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柒感觉自己似乎处于一片迷雾之中,她想要迈出左脚,可那些绯红暗沉的雾气萦绕着她,让她寸步难行。
她开始觉得头疼,好似回到了早上坐花轿的时辰。颠簸起伏的花轿晃得她云里雾里,发髻上插着的蝙蝠纹镶琉璃珠金步摇随着花轿一坠一坠,拽得她额头抽抽直疼。
对的,坐花轿,坐花轿,然后呢?
我在哪?我在哪?
想不起来了,纳兰柒微仰着头看向深不可测的夜空。半轮斜挂的下弦月完全是惨白的,枯涩暗淡的光映在她身上,有一股了无生气的肃杀之感。
迷蒙的光亮中,突然笼罩过来一巨大阴影,压抑着纳兰柒喘不过气,是个男人!
纳兰柒转身想跑,却发现自己四肢僵直,寸步难行,内心的恐惧如同沼泽般弥漫全身。
男人粗暴扯下她头上白日婚礼尚未收拾的金步摇,三千青丝绾好的飞燕髻一泻千里,乌压压堆砌在她的肩头上,像极浓墨淡彩的远山。
“砰”身体倒在硬土地上发出的沉闷钝音。跨坐在纳兰柒身上的男人状似随意地捏着金步摇,在她的动脉处滑过。从纳兰柒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他挂着涎水的嘴角和吞咽的喉结。
“哗啦”“哗啦”紧接着是锦帛碎裂的声音,金步摇堪堪紧贴着纳兰柒的肌肤划过。仅一片刻,她的身体上就遍布大小不一的碎片以及青青紫紫的伤痕。
纳兰柒感觉到胸口有一丝凉意,挣扎着想要用双手拢住,却不待有动作,便被男人粗鲁地反转缚在一起。昨日那套礼服的束胸有些紧,无论她如何努力都尚且露出半个饱满滑腻的胸部,呼之欲出。此刻男人就坐在她的身上放肆盯着那处,眸色渐深。
“呲-”纳兰柒听见束胸的织锦被划破的声音,男人只是在束胸上划下了两个洞。
和蛇皮般冰冷的手指划过、拉扯着。就是现在,纳兰柒突然不害怕了,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撞上男人右手握着的金步摇。
在失去意识前,纳兰柒看见一个遮着面纱的女人向她走来,一阵徐徐清风扫过面纱,女人露出微翘的嘴角和嘴角下那颗鲜艳欲滴的朱砂痣。
“你是谁?”
沉沉天阙下,纳兰柒缓缓闭上不甘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