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云:“桃花香落伤神色,醉梦酣酒为伊活。纵横江湖天南北,人生到死方憔悴。”作下此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名满江湖,独霸天下的轩辕无名。轩辕无名自上一次大闹少林寺,破解少林寺达摩神僧的极上乘武功后就消声匿迹,退隐江湖。这时的他约莫是四十岁,可是人已经进入风烛残年的境地,这是为何?原来轩辕无名太醉心于武学,自幼就随师父学习武艺,一直身心疲惫,不得休息,再加上与少林高僧一战太过用力,以致体内阴阳失衡,真气逆流,伤到了脾脏筋骨,人已危在旦夕,不久于人世。轩辕无名临死前,私下里无人陪伴,只有一棵枯树与自己形影相吊。他一生风光无数,可终究来是什么也没得到,都是一生泡影,一世虚名。回首自己的一生,轩辕无名最后悔的就是耽误了紫仙的一生。紫仙又是谁呢?其实就是轩辕无名启蒙老师的女儿杨紫仙,也就是他的未婚妻。当年轩辕无名的老师看他一表人才,为人善良,就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轩辕无名。谁知新婚那夜,轩辕无名悄悄逃走,不知所踪,单给杨紫仙留下一封信函。杨紫仙迟迟等不到丈夫过来,只得自己掀开盖头,竟发现了此信。杨紫仙启开信封,见信上写道:“紫仙,我习武多年,不愿甘为一介武夫。况且大丈夫要志在四方,有所作为,我实在不愿虚度此生,因此出此下策,不告而别,愿仙儿莫怪。待我功成名就之后,再与你名规言顺地结为伉俪,厮守一生,等我回来。”杨紫仙心里不由得暗自伤心难过,一下瘫倒在地。杨紫仙的父亲知道此事后,怒火中烧,直骂轩辕无名不是东西,怨自己瞎了眼,怎么选了这样一位乘龙快婿。无奈,杨紫仙的父亲只得与女儿商量:“紫仙,那小子的脾气我知道,他要是做不了天下第一,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对你负责,照顾你一辈子呢?孩儿呀,你还年轻,可不能让他误了你的一辈子啊。听爹的话,爹呢就当没收过他这么一个徒弟,你呢就别想着他做你的郎君了。咱们啊由他去,爹改名再给你找个好人家,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杨紫仙两眼热泪,哭啼着回道:“爹,我要等他,我要等他回来,除了他我谁也不嫁。”老杨道:“那你就甘心让他毁了你的一生?”杨紫仙道:“女儿就认定他是我的夫君,女儿甘心为他一人静守一生。”老杨道:“女儿你这是何必呢?”杨紫仙道:“爹,天下男儿虽多,但女儿只爱他一个。爹,我非他不嫁,您就别在逼女儿了。否则女儿甘愿自毁容貌。”说着话杨紫仙就拿起了桌上的剪刀,要刺向自己的脸。“女儿,你这是何苦呢?”老杨一手夺过了女儿手中的剪刀。老杨道:“哎,爹疼你,拿你没办法。既然女儿你心意已决,爹就不为难你了,你自己的路自己瞧着办吧。我苦命的娃啊!”一时之间,老杨控制不住自己,老泪纵横。就这样,三十多年过去了,轩辕无名不曾回过家门,杨紫仙也就苦苦地等了三十多年。原先天真烂漫的一代佳人到如今已成了经不住岁月打磨的可怜故人。她乌黑的头发也早已斑白,不是因为年老,只是由于相思。也不知道杨紫仙经历了多少个春秋,盼望了多少个日月,也不知道她三十年来是如何挺过的,更不知道她是否还相信自己的郎君会回来接她,与她相守余生。忽然有一天,一场冬雪莫名地出现,掩盖了整个世界。大雪过后,人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杨紫仙,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有人说,她可能是被自己久久等候的丈夫接去过好日子了。因此,轩辕无名在临死之前深感愧对自己的娇妻,也觉得自己的一生太过粗鲁愚笨,得到的都是一场空,到头来还是一把泪。最难得的东西自己却没有好好珍惜。带着恨悔与悲伤,轩辕无名最后一次抽出了自己的剑器,在那棵陪伴自己最后时光的枯树上留下了自己的千古绝唱。
翻过过去的篇章,轩辕无名的遭遇已经无心再去回首,眼下最为关键的就是女侠王婧萱的伤势。王婧萱替九霄剑客凌清风挨了那一棍后,不省人事。虽然有凌清风的真气护体,以及归有之的碧雪清莲丹调理,但王婧萱依旧不能睁开双眼,见得人世。因此众人都为婧萱的情况深感焦急,尤其是浪刀侠高朋,简直就要哭昏过去了。这时,秦香提议夜闯王府,盗来人参,高朋才止住眼泪。于是,高朋、秦香和凌清风打算夜一到就去王府盗取人参,留下归有之在客栈照看婧萱,时刻观察婧萱的病情,以防不测。
几杯酒的功夫,客店之外就起了风。在夏天,偶尔来一阵风是件好事,因为风气清凉,可以扫除人身上的湿气,特别是在南方,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不过,这次的风些许是有点冷了,让人的骨子感到十分不安。客店前的影子越加长了,渐渐地,影子就融入黑暗之中,再也分辨不出了。
高朋在自己的房间里换好了夜行的行头,准备出发。按照习惯,高朋在自己的袖子里藏了几根绣针,带了几粒爆雷珠。像高朋这样的一等一的江湖高手,本是可以不带这些琐碎的,可是此次前去的毕竟是东平王府,王府之中指不定会有什么绝世高手,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说,三思而后行,就是这个理。
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高朋问道。
“大哥,是我,秦香。”外边的秦香答道。
“原来是秦香,快进来,跟我还客气什么。”高朋打开房门,把秦香拉了进来。高朋又问道:“兄弟,你不在房间里换好夜行衣,却来到我的房间,莫非有什么事不成?”秦香道:“没……其实也没什么。”高朋一听见秦香语气吞吞吐吐,料想到秦香此次前来必定有事,就问道:“兄弟你应该知道,我是辽东人士,说话喜欢痛痛快快,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直说,别吐一字咽一字的,劣兄听起来别扭,不习惯。要是你二哥宁霜在,兴许还可以接受。可是,我就觉得别扭。你说呢?”秦香也不再犹豫,索性直说道:“既然哥哥你都这样说了,兄弟我也就不客气了。大哥,你觉没觉得那个叫凌清风的人举动很怪?”高朋听此言,一时诧异,问道:“有什么奇怪的?我倒觉得这人敢爱敢恨,敢作敢当,是一条汉子。兄弟你何处此言呢?”秦香道:“兄长,你可曾记得刚才在客栈中他为王女侠掩面而泣的场景么?”高朋道:“当然。凌义士当时真是伤心欲绝,足见是条有血有肉的汉子,他哭的比我还厉害呢!王女侠在他心里别提有多重要了。”秦香又道:“不错,当时我也是十分感动,全天下竟会有这等痴情男子。可是,大哥,你还记得当我提出要夜探王府之后,他是什么反应么?”高朋道:“那还用说,他十分支持我们,愿意与我们前去,助咱们一臂之力。”秦香道:“问题就在这里。”高朋又很诧异,问道:“兄弟,你把话说全,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秦香道:“大哥你想呀。凌清风表现得那么伤心,可见他对王女侠是一片痴情。”高朋道:“不错,很在理。”秦香又道:“既然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那么上心,如果这时有人提出别的事来,他会怎么反应?”高朋道:“那还用说,根本不能理会。心上人都那个样子,谁还有功夫管那些事呢?”秦香道:“这就是关键了。当时凌清风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不哭了,把精力都投入到咱们这里来了,对王女侠瞧都不瞧一眼,你说这能没问题么?”高朋道:“的确,这个细节之前我倒没有在意,按兄弟的话来讲,他这是另有所图?”秦香道:“我不敢下结论,但最起码能确定的是这个人非同小可,有点来历,咱们今晚不得不防。”高朋猛道:“谁!”顺手就将一支药标照着窗户甩出,外面就听人叫了声:“哎呦!”高朋、秦香掀开窗看时,已不见人影。秦香道:“大哥,刚才咱们两个的谈话,那个人应该是听见了,以防不测,今晚咱都要多加小心。”高朋道:“兄弟所言极是,今晚看来必有波澜,应该小心。只不过那人究竟是谁,我真没有头绪。”秦香道:“有人要找你怎么都得来,何必去苦苦寻他呢,咱们就静坐钓鱼台,耐心钓一钓这条大鱼,但愿他不是凌清风。”高朋道:“好了,业已至此,咱们也别乱猜了,赶紧装束装束,咱们这就出发。”秦香道:“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高朋道:“贤弟,请。”高朋将秦香送出了门外。
秦香未行几步,正撞上要回屋的归有之。秦香就叫归有之:“兄弟,打搅了。近身一步,我有些话说。”归有之一听有人叫他,就将自己的房门掩上,转过身来,竟见到了秦香,归有之便道:“秦大侠,你叫我有什么事么?”秦香一招手,把归有之拉近了自己的屋中,双方坐下,秦香道:“兄弟,你是圣医堂出身,应该精通各种救人医术,你告诉我,是不是有别的法子就王女侠?”归有之很难为情,道:“秦大侠,实话告诉你,我虽是圣医堂出身,可是我并不精通医术,只是泛泛而已。不过,王女侠的伤势我恰好在医书上见过,所以我敢叫你们却找千年人参。至于有没有别的法子,我就不到了。”秦香道:“原来是这样,兄弟,你那里有没有防百毒不侵的灵丹妙药?”归有之道:“百毒不侵倒是没有,可是解暗器上的奇毒倒还有的。”秦香道:“麻烦兄弟给我两粒,免得王府有什么暗器消消。”归有之道:“我这里有四粒断肠枣,全给你了吧。”秦香道:“这是断肠枣,不是要我的命吗!”归有之道:“大侠有所不知,这味药不是我圣医堂的,而是邪医堂的。此法是借以毒攻毒之法来解外毒的。中毒后只需服用半粒即可。若无意中了此毒,只要食下几瓣荷花即可驱毒。”秦香道:“竟然是这样,真叫我大开眼界,兄弟多谢了。”归有之道:“都是朋友,何足挂齿,如果不是你们,我早就让那几个黑龙帮的人宰了,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反而能被谢呢?秦大侠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那么归某就告辞了。”秦香道:“那我就不送了,兄弟请。”归有之出门后,秦香换起了夜行衣束,藏了两粒断肠枣,随身带了一块手帕,准备出发。
黑夜越加的深沉,舔食着一切。几绺微风吹过,都引得河畔上的杨树震颤不休,活像刚睡熟的襁褓,只要一碰,又要嚎啕大哭起来。更可畏的是眠宿在枝头的金蝉,助长了人的猜忌和恐惧,是平淡的夜际暗藏着一股杀机。
几个人如约而至。
凌清风道:“王府剑戟森严,有重兵把守,不是那么好进的。咱们三个人要是一起行动,一旦出了事,谁都难以逃脱。不如咱们分成三路,各自行事,谁先找到人参,谁就先回客栈,之后二人也随即撤回,以第一个人的信号为令。”
高朋道:“此言甚是,以什么为信号呢?”
凌清风道:“无妨,王府里灯笼众多,谁要是找到了人参,就将一盏灯笼挂在这棵老树上,以此为令,你看如何?”
秦香道:“事已如此,也就这样了。”
凌清风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行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三位大侠各自施展起轻功本领,在王府房檐上如履平地,不多时就都不见了人影。
高朋为救王女侠而心急如焚,不知道迈了多少步,误打误撞来到了正房之上。高朋听见里面谈笑甚欢,想听听里面的人究竟谈些什么。于是,他双脚勾着房檐下的横梁,整个人倒挂在上面,悄悄地在窗纸上润开了一个小洞,向里面看去。就见里面摆了一张大桌子,四周散落着几把椅子,坐满了人。桌子当中就有一个人,气宇不凡,身上穿的绸缎极为奢华,两手上还佩戴玉石珍珠,右手还不时把玩着明晃晃的念珠,从年纪上看也不小了,下巴堆满了长胡,可人倒是精气神足。高朋暗想,此人应该就是本府的主人,东平王赵定。在赵定旁边还有几个人。高朋上眼就认出了辽国契丹使者和几名勇士。高朋迷惑起来:“赵王府上怎么会有辽国人,前些天宋辽之战不是辽国告负了么?辽国使者来到这里究竟是要做些什么?莫非这其中,另有什么阴谋不成?”高朋向别出看了看,竟然见到了四大龙王、邪医堂的堂主“黑罗刹”、鹤莱帮的帮主赵飞龙、须弥二僧等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就听里面的东平王赵定说道:“贤弟,你这是怎么了,看样子伤的可不轻啊!”一旁的赵飞龙忙谢道:“多谢王爷垂爱,我无大碍。”又听王爷道:“听说玉女堂那边开了一个什么会来着,你也前去赴会了?”赵飞龙道:“不错,我是去了。我这伤也是从那里带过来的,早知这样,我就应该派手下代我前去。”一旁的邪医堂堂主“黑罗刹”说道:“听说,陈潇湘那个老东西组成了一个什么五色彩衣玉女,个个貌美如仙,令人迷魂痴醉,对不对?”赵飞龙说道:“此言不假,确有此事。个个恍若天女,世间罕有,尤其是最小的那个,叫什么……吴晴的那个,更是美得不得了。不过,我的好几个弟兄都死在了她的手里。”众人一听此言,皆捧腹大笑。黑罗刹又问道:“你们鹤莱帮的弟兄个个都是好色之徒,全做了风流的刀下色鬼,你说你这个帮主是怎么当的?”赵飞龙道:“惭愧惭愧。”须弥二僧中的老僧问道:“按照赵帮主掌上的功夫,恐怕还没有什么人能破解得了‘叠合双星掌’,怎么竟被人伤成这样,说说这人究竟是谁,以后咱们碰见了,好好给你出这口恶气。”赵飞龙道:“说来真是惭愧,伤我的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小毛孩子,叫做李心阁。”须弥二僧捧腹大笑,道:“竟然是一个小毛孩子,你是不是给人打晕了?”赵飞龙道:“众位有所不知,这孩子使的是‘天劲掌’。”众人一听“天劲掌”三个字个个都吃了一惊,刚才捧腹直笑的须弥二僧也惊得合上了嘴巴。黑罗刹道:“天劲掌?莫非这孩子是……?”赵飞龙道:“我想这孩子一定与伏虎门有着关系。要不是他,我早就把‘天泪剑’拿到手了。”须弥二僧的小僧道:“可是按照你的伤情来看,这应该不是天劲掌所为。”赵飞龙道:“我与他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他使的是天劲掌,可是他伤我的那一掌并不是天劲掌法,究竟是什么掌法,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可见,这孩子来头不小,还是个武林奇才呢。”王爷道:“如此说来,这孩子想必也是个人才,将来必有大用。”赵飞龙道:“恐怕这孩子天性所致,不会听从朝廷摆布。”高朋听到此处,心中犯起了嘀咕:“普天之下除了伏虎门的门主王世冲以外,竟还有人会天劲掌法。这个叫李心阁的人,我将来倒要认识认识。”这时,就见那几个辽国使者道:“王爷,既然事情已定,我等也不必久留。我等即刻就赶回辽国,回去复命。告辞了。”王爷见几位使者这么说,也不便阻拦,忙道:“使者既然这么说了,小王也不便硬拦。来人啊,快去备好马匹干粮。几位使者,请。”王爷一摆手,几位使者鞠躬退下。
见使者走后,四大龙王中的白须御龙徐北渊道:“王爷,您老果真要将郡主嫁到荒远的大辽国去?望请王爷您三思。”
王爷含泪说道:“罢罢罢。前不久辽宋大战,我大宋好不容易得一战捷,占了上风。可是,我皇兄心系天下黎民百姓,不愿再战,只好答应它大辽的诸多要求。郡主嫁到大辽也是上面的约定之一,而且是第一条约定。如果不满足辽方,宋辽再战就不能避免。为了顾及全局,就算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也要舍得。哎,我苦命的娃啊……”说着话,王爷的脸庞就缀满了泪珠,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得剔透动人。
赵飞龙又道:“王爷,此事郡主知也不知?”
王爷道:“这等事要是告诉郡主,依她的脾气,她是死也不肯。因此,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徐北渊道:“那王爷您的意思是……?”
王爷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办了。到了那天,只好用迷药将郡主迷倒,强行将她送到辽国。待她醒时,已在宫中,之后她想怎样就随她便吧。我这一辈子,欠她的太多了。哎。”
须弥二僧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高朋听到这些话,顿时对这位王爷肃然起敬,也为那位郡主感到怜惜难过,高朋暗想,人生匆匆,人人都是一叶扁舟;看客芸芸,又有谁能风流一辈子;况且,对于一个还未长大的郡主来说,人生还有很长的路,如今一个人背负国家的命运,径自要到北国蛮夷之处,饱受凌辱,真的太不公平,苍天呀,你就这么残酷无情么?正这样想着,就听见里面的王爷说道:“诸位要做的,就是到了郡主北去之日,前去护送,免得半道上出了什么差池,你我就都成了亡国罪人了,这骂名背担不起啊。”
屋内众人一时间全部下跪,道:“请王爷放心,我等一定竭心尽力护送郡主,确保郡主平安无事。”
王爷见众人跪下,感动至深,忙道:“诸位快起,小王何德何能受此一拜。快起,快起。”众人遂即起身,回到原处。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王爷道:“门外是何人?”
外面的人道:“王爷,是奴婢小苒。郡主命奴婢前来问王爷,明日出游有何打算?”
王爷道:“你先进来,我有话说。”小苒慢慢推开正门,轻步迈进屋中,回身将门轻轻掩好。小苒见了王爷,立即下跪听话。
王爷道:“刚才你在门外,你都听见了什么?”
小苒道:“回王爷话,小苒什么也没听见。”
王爷道:“你当真什么都没听见?”
小苒道:“小苒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否则天打五雷轰,叫小苒下辈子世世为娼,遭世人唾骂,永不得翻身。”
王爷道:“如是这般,就不再追究于你,如果你有半句假话,定叫你五马分尸。”
小苒道:“王爷,小苒不敢。”
王爷道:“你回去告诉郡主,明日的安排我自有打算,叫她不必挂念,早些安息。”
小苒道:“是,王爷,小苒这就回去禀告郡主。”小苒起身打算转身离去。这时,王爷再一次叫住了小苒,道:“对了小苒,郡主的病好些了么?”
小苒道:“回王爷话,郡主的病已经无碍了。”
王爷长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小苒,刚才的话你可不要忘记。嗯?”小苒听王爷的语气着实严厉,心里有些怕了,颤惊惊道:“王爷的话,小苒不敢忘却。”王爷道:“好了,你下去吧。”小苒道声是,连忙退下,向郡主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