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不好啦!童老爷驾鹤西去了!”
本来一个安安静静的早晨,就这么没了,好端端的童老爷在房间里睡着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去服侍的张家丫鬟,最早发现了这件事,面色吓得惨白。
童金君听到这个消息后,人立马就呆了,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刚没过几天好日子,和父亲可以待在一起,结果,一瞬间,都没了。
张府丁管家急匆匆的跑过来,看了看童金君,他能够明白此时童金君的心情,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丁管家也只能跟着丫鬟,在一旁劝她节哀顺变。
这次童金君很坚强,没有哭,她不相信昨夜,自己还和父亲聊了许久,今早就怎么就没了,童金君压根不相信他们说的话,大步流星向其父亲住的房间跑去,只为亲眼目睹。
童金君跪在童老爷子床边,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童老爷子的表情很安详,仿佛是在做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梦到自己都不愿意醒来。
“童大小姐,请节哀顺变,张刺史就快要回来了,你们童府的大仇也可以得报,这样童老爷子也可以瞑目了。”丁管家站在一旁,低声的劝道。
“我父亲昨夜还和我说了很多的话,今早怎么就去了,谁能够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童金君始终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
“童老爷子年纪有那么大了,前些日子还在暗无天日的暗牢里待过,伤了不少元气,或许是他太累了,所以就去了。”丁管家在脑海里一边思索,一边说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童金君冷冷的看着丁管家,一句话也没有说,既然他都这么说,自己现如今一点证据都没有,童金君也只有将怀疑憋进肚子里去。
“快将童老爷子的贵体收敛起来,等张刺史回来后,择一个黄道吉日,风光大葬!”丁管家手一挥,众人跑过来将童老爷子的尸体,抬到冰窖里藏有。
童金君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派小浣去找李无宁,他或许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有今天,童金君觉得自己必须坚强起来,以后她将无依无靠,只能相信自己了。
榭州万年县第二天早上,东风客栈已经成了一片灰烬,不知有多少人丧生于火海之中,张过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十分肃穆,正当他准备反击冉未羡的时候,冉未羡布下几道埋伏,自己早就跑的没影了,张过猜测他是回灵山了。
“张刺史,那狗官崔焙已被属下擒获!”奢陌横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他是昨夜接到张过的指示,趁夜赶到万年县,带来了刺史府的人马。
这时,几名刺史府护卫押着崔焙走上前,崔焙一头披头散发,早已没有了县令的威严,有的只是战战兢兢,连跪在地上都哆嗦个不停。
“崔焙,你可知罪?”张过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崔焙,抚摸着自己的胡子,话里充满了力量。
“刺史大人,小的知罪,请您看在小的在您的手下办了那么多年的差事,就放过小的一条小命吧!小的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崔焙使劲的磕着头,磕的地面凹了进去。
“嗯,你且说说自己到底犯了何罪?”张过很满意崔焙的态度,如果崔焙将实情如实招来,那么,冉未羡的罪名就板上钉钉了,逃不掉。
“是,其实重阳节前夜,是冉未羡要挟本人,按其指示行事,小的也是万不得已,将童老爷子约至县令府,而后冉未羡将其关押,将童府上下屠戮一空也都是冉未羡的主意,小的并没有参与。”崔焙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了,将自己也描述成了一个受害者。
“嗯,那冉未羡不是有定南将军的一批军士,怎么就这样撤走了?”这才是张过最关心的事情,如果能将冉未羡抓住,冉宽那厮就只有束手就擒啦。
“回刺史大人的话,这南吴毕竟还不是姓冉的,冉未羡多少还有些顾忌,如果光天化日动用军队,那就等同于公开造反啊!”崔焙低着头说道。
“嗯。来人啊!将崔焙这厮,先关押起来,等明日在送往江都,是死是活,都交由齐王殿下处置!”张过大手一挥,护卫将崔焙拖了进去。
崔焙眼里满满的都是绝望,他仿佛看见了童老爷子在不远处对着他笑,那笑容很是诡异,崔焙知道这是朋友的召唤,童老爷子估计已经去了,他这是在笑自己再过不久就要去陪他了。
“奢陌横!给老夫传令下去,封锁各个去灵山的路口,一定要将冉未羡那厮给老夫截下来!”张过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抓住冉未羡的机会。
“是!下官这就去办!”奢陌横行了一礼,然后匆匆的跑去办事,自从上次张境止的事情,自己在张刺史心里的地位,下降了一些,奢陌横想借此机会重新赢得张刺史的信任。
张过忽然想到了什么,手一挥,沙飞英走上前来,张过在其耳边说了好一阵,声音极小,旁人都不听清楚他们都说了什么,只看见沙飞英的神色很肃穆。
“沙某领命!这就去!”沙飞英行了一礼,也走了,离开张过的视线之后,沙飞英冷笑了几声,心想这个张老头真是有趣,老子可是齐王殿下的人,可不是他的手下,凭什么帮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