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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救命人参

高朋一见小苒回去要给郡主回话,便思寻道:“现在不正是好机会么,我跟着这丫头一定能找到郡主的房间,千年灵芝不就拿到手了吗?不过,这边想必是还有话奔下说,关系到我大宋的安危,不能不听。哎,如何是好呢?”高朋正犹豫不决,顿时感到有人在他身后。高朋猛地一回头,吓了一跳,原来不是别人,正是无影刀秦香。秦香低声道:“大哥,你去吧,这边有兄弟我呢。”高朋道:“那我去了。”秦香道:“去吧,全包在兄弟我身上。”高朋见秦香这样说,不再推辞,借着一阵风,跟向了丫鬟小苒。这郡主的宿处真是隐蔽,辗转了好几道弯,绕过了好几个庭院,又跨过了一片池塘,方来到郡主的宿处。高朋在房檐上,按照刚才的法子,倒挂在悬梁上。就听到里边有人问到:“怎么样,我爹那里是怎么说的?”高朋料想此人便是郡主。于是高朋用食指点开了一道缝,透着缝向里面看去。只见里面总共两个人。一人在妆台前静坐着,看着镜中的自己,显得有些孤独疲倦;另一个人跪在一旁正要回话。高朋心想,跪着的是小苒,那坐着的必是郡主了。就听见小苒说道:“郡主,王爷吩咐了,明日的事都安排好了,不必郡主牵挂,郡主您早歇了吧。”郡主听得此话,不再作声,慢慢地站起身来,拨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扭头看着小苒,问道:“小苒,我爹就说这些了?”小苒道:“回郡主话,王爷就说这些了。”郡主又问道:“就是这些?”小苒有些犹豫,硬生生道:“没……没了,就这些了。”高朋在窗外听的真真的,看得真真的。这郡主真是不同寻常,怪不得辽国国主非得点名道姓的要郡主不可。这郡主虽是一脸的疲态,但也遮不住自己天然的姿色和美丽。单是那略带孤楚可怜的眼神,就能操碎了天下多少男儿的心,再加上优娆轻盈的身段,别说是大辽国国主了,就是如来佛祖也得为之神魂颠倒。最引人的地方,莫过于郡主白皙幼嫩的颈脖上,淡淡的萌出了一点黑痣,更装点出几分天生美人的姿态。再看她两道淡淡的眼眉,月牙一般,透尽了普天下女儿的流水温柔。高朋见这郡主如此的漂亮,又不禁为她感到惋惜和伤心。佳人本应要配才子,这才叫成双成对,可是郡主这般绝代美人偏偏要送到大辽国去,嫁给那个粗鲁而老迈的辽国国主,葬送自己一辈子的青春,这怎能不叫人伤心叹惋呢!可怜的郡主,该如何是好呢?高朋这样胡思乱想着,又听见里面的人说道:“小苒,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的脾气你应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我也是了如指掌。你肯定隐瞒着什么,快说!否则,别怪我不讲主仆间的情分。”小苒激灵了一下,眼珠转了几圈,一直找不出下话。小苒心想:“如果把实话告诉郡主,王爷肯定饶不了我,说不定自己的命都没了;要是不告诉郡主,自己又过意不去。一边是丢命,一边是丢脸。我还是保全自己的命吧。但是又说什么好呢?哎,不如什么都不再提及,咬定什么事都没有,大不了就挨一顿打罢了,自己也不是没被打过,有什么可怕的。对,就这么办。”想到这里,小苒道:“郡主,王爷他什么也没说,就说让郡主您放下心,及早安息,明日好同王爷一起出游。”郡主见小苒回答从容,没含糊,就道:“好了,我就相信你,希望你没有骗我。”小苒道:“不敢,小苒不敢在郡主面前撒谎。”郡主又道:“既然这样,你先下去吧,我该休息了。”小苒回声“是”便退下了。高朋见屋中就只有郡主一人,觉得这是拿到千年人参的最好时机,于是,高朋轻轻地跳下悬梁,顺着窗缝钻将进去,正撞上解衣欲睡的郡主,还未等到郡主叫喊出来,高朋一指点中了郡主的穴位,郡主顿时不能言语。高朋轻声道:“郡主不必惊慌,在下不会伤害郡主的性命,也不会凌辱郡主的名节。在下此次前来惊扰郡主,只是恳望郡主施舍些千年人参救我朋友性命,在下拿到人参之后立马离开,从此不再烦扰郡主。郡主要是可以的话,在下立马为郡主解穴,也请郡主将千年人参给在下,否则,在下可就要多打搅几日了。”说着话,高朋就给郡主解了穴。郡主道:“你私闯我的房间,好生无礼,你该当何罪呀?”高朋无奈,只好回道:“请郡主恕罪,要不是在下的朋友危在旦夕,在下也绝不会出此下策,恳请郡主原谅。”郡主一听这话,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真是有情有义,绝不是小人之辈,而且此人话语里透露出几许男儿胸怀,想必不是凡夫俗人。郡主便道:“千年人参可以给你,不过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才行。”高朋道:“郡主请讲,在下一定一一具答。”郡主不慌不乱,在房间里走动了几步,说:“这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究竟是什么人?”高朋闻得此言,不暇思忖,回道:“在下姓高单名一个朋字,是江湖中人,人送绰号浪刀侠。”郡主道:“你这人倒也乖巧,让说什么就说什么。怎得一个浪字?”高朋道:“不瞒郡主,那只是江湖上别人起的绰号而已,在下真的不敢当。不过,为救朋友,在下实在焦急,望请郡主您能理解。郡主请您赶紧问下一个问题吧。”郡主看见高朋如此焦急,更是不解,便问道:“你朋友受的是什么伤,你至于这么急么,难道你那个朋友比你自己的姓名还重要么?你要知道,这里可是王府。”高朋道:“我那个朋友受了一江湖高手的重棍直击,虽然已服下了药,不过药效极慢,迟迟不能睁开双目,急需千年人参相助,否则危在旦夕。”郡主见到高朋几乎要留下了眼泪,心里更想要知道高朋的朋友是何许人也,便问道:“你的朋友是谁呀,对你这么重要?”高朋道:“郡主,我的朋友告诉你你也不知道,别问了。”郡主道:“看来,你的千年人参是不想要了。”高朋无奈,道:“我的朋友是一代英雄,女侠王婧萱。”郡主这耳朵只听到了一个“女”字,倒把“侠”字忘到了一边。一时之间,堂堂的郡主一语不发,跟丢了魂似的,显得着实失落,好像褪了色的山水画,单调苦涩。郡主心里道:“没想到他珍视的朋友竟然是一位女子,看他着急的样子,想必他真的很喜欢那位姑娘。自己又是怎么了,何必为此烦恼呢?可是,又是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自己的心会隐隐作痛。难道说,我一位郡主会对他……不不不,不会的,不会的,他只不过是位江湖上的浪混混,自己怎么会对他有那样的想法呢。”郡主胡思乱想起来,竟把一旁的高朋忽视掉了。高朋见郡主迟迟不说话,心里又十分挂念客栈中婧萱的伤势,于是便说:“郡主,我都回答了这么多的问题,你是不是可以将千年人参交给在下呢?”郡主激灵了一下,才发觉高朋是在和她说话,便道:“好吧,看你是一介痴男的情分上,我就给你千年人参。你随我来。”只见郡主不慌不乱来到枕边,登上了床铺,说道:“高大哥,你也上来吧。”高朋显得有些慌张,道:“郡主,你可是千金之躯,如同无瑕白璧,要自重。”郡主笑道:“高大哥,你想哪里去了,我可是当今的郡主,怎么会那样不知妇道呢!你上来吧,上来就知道。”高朋听郡主这样说,想必郡主是不会说谎话的,就一步登上,后脚刚落定,就见到郡主扭转了一下玉枕,刹那间,眼前的墙壁中间开了一条缝,向两边分开,露出一间暗室。

高朋笑道:“想不到郡主的房间里还有一间暗室,真是巧夺天工。要不是郡主打开此门,我这跑江湖多年的也看不出着墙壁的玄机,妙哉!”

郡主道:“这房间的秘密原先只有我和爹爹知道,今天你也知道了,希望你不要再告诉第二个人。”

高朋道:“郡主放心,我高朋是条汉子,绝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我绝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人。”

郡主冲着高朋点了点头,道:“我看你也不是那样的男人。好了,随我进来,要记住,我走几步你走几步,我的脚踩在哪里你就得踩在哪里,不得有半点闪失。”

高朋道:“这是为何?”

郡主道:“过一会儿再告诉你,跟我进来。”郡主将高朋带进暗室,郡主在前面走,高朋在后边跟着。二人向前走了三步,斜右走了四步,右行了两步,向前又跳了四步,来到了一排书架前。

高朋道:“郡主,咱们为什么要这么个走法?莫非有什么机关不成?”郡主默不作声,向高朋微微一笑,顺手拈起桌上的一杆毛笔,向二人不曾走过的一处随意一丢,顿时地面石砖一翻,出现了一处黑不见底的深洞。毛笔掉了下去,就就听不见声音。高朋道:“没想到,这暗室之中还有如此的机关,真是厉害。”郡主道:“所以我说叫你跟住了我,否则你就惨了。”高朋道:“郡主所言极是。”郡主在一处书架上拿下一个精致的玉盒,回身交给高朋,郡主道:“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高朋赶忙谢过,又说道:“郡主,千年人参我就带走了,可是这个玉盒,郡主您还是留着吧,这怪精致的。”郡主摇了摇手,道:“不必了,我可是当今郡主,什么没有呀,这个玉盒对我来说不过是件最普通的玩意,算不上什么。这个玉盒就送给你的那位朋友吧,愿她能早些痊愈,咱们也算交个朋友。”高朋道:“多谢郡主,郡主的话我一定转给我那位朋友,想必她听了此话,也是十分开心。”郡主道:“郡主郡主的老叫着,显得我有多可怕是的。你呀就别叫我郡主了,直接叫我萱萱吧?”高朋道:“萱萱?冒昧地问一下,郡主您的名字是……?”郡主道:“好吧,我就告诉你,我叫赵灵萱。”高朋道:“真没想到你的名字也带个萱字。”郡主皱皱眉头,道:“这话怎么讲?”高朋道:“我的那位朋友名字里也有一个萱字,只不过她姓王,你是国姓赵,她叫婧萱,你叫灵萱,你说巧不巧?”郡主道:“要真是这样,我们两个也是有缘,如若相见,不如结成姐妹,一个郡主,一代女侠,也是段佳话。”高朋道:“郡主所言极是,我想我那位朋友也巴不得和郡主成为姊妹呢。”可是高朋此时心里并非是这么想的,因为在高朋看来,可怜的郡主即将就要嫁到遥远的大辽,饱受凌辱,却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幸福,又怎能有机会与婧萱相见呢,再说婧萱就算服下了千年人参也未必能醒过来,哎,真是相逢何必曾相识,为何皆是苦中人。想到这里,高朋的眼中也隐隐约约泛起了泪花。郡主见高朋的脸色有些不对,随口问道:“高大哥,你是怎么了,有心事?”高朋道:“没……没什么。郡主您的心地这么善良,让我好高兴。郡主,谢谢你救我朋友的性命,我高朋为郡主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郡主听高朋这么说,心里虽然开心,可是又想到在他面前的高大哥心里只有婧萱姑娘,自己还是有些烦恼愁苦,只得强忍着说:“高大哥,快去吧,省得错过了救王姑娘的最好时机。再说了,我爹那里有着许多高手,一旦被发现就很难脱身了。”高朋道:“郡主,那咱们后会有期了,我高某人再见到郡主,一定当涌泉相报!”说罢,高朋按照原路离开了暗室,只留下了郡主一人在内。郡主望着高朋的身影,眼里有些酸,心里有些不舍,一种相思的离愁萦绕在自己的脑海,好比一个人独自站在高山绝顶之上,聆听着林声树鸣,潺潺溪泉,眺望着远日河山,红霞长烟,可是这景这声给心中留下的却不是一丝欢愉,而是变本加厉的惆怅。郡主忍了半天,实在不能自已,趁着烛光,掉下了自己平生当中的第一滴泪水。或许是待在王府大院里许久,或许是因为自己是位多情的女子,郡主不由自主地拿起了桌上的笔,挥就了一首情深意切的诗篇:

小园香径花自开,遥遥路客无人爱。才见君来君却去,空留伤心明月在。

才写完这首诗,郡主就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手中的白纸被泪水浸染,上面的诗也渐渐斑驳,很难分辨。郡主犹豫了一下,可还是硬着头皮把这首诗烧掉了,嘴里还不住地念叨:“这样也好,烧了它,什么也都不用想了,还能有什么烦恼忧愁呢?多情的人,就是可怜的人啊。”

郡主扭身也离开了暗室,却又见到了高朋。郡主道:“高大哥,你不是走了么?怎么还会在这里?”

高朋轻声说道:“郡主,千万别太放声。”

郡主一时很迷惑,轻声问道:“高大哥,你是怎么了?’

高朋指了指头顶,道:“这房上有人,恐怕是专为郡主而来,为了您的安全着想,郡主还是先躲回暗室为好。”

郡主道:“好吧,那就全靠高大哥了。”于是郡主又回到了暗室之中。

高朋见郡主进了暗室,又待暗室的门关上后,高朋吹灭了屋中的蜡烛,落下了帐幕,躺在了郡主的床上,随时准备抽出自己的钢刀。趁着月光,高朋见到窗上有一个人影。这人影左顾右盼了一下,高朋便料之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抢财的小贼,就是采花的大盗。又见到窗上黑影旁边又多了一条黑影,好像是根棍子什么的。高朋不禁想笑,因为他知道那是用来吹迷烟的工具,简直是雕虫小技。高朋立马从身上找出一粒药片,吞了下去。原来这是高朋师傅那里传下来的宝贝,专门对付这些卑鄙的手段。之前高朋和秦香扮成乞丐在客栈打斗的时候,其实凌清风就看出了些眉目,说高朋必然与浩然刀派有些联系。殊不知,高朋就是浩然刀派的内室弟子。高朋的师傅就是浩然刀派的掌门鱼南老前辈和晋北老前辈。说起浩然刀派来,江湖之中人人尽知。高朋的太师傅,也就是鱼南晋北两位老前辈的授业恩师。他老人家活了将近百岁,人称南北极翁。老人家的武艺和修为都被江湖上的各路豪杰所敬重,包括少林寺的静原大师,天涯三绝的师傅三字真人,重霄宫主贾楚寒,蚕魔圣主教教主苏善缘。与浩然刀派并肩的是独步剑派。独步剑派的掌门徐灵、曾宝两位老前辈也是与鱼南、晋北两位老前辈齐名的。而且徐灵、曾宝的先师灵宝圣师俞众秋老前辈也是南北极翁郭四平老前辈的好友。两派的关系如此之近,让人难以置信,但其中又有着很深很深的渊源。这还要追忆到一个人,轩辕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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