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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有人笑就有人哭

人将死,只是谁会突然死去。血乱流,将地上都染成了红色。

只是人未死,身已经动。铁笑生突然纵身一跃,从地上飞身而起,右手拔出铁刀向吕笑人砍去。他的人虽然长得是奇丑,可是他的刀很快,一眨眼间就到了吕笑人的身前。

这一刀正是铁笑生的成名刀法中的‘一刀断命,半点不留情’。

可是吕笑人也不比铁笑生慢,他本就是一个快剑客,以快剑杀人而名动江湖。而且又是个江湖上有名的杀手,他的剑更是以刺杀为主,出剑必见血。

使出他的成名绝技‘一剑封喉,一命呜呼’。

刀剑相交,刀剑闪烁,一刀断命,一剑封喉,刀不留命,剑不留情。

转眼之间,吕笑人与铁笑生二人已经交手三十多招,吕笑人左肩中了一刀,血染红了白色的衣服。可是铁笑生也不好过,他右腹部也中了一剑,要是那一剑他在躲慢一点,剑在往上七公分,这一剑就刺进心脏,也许他此时已经是一个死人。

吕笑人与铁笑生相距十多仗,各站一边,怒目相视。铁笑生伸出左手摸了一下腹部,看着一手的鲜血,笑道:“吕笑人的剑果然不简单,只可惜这样还不能要了我铁笑生的性命,真是太可惜了。”

吕笑人持剑盯着铁笑生,没有说话。他扭头斜眼看了看左肩,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裳,阳光下,血格外的鲜红。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天空,又盯着铁笑生,突然,他笑了。只是那苍白的笑脸看去依然很是冰冷,冷得很可怕。

铁笑生看到吕笑人的笑也觉得空气突然凝冻一般,一下子周身变得寒冷起来。可是他却笑道:“吕笑人不常笑,一笑就死人,也许今日我们二人有一个人也许将永远留在此地了。”接着他又看了四周一眼,道:“贼婆娘,你还不动手,想等着为我收尸不成。”

何春花纵身一跃,凌空而起,一下落在铁笑生身旁,笑道:“老不死,怎么说话呢!老娘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守活寡,只是我们夫妇二人双刀合并,他们几人的命不就手到擒来。”

铁笑生突然深情地看着她,道:“也许这一次我们出来就是错的,如果我今日不幸死了。你不用为我报仇,要好好活下去。”

何春花忽然脸色一变,道:“不会的,我们说过同生共死,就死也要死在一起,更何况如果我们要走,谁能留下我们。”

铁笑生用刀插在地上,用手轻轻捂摸着何春花的脸,笑道:“这样真好,只可惜这是最后一次这样摸你的脸了。”然后大声喝道:“动手,不能放过他们一人。”

狂风起,袭卷着秋叶。落叶四处飘零,飘向远方,落在众人的身上。突然,剑光闪,鲜血飘零,洒落在落叶上,人一个接一个向下倒去。

鲜血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落叶,生命就此调零,沉埋在这片枫树林中。

吕笑人已经没有在笑,反而变得非常严肃,非常认真。他一人一把剑接下双刀断魂客的双刀。可是他只是稍微落一点下风,一时间还没有生命危险。

刀剑相交,刀光,剑光闪烁不停。倾刻间人影合又分,分又合,三人打得不可开交。三五十招过后,双刀断魂客出现了致命的破绽,这让吕笑人抓到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吕笑人突然转身凌空一跃,飞身使出独门绝技‘一剑笑生死’向何春花心脏刺去,这一剑很快,快如闪电。如果放在几天前,吕笑人这一剑也许没有这样快,何春花也许就能躲过去,可是吕笑人遇上了冷无名,见识到了冷无名手中的快剑,一剑泣鬼神。

昨天夜他一夜未眠,脑中一直回想着冷无名杀死陈独臂的那一剑。剑光一闪而过,刺入陈独臂的喉咙,这一剑有多快,吕笑人不知道,他也使不出来,可是他独自悟了一夜,剑势精进不少,剑的速度更是一日千里。

何春花看着吕笑人突然挥剑向她刺来,这一剑很快,虚虚实实,飘浮不定,看似剑未到身前。可是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剑入口三寸,刺入心脏。

可是何春花并没有倒下去,因为她面前站着一个人,为她挡下了致命的一剑。

铁笑生挡在何春花身前,剑刺入了他的心脏,当他看到吕笑人突然刺向何春花时,要救她已经来不及,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致命一剑。他不后悔挡住这一剑,只是后悔这一次出来,要杀一个他们杀不死的人。

铁笑生低头看了一眼刺入心脏的剑,抬头看着吕笑人,笑道:“吕笑人不常笑,一笑就死人。想不到你的剑已经这么快了。”

吕笑人盯着铁笑生,心中对他也深感佩服。一个能为女人付出生命的男人都能人敬佩,这样的人不多,很少。因此铁笑生算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不是英雄,但也算是坦荡的君子。

吕笑人拔剑向后转身走去,铁笑生向下倒去,何春花抱着他哭泣。

铁笑生死了。死在吕笑人的剑下,一个人笑生,一个人笑人,只是世人笑的只有自己。从此江湖在也没有一刀笑生死,只有一剑笑生死,而且这一剑比以前快了不少,只是这些还没有太多的人知道。

战斗已经结束,死了二十多人,其余人的受伤逃走。冷无名与慕云轩站在一起,看着吕笑人向他们走,他一样面无表情,也不管肩上的伤。

突然,何春花挥刀从后面向吕笑人袭来,这一刀很快,充满着仇恨,也报必死之心,吕笑人反应已经来不及,可是刀并没有刺进他的身体,他也没有倒下。

慕云轩看到何春花挥刀跃身而起,她也拔剑纵身一跃向何春花杀去,打掉了何春花手中的刀,一掌打在她的胸前,她向后倒去几丈远,人还未起,剑已经驾在脖子上,她也只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冷无名看向慕云轩,道:“放了她吧!她只是一个可怜的人,又何必为难她。”

慕云轩挥剑入鞘,转身向冷无名走去,何春花向铁笑生缓慢爬云,铁笑生已经死,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望着天空,天空有什么?只有他知道。

马车又继续上路,吕笑人依然赶着马车,马儿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走去,渐渐消失在枫树林深处。

艳阳下的枫树林格外寂静,只是凄凉的哭声时不时响彻树林,消散在秋风中,秋风又起,秋叶又从树上落个不停,只是死去的人在也起不来。

黄昏,苏州城城外二十里的将军亭,这里秋色怡人,只是四眼望去一片荒芜。

从远处望去,将军亭中有一个黑点,那是一个人,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很久了。仿佛他已成亭中的一部分,可是他终究还是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睁开双眼,望着外面的黄昏,心中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秋色扰人意,黄昏惹人愁。又是一个黄昏,他一个在此做什么?当然是在等人,可是等的人未来,他又如何能自先离去。

这是第三个黄昏,他已经在此等了三天,除了第一天吃了三个馒头,喝了一口水外,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如今他已经很饿,可是他最怕等的人没有来。

夕阳将落,夜色更深,深处已经只有一片黑暗。从远处飞来几只乌鸦,落在将军亭不远的枯树枝上,时不时的鸣叫几声,又不见飞走。

他忽然抬头看了不远处的乌鸦一眼,心中叹道:‘看来今日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只来了几只黑乌鸦。’他又想闭上眼睛,因为这样可以少浪费些少许的精神。

突然,从远处传来马蹄声,骏马的嘶叫声,慢慢的从远而近,最后在将军亭边停了下来。从一匹白马上下来一个貌美的年轻女子,大大眼睛,细细的眉毛,身穿白色的衣服。走起路来大大咧咧的,又时不时的左顾右盼,却不知是看些什么?

可是亭中只有一人,要看也只有看他,因为夜色已深,很多景色已经看不见。他一身黑,连刀都是黑,也不太好看,只是他的脸很白,病态的苍白。这引起了她的关注,她一看见就没有在把眼睛移开,像是在打量一件好玩的东西。

那女子围绕着他转了几圈,停下来,对着他道:“脸色如此苍白,你有病?”

白云飞看了面前女子一眼,又叹道:‘不是她。’可是她却看出自己有病,这让他不明所以。只是他又摇摇头,没有说话。

白衣女子见他摇摇头,没有回话,笑道:你这人可真是病得不轻,居然连话都不会讲了。不过,幸好遇上了我,这病还是有得救的。”

白云飞一听这年轻的女子竟然可以治好自己身上的怪病,道:“你说真,你可以治好我的怪病。”

白衣女子突然间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目前来说,我是不能一下子全治好了。可是如果再过一段时间,等我的医术提高那么一点点,或许就可以治了。”

这句话说完,她就一个人用手在比划着长短。

白云飞看着她的样子,叹声道:“说到底还是治不了。”

白衣女子一听,大声叫道:“你别看不起人,就你身上这怪病,除了我司徒青青一个人以外,世上已经没有一个人可治,反正老头子以后又不会再出山。”

司徒青青!司徒青云,难道师父叫我等的人是她。白云飞突然眼睛一亮,认真的打量着司徒青青,看得她心中有一丝丝的不安。

司徒青青突然低下头,喏喏道:“你不要这样盯着人家看嘛!虽然我现在不能完全治好你,可是我能把病情控制住,让你发病时不在那么的痛苦。”

白云飞赶紧把目光移开,心中也暗想道:‘我怎么能这样盯着她看呢!’只是他又看一眼,的确很漂亮。他又把眼睛移开,看向远方,道:“医圣司徒青云是你什么人?他怎么没来?让你一个人来?”

司徒青青笑道:“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

白云飞道:“一个一个回答。”

司徒青青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人真是的,老头子叫司徒青云,我叫司徒青青,当然是他的女儿了。这么笨的问题你也问得出来,老头子还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是个如何如何聪明的人,我看你就是一个木头。”

白云飞楞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是很聪明,这是他师父宋狂刀说的,因为师父是不会骗人的。

沉思片刻,白云飞转过头,看着司徒青青道:“原来你是医圣的女儿,可是怎么能说我是个木头呢?”

司徒青青笑道:“像我这样医术又高,又如此美貌的女子,很多人想看都来不及,可是你却盯着外面看,那里有什么?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看的。”

白云飞没有接下她的话,反而岔开话题,道:“天要大黑了。这里离城还有二十里路,我看我们还是抓紧赶路才是。”

司徒青青想了想,道:“也好,不过你得为我牵马。”

白云飞看着司徒青青,不知她为何要这样。可是转念一想,人家是要给他治病的,给她牵一下马又有何不可。于是他回道:“好吧!司徒姑娘你请上马。”

司徒青青没有理他,说道:“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你以后就叫我青青,要不然我一不高兴,你的病可就没人可以治了。”

白云飞点头回道:“是,司徒姑娘。”

司徒青青一听不悦道:“让你不要叫,你还叫,再叫我真生气了。”

白云飞赶忙道:“青青,青青你请上马。”

司徒青青脸色一变,笑道:“这还差不多,那就走吧!”

太阳已经西沉,只有天边还留下少许的霞光,夜静悄悄的来了。司徒青青骑在马上,白云飞牵着马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他从未替别人牵过马,包括他的师父宋狂刀也不例外。只是他今日就这样替司徒青青牵着马向前走去,只是他一这牵再也没有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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