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有些怒不可遏地低吼道“夏悠儿!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偷跑妈妈不怪你,你得了便宜就差不多了,你真道是这醉月楼是随便偷跑着玩儿的地方吗!你是奴籍!偷跑了又能怎么样,再说了,你打小就知道你的命运就将如此,事到临头了,你给我跑!”说着花妈妈欺身靠近夏悠儿,一只手挑起夏悠儿的下巴,有些阴狠地说道“想你也不会不知道我花妈妈的手段,莫非非让花妈妈用对付别的不听话的瑶姐儿的手段来对付你吗?”
夏悠儿惊惧地摇着头,哭着说“我真的只是夏悠儿而已,不是你说的那个夏悠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
花妈妈猛地又甩了夏悠儿一个巴掌,把夏悠儿打到在地,随后蹲在了夏悠儿的身边,冷冷地说“老实地当你的花魁娘子,运气好,你还能嫁到个大户人家或者官宦之家当个妾,不然就去后园当个普通的瓦舍女,那里可都是屠夫走卒下九流,那会儿你连赎身的机会都渺茫。别说花妈妈不疼你,你今年可都十六岁了,你打小从楼里长大的,楼里哪个姑娘不是十三四就开始接客的,要不是你姿容出众,又乖巧懂事,妈妈我一向就偏爱你,不然能护你到现在?可是,你要知道,花妈妈再疼你,也不是最终主事的人,这你也知道,何苦为难妈妈,也为难你自己?”
夏悠儿只是伏在地上哭泣,花妈妈也没有继续催促,这时小玉正巧回来了,见到屋里的情形就是一愣,花妈妈回头看了一眼,眉梢一挑,站了起来。小玉托着食盘的手都有些抖,见到夏悠儿趴在地上是又急又怕,可是又偏生不敢有所动作,只能不住的担忧的一眼一眼地偷瞥着夏悠儿。
花妈妈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冷冷地撂下一句“夏悠儿,妈妈我劝你不要继续装疯卖傻,也不要以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我花妈妈就一定会任你摆布,听信你的胡言乱语,记住,天下之大,容貌艳丽的女子不知几何,没有你,我醉月楼依旧是梁京第一!”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小玉一见花妈妈出去了,赶快放下食盘,小跑着过去将门关上,然后跑到了夏悠儿的身边,焦急地问“小姐,您还好吧?奴婢先扶您起来!”说罢,直接去搀扶夏悠儿。
夏悠儿有些木然地任由小玉扶了起来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小玉看见夏悠儿的脸上本来有些见好的伤又裂开了,心疼地赶快跑进了里间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瓷盒出来。
“小姐,奴婢帮您上药吧!”小玉说着,眼泪在眼窝里直打转,她打跟随小姐以来,哪见她家小姐受过这等委屈。
夏悠儿看着小玉,轻轻点了点头,自己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泪,虽说还是抽噎不止,但好歹心情算是平静了一点。
小玉小心地用手挑出了一点药膏涂在了夏悠儿的脸颊上,动作极其轻柔,夏悠儿直觉得这药膏敷上以后,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那痛感渐渐就减轻了。
小玉涂抹完药膏之后,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略带些欢快地说“喏,药上好了,这可是花妈妈拿来的最好的疗伤药,用不了几天,我家小姐又是大美人一个了!”
夏悠儿破涕为笑,看着那药盒问道“小玉,这花妈妈以前对夏悠儿好吗?”
“啊?”小玉直觉得自家小姐这话问的有些怪,不过也没有多想,毕竟一进来看见夏悠儿被打,自己心里很是内疚,有些自责自己不该去找花妈妈来,想来刚刚花妈妈可能是因为小姐上次偷跑的事发脾气了,现在小姐发问了,八成是心里不舒服吧。
“你坐下吧,跟我说说我从前的事吧,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刚才跟花妈妈解释,可是她不信我。”夏悠儿有些自嘲地一笑,觉得自己实在是凄凉,为毛人家穿越都是皇后贵妃之流,再不济也整个官宦之家的小姐当当,自己倒好,这回到真是“小姐”了,怎一个悲催了得。
“啊!”小玉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随后想起了什么四下看了看小声地说“小姐,这没人监视的,您认得奴婢,怎会失忆了?”
“拜托,你自己说你叫小玉的,我现在都没明白,原来青楼里的**福利这么好,还配备丫环的。”夏悠儿无力地翻了个白眼道。
“楼里的几个红牌都有丫环的啊,不过没挂牌的姑娘就小姐一个人有贴身的丫环伺候着,旁的人都要自理的,还要去伺候挂牌姑娘的。”小玉兀自还是有些不解,咬了咬自己的唇,灵动的眸子转了转说“小姐,您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我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跟我说说这醉月楼吧,不然一会儿花妈妈过来问我,你家小姐我还是要继续挨打的。你先说说关于额.关于那个接客的问题吧。”夏悠儿说着将一旁小玉新拿过来的粥端了过来,一边慢慢吹着,一边等着听。心想,反正如今可能也就这样,不如先随遇而安,再伺机跑呗,自己脸现在这个样子,总不好就逼自己去接客吧,这不是吓人去的吗,不过一想到接客,夏悠儿还是不禁打了个冷颤。
小玉颇有些忧愁地看着夏悠儿,轻叹了一口气说“小姐,其实您是花妈妈准备的下一届的花魁娘子,是准备跟其它几家一同参选梁京第一花魁之争的,如果当选了就是梁京第一娘子,是不必直接就接客的,但是如果落选的话,可能回到楼里当晚会吸引一批富家公子前来的,不过也不会立刻就接客的,毕竟总要给那些公子一个争头夜的机会。当然了,毕竟咱们醉月楼这是青楼,不同于勾栏瓦舍,上这里的多是文人才子,大多是冲着咱们楼里姑娘的才华来的,****大可以去醉月楼的后园么,咱们醉月楼的姑娘价钱可不便宜,那些酸溜溜的文人可大多出不起。所以姑娘不必急于接客,钱总是慢慢来赚的。”
夏悠儿一听小玉的话,一口粥直接就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小玉,本来见小玉一个小姑娘这么神情自若地谈这接客就够让她惊讶的了,不过想到这小玉大小自青楼长大,还好接受,不过,这丫头怎么以为自己是要急于接客啊?实在是让夏悠儿气到内伤!
“小姐!”小玉有些不满地说道“您确信不是再寻奴婢开心!”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继续,你看你家小姐都一伤残人士了,哪那么多心思寻你开心,嘿嘿,你继续。”夏悠儿苦笑着说道。
“哦,小姐关心的接客问题。”小玉接着说道。
“停!停!我严肃认真地同你讲下,你家小姐不想要接客!明白?”夏悠儿急急地打断了小玉,看见小玉不满地望向自己,随即讪讪地一笑,示意小玉继续。
“其实要是小姐真的不想接客,这也不是不可以的啊,而且奴婢
觉得这对小姐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嘛,真是不明白,小姐怎么这么想接客,莫不是因为沈公子?”小玉越说声音越小,脸上的忧色越浓。
夏悠儿倒是没注意别的,只是听到小玉说可以不用接客,当下双眸就是一亮,满是期待地一把抓住小玉的手,激动地说“此话当真,快告诉我怎么不用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