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变味家访
狗自失去了金鹅之后,整天伤心落泪、无比后悔。除了饮酒,他无所事事,且郁都寡欢,闭门不出。
此处不表。
话说素花在父母的劝说之下,又回到了铁路子弟学校去复读。不巧的是,廖金锡还当了她的班主任,真是无巧不成书!
瘳金锡看到她又来复读,简直乐不可支!他已经喜欢了她很久,如今感觉机会已直正来临。他常常以班主任身份去接近她,但令她十分反感。
他爱是爱,却苦于没有适合的机会跟她直正独处、跟她交谈。他几次邀请她去他的宿舍,由于前车之鉴,遭到了她无情的拒绝。他感觉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一连几个月下来,他已日渐憔悴,上课已没有当初的那种激情。苦于学校竞争很激烈,他才带着心伤,勉强地上好每一节课、做好学校安排的一切工作。因为这涉及到晋职晋级和年终奖励等诸多问题。
有一天,他终于想出了个很好的办法。他查阅了素花档案,了解到她父亲的住址,于是准备借家访名义去家中拜访。
一个周末的下午,瘳金锡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向她家走去。
素花没在家。她爸刘玄才恰好外出上班,没有回来。他就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不算太长的时间,他却感觉等了好久。直到天黑了不见五指,才看到有一个黑影向家里走来。想必这就是她的父亲。他喜出望外,急忙上前打招呼:
“您是素花爸吧?……”
“是的。你是……”
刘玄才很是惊奇,问道。
“我是她的班主任,叫瘳金锡……”
他回答道。
“哦……哦!原来是她的老师,快请坐,快请坐!”
刘玄才赶忙热情地招呼他进家来坐下。
“我是来家访的,叔。”
他先说明来意。
“来家访啷个(怎么)还拎东西来啊?”
他疑惑地问道,感觉很惊奇。
“一份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
说着把礼品递给她爸。
“我‘无功不受禄’呀!再说我们应该去拜访你才对啊!等一哈(一下)你把它带回去。”
刘玄才说道。
“叔,你先收下,这是买来看望您的。”
刘玄才很是费解,只得把东西搁在一边。
“叔,素花不在家吗?”
他没见到素花,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跟小伙伴出去玩了,说天黑了就回来,但到之哈(现在)还不回,真是的……”
刘玄才埋怨道。
廖金锡不免有些失落。
“我女儿在学校表现如何?成绩好不好?”
刘玄才问道。
“她在学校里表现挺好的,学习努力,成绩很优秀……只是有些时候不太稳定。”
廖金锡回答道。
“哦,我会管好她的。瘳老师,让你费心了!麻烦你多多关照一下!”
她爸说道。
“哪里哪里!您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职责,我会关心她的……”
廖锡金礼貌地说道。
他们就只谈素花学习上的事,对于自己心中的“那点”想法,他想本就不敢启齿。
这时,刘玄才做好了饭莱,倒了两杯酒,两人慢慢地品尝,边吃边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酒至半酣,廖金锡借酒壮胆,于是说道:
“叔,素花真的很好,我喜欢她……不知叔是否同意?”
“哪样(什么)?!是为之(这)种事来的?那只能拜托你先走了!她还小,还读书啊!还有,把东西全带回去!”
刘玄才感觉很突然,也很生气,来家访却谈论起了亲事!
“爸……不,叔叔,我会等她读完书的,不是现在,您别误会。”
他叫错了,连忙纠正,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她很调皮,连我们的话都不听,有什么好……”
她爸回答道。
“很好的。如果您老人家同意的话,我派人过来讲,等她读完了,再考虑婚姻方面的事。”
他说道。
“我七老八十的了?叫我‘老人家’?”
刘玄才很是不爽。
“对不起……叔,我不太会说话,请您原谅我好了……”
廖金锡不知如何是好!僵持了一下,他又大胆地说道:
“叔,我……我真的喜欢她!等她完成了学业,我再来谈……”
“喔,之个(这个)……以后再说吧,她还小。况且她考不上才送去复读的,千万不要影响她的学习!”
刘玄才不高兴地说道。
“不是,我知道她还小,我是说她今后长大了,再来……”
说完,加上喝了点酒,脸红得无法形容。
“你现在住哪点(哪里)?父母亲是揍哪样(干什么)的?”
刘玄才问道。
“我住离学校不远的丛山县城。父亲廖兴平也在您们铁路局上班,母亲龚贤丽在丛山县一小教书。”
“哦?!你是老廖的孩子?我和他可是老战友了!退伍后又在一起工作。”
刘玄才兴奋地说道。
“原来你们认识!可是没见您到过我家啊!”
廖金锡问道。
“以前去过,可能你当时还小。后来工作太忙了,没时间去了!”
刘玄才说道。
“那有空要常到我家去作客啊!”
廖金锡喜出望外。
“要得!原来是这样,咱叔侄俩干了!”
他们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廖金锡得知她爸和自己父亲还是老战友,现在又是同事,感觉很兴奋,总算是看到了一丁点儿希望。
“她回来我问她一哈(一下)。好吗?”
刘玄才觉得廖金锡这人还挺不错的,人又谦虚,说话那么小心,看上去一表人才,加上又是老战友的儿子,所以暂时这样答应了他。
她爸点头之后,他欣喜若狂,又是递烟,又是敬酒,喜不自胜!
“叔,很晚了,您也该休息了,别太劳累,好好保重身体,我走了!再见!”
家访完全变成了“相亲”!他乘着酒性,迎着朦胧的月色,口中哼着欢快的曲儿,兴致勃勃地走了回来。
第二天,刘玄才对素花说道:
“素花,你们班主任廖老师昨晚上来过了!”
她爸说道。
“哪样(什么)?!他来揍哪样(干什么)?有事吗?”
素花很迷惑,一连串问道。
“不瞒你说吧,他是来提亲的。我看这个人还挺不错的……”
他说道。
“简直荒唐!没经过我同意,提啥亲哦!爸……你真是湖涂!”
素花仍然一脸惊讶。
“哪样(什么)叫湖涂?我看人会错?他人才又好,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说要等你读完书后就请人来说。人家在县城里安了家,爸妈都是上班的,加上他是我老战友的儿子……你考虑考虑吧!”
她爸说道。
“问题是他和我是师生关系啊!再我们说一点感情基础都背得(没有)呢!”
她很诧异。
“感情是培养的。我也没说一定要你嫁给他,只是让你参考参考嘛!再说,人家还配不上你吗?”
她爸说道。
“不可能的!爸,之哈(现在)是自主婚姻,不要再搞你们老一套。再说,如果考上大学,我就继续念书。如果再考不上,我就出去打工……”
素花生气地说道。
“哪样(什么)?!考不上也不给去!一个姑娘家打哪样(什么)工?给我老实点!”
她爸骂道。
“都哪样(什么)年代了,哪个男女不去打工?哪个还守着家中那几片黄土地?”
她反驳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听我的话,以后的事我可不管!”
她爸说罢,气呼呼地上班去了。
诗曰:
感情基础无半分,
变味家访成相亲。
心潮涌动瞎胡闹,
男子岂知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