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钢叉的老者见同伙受制,叫道:“铁大哥,你稍作休息,让我收拾这小子。”话音刚落,一把长叉已从姓铁的身后抢上,刺向吕清风的面门。吕清风挥剑格开,一剑刺向其手腕,逼他退防。岂料那老者却丝毫不退,迅速倒转钢叉,“当”一声,钢柄已撞在剑尖上。这一撞之下剑势已被其撞歪。
那姓铁的老者已从面前跃开,叫道:“好,就让你练练手。”吕清风见他二人言中之意甚是小瞧自己,心道:“你二人功夫虽好,但也不至于能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当给点厉害你们瞧瞧。”当下剑招陡变,使出蜀山霹雳三剑式中的第一招‘风雷惊变’。
这招风雷惊变暗含两着变化,虚风是一变,雷实是一变。虚风一招既出,剑影便如狂风暴雨般骤至。但这些剑招之中多是诱敌虚招,名为虚风变化。千千万万虚招之中又含着惊雷一剑,这惊雷一剑之中又含刺挑两连环,故为雷实一变。这招风雷惊变,虚当无用,实为雷霆一击,真假难料,教人防不胜防,委实是一招极为厉害的剑招。
二人见剑影从四处罩住钢叉老者,脸色皆大变。吕清风只见他呆立未动,想是凝神辨别剑招中的虚实。眼见长剑就要刺到他身上,还是未见其动分毫。心中不由窃喜:“这一招虚实你都分辨不清,看来只能束手待毙了,但看在我与你无怨无仇的份上,我便只伤你皮肉。”
眼见自己的长剑便要刺入老者的前胸,突然“当”的一声,长剑却被荡开几许。吕清风直感到虎口阵阵发麻,不知这老者以什么极快的手法挡掉剑招。当下手腕急撩至头顶,第二招‘霹雳在天’已使出。长剑登时化作几道剑影劈下,那老者依旧不紧不慢,钢叉回旋,又“当”一声,长剑又被荡开。再使第三招‘云开雾散’,那老者依然挡过。他心中不服气,又重复使出霹雳三剑式,这一次出招竟又快几分。但每到关键关头那老者总能格出一叉与长剑相抵,化险为夷。他每一招一式看似笨拙无比,却又巧妙之极,委实乃一门高深的武功。眼见久攻不下,再打下去一时也难分胜败,当下不再急攻只是见招拆招。
这钢叉老者的力气甚大,两器每每相交之时,吕青风都被震得虎口发麻,到后面已感长剑几乎拿捏不住。当下伺机一个急退,长剑抛开,运起御剑术。
那白衣男子喊道:“铁叔叔,你一起上,替我杀了他。”姓铁的问道:“公子,他怎么得罪你了?”白衣男子心中一酸,啜道:“他杀了爹爹送我的马儿。”那姓铁的老者惊道:“什么?这小子也太大胆了,连公子的马也敢杀?铁叔叔这就和你朱叔叔擒住他,听凭你发落。”
那白衣男子当即破涕为笑。这老者深知他家小主子对这大腕名驹的喜爱甚至胜过爱自己。当下言语安慰,以教他不那么伤心。他走了几步,忽觉得不对头,回身问道:“公子,他无怨无故的怎么杀了你的马儿?”白衣男子道:“我也不知道,我骑着白马走在大道上好好的,他无怨无故的推出双掌打在马胸上,我随着白马摔向一边,马儿便死了,摔得我屁股疼着呢,哎哟!哎哟!”他边叫唤着边伸手去抚摸屁股,倒似还很疼痛一般。
老者一惊,寻思:“这小子掌力这般厉害,双掌便能毙掉这大宛名驹?这连我都做不到。”
要知这大宛名驹又叫汗血宝马,不仅高大健壮,力量十足,更智力耐力都远超其它马种,是难得一求的良驹。一般生人想靠近此马已是不得,要想伤它就更加难了。他举目望去,只见两人斗得旗鼓相当,并没瞧出有什么厉害之处。心想:“我家小主人伤心之下,难免夸大其词。呆会制服这小子,再慢慢问清楚,莫教他作了冤魂。”一闪身,便加入战圈。
吕清风集中心念御剑,见姓铁的老者挥着铁算盘砸来。他立即腾出左手,运掌击打在铁算盘上。他这一掌劲力十足,将铁算盘震开半许。他心念被扰之下,剑阵已大乱,姓朱的老者伺机破阵而出。挺着钢叉往自己身上刺来,那姓铁又一算盘往他肩头打落。
他和这两老者之中任何一人的修为都是旗鼓相当,若二人一起上他必败无疑。好汉不吃眼前亏,当走为上策。他向左急窜,避过钢叉,使出潮汐掌法一掌将铁算盘推出,展开轻功纵身跃起。
只听得“当”的一声,一物掉落地上。两名老者见那物,神色突然大变,立即住手不攻。吕清风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说道:“误会误会,我不是有心要杀这位公子的马,实乃……。”
白衣男子打断道:“你怎么会有鬼盗门的令牌?”吕清风略微一楞,瞧见地上的令牌,正是梦无常给自己的那块。暗叫:“槽糕槽糕,这令牌若给这三人捡去,我还拿什么为梦前辈报信?”又见三人神色惊讶,心中寻思:“瞧他三人的神色怪异,想必对这令牌心存忌惮,待我吓一吓他们,让他们乖乖还我令牌。”
当下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我鬼盗圣手难得出来行走江湖一次,不料却被你们识破。这令牌还与我,我便不再与你们计较。”那两名老者闻言,要笑不笑的样子,目光转到白衣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