,微微侧过脸去,轻咳一声:“小冰怎么说这个?”
“娘亲,难道我说错了?如果当年不是你太为难爹爹,爹爹如何会狠下心带着我隐姓埋名,安顿在茫茫山野中。”言冰胸口急促起伏,自己是怎么了,那些点滴的破碎星子样的碎片从身体的各个角落蜂拥而出,聚集在一起,仿佛要从她的喉咙处锐利地迸射出来,不是兵刃,亦能见血。
白蕊捂住胸口往后退了一大步:“小冰,你心里原来一直这样想娘亲。”
言冰挑起唇角,清新的百合花一般的笑容:“娘亲,爹爹想你想得那么苦,却忍住不来见你,你知晓原因吗?那是因为爹爹的心在你离开的那一刻起,已经死了,化成灰,化成土,拼凑不起来了。”
“小冰,小冰。”白蕊慌乱地退后再退后,猛地拉开门,跑了出去,一向神态婉约的女子,慌张起来一样会踩住自己的鞋跟,险些绊倒。
言冰收敛起笑容,冷冷的,娘亲,我不过说了三两句,你已经消受不起,那爹爹呢,爹爹心里的苦,又要谁来赔偿,娘亲,你赔不起,因为爹爹也不要你赔,他至死都满心只有你一个人。
她从床头翻出脱下的外衣,繁复的纱裙,百摺式样,每一小幅裙裾中间用细碎的珠子描绘出花卉舞蝶的春姿,言冰抖一抖裙子,抛到半空,细褶中的蝴蝶翩翩好似要扑面飞出,这劳什子的裙子大概只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女子才适合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