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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聚仙缘迷影重重

南北对立着长长的两排临街木楼阁,走到街东五十米的地方便来到‘聚仙缘’酒店。这是一幢两间二层的小木楼阁,地面是用青砖铺成的,柜台和后货架上摆满了适合各种口味的烟酒、茶具、及酒具,在那个年代,也算是这镇里中上等之地了。初初来乍到,她对这里的一切还是很满意的。她想,假如能将这里的小木楼阁筑进桃花谷,那该多好啊!灶房里一位英俊的少年川菜师和一位漂亮的烫发女郎正在忙着准备中午的宴席。高枫进去打过招呼,那俩人也热情的回应,初来的感觉很轻松,她也很快投入工作。烫发女郎打破沉默娓娓的说:“玉平,你的手艺挺吃香的,如果我儿子有这么大,我一定让他做你的徒弟。可惜他现在还很小。”

“姐,您这话就不对了,让你儿子长大你也就有岁数了,依我看你还是潇潇洒洒的活出自己来,这个时代必定还是我们的。”顿了顿他又接着说:“其实我的师傅就是我舅舅,他可严厉着呢。他在这行也是出了名的,所以还没等我毕业,就让我利用假日去他那学配菜。我知道我妈对我的期望有多高?我呢,也常常给自己加油。”

这位只有十八九岁一副白里透红娃娃脸的小师傅,操一口夹杂着川语的普通话的美少年眉目中满含悠悠的思母之情。客厅的录音机里传来了《鲁冰花》的曲词,他也跟着哼起来之后他又说:“这是我在家乡时最喜欢唱的一首歌,所以一听到便不由自主的跟着唱了,感觉又回到妈妈身边。对了,这几天我还准备给家里写封平安信呢!”

这时已到正午,酒店开始爆满,高枫自然成了小师傅的得力助手。由于对川语不懂,所以偶尔弄出些笑话来但也无伤大雅。老板锁儿姐弟乐此不疲跑进跑出应付着各路英豪们。从他们的话语中就听的出这里大多数都是常客,所以客人并不显得拘谨,除了谈笑风生外末了还要找个借口来会会这行业的小霸王将玉平。这酒店洋溢着亲情与关怀的情调让高枫深有感触,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已迈出人生的第一步,她不免满怀伤感羞涩不已,甚至不敢正眼去看他一下,在他面前她自卑和渺小。玉平的成功和自己虽怀理想却有些举旗不定成了很大的反差,她暗暗下定决心约束自己、鼓励自己。

夜渐渐埋没了喧嚣疲惫的城市如婴儿躺在摇篮。客厅后灶房东北角有一木梯,疲惫不堪的高枫随晓凌向上攀爬,生怕一触即发的木板被皮鞋踩透,她尽量放轻步伐。二楼有两间八米的房间并排列着,西边便是高枫和晓凌的卧室。推门进去,屋内摆有两张床,靠窗的那张便是高枫的,两人早早和衣而卧了。被窝还有些微冷,她紧紧的裹着身子。街道上仍有过往皮鞋扣地夹杂着说话声音、咳嗽声并伴有刺眼的路灯和着晓凌香美甘甜的酣睡声不住的传入耳鼓,使她无法入眠。在翻来覆去之后只有捂着耳朵蒙着头才渐渐进入梦乡。但迷迷糊糊中又被深夜偶尔话语声和脚步声吵醒,然后又睡去。翻来覆去几次,直到凌晨四点时,街道传来驴子拉车的铃铛和吆喝声由东而西时她再也无法入睡,一直熬到天亮才起身。

高枫先下楼梳洗过,晓凌不多时也到了,一边洗脸一边说:“高枫,姐去买菜,咱这早上不带早点,主要是中午和晚上人多,以酒菜为主,你就慢慢收拾,把客厅打扫打扫,再用抹布抹一遍。”

“行的,姐你放心去吧!”

晓凌收拾妥当推了把半新黑色飞鸽自行车,高枫帮他提出菜篮子,晓凌‘蹭’的腿一伸翻坐车上,一溜风的钻入稀落的人群。

不久,毛川霞也到了,见高枫正在抹桌椅,笑容满面的搭讪到:“高枫呀,昨夜睡得可好?”

“还好吧,只是第一次出门,睡得不踏实。”

“噢!以后你当这是家习惯就好了,不过你晓凌姐不在时可一定要当心,街道杂人多。”毛川霞说着爬上二楼楼梯。

“好的,您的话我记住了,以后还劳您多费心!”

“那当然了!高枫,知道姐为你好以后有时间就多帮帮忙行吗?”

“那有什么,您有事了只管吩咐就是了。”

这天午餐过后,几人默坐了一会儿,毛川霞傻傻地笑着笑的很美,总有两个酒窝若隐若现。见闲着无事她只有打破沉默地说:“我爸说他是老实人很可靠的,真不知他老人家图了他什么?”

晓凌嫣然一笑,她的笑是另一种美很温婉的,然后缓缓的说:“听妹妹这样,嫁他倒有些吃亏了似的。依我看呀要不然离了算了!”

“那行那行,离了就离了。既然姐姐这样说,那我以后的幸福可都全靠了你了。”

“别别别,首先声明这我可保证不了,像你这样呀谁也无法保证。”

毛川霞伸手倒了一杯茶放下又说:“开玩笑呢你倒当了真了,不过他对我还算百依百顺,你说都到这时了我还能有想法吗?常言道:‘劝和不劝离’。你怎么这么坏。”

“看看看,自己心里有鬼到黏上我了。在我看来他还真的不错,老人家看中的是他的人品,但我知道妹妹却要的是风流倜傥,妹妹说是也不是?”

一说到毛川霞的心坎上,她顿时心花怒放的说:“是是是,知我者莫若晓凌姐嘛。哎!我说这世道就是怪,你情真意切吧,却如隔千山万水好事难成双;你无情无义了,有人乱点鸳鸯谱阴差阳错。总的一句话,人这一生是很短暂的,看似漂亮不如活得漂亮。”

“那倒也是。”

“不过现在的女孩子改观了,他们不讲究这些我觉得大有进步,气死那些男子们。哎!玉平啊,你听没听说过这个年代姑娘和小媳妇是一个样的,不如我说几个来你仔细分辨分辨怎么样?”

毛川霞示意让大家看街道刚刚走过的一个妙龄的姑娘,玉平笑说:“怎么,这姑娘有什么不对的吗?”

“可我呀横竖看她到像是结过婚的,纯粹小媳妇一个。”

“这个嘛,我可有些争议了,凭什么这样说人家?”

“哎,玉平啊,听你那意思,小媳妇倒有些贬低她了是不是?我说你也太惜香怜玉了,你这样人家不一定领你的情。”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其实说小了呢,这只是传承,但说大了吧,这是一个社会发展史,无可厚非的。”

“这就对了嘛!哎,你们再看看那边过来的那个穿真丝衬衣的,那个就那个,挎着包的那个。”

大家的目光又随毛川霞的指引转移过去,玉平捧起杯子又放下,说:“这个嘛,倒看不出。姐,你有慧眼那你说说看。”

“我看那也正常不到哪儿去,像是结过小婚的那种。”

玉平刚刚饮下的一口水,随着感情的波动被呛了一下,试了试脸上得水苦笑说:“您太有意思了!什么什么,结过小婚?到底什么意思啊?”

玉平的惊慌失措逗得大家一阵阵大笑。

“直觉吧,你瞧她那样儿,那个浓妆艳抹那走路姿势,就是勾人魂的种。”

大家又被逗乐了。此时,晓凌见门外一女子向里张望了一下就闪向一旁,便匆忙迎过去。见那女孩向晓凌询问着什么,毛川霞压低声说:“你再看这个!”

高枫见那女孩的年龄和自己差不多,一副高挑的身材和一张白皙俏丽的脸庞,不由好奇的发问:“看,又走了,那是谁呀?”

将玉平见大家的目光又转向自己,忙说:“留点口德吧,她满脸稚气我可不想糊乱猜测。”

“满脸稚气?玉平啊,人不可貌相。”毛川霞瞟了一旁默默无语的高枫,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得出某种信息来。

“晓凌回家了!我可以轻松自在的享受一晚了。”高枫心里暗想着早早关门躺在床上。她现在完全不必回避自己的任意一个动作会给晓凌带来某种反映,于是她从枕头下摸出乔治桑的《瓦郎蒂娜》看了起来。她曾无数次暗中对中西文化做了片面的对比,在她看来中国的古典名著及其深奥,须得静下心来花费很大的精力去揣摩。而乔治桑的作品精妙绝伦,也有许许多多的地方令她感慨费解。关于写作的技巧,在中国古典小说当中也是有雷同的,所以她认为其中西文化的根源就基本而论是同工异曲各有千秋的。就其中的爱情观而论,本来可以幸福美满的,但生活必定是生活,它是存在于群体之中来共同创造完成的,所以他们都无法脱离生活的现实,成了其中的牺牲品。

看的久了她的眼睛有些酸痛,于是她拉灯而睡。窗外悠悠的灯光时刻窥视着让她无法安然入眠。她的耐心终于被疲倦打败了,街道的颤动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昏睡中突然板地上传来脚步轻轻的移动声,她猛地惊醒睁眼拼息而听,稍稍安定之后又传来了敲门声,又一阵等待之后敲门声重新又响起了。

这时她似乎隐约感觉出有一张天罗地网正朝自己撒下来,或是黑暗中旋来一个巨大的魔影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使她窒息而死。她紧紧地蜷缩在床上拼命拼命的回忆自己是否把门关好,是否安全。久了,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无际的天边—。

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过了多时只听板壁上又悉悉索索的传来一阵阵响动声,高枫凝神静气紧缩在床上。高枫心想:只要她不开门暂时是安全的。

又过了多时,便无声响了。失去危险她的脑里也清醒了许多,一松弛下来突然毛川霞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你晓凌姐不在时,可一定要当心,街道杂人多。”还有那天提起那位红秀姑娘时她眼放异彩,目光灼热,这似乎都在向自己传达出一个信息---身边有危险!或者她对自己持怀疑和诋毁的心态呢也未可知?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么毛川霞一定在暗中帮助自己,那也一定是自己的朋友了。高枫整晚胡思乱想直到凌晟四点时驴子拉车的铃铛声再次出现,她才疲惫不堪的打了个盹。

次日早上,一切像往常一样慢慢展开,毛川霞按时上楼打破了死寂。高枫静观其变见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异常,一天中她软软的打不起精神,也由于多日没回家的缘故思念之苦令高枫更有十万火急的回家之念。

她不敢朝哪个无边的深渊探索,也无法将此事从心底彻地抹去。于是她向晓凌告了两天假傍晚时早早的回了家,她满眼载着羞涩,像一只受伤的小羊羔,同时内心又像在击着战鼓‘怦怦’直跳。

傍晚,一直保持沉默的高原见姐弟俩说的热乎,便插嘴道:“高枫,你那活儿能不能干,如果不行咱另找?前两天你奶奶说她娘家弟妹的侄儿四月交流会要招几名服务员,如果干的好可以长期干下去。”

“还算凑合吧!只是刚开始时还真有点吃不消,再说我东西在那儿一时也走不开。”

“这有什么走不开的?至于东西顺便去取一下就是了。”

“试试看吧!爸,我奶现在怎么样?”

“她挺硬郎的。那天她说你高虹姐正好回来,想和你姐夫在宝鸡另开一家店面。你姐听说你去了酒店让你奶带话来要你保持头脑清醒,看来姊妹必定是姊妹。”

“那她原来的店怎么办?不会连顾客都带进宝**!”

“那边她妈妈等着接呢,他们店大人多都是亲戚时间久了也不好相处,若是别人早就分开了。更奇怪的是这两年来忙到不说,做的衣服一件件被拎走了不但没利润反而还亏本,里边小问题可不少。”

“怎么能搞成这样呢?”

“有老太太再里边支着,那事就更不好办了。你姐夫也希望另开一家自己的店。”

肖晓怜终于忍无可忍了,气愤的质问道:“别人的事你到上心的很,还好意思说,都回来一个多月了也不找歪子谈谈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让高枫白照顾一个月吗?这事迟早得有个了断,怎么你好了伤疤又忘了痛?昨天下午人家歪子都来过了,这几天有空赶紧去把手续办一下吧!”

对肖晓怜冰冷的态度高原只能表示掩耳盗铃,沉默了许久有些愤怒的说:“他到处放话说我侮辱他老婆,这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等着,我要去告他!”

“人家给你看了病你是告不了的。虎子,虎子的事儿你知道吗?前天出门时也被车撞了,人还在太平间,你说说你能怎样?”

“什么什么?”高维维瞪大了眼睛。

自高原回到家本来就有许多小道传言压抑着他,此刻肖晓怜的冷热话让他脑里翻江倒海坐立不安,紧接着虎子的事仿佛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一切无头序的事纷纷而来,让他为澄清这种风言****而变得遥遥无期。如果说以前的事只是一个小小的灾难他还能沉得住气的话,那么这次他的内心彻底瘫了。

他站起来慢慢向外走去,脚步像被死神紧紧的拽住似的无法前行,他只有痴痴地在门前默立着。他的眼圈开始泛红,眼睛变得黏黏糊糊起来,脑内的茫然又被加上了重重地砝码,他试图逃离此地,不觉提步朝远处走去。久违的田园风光似乎没让他感觉到有丝毫的暖意,他甚至惊奇的发现原来春天也是这样的令人烦脑。此刻他的脑内突然又闪现出那晚的事,臂膀一阵紧缩向路边昏厥而去,他极力向一颗白杨倾斜靠拢,然后紧闭双目一切变得扑朔迷离摇摇欲坠了……。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渐渐恢复,眼前豁然开朗了许多。此时他见自己如此狼狈不堪,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他马上振作起来。路上虽偶尔有人点头问好,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他甚至感觉那些只是度他的无低之船,是通向地狱的鬼蜮伎俩而已。

母亲在那个年代确实是够艰苦的了。在高枫的记忆里,外公写一手坚挺的毛笔字,而且还拉一手好二胡,拉出的曲子在高枫小小的心灵上曾深深的震撼过,并想至少能摸摸它,可现在这却成了一个空有的梦。这是因为外公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那把二胡也随之而去。那时外公最多的还是埋在刨花堆里,他能让弯曲的木料变化无穷。外婆也是里里外外一把好手,样样在行。

一想到这,高枫便接过老太太的话说:“到不觉得苦,刚上班时还有种自豪感呢”

“你们年轻人正是锻炼的时候,我们肩上的担子也慢慢会转移到你们身上去,能不能接住那全看你们的造化了。”

“也是也是!”

自肖晓怜刚才发泄了一阵子,此时的心情已不在压抑了。看着女儿尾随自己来娘家,到宽慰了几分,这时她到将一切抛在了脑后,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来。

“哎妈,我想起来了,采丽都已出怀了,前几天临走时问我该怎么办?看样子这纸是包不住火的就让他们快结婚算了。我看她挺鬼大的,配我小弟是绰绰有余的!”

“哎!这几天我也正犯愁呢,可她娘家没人该怎么办?”

“高原不是说她有个父亲在种大棚蘑菇吗?她母亲虽说改嫁了,可女儿的婚事她不能不管吗?”

“哎!年龄不大摊上这些事也真够难为她的,我们以后无论如何得好好待她。”

高枫去年冬季曾听父亲讲过,说小舅妈的父亲原是个中央级什么文秘,文革时受了牵连度过十年牢狱生涯。她母亲又听说他曾和一个小他十岁的姑娘有了感情,也就在他劳改期间彻底死心,带着她和比她大两岁的哥哥改嫁,后来他哥哥不喜欢住在继父家里又回到老家。她父亲刑满出狱后又接她去北京念书,等上完高中后父女两才回到了陕西老家。她父亲在水利渠边干起了大棚蘑菇,她给河道工人做饭。想想小舅妈离奇的身世,高枫不由幸喜万分的说:“奶奶,赶快呀!还等什么?”

“去你娘的,看什么热闹?高原******是个大骗子,给我去年说媒又不管了,还指责我不务正业养不了媳妇。你呢?这个****的做下那种事,竟然让史家父子兵给夺了队长权,还敢来来教训我。”冷不令丁身后一声怒吼,智刚已几步串出来大骂一通,边骂边将个小凳子一脚踢的飞的远远地。

“别这样,你看大家这几天正给你筹办结婚用品呢,你看娘的头发已经灰白了。”

“头发白那是操心你们的结果。你是从这个家走出去的,到底还是帮着那个****的高原。”

“我哪是帮他呀,这些年我气都被他气够了。”

高枫听母亲数落父亲本就不痛快,但她知道这也是身不由己,放了谁都会报怨的。父亲一直以来的沉默给这个原本并不和谐的家更添了一分灰灰的朦胧色彩。但高枫不好说什么,只能随遇而安。这时她的小舅又喋喋不休骂骂咧咧,她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向外走去……。

他走了二三十步经过二舅智勇家时见门大开着就迈了进去,舅妈正做针线活,见高枫来的匆忙说:“你的气色怎么不对劲,谁又惹你了?回来应该高兴啊!”

“能高兴起来么?我小舅今儿火气旺盛正大骂我爸呢,我想不管别人背地里怎样他不应该这样。再怎么我爸为了他这是还是尽了最大努力的,况且我也没说什么。”

“你还想说什么?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们平时对你不薄,如今让你爸簧了我这事,信不信我打烂这个家。”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叫骂声,紧接着智刚不依不饶恼羞成怒的又追了进来,气的她直打哆嗦说:“哎!都是别人的不是,还用的着别人,就这样谢媒吗?”

智刚见高枫这样一拍柜子怒指一下猛地又操起一木棍子扫荡而来,并嘴里大骂道:“事儿都这样了,你爸也不来问问怎么回事,你却也来这儿瞎搅和,看我不砸烂这个家!”

高枫看着屋里仅有的电视机要遭大劫一时不知所措,二舅妈见状摆了个眼色,她二话没说转身躲了。

见家里一团糟,高枫第二天早早吃过午饭去了‘聚仙缘酒店’。毛川霞见她来上班,赶忙迎过来笑说:“哎!高枫你昨儿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可把我们给忙坏了,要不这样,今儿中午已过去了咱就不说了,晚上你多干些把昨天的补上算了。”

“那可以啊!不过有个前提如果您能将昨天的请假变成正常上班,我就补回来算了”

“那你得干干,让我先看你的表现怎样?”

“不行,你凭什么给我保证?”高枫通过和他们的相处已经不那么胆怯了。

“哎!你告诉姐为什么回家,是不是想家了?”

高枫本就心里对毛川霞这个女人心有疑虑,便随口答道:“想家了。”

“不对吧。想家了你走时为什么不和姐说说?有什么事瞒着我吧,否则你就是把姐当外人看了?”

“那里呀,姐。”

高枫心里压抑着许多的话也不便直说,改用‘是’和点头来维持和毛川霞的谈话。毛川霞本是个精明的女人,看到高枫神情恍惚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门外吆五喝六的来了一群客人,晓凌嫣然一笑立刻拿了菜谱紧走过去。

“是你呀我的老乡老同学,你好你好!不知哪股子风把你给吹来了?”

“自然是东南西北风了!幸会幸会,没想你越来越年轻了。怎么,这向生意可好?”那高个男人热情的攥住晓凌的手。

“没你的光顾我的生意能好哪去?”晓凌说着抽出手来。

“看来你们这前途远大,好的,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从今往后可要好好品尝品尝了!来,我介绍一下……。”

几人在晓凌热情的款待中来到上座摊开菜谱,倒上上等茶然后拿了他们点好的菜单走进厨房。高枫配菜玉平掌勺,立刻灶房内热闹起来。白烟水雾不住的占领着灶房的空间,勺子碰撞着锅儿发出急促的顿熄。菜香味已弥漫了整个灶房并向客厅散发着留客的香味。不多时凉热齐备,色香味俱全,晓凌乐颠颠跑出跑进不住的敬酒劝菜。

此时厨房渐渐恢复了平静,毛川霞见高枫还在聚精会神的收拾灶台走过来说:“原来的红秀,就是那天来的那个小姑娘,她一有事就对姐说。她对姐可是无话不谈的。”

“那个红秀她原来住哪儿?”

“就住你那儿。”

“噢!可她为什么要走呢?”

“她倒是不愿意,只是她的未婚夫后来不知为什么死活要拽她回去?”

毛川霞心细甚微,高枫知道稍有风吹草动她便会一目了然。她不知道这个处江湖之深的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几次到嘴的话又吞咽下去。因笑道:“我知道您一直关心着我在乎我,但是姐请您放心吧,如果一有事我一定和您说的!”

望着眼前这个女人脸上牵强的笑容,她知道了她离她所希望知道的结果还有一定的距离。高枫暗暗捏了一把汗,这个女人的另一面又将会玩弄出个什么花样和手段是她此刻最大的疑问和防范。毛川霞从高枫的神情和话语中得不到一丝信息,使她对眼前的这个善良的姑娘多了一点点的疑虑。但必定是人家的事自己又何苦呢?由此笑道:“没事儿更好,没事儿更好。”

对毛川霞高枫似乎理解错位,但她的最后的一句话又改变了对她的看法,或许她是真诚的。

客人们进进出出,那伙人闹腾到深夜才渐渐淡兴残话剩酒无趣。晓凌见老李已喝的红光满面胡言乱语起来,并且有人提衣起身表示要走,犹豫一下说:“已快十点半了老李酒量不行,看你们这样离去我真的不放心。不如这样吧,让他今晚睡我弟弟床,反正他去打麻将也不知几时回来,若回来了两人挤一挤也行,明天一早我们送他过来行不行?”

“还是我们扶他回去吧,在这儿只能给你添麻烦。”

“看你说的,这算什么麻烦,在这儿你们尽管放心好了,大家都十几年的老同学了,难道还信不过我们吗?”

见晓凌对老同学热情诚恳也无话说七手八脚的帮她将他扶上了楼。送走客人,大家各自回房早早休息。两人草草收拾一下残局晓凌说:“噢!对了,你去泡些浓茶送上楼去,夜深了咱也该睡了!”

高枫点头将茶泡好,晓凌接过两人直上了楼。屋门大开,那人已经歪卧在床上呼呼大睡了,晓凌见了说:“快把他的腿放平,或许休息休息就好了。我知道他可是上过大场面的人,醉也不易醒也不易。”

两人进了屋,晓凌将茶递给高枫刚一碰那人的手却已动了动,高枫见了忙递过茶说:“这是解酒的,我晓凌姐特意让我泡茶给你,已经不烫了。”

那人起身喝了几口说:“其实我一喝就上脸但并没醉,只是装腔作势罢了,否则他们又会死缠烂打。前一段时间事儿多还真是累了,一碰床就睡得不醒人事了。”

“收放自如这也是你的过人之处,否则今晚这酒楼一时是难以消停下来了。”晓凌宛然一笑坐在了床边,她一转身见那人衣兜里明晃晃的一支笔露出多半,顺手拿出笑道:“都说高枫的字写得很好,可我怎么也写不好,老是歪头歪脑的。”

“如果不嫌不如我教教你吧,不收学费的怎么样?”

“也行,正想遇这好事呢!”晓凌说着在床头找来一张旧纸。

“去把那凳子拿来!先教什么呢?我看不如先从大写壹开始吧。”

晓凌拿来凳子,那人纠正了一下坐姿手把手的教起来。写过几个字后,那笔帽儿不慎划了一下晓凌的脸,那人若无旁人得用手指去抚摸晓凌的脸。那双眼睛盯得晓凌开始泛红……。

高枫早已睡意朦胧了,笑说:“姐,去休息吧!夜已很深了。”

“那你先去吧,把灯关了早早睡!让我在这儿好好学学吧!”灯光下晓凌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像一朵娇艳妩媚得花端坐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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