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安澜微皱着眉看了一眼女子留下的细微痕迹,若是专业人士有心寻找,必定是能够追寻出蛛丝马迹来。
不知为何,他离开时下意识将她留下的痕迹给擦拭了,擦完之后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收回。
他心里对自己说,他只是嫌麻烦罢了,他向来最讨厌麻烦。
回头看了一眼鲜血仍未凝固的尸体,眼睛里看不出喜怒哀乐来,若不是那女生在近两天出现在他的面前,也许再过一两天,他就完全没有记忆。
也许在某一个点上,傅红跟安澜是相像的,却可惜他们的立场不同。
第二天,这件事就被闹得沸沸扬扬。
窗外仍旧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废弃的教学楼旁边围了警戒线,旁边围满了人,哪怕天上下着小雨,仍旧抵挡不住看者的热情,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有关于废弃教学楼中发现尸体的事件。
不一会儿,从里面扛出一张盖白布过头的医用架子,白布下面隐约可见人形的轮廓,粘稠的血迹将布吸住,布上的皱褶凹凸不平。
穿着清一色素色制服的医者把架子推上车,而车下的警员拿着记录本在写着什么,跟他站在一起的是几天没出现的安澜。
一看到安澜,她的眉簇不由自主地皱,那一天离开得太匆忙,什么都没有处理好,现在也不知道安澜在警察的耳边说什么。
若是把她的事情抖露出来,在日暮镇处理起来还是有些麻烦,毕竟这是别人家的老巢,而且还有血猎虎视眈眈。
安澜跟警察说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离开的时候不知为何往楼上教室的位置看了一眼,傅红差点以为他能够透过晦暗的玻璃看到自己,尽管知道看不到,仍觉得他的视线冷漠警告,似乎就是知道她能够看到一般。
“傅红,你说发生了什么?”旁边响起了女声,气息微弱,大概是被血淋淋地场面给吓到,这种事件总的来说还是很少发生,特别是亲眼见识。
将视线从玻璃窗离开,傅红面无表色,淡淡地说道:“不知道!也许是失恋了想不开吧!”
“我发觉你好淡定,你难道不害怕么?”姚瑶一想到血腥的画面,脸色又忍不住一阵青一阵白,来回变换。
一转头傅红就换上了一副笑吟吟地表情,温柔不已:“看多了欧美血腥暴力片,每天不看一遍都吃不饱睡不饱,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只是小儿科!”
姚瑶听到这个回答,差点吐血,电影是电影,真实是真实,这能比么?
“而且,不也是还没有真的看到死者真实死去的面貌么!就担架上几滴血有什么好怕的。”挑挑眉,饶有趣味地看着姚瑶变脸的速度,本来以为是女汉子,却不想是柔弱小女子。
几滴血!貌似还真是这样,姚瑶的脸色并不见得好转,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身边居然发生这样的事,这种事故一般不是只有在网上和别人的嘴里才出现的么?
“我还是有点怕!听说前几日在镇上还死了人,那人的脑袋都断了。”
傅红无奈叹气:“那你就雇几个打手在你身边保护你好了,要不就不要出门了,外面坏人那么多,世道不安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