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舞的写上自己名字之后,田皿又回到南端。只见刚到的那个女孩子看着他一脸歉意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刚才以为你签过名了,所以签在了你的前边,不好意思。”
只见这个女孩身材娇小,应该是一米五几近一米六的身高,波浪形的头发没有束起,披在了肩上,阳光照在上面,泛起淡黄色光芒,穿着一件淡红色羽绒服,手里捧着一杯豆浆,双眼微微眯着看向田皿。
看着女孩微窘的脸庞,田皿笑着说道:“没事,我今天第一天来,什么都不知道,刚好排在最后看看你们怎么开车,我也能学习学习。”
很明显,这个姑娘话也不多,怪不得没有跟别人坐在一起说话。简单对话之后两人便没了言语,一个拿着手机在玩着,另一个却是看着别人倒车入库。
看着别人有时候压线、有时候倒车太过里边或者太过外边,田皿只觉得这学车还真是麻烦,不禁又有些担心,怕自己将来考试不过关。不过,随即这个念头就被他强行打消,自己这连还没有碰过呢,想的太远了。
随着太阳升起,气温慢慢升高。又有几个人来到驾校,想来是跟田皿一起考试的科目一。终于熬到田皿,教练让田皿上车,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然后让他挂档、退档,如此熟练一番之后,在教练的指挥下驾驶汽车前进、后退此几个来回就把他赶下了车。
田皿不解问道:“就这样吗?”他怎么也没想到,等了一上午,最后只是在车上前进后退几下。
王教练理所当然的说道:“你第一次上车,学这些就行了。前进后退只是为了练习你控制车速的能力,你表现还不错,下午再开始叫你倒车入库。”
田皿听了才明白其中缘由,也不废话,对教练说道:“那么,教练我就先回家了。”
王教练摆摆手头也不回说道:“回去吧。”
所谓好感,有时候不过是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候有的。有时候刻意去讨好某人,但结果可能却不尽人意。王教练没有食言,当天下午就开始教田皿如何倒车。这让田皿很满意,对这个教练倒是有了几分好感。
第二天田皿要比昨天来的早,不过却也是八点多才到,前面已经有十几个人了。于是继续无所事事的四处看着,不过最终却是看着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前聊天。现在他跟别人不熟悉,所以只是在看着别人。
聊天的内容五花八门,有时候说自家孩子,有时候说邻居趣事,有时候埋怨天气。当然肯定也少不了埋怨自己工作,埋怨自家领导的。甚至有几个在讨论股市,就连国家领导也不放过。
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题,田皿感觉很奇怪,也很佩服这些人。明明这些事情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可是从这几个人说出来竟是没有任何不协调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田皿轻轻一笑,不清楚是在笑什么。就在此时,一身休闲装打扮的姑娘出现在了他的眼帘。只见她轻车熟路的把自己电动车停放好,然后提着早餐便走了过来。
没有像昨天那样问来了几个人,只是签过名之后便来到东南角太阳下边,顺手还把刚刚离开,去练车的人的凳子搬了过来,在田皿不远处坐了下来。田皿看着她旁若无人的吃着早餐,也从不加入到别人的聊天里边,感觉有点奇怪。
可能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那个姑娘转头看着田皿,轻轻笑了一笑,然后继续吃着早餐,喝着豆浆。
也许是因为不小心,两手拇指食指上都粘上了油渍。她翘着手指,想要从牛仔裤口袋里面掏东西。怕弄脏了裤子,所以格外小心,只是手指不方便,半天都没有拿出来。
田皿从口袋掏出纸巾,先取了一张叠好递给她说道:“你好,我叫田皿。”
那姑娘一愣,接过纸巾笑着道谢道:“谢谢,我叫唐楠。”然后便仔细的擦着手上的油渍。
田皿又拿出纸巾准备着问道:“看你昨天和那些人一样,去练习曲线行驶了。那你应该很早就来了吧?”说着把准备好的纸巾继续递了过去。
只听唐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去年就报名了,但是过了年才开始学习科目二。”同时也不好意思的接过了纸巾,道了声:“谢谢,够了。”
收起东西,田皿说道:“光用纸巾是无法擦干净的,你去洗洗吧,我记得洗手间那边有洗手液。”看着唐楠,田皿继续玩笑说道:“我帮你看着包,放心吧,包在人在。”
唐楠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却说着这种玩笑话,被逗笑了说道:“谢谢你,不过没那么严重。”说罢,把手提包递给田皿,转身向着洗手间方向去了。
等到唐楠回来的时候,只看见田皿坐在凳子上看着聊天的几个人,只是一直没有说什么话。田皿意识到旁边来人之后,转头看去,发现是唐楠。于是起身让座,把包还给了唐楠。
“没事,你坐吧,我站一会儿。”唐楠推辞着说道。
只见田皿呵呵一笑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不病不残的,还是你坐吧。”唐楠倒是没有再推辞,田皿看着聊天的几人继续问道:“既然你去年就报了名,应该认识这些人吧?”
“只认识几个,而且也不熟。”唐楠回答道。
田皿微笑着说道:“我说你怎么不去和他们聊天呢,原来是这样。”
唐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未回答。
田皿继续问道:“你很内向?”
“呃,还好吧,只是跟他们不太熟悉,不知道怎开口。”唐楠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田皿轻声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女人很容易找到话题,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也许我很特别。”唐楠笑着回答道,只是这种回答不免有点自恋。
所以田皿听到之后嗤嗤的笑出声来,还好声音不大,不然肯定会吸引住其他人的目光。看着田皿笑着的样子,唐楠不禁有些羞怒,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之后白了田皿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有那么可笑吗?”
收了笑声,田皿清清嗓子正经八百的说道:“没有,只是被你的气度折服,而且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只是唐楠并没有给他面子,白了他一眼之后拿出手机玩了起来。田皿也觉得没意思,于是又把精神放到了那边的聊天当中。也许是被这边的热闹吸引,王教练居然放弃了他的聊友,也加入了进来。
也许是想让教练关注,或者是想跟教练打好关系让他交给自己一些小秘诀,于是这边的气氛更好了。只是田皿还是很奇怪,这些人难道就不怕冷?总是坐在没有太阳的地方。
像田皿、唐楠这样的闷葫芦不是王教练喜欢的类型,当然,此喜欢非彼喜欢。王教练喜欢那些胆子大的、开朗的,用他的话说就是“胆子大的,开车敢整。将来考试时候敢跑,不怯场,过关率高。”
而且这个王教练喜欢教男人学车,在他看来,女学员跟低过关率的意思一样。所以他跟学员聊天时候,眼睛总是往田皿这边飘,好像是在等着田皿突然爆发一样。只是田皿虽然总是很及时,或者很赞同的点着头,但却始终没有说话的意思。
前几天田皿一直没有加入到聊天队伍当中,也没有跟别人打好关系的意思。每次来到之后就是看着别人说话,或者在场地里边看别人如何驾车。看着别人出的错误,听着教练的指点,自己心里一遍一遍的在想着如何驾车。
日子就在这样平淡无奇中慢慢过去,而田皿虽然来了好几天了,除了跟大家混了个脸熟,就只知道那个姑娘叫唐楠。教练说话的时候还是总是看着田皿,弄的田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不停的点头表示赞同。
而田皿则真的像个闷葫芦一样,唐楠有时候还好跟别人打个招呼,而田皿则只是在来的时候和走的时候向教练打个招呼,将近一个星期了,这厮除了那天跟唐楠说过话之外,竟是没有再跟学员说过半个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是哑巴呢。
田皿很聪明,这点无需他自己说什么,只看他学车极快便知道。只是教练只教了他如何倒车入库,其他几项没有教。结果这厮是什么话都不说,左右无事竟是负起了教练的职责。每日晒着温暖的太阳,教着别人如何开车。当然,教的都是和他同一批的学员。
教练呢,也省事多了。老学员不用教已经会了,只差练习。新学员有人教,于是自己便每天点个卯,坐在凳子上和学员们热火朝天的喷着吐沫星子。只是这几日见到唐楠的次数变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