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依然
六
九月份过去了，也就到了九中要放假的时候了，这次放假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像是以前在初中和小学的时候，上了半天的课下午放的假。时间虽然是到了十月份但是这天气似乎是六月份所拥有的而且还是六月最热的时候，平时环境阴凉的九川城现在怎么觉得不防暑了。海利是觉得自己头昏脑涨的，精神恍惚，他好像不记得过去的那两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剩下的暑假到底是怎么度过的，甚至入学已经一个月了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海利觉得今天怎么走得特别快，如同是腾云驾雾似的，过索桥，走街道等细节好像都没了印象，一转眼就到了那个车站。刚好有辆满载乘客的班车要发车了，海利赶紧上去。和大多数情况一样，车上是没有座位的他只好站着，平时这趟车到龙潭的话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年轻人站一站也是无所谓的，但是海利发现这条他闭着眼都能背出细节来的公路现在好像是被延长了似的，班车还经历了一些他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其中包括一片林子，一处梯田，一座山还有一条大河的河边，这条路根本就不像是海利所熟悉的回家路！这条路的长度已经是超过了从临江到古腊的距离，他怀疑自己这是不是上错车了，但他看到其他乘客是多么的平静，好像这条路本来就有那么长似的，他们操的需要足以令海利放心，有些乘客还是海利经常看到的人，售票员个司机更是熟悉，班车足足用了三个小时才到达了龙潭。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太阳以偏西空，不过这份热量却好像是中午时分才拥有的。刚才车子里是没开空调的，车子跑起来竟然也没有感到风的存在，所以他硬是在那上面“蒸”了三个小时。下车时这人简直快虚脱了，海利来到路边的商店买了瓶汽水然后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可是他怎么觉得越喝越渴啊。他打算在这里借个电话叫海若过来接他，这个时候一群背着书包的学生走了过去，原来今天是星期五啊，这个时候中午也应该是放学了。海利看着这些“后辈们”触景生情了，他想到了他那个时候和伙伴们一起放学回家的场景，一阵温暖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的悲伤之情，因为曾经和他一起走过的那些人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海利强忍着不让眼眶湿润。于是他决定装个嫩，把自己当做是当年的海利准备和这些学生们一起回去。当他正准备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又是一辆班车停靠在了桥头，海利下意识的转个身看看下车的有没有某个熟人。这么一看还真的有，而且那是个让海利激动不已，热血沸腾的人！
“柴哥！柴哥！”海利大声呼喊着，还不停地挥着手。没错，下来的那人就是柴云绍。一年不见的他变得有些消瘦沧桑了，也显得有些成熟，尽管外表和气质与初中时代有了不小的变化但海利一眼就能认出，毕竟是多年的铁哥们，夸张一点说就算是化成灰也是认得的。
柴云绍听到呼喊声后马上反应过来，理所当然的他也认得出对面那个挥手的就是海利。他很是激动但也不失冷静地看了看马路上的情况能否让他通过然后面带微笑的跑了过去，两兄弟见面就是一阵拥抱，两人抱得非常紧并且不停的用拳头拍打着对方的肩膀。这时候海利没能忍住，泪水夺眶而出并且发出了哭泣声，柴云绍听到这声音后松开手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一个爷们怎么能这样啊，搞得像小两口似的，我可不搞男同啊。”海利只好破涕为笑，柴云绍也跟着大笑起来，也许只有和海利在一块的时候他才会笑的这么开心。知己一见面要说的话当然多了去了以至于不知道先说什么为好。这下他们就可以效仿以前放学后的归途，从交谈中得知柴云绍毕业后在襄莱一家职业技术学校就读，今天他们刚好也放假了。忽然之间海利又觉得是在腾云驾雾，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到了上野火岽的那条溪边。
这时间明明快到了五点可这太阳的威力还是丝毫不减，海利和柴云绍都是汗流浃背的，两人好像多少中了些暑气并且他们买的水已经没了。两人这下是不能愉快的聊天叙旧了，柴云绍顺着这条小溪望了望然后拉住海利说“想不想去洗个澡啊，等天气凉快了再回去吧。”
“好好好！”海利准备往回走时柴云绍再次拉住他了“不用去河里的，在这条山沟里就可以。”
“啊？”海利作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就在这？开什么玩笑啊，这溪水是又脏又浅得，水牛打滚还行要人洗澡去实在是够呛。”
柴云绍指着小溪的深处“从这里走进去，以前我去过，里面有个很大很深的水潭，保证让你耍个高兴。”
“哦？真的吗？那赶紧进去看看吧。”听这么一说海利的兴趣也就来了，他到处这方圆几十里的任何一个角落但是这里面还真没去过，他以为里面就只是一条小溪而已，没什么好看的。两人沿着溪边的草地走进去，海利这时能感受到一股凉气，身体依旧是燥热的但是心里却有些心凉。走到枫树蔸的山沟与狮子岩的小溪交汇处时柴云绍停顿了一下，然后指着狮子岩的方向说“再往前面走一点就到了”。接下来的这段溪流是处在一个小峡谷中的，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坡，太阳花当然是照射不到的，进去之后海利感觉凉爽多了，身上的那种燥热一瞬间就没了。但是他感觉又像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不但感觉不到清爽反而觉得特别别扭甚至是难受。走过一段狭窄的路后视野突然开阔，眼前是个长约十来米宽四米多的地段，一个平静的深水潭浮现在眼前，水潭边有一条羊肠小道。
“就是这里了，我以前下去过，足足有三四米深，够你玩的了！”柴云绍放下背包，站在草地上开始脱衣鞋。
海利看了看这个深水潭，那水面是非常的平静，好像是潭死水。柴云绍说这潭水顶多五米深可海利是觉得这水是深不可测啊，仿佛就是个无底深渊，他好像觉得里面是有个看不见的漩涡要把他给吸进去。这也许是因为阳光照不进来所产生的幻觉而已，但这确实给海利带来了一种恐惧。
“哎，还看着干嘛呢，赶紧下来啊。”柴云绍这是已经褪去衣裤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裤衩，说完纵身一跃跳入水中。海利见他下水之后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放心了，也脱掉衣鞋然后跳入潭水中。原来这水并不是冰冷冰凉的而是感觉非常的舒适，水质其实也是非常好，有些温泉的感觉。海利放下警惕尽情享用这潭水，也许很多恐惧是由于内心造成的，这潭水看起来像是黑色的。如同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若是不是心中在作祟，则所在的四周都是巨崖和深渊，所以克服自己内心是相当艰难的事，很多人往往由于内心的束缚始终迈不出关键的一步，也许是经历的太多，但更多的还是主观因素。海利畅游一圈后发现柴云绍竟然不见了，他看了一眼岸上那些衣物还在，那柴云绍应该还没有离开，他知道那人现在一定是在水下，那家伙的潜水功夫一直是很厉害的。海利深吸一口气然后钻进水里，他尽力向下游去，直到游不动的时候睁开眼睛。这水里的能见度很低，像是傍晚时分的天色，这水还是比较深的，海利判断距离水底还有一米多。他现在感觉缺氧了但又感觉自己好像可以吸收潭水里面的，更为神奇的是潜入水中之后并没有像平时那样会觉得有一种压迫感，所以他决定加把力气去水底看看。海利手脚一起发力向深处游去，每前进一点都是非常吃力的，不过他依旧没有感觉到那种水下的压迫感。现在他似乎有了鱼儿的视野，能看到近处的东西。快发到达水底时他看到了在下方有一个东西，这像是一个两米长的竹笼子，那里似乎装的有东西。海利感到很是兴奋，他觉得这是要找到了深藏在水下的宝藏啊！于是再加把劲儿游到了水底，他瞪大眼睛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宝贝，可是所见到的东西让他吓坏了。里面可是一具尸体！无数黑色小虫子趴在那尸体上吃着腐肉海利赶紧起身向上游去，这动静惊动了那些黑色虫子，它们离开腐烂的尸体向海利袭来，海利现在的哈害怕很是慌张，他到现在才觉得身体是十分的缺氧，他的小步开始混乱起来，上浮的速度是越来越慢，最后他几乎是没有了划水的力量，他的视线渐渐地模糊起来，身子下的虫子即将把他吞噬，这时候从水上伸出了一只手，海利下意识用光最后的力气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最终柴云绍是把他给拉上来了。
“咳，咳！”海利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他看起来是惊魂未定，全身在发抖，目光呆滞，两只眼睛就像是两个空洞。海利从来没有见过死人，以前村里修通往各大组的公路时挖到过一些无名野墓，挖出了逝者的遗骸，但那东西早就成了一具白骨，海利还拿起过头骨耍了耍。但是像这种正在腐烂着的尸体还是从未见过的，以前村里有个人在赶集的时候突然癫痫病发作死掉了，邻里们把那人从镇上给抬了回来，用的是梯子。晚上的时候抬尸的队伍经过海利家门前，他的父母出来看热闹唯有他是躲在房间里蒙着被子，据人说那个人死的时候是口吐泡沫，死相极其恐怖，还听人说淹死的人才是最难看的全身浮肿，七窍流血啊，那样子和恶鬼有得一拼，海利刚才看到的那具死尸就像是恶魔一样。
“哈哈，我说兄弟你没拿本事可别乱来啊，我都没把握潜到那么深的地方。看吧，刚才你差点就成镇王八了。”柴云绍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下面有……有个死人啊！”海利仍然有些惊慌，回过神来后赶紧回到岸边。
“啊？”柴云绍感到非常惊讶“那我们赶紧走吧，看来这里是个不详之地。”
穿好衣裤鞋后海利急着原路返回，这时又被柴云绍给拦住了，他指了指溪流上方“走那边吧，我有过好几次，那边要近的多，从那边一上去就是公路。”
“好，赶紧走吧，我可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刻。”海利比先前镇定不少，但看得出还是有些惊慌。
柴云在前面领着路海利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跟着，两人沿着溪边向上走去，又跨过了这条小溪来到野火岽的东北脚下，他们没有进林子，是沿着林子的边缘向公路方向前进。柴云绍这时候有些疑惑“真是奇怪，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庄稼地，现在怎么长了这么多野草啊。”
“也许是这里没人管了，山里面长草是很快的。”这只是海利为了能够早点走出去而说的安慰话，他感到这地方是有些诡异，脸上的这片土地根本就不像是曾经开采过的，而且里面的那片林子似乎是有些不对劲。柴云绍继续走着，到了一个长满了苔藓的石碑后他们发现前面竟然没路了！前方是一道高大的石墙，在石墙的左边是一处灌木丛，那里应该是有个陡下坡，右边则是阴暗的林子。
“妈的今天这是见了鬼啊，我们迷路了。”柴云绍不淡定了。
“那就原路返回吧。”海利也感到有几分害怕了，不过那道石墙似乎是吸引了他，他想去仔细看看，可是刚走出一步身后传来了柴云绍的尖叫声“啊！”海利赶紧转身看看，见柴云绍突然不见了身影又看到林子边的灌木丛里似乎是有些动静，他感到非常惊慌，心跳骤然增加了几倍，但是他也不能抛下兄弟，于是走进了林子寻找柴云绍，刚进去不远他听到了一阵令人惊悚的叫声，放眼一望，大概有五六个黑色身影向他袭来，海利吓得拔腿就跑，原来这野火岽真的是有鬼啊！他想原路返回但是那边似乎也有三四个黑影子，没办法了只有翻过那道墙了，当他尝试了两次都失败了，眼见那些黑影即将出了林子，海利咬着牙朝着那片灌木丛跑去，那里还真是一个陡下坡，海利不知道翻了多少次才到了谷底…………
按人说人要是在梦里从高处摔下来后多半会被惊醒的，海利自然也醒了，不过他是非常平静的醒来的，他揉了揉双眼自言自语到“我就知道是个梦。”也许是昨天太累了才做了个这么长的梦，现在已经快要到九点了，这要是以前的话早就被热醒了，因为这房子里有空调。海利还想睡下去但是害怕待会会有人上来说，何况那个杜雯姐已经回来了。洗漱好下了楼，餐桌上还留着一份白粥，两个馒头和一点榨菜，海利将其吃了个一干二净，他很喜欢这儿的榨菜。饭后他就被姑妈帮点忙或是和她聊些家常，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在他的预想中隔壁的那个姑娘会在第一时间来找他的，可是都到中午了还没见到那人的身影，这也不足为怪，那人要是参加完什么补习班，培训班后自然就回来的，就像是在昨晚她会出现在那座桥上。到了下午时分，海利都有些急切的想去隔壁看看，他感觉海琳一直就在那，因为他能问到一股幽深的清香。虽然嘴巴里说着不去不去的，但是拿了那块砖茶后就出门向西去了。海利见她家的门是开着的感到很是欣慰，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迟迟不敢进去，在门前左右徘徊。来回走了七八次后当他转身时海琳已经到了他跟前，那小巧苗条的身材就像是春天里兰花刚吐出来的新芽，水灵灵的大眼睛依旧是楚楚动人，小脸蛋上虽然没有酒窝但看上去也是迷人的。
“哎，外面不热吗，还走来走去的，真是傻得可爱喽。”海利撇着小嘴说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在外面啊。”一遇到紧张或是尴尬的时候海利就喜欢挠挠后脑勺然后作出一副傻笑。
海琳微微一笑“因为你身上有股气味，隔得很远就能闻到。”听了这话海利变了脸色，看起来是更加的尴尬了，他将鼻子凑近咯吱窝闻了闻，看见这里海琳是笑出了声“瞧你这样儿，我当然不是说你那里的味道喽，我是说你身上带有一种像是茶树又像是兰草的气味。”
“哦，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海利有一次挠了挠脑袋然后一阵傻笑，他想一定是口袋里的那块茶砖的缘故，看来海琳还是挺喜欢这东西的。
海琳伸出手遮住阳光“到里面再说吧，不过小声点喽，奶奶在里面睡午觉。”
同样是建在一块的房子海利是觉得海琳家里要比姑妈家凉快多了，要知道海琳家的客厅里既没有开空调也没开电风扇。有股凉风源源不断地从后面吹来，这感觉是空调不能给的。随风而来的还有阵阵幽香，这海琳一定是在阳台上养了不少兰草而且像是都开了花，海利从这阵花香中至少是分辨出了三种兰草，当然了这是是没有他最喜欢的雪兰香。海琳给海利到了一碗冰镇糯米调酒，这是在大热天里家家必做的东西，将糯米煮成饭，放凉之后加入酒曲，密封发酵三天后再打开，闻到诱人的酒香后加入泉水再等一会就行了。海琳端的这碗甜酒酒糟色泽金黄，汤色清澈透明，口感淳甜，海利接过后一大口喝了个干净。
“太棒了，比我妈妈做的还好吃。”海利高兴的说到。
“好喝啊。”海琳眉飞色舞的说到“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要是觉得可以，我就给你添碗去喽。”
“不用了，一碗就够了。”海利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用锡纸包裹着的兰花茶砖，打开锡纸后一股浓郁的芳香发散开来“你之前所闻到的味道，其实是源自这里面。”
“咦？这是什么喽？”海琳拿起这块茶砖仔细看了看，她闭上眼睛深深闻了一口气，品味了足足三分钟“这是你做的香包吗？是个好东西，只是这香味过于浓郁，闻多了感觉不太舒服，但是我喜欢，能送给我吗。”
海利有些得意，看来以后可以把这玩意儿推广出去“你自带兰花清香哪里还用得着这种香包啊。其实这是我用兰花花瓣，茶叶和蜂蜜做的花茶，说它香得太浓的，不如拿去泡一泡，你再看看效果，记住一丁点就够了。”
海琳拿来一只玻璃杯，很是细心地从茶砖上取下一枯燥的满是黄色渍但比较完整的花瓣，那片花瓣就像是一位白发苍苍如风中之烛的老人，海琳将其放入水杯中，冲入开水。海利叫她仔细观察水杯里的情况，只见那枯萎的花瓣渐渐的吸着水，舒展开来，这个过程就像是亲眼看到兰花是怎样绽放的。其表层的糖色已经溶解于水中，花瓣露出了她原本洁白无暇的“肌肤”，最终水杯里泡着的像是一片刚摘下的兰花瓣，那股浓郁的香味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淡淡的，令人回味无穷的清香。
表情惊讶的海琳拿起水杯凑到鼻前深吸了一口，她流露出了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又喝了一口茶水，细细品味这来自大山里的味道“简直是棒极了！我太喜欢喽。哎，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做的吗？”
“啊？搞这个有些难啊，用料上就十分严格，你这里的条件根本就达不到，工艺也很是复杂，需要有做茶叶的经验，所以在短时间内我是教不会你的。”海利带着一丝笑容，也许这只是他出于技术保守，要是别人也能随便弄出这玩意儿来那他还有什么显耀之处呢。
“哦。”海琳有些失落“那你以后还会给我送这个吗？”她瞪大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注视着海利
海利低下头轻声说“我可不是山神，哪里能控制山上的兰花到底能开放多少，今天山上的兰花开的多明年就不一定了。其实在这之前我只给一个人做……”海琳像是明白了什么，她将那块茶砖重新包好送到海利手中并紧紧握住“我真的希望你要是不认识叶迪那多好啊，看来这么好的东西我是不能享用了。能尝到我就已经很开心了，那你就应该把这个送到她手里去啊！”海琳勉强笑了笑。
这时候海利又把茶砖放在海琳手中“傻丫头，你还当真了啊。我是给叶迪做的，但前面说了今天开的花比较多，我就给你做了一块，听你刚才这么一说，你是支持我去乔市了？”
海琳感到自己被玩弄了有些想生气但又恢复了平静“你这次还要去乔市？”
“恩！”海利目不转睛的回答。
晚上海利久久不能入睡，不是因为天气太热了而是兴奋他能够去高原了，离开也低已经一年级，真是怀念急切啊。翻来覆去后他又想起了最晚的那个奇怪的梦，现在又觉得颇有些趣味，于是他就开始回忆里面的情节，思考着接下来回不回发生什么事，还希望今晚做梦能和上次“对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