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顶端的轻纱是半透的烟红颜色,定睛看,有蔓蔓枝枝的花朵图案,从一头缠绵到另一头,没有开始,没有结束,花朵极小,枝叶却是繁茂,重重纠葛竟是没有尽头,言冰想一想,好像在别的地方也见过相同的花纹,一时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扶着床柱慢慢坐起身,支撑住额角,尚未全然回神,门被倒被一把推开,她柔柔笑道:“娘亲,什么事情慌张成这样。”
白蕊依在门边,望住她的笑颜,答不上话,只上前摸摸她的手,再按按她的额角。
她乖巧地任凭白蕊左看右瞧的,抿住嘴角,象把那一丝笑意偷偷地藏起来,表情说不出的古灵精怪。
白蕊长长吁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冰转过去让我看看。”多少有几分不放心。
言冰听话地转过去,白蕊翻起她的单衣查看,言冰压住被子,扭动身子:“娘亲,很痒,不要一直摸人家的腰,痒。”咯咯笑起来,清脆脆的好听。
“你一身黏糊糊的汗,我招下人给你打水洗澡可好。”白蕊放松下五官,眼见为实,才确认言冰已然无事。
言冰跳下床,身体轻灵,神清气爽:“娘亲,怎么你在,我记得入睡前,相公在我身边。相公人呢?”
“他与你夜叔叔好像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去了内堂,你洗完澡即可去寻他。”白蕊又叹口气,“看来是我一直错怪你,只以为这些年,他对你不好,占着你的人,偏偏又冷落你,此时想来,一切不过是表面假象,他对你可见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