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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工政十九江蘇水利下(5)

濬白茆記

蔣伊

江南之水。以海為歸。我虞山舊有二十四浦。皆注江入海。以宣洩為功。若白茆塘。則江海交匯處也。自宋以前。二十四浦皆通。利害不繫於一塘。故言水利家。不聞有及白茆者。迨諸浦並塞。而白茆與福山黃泗許浦稱四大浦。考之前志。自宋嘉祐二年知蘇州范仲淹始。熙二年轉運副使姜銑再疏之。及元之季。張士誠據吳。起兵民十萬。命呂珍浚治。長九十餘里。廣三十餘丈。此白茆之一大濬也。明世役凡五舉。永樂二年。則有夏尚書原吉。宏治七年。則有徐侍郎貫。嘉靖元年。則有李巡撫充嗣。隆慶三年。則有海巡撫瑞。萬歷六年。則有林御史應訓。成績彰彰足紀。而李充嗣以雙廟至海口。勢趨東北。江沙易壅。從主簿俞浪請。移就東南。鑿新河三千五百餘丈。入海較便。此白茆之一改浚也。然白茆之易淤。視吳淞劉河為尤甚。其故安在。或曰白茆高仰。導之使北。水反南下。宋臣郟亶之論則然。虞山以北。江多漲沙。慮潮汐泥沙之日侵於外也。或曰傍河之民。利河之淤。占為農業。故明臣汪滸嘗濬之。耄倪泣臥隄上。向滸求免。僅鑿三堰。去叢葦而止。慮告佃陞科之日侵於內也。或曰塘口為橫沙所梗。塘內為新田所礙。塘之左右。為橫瀝鹽鐵諸流所分。故明臣俞諫始議開之。終更難之。慮支河既多。水分力弱。不足以刷沙也。即建閘海壖。時其啟閉。而海水囓之。閘亦盡廢。此明臣張博已事。不可不鑒也。開白茆者不甚難乎。雖然。白茆一塘。受蘇常二郡之水。其自北而南也。由梁溪之謝蕩華蕩。達於昆尚兩湖。其自西而東也。由長洲之陽城相城。亦連於昆尚兩湖。而郡城之元和塘。水皆北下。崑邑之巴城傀儡諸湖。水並東趨。非有榦河為之宣洩。安有不汎濫者。凡鍚虞長崑四邑交會地。如潭塘唐墅諸鄉鎮。水汎即渰。百里皆成巨浸。或田間積潦。經冬不枯。此白茆之不可不開。不待再計而決矣。況支塘東北。為婁虞之界。地皆高亢。白茆塞而水脈既絕。茅葦膠固。長為石田。其為患有不獨在於水田者乎。康熙辛酉。巡撫慕公天顏。先於敬陳足國疏內。首論白茆之當濬。復於再陳水利疏內。將白茆孟河。詳具道里。及土方工費。以請。於是特旨褒嘉。僉謀允協。而百年廢墜。舉於一日矣。今總其成而計之。自支塘管家涇。歷閘口龍王廟。至海口大馬橋。共長四十三里。得七千八百五十六丈。分為十段。常熟任其四。太倉任其二。無錫江陰長洲崑山各任其一。酌遠近。分離易。而總其土方之多寡為率。此其分段之均平也。積土七萬一千方。用夫九十九萬四千工。又築壩戽水二萬工。支給正帑四萬餘兩。每工四分。五日一給。而剋扣侵欺之弊以清。又立聽夫認方法。一夫以三十工為率。實用夫三萬四千人。統攝易。稽察亦易。而擁擠曠惰之弊亦清。此其馭夫之盡善也。自二月初二日興工。以四月二十九日竣事。其赴工者。率皆飢寒待賑之民。農事未興。藉以餬口。東作將至。役夫並休。其寓賑於工。而工不妨農者。用意特至。此其程限之得宜也。至於勘丈畫方。募工辦料。量淺深。稽勤惰。察奸弊。恤役夫。自始迄終。皆糧守道劉少參鼎悉心經理。加意拊循。故赴役者踴躍恐後。此其任人之至當也。聞之吳中父老。言水利者。迄今頌夏尚書海巡撫之功不衰。然夏公之績。特著於吳淞劉河兩江。最後乃及白茆。故浚之不久即淤。海公之浚兩江。其功更高於夏。獨白茆一役。用法甚峻。相傳赴工之人。有泣別其家人者。尋以引嫌去位。其工中輟。豈若今日之十年以內。吳淞劉河白茆孟河四大役。相繼並舉。而工費給自公帑。民閒不聞有庸調之煩。公帑多由措置。國家不致虧正供之額。其經畫之詳慎。裨益之宏多。正未可以歲月計哉。至於海口石閘。未竟厥功。濁潮漸積。捍之無具。此澱淤之端也。淘河刷沙之策。宜定於今。加修歲浚之方。有藉於後。昔有決陂塘以宣霖潦。激濁水以浸原田者。民歌之曰。前有召父。後有杜母。美相成之有其人也。念宋明以來。從事白茆者。大役八舉。而淤塞時聞。安可不為之早慮乎。所望於仁人君子。長計而善成之矣。

開白茆議

王應奎

辛未之夏。里人有奏記當事。請浚白茆者。澤農聞之。咸蹙額相告曰。果爾。則水患將至。吾儕其不粒矣。余訝而詰之曰。浚白茆正防水患也。奈何為是言。一叟出而告曰。君未浚白茆之害耳。浚白茆之害有三。請一一陳之。夏淫雨。田雖下未遽沒也。若浚白茆。則海潮內入。一遇淫雨。勢亦洶湧。來迅去遲。停蓄內港。助雨之力。嚙隄衝岸。遂成巨浸。厥害一。高鄉瀕海。田多斥鹵。物不忌鹹。故海潮灌稻。轉滋生發。而低鄉習於清水。稻沾鹹味。苗輒損傷。白青腰。受病坐此。而浮沙滲入禾心。甚且有因而致萎者。若浚白茆。則海潮大上。直注低鄉。違其土性。物心受損。如上所云。厥害二。瀕海之處。介蟲族生。螃蜞類蟹。兩螯銛利。遇稻輒傷。若浚白茆。此物即隨潮而上。延及水鄉。千百為。恣其戕賊。厥害三也。余曰是則然矣。但東南之水。由白茆洩。埒於劉河吳淞。自宋以來。歷經開浚。為吳中一大役。迨入 本朝。大浚者三。小浚者四五。果盡有害而無利乎。曰此河於東南水利。前此未必無關也。今則浮沙日積。竟以丈計。即使開浚。依然昂於低處之田。邑志所謂內低外高。形如釜底者。洵不誣也。然則水縱泛溢。豈能洩瀉。況白茆外口。不特浮沙為患也。并因近年有昭慶沙崩塌。橫亙海中。高於內河數尺。口內可開。口外難浚。縱遇神禹。豈能為力。古今形勢。然不同。若必膠柱鼓瑟。則不知變通之甚矣。況大浚白茆。必協同長洲元和無錫金匱江陰五縣之民。如雍正五年舊制。今既外高於內。洩瀉無由。即在本邑。亦且有害無利。彼五縣之民。果何罪而裹糧提襆。露處宵征。赴此毫無干涉之大役哉。且夫大浚白茆。必動國帑。先是雍正五年之後。計發帑銀六萬一千餘兩。載在邑志。今則淤塞更甚。發帑亦必更多。國家府庫縱及充盈。奈何委此數萬金錢於無用之地哉。然則上耗國帑。下費民力。究歸有害無利者。殆莫甚於此一役矣。余曰。以叟言之。則此河竟可不浚乎。曰是亦何可不浚也。若竟不浚。則轉瞬遂成平陸。河旁二十里居民。舟楫無由通。田疇無由溉。是又不可無道以處之。夫白茆故道。在前明正嘉以前。闊至三十三丈。深至一丈五尺。亦以闊且深。則洩瀉易也。今既不能洩瀉。雖闊且深何益。莫若於白茆傍塘之田。按畝起夫。照陳確庵開江議。佃戶出力。業戶出工食。其闊以二丈至丈五尺而止。其深以四五尺至六七尺而止。但期可通舟楫。可資灌溉。則其工易集。而為費無多。至既浚之後。又當築壩海口。外以捍濁潮。內以蓄清水。則三害可免。而淤泥不積。法孰有善於此者。余曰。然則入海之道。竟可廢歟。曰邑中之水。在五十年前。所謂尾閭洩之者。全在白茆一河。自田家壩開後。入海之道。又有徐六涇矣。今則徐六涇日塞。潮汐幾阻。而海水轉入滸浦。其流漸深。按滸浦之在吾邑也。本為四大浦之一。與白茆等。今白茆既塞。即大開滸浦以當尾閭之洩。而并浚梅李以通入浦之道。是亦因時制宜之一法也。況今日之白茆。自岳廟以北。僅存小溝一。開浚殊為不易。而浦滸則海潮衝突。已有日廣日深之勢。其需人力也無多。至梅李一塘。自小虹橋至滸浦口。計程不及二十里。河流雖淺。開浚猶不甚難。但得分雍正五年帑銀之一二。以為工費。則兩河便可俱通。而邑中之水。亦從是得厥所歸矣。又何必舍易就難。而泥前此之成說哉。余又曰。假如滸浦通後。則海潮內入。與白茆正同。三害甯必有異乎。曰鹹水介蟲之害。誠不能免。而入而不出。反致水鄉淹沒之患。則可無慮也。權於兩河之間。則利害固有輕重矣。余迺起而謝曰。有是哉。吾未之前聞也。請筆之於編。以備當事采擇云。

書昭文東鄉築壩濬河議

陶貞一

吾邑起西際北而東。皆阻江海。南包兩湖。高卑異形。旱澇分受。然而以常熟名者。資水利也。明萬歷中有賢令耿侯橘遍歷川原。高高下下。修舉無遺。厥功偉哉。今其遺書尚存。而百年來官民未嘗措意。堤防日以壞。溝渠日以淤。旴幾何其不為常荒也。雍正四年。割常熟之東為昭文縣。吏茲邑者。慨焉求水利之說。而邑生朱斌條議以獻。夫昭文水利之大。無過白茆。是上流諸水所由以入海之道也。當耿侯時僅淤淺耳。耿侯以為大戚。詳著於書。今自北港口已下已成沙磧矣。由明至 本朝。開濬已數次。工費甚鉅。合郡縣之力。費數萬以治之。未久即淤且塞。此未易言也。白茆之北曰田家壩。其外為徐六涇。亦通海之口也。其內支河三四條。皆引湖流灌溉。故水深土沃。號為膏腴。康熙三十年間。田家壩決。渾潮闌入。久之徐六涇之河日益大。而支河日淤。北自周涇口逕浦口梅里。而西南自潮涇口逕馬漊洋塘而西。又南自王祿溝以西。無不淤者。凡壞良田二三十萬。是此一壩者。東鄉民命之所關也。往年里民有周某者。傾資築壩。三舉而功不成。仰天憤呼。委身鯨波以殉之。匹夫之用心若此。故朱生之議。欲大舉以復壩之舊。否則徙壩於其南潮涇口。為工較易。而濱海愚民。爭言不便。自白茆塞。徐六涇之潮溢而南注。因藉以苟利目前。不思通白茆海口則難。而濬河身固易也。何恃於潮。昔耿侯論用潮之患曰。潮水灌田。不得已而用之。大旱。湖水竭而潮水盛。大澇。潮水低而河水高。不妨決壩以濟一時。自非然者。利小而害大。何以明之。潮衝則岸易淤。厥害一。浮沙滲入禾心。禾必易枯。厥害二。湖水澄泥。農夫取擁田。田愈美。河愈深。潮沙日積而不可用。徒淤其河。厥害三。江口通流。鹽船盜艘。揚帆出入。百姓日受其擾。厥害四。愚民不知築壩濬河。取湖水無窮之利。而待命於潮。是舍利而就害也。此不易之論也。然則欲為民興利。則必先於田功。欲治田。則必先於濬河。而欲濬河。則必先於築壩。朱生議誠是矣。抑猶未盡者。白茆海口。以其難開易塞也。置之不議。又築壩以斷河流。上流諸水將安歸。有策於此。濬白茆之半。導之北流。使同歸於徐六涇。而當壩之址建設巨閘。移巡檢於此。專司啟閉。以拒渾潮而防海氛。次第分濬內河。大旱大澇。亦不煩決壩。則數世之利也。因勢利導。於計為便。朱生試持是說以待之。冀後有耿侯其人也。

論去白茆舊壩說

吳卓信

明萬歷中。邑令藍陽耿公。輯吾邑水利全書。採古人之成法。酌當代之時宜。修水利者按冊而稽。舉其所行。則思過半矣。其言濬河之時。必於港口築壩。濬畢而壩不決。則潮沙不入。按自來治河者。於海口皆主建閘。不聞築壩。耿氏之說。殊駭庸聽。不知實至論也。自宋至今。沿海之河。開濬不知凡幾。未久皆為潮沙壅塞。可見置閘之無益矣。即如乾隆三十五年。白茆之役。糧道某公令拆除舊壩。不二年即淤塞。渾潮闌入支河。邑東諸鄉。世受其累。人徒知往時開白茆之利。不解此舉之何以為害。不知開白茆無害也。害在去其舊壩耳。此固吾邑之厄運。然不學無術。貽害地方。為民父母者。不得辭其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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