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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工政十九江蘇水利下(6)

去劉河七浦新閘議

沈起元

劉河。婁江入海之口也。禹貢三江既入。震澤底定。震澤太湖也。湖受宣歙杭湖之水。而分洩於三江以入海。自東南分流。出白蜆入澱山。由小漕大瀝而入海者。曰東江。自龐山經安亭青浦而入海者。曰吳淞江。自東北分流。從郡城而東。經崑山。抵州境。環城南而東。過嘉定入海者。曰婁江。迨後東江吳淞江湮塞不通。其水皆從劉河入海。於是三江之水。皆會於劉河。而劉河遂獨為東南尾閭。通塞所關。不止在一州。而州之西南半壁。土田尤於是乎賴。河向寬二十餘丈。元明海運道焉。高舸巨艘。連檣上下。今未百年。而河面之存者。僅五六丈。議者咸咎天妃宮之閘。束水勢而緩潮汐。以致停淤。方恨未能去之。不意康熙五十四年。又有六渡橋之閘。而河道日以湮矣。天下建閘之處。大抵因上流高峻。水迅易竭。故建閘以時蓄洩。未有於平水而用閘者。吳地水平。故號平江路。自常而東。則又平矣。自蘇而東。則又平矣。何事於閘。當事者但知閘之功妙於蓄洩。而不計平水之無所為蓄洩也。何也。地形本平。非有建瓴之勢。當雨暘時若。則江水之出不憂竭。海潮之入不慮溢。若霖雨兼旬。則出者但取其迅速。水自出。無待于閘之洩。若彌月亢旱。則入者但求其滂沛。潮不至。閘亦無所蓄。求閘之用不得也。昔有平水而用閘者。則又有說。宋大夫郟亶為婁人。以精水利為名臣。其言曰。浦口大者。置閘以備蓄洩。其子喬上水利議。亦云浦口不置閘堰。賺入潮沙。遂致浦塞。范文正公有云。新導之浦。設閘以禦海潮。使沙不得壅。是諸言閘堰者。皆為支河之通潮者言之。非為榦河言之也。支河之潮可禦。榦河之潮亦可禦乎。不以之禦。將以之蓄。昔人方欲禦潮於外。今反可蓄潮於內乎。明於閘之所用。即可知閘之所不用矣。故明州人張檟熟水利。其論閘堰也。曰吾太倉除劉河七浦海潮所不能壅遏者。不必用閘。誠至論也。今請言新閘之害。今之海潮。既以河道隘而僅通細流。至六渡橋而去海已遠。潮力已微。又束之以閘。則來者愈微。退時愈緩。水緩則沙停。沙停即淤。所以建閘之時。亦曾開濬。不數年而集舸不通。以致濱海田畝。戽救無從。膏腴之產。行化為石田槁壤。其害一也。且近歲但見旱之為患耳。萬一大水為災。河道既微。復梗其咽喉。以震澤西來東南列郡之水。將盡歸劉河。而爭出于丈餘之水門。其勢必洩瀉不及。則汎濫漂沒之患。吾州先受之。而一郡咸被焉。其害二也。且今尚存河道耳。閘不去則河必盡塞。計一日停沙一錢許厚。三歲則千錢之厚。可轉眼而成平陸。夫婁江閉而江南水旱之患。尚何所底乎。若十年五年一濬。工費動以萬計。或那國帑。或用民財。將公私交病。而旋濬旋塞。卒無成功。其害三也。自宋以來。吳中水利。首重婁江。元明向設淘河夫役。隨潮之落。汰沙使出今不思淘之汰之。不思復河故形。而又束之以閘。天妃宮一閘之不已。又益之以新閘。噫。是何速求其湮耶。明張儀部采修州志。其言水利。有禁中流橫截蟹籪。致泥沙淀一則。夫閘之束水而淀。不有萬倍于籪者乎。閘以啟閉。自建閘以來。原未嘗一日啟閉。亦可見斷無事於啟閉。而閘為虛設。以虛名而受實害。吾不知其何取也。嘗聞之水濱居民。欲灘之西漲。橫一木於西岸。則壁衝于東而西漲。欲東漲亦然。今閘兩石堰。其為橫木亦大矣。宜兩岸灘漲驟為溝渠也。去之不宜急乎。

其與六渡橋並建者。又有七浦之閘。七浦一名戚浦。在州東北。西承巴城湖之水。自鹽鐵下通楊林塘。至花浦口入海。州中北條大水。皆於是乎出。州之東北。半壁土田於是乎賴。新閘之害。與劉河正同。而七浦閘去海為近。潮大則阻於閘。而閘外之田。受其汎濫。潮小則阻於閘。而閘內之田無從戽救。自二閘建。而一州之水利將絕。士民皇皇求去者。數年於茲。而不得一大君子主持其事。今幸遇焉。所以求去之亟也。或者謂當日督撫大臣。議請行之。今何敢議去。夫事第論其利害與否耳。苟其有利。雖閭胥之故智不可棄也。苟其有害。先聖之成法。有不可行於今日者。今之去閘。於東南利害為大。於吾州為急。於 國家舉措。直細事耳。天下事創建難。革除猶易。夏忠靖之開吳淞。周文襄之開顧浦。功在生民。今以一入告之煩。而為地方世世之利。君子必不吝此也。或者曰。閘固宜去。如前之議建者何。夫前人之誤。後人正宜救正。當議建之時。後患未形。無論督撫大臣不習水土者。不能計及。即居其土而非熟精水利者。不能預知。知之未能言。言之無徵也。前人未見其害而為之。後人見其害而去之。前人固未為受過也。即受過矣。而惜一二人之受過。而不顧百姓世世之害。賢者所不忍。近之治病者。三五相結。一醫誤藥。更一醫至。甯坐視病者之死。而不肯更力易劑。曰恐形前人之短也。彼夫徇情瞻顧。視 國計民生如楚越之不相關者。何以異是。蘇明允曰。君子之為政。與其視百姓之艱難。而重改令之非。孰若改令以救百姓之患。古人為百姓且欲改上之令。何舊令尹之政而重改之。今幸得大賢在位。其愛民之心。本於實學。發於至誠。而又為聖天子之所委任。不及此時而亟亟議去。更何時乎。謹議。

三江水利之通塞此為定論

濬吳淞江建閘議

張宸

吳淞江之應濬也。人人能言之。其全洩太湖之水。而首利三吳也。王文恪公海忠介公兩言之。文恪公之言曰。太湖受蘇浙萬山之水。猶人之有腹。吳淞盡洩太湖之水。猶人之有尾閭。尾閭不通。則身腹俱受其病。忠介公之言曰。婁江東江。係是入海小道。惟吳淞江盡洩太湖諸水。通則六府同其惠。塞則六府均其害。然則吳淞江之宜通而不宜塞也。瞭然在目矣。惟是前代諸公。但能言其當濬。而不能求其不塞。夫濬之所以為利也。旋濬而旋塞。則利不永矣。以巨萬計之工費。百餘年不再舉之大役。乃使旋疏旋塞。為利不永。將使後之人以疏濬為戒。而萬世之禹蹟湮。三吳之民命魚矣。語曰。可大者可久。言必久而後能大。不久則不大也。其久之之道奈何。曰求其塞之之由。以使之無塞而已。查前代自禹貢以至宋初。未有言濬吳淞江者。不言濬則不塞可知也。自慶歷年吳江建長橋以便挽道。初以木。繼甃以石。於是上流始緩。海之濁潮得入江。而與水勢爭。有淤塞之患矣。聞諸故老。吳淞江未塞時。潮及於黃渡。今自黃渡以西。潮所不及之地為江如故。而自黃渡以東。潮所及處為沮淤。為平陸。無復有江形矣。此則渾潮塞江之一驗也。潮之來也。渾入而清出。計一潮之淀。厚及一箬。一日兩潮。厚幾一錢。一歲三百六十日。厚三百六十錢。二尺餘矣。以一丈五尺深之江。歲淀二尺。其能常有此江乎。此又渾潮塞江之一驗也。明永樂二年。夏忠靖公相度三吳水利。謂太湖五百里。納浙西杭嘉湖宣歙諸溪山之水。必由吳淞以出海。近因江之東口。渾潮淤塞。匯流漲滿。以致淹沒田禾。此又渾潮塞江之一驗也。隆慶間。海忠介公撫吳。開濬吳淞。三十餘年而旋塞。此又渾潮塞江之一驗也。萬歷年間。蘇松道許公開濬吳淞。不數年而即塞。議者又咎其堆土不遠。致雨後泥淖入江。故不俟潮淀而遞塞。然其開之也甚難。而塞之也甚易。亦可概見矣。人力盡。則數十年而塞。人力稍不盡。則數年而即塞。物力民命之謂何。而以通塞之權。聽之不可測識之怒濤。此亦大有為之君子。所當盱衡而熟慮者矣。是故塞而不濬非計也。濬而復聽其塞非計也。欲求不塞。而不明塞之之由。不可得也。明塞之之由。而不求不塞之方。亦不可得也。夫海潮之得以入江者。以江與浦通也。其道宜使江之水入於浦。不可使浦之水入於江。江入於浦。則江利而河水平。浦入於江。則江塞而湖水壅。此必然之勢也。法在於建閘而已矣。元僧惟則松江觀閘詩曰。吳淞江水急如箭。昔有畫圖今見面。百川應命爭見趨。東注海門如赴戰。海波怒發驅潮頭。戰退吳淞水倒流。江潮一日兩相。萬古不決如仇。江水清兮潮水濁。江水不似潮水惡。惡潮推出海中洲。堆積江面如山邱。官憂水害難疏鑿。橫江四閘同時作。潮來下閘潮平開。閘內不通潮往來等語。于此見元之時。在長橋既建之後。江水日弱。海潮日強。有洊居之勢。故置閘以遏之。終元之世。不聞疏鑿之勞者。殆為此也。至明而承張士誠竊踞之後。亂日以久。江口已全塞。建閘處所。當不可問。而況閘乎。故夏忠靖公棄上海境全淤吳淞江四十餘里。而浚江等處。以耑入劉河。海忠介公雖專濬吳淞。因志在救時。無暇深維前制。以為永利。至於今日。復當全塞。以大君子之憂。萬世之功。若有所俟而然者。不可不加之意也。似宜於江口宋家橋為始。迤西至滬瀆以東置閘三座。設夫以守之。外一閘少啟而多閉。內二閘以時啟閉。內閘以通舟楫。故啟閉不妨於頻。外閘以遏潮水。非潮涸江漲。不輕啟也。其必三閘者何也。江蓄數百里之力以趨海。勢易衝突。恐一閘不任。故至於二。至於三。且輪番啟閉。不直瀉也。故古人於江濱瀕海通潮處所。悉設官置閘。潮至則閉。閘外設撩淺之夫。時常爬梳積滯。置鐵掃帚等船。隨潮上下。以蕩滌浮淤。所以常無水患也。

今觀震澤形勢。狀如仰盂。外高而內卑。但求內水之出。不求外水之入。此閘置而受浦之利。不受浦之害。雖百千年常通無塞可矣。況江勢寬闊。風帆迅利。自湖入海之路。有閘以闌之。而意外之虞可免。一也。沿海鹽徒。出沒於浦。有閘以闌之。而私販不便。二也。商艘停泊。無波濤震蕩之患。無椎埋飄忽之虞。三也。江自江。浦自浦。使浦之勢不分而浦常通。四也。西水盛。則冒閘以入於浦。西水衰。則渟蓄以瀦於江。兼使泖澱諸水。日夜東行。即河之淺者可深。五也。五利既得。又當於吳淞江側。浚蘆浦一線。引江流以入上海城濠。凡濠之與浦通。如郎家橋陸家石橋薛家濱桂香橋等處皆塞之。濠受渾潮。歲浚歲淤。今已平陸。幾於有城無池。海民無百年儲蓄之家。城中無水泉灌濯之利。潮去潮來。形勢使然。今使萬山清流迤邐而來。以蓄此濠。自此有城有池。商船聚集濠下。民物阜而士風秀。金湯固而保障完。必自此始矣。六也。或曰既請正供以疏鑿矣。又置閘焉。不滋費乎。曰無多也。夏忠靖公廢吳淞下流。而浚江諸水以入劉河也。又兼浚上海之范家濱。常熟之白茆港。以由江入海也。費至十七餘萬。忠介公之專浚吳淞。費至七萬六千有奇。然當是時應濬者。一萬三千五百餘丈。今止九千餘丈。應濬原闊三十丈。當時止開十五丈。深一丈五尺。底闊七丈五尺。每江一丈。計土十七方半零。每方工銀四錢三分六釐。一丈十七方半。為銀七兩六錢六分。今米貴物涌。價雖稍昂。然以贏補縮。比忠介公時稍益。亦不過十萬金。而建閘諸費。悉在其內矣。去年一歲之荒。蠲災至三十餘萬。損三分之一。而財賦重地。長無水旱之憂。謀國者當不待再計而決也。至於堆土之遠。當在臨時嚴督委官。明立界限。離岸三十步。方可堆土。其堆也。宜廣衍而為隴。不可高峻而為岡。高峻則經雨下瀉。泥淖必復入江。廣衍則因阜成田。版圖庶無棄地。又當于離岸十步之地。因土以築長隄。隄旁種植榆柳。初年以障浮土之下流。久後以防江水之泛溢。不惟驟塞之患除。而永利亦奏於此矣。再查地誌。婁江即今之劉家河。其自長橋合龐山湖者為松江。自澱山湖經青浦嘉定東北流亦名吳淞江者。為東江。是東江者即吳淞江之委也。豈昔分而今合歟。濬吳淞則東江舉矣。兼濬劉河。則三江舉。而神禹之故道盡復矣。又能建閘設夫。以使之久而不塞。吾不知古之聖賢。饑溺由己。以利賴於天下後世者。其道若何。由今觀之。此亦其最巨者也。惟執事擇焉。幸甚。

建閘之說或以為得或以為失且海潮震動不能下板則有閘與無閘同以此說昔人多主之姑存備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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