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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医不叩门2

好在随着一部韩国泡菜电视剧开始,气氛才缓和了些,很显然易无痕的母亲与丁纤纤都是个泡菜迷,电视剧一开播,啥事都只能靠后排,看完电视再说。

易南山一代高人自然不会看这种泡菜剧电视剧,跟丁华云打了个招乎之后就直接回他的书房去了。

丁华云远来是客没地方去,只有陪着女儿与嫂子看电视。

易无痕本身也不喜欢看这种电视剧,他现在正在想着丁华云所说的同时进修两个专业的事儿,所以一直做在沙发上发呆。

他知道父亲的脾气一向说一不二,想请他去给人家上门治病那是不可能的,还这个病例,以前也听父亲跟他起说过,有可能是个极为少见的重金属物中毒病例,病人年事已高,身体可能还有其它隐病,要治好此病常规手法肯定不易,这样的病人,不用特异手段任谁都不会有把握。

现在既然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愿望,那总得拼一拼吧,他暗自下了个决定。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五点,易无痕照常起来,在院子里打他的太极拳,这是他从小在父亲的教育下早就形成的生物规律,十多年来风雨不动。

一套古老的二十四式吴式太极还没有打完,易南山与丁华云也起床了,同样来到院子里做晨练。

晨练做完,吃了早餐,易无痕要去学校拿中医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一听说易无痕要去拿录取通知书,那个本就无事可做的丁纤纤肯定不会放过,易无痕拒绝不了,只好把她载上自行车。

丁华云非常珍惜与掌门师兄在一起的时光,没有易无痕在此,他们谈到了孟老的病例,这次交流,自然比电话里交流要深刻得多。

这次丁华云本就有备而来,一并带来了他给孟老检查的所有检查报告单,及各大医院的透视化验报告副本,通过这些详细资料,易南山可以肯定病情的主因是重金属中毒再伴生类风湿等几种老年慢性病,是一起相对复杂的并发症。

听了师兄的分析,丁华云获益良多,虽然师兄并没有亲诊这个病例,不能直接给他明确指示有效的临床方法,但从师兄云淡风轻的表情里,他知道师兄如果真愿出手,应当还是有把握的。

响鼓不要重锤,仅管这个病例是一位值得让人尊敬的老人,他并没有再次开口要求师兄去为这个孟老治病,昨天掌门师兄那句“医不叩门”其实是一句责备语气很重的话,充分表达了掌门师兄对他的不满。

对别的医生来说,也许“医不叩门”四字,只是一个普通的成语,然而对鬼医一脉来说,这个成语的来源正是他们的第八代祖师,那时还留下一段惊动朝野的公案。

《鬼医札记》记载,乾隆年间,乾隆的一个儿子得了一种怪病,请了很多海内名医都没有治好,后来进京的一位名医李楠自荐上门为这位王爷阿哥冶病,不料这位李楠名医却因用药过重导致这个王爷阿哥病情更加严重起来,皇室一怒之下,李楠也因此被关进了大牢。

这位李楠大夫正是当时鬼医门第八掌门牛万三座下的一名记名弟子,此事一经传到了掌门牛万三耳中,牛万三非常生气,他气的不是这名记名弟子用药过重,还是大清皇室仗势欺人。

在他眼里,治病用药本来就有风险,稍有闪失也是常有之事,竟然把医生当犯人一样治罪明显于理不公,但对方是大清皇室,他能有什么办法呢,顶多只能在自个家里发发脾气,并于此立下了鬼医一脉“医不叩门”的规矩。

不过既然李楠大夫病没有治好,皇室还得继续请名医,后来有人推荐牛万三,乾隆爷让太监不远千里前去SX恭请这位鬼医掌门,牛万三却提出三条要求,一是马上释放鬼医门记名弟子李楠,二是皇室必须由派有血亲关系的皇室直属子弟前来请他,三是立字为凭,诊金万两白银,无论治病最终结果是好是坏,是生是死,诊金恕不退还。

最后治病的结果,《鬼医札记》上没有记载,但“医不叩门”的规矩却被鬼医门世代传承了下来。

丁华云明白他的身份只是病人的主治医生,并非真正病人的血亲家属,再次开口请师兄去帮人家治病确实不合适。

之于昨天说到的那个录取通知书之事,以他现在与孟家的关系,就算不请师兄去为孟老治病,只要他正式提出要求,请他们帮自己的师侄儿弄一个录取名额,应当也不会被拒绝,所以易无痕担心的事儿,他也没怎放在心上,只是决定回去之后,再让孟家去帮忙,到时弄好了再告诉师兄父子也算是份诚心诚意的人情。

来到这个山城小住才三天时间,加上来时路上的时间,总共也才四天,丁华云就接到医院及病人的电话多达十几个,这个名声赫赫的医学教授确是个忙人,就着吃晚饭的时间,丁华云向易南山一家表达了明天下午要回津卫市的想法,易南山夫妇也没有怎么强留,只是感叹岁月不饶人,师兄弟下次见面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真正着急的人是易无痕,他那天去拿录取通知书时,就想好了这次父亲不去为那个孟老爷子治病的话,他是一定要去的,因为他的那张航空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指望着这家人帮忙,但没有想到丁华云与丁纤纤这么快就要走了。

听到他们明天就要回城的消息之后,他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但内心已开始盘算计划。

次日中午,吃完中饭,丁华云与丁纤纤就起身离开易家,临走的时候丁纤纤以为这两天一直相处甚欢的易无痕肯会来相送,但这最后的关头却偏不见易无痕的影踪,她自然是气得鳃帮子鼓得老高。

然而当他们到D县城的长途汽车站,登上长途汽车,却发现惊讶地发现易无痕早已在车上等他们了。

“小易,你怎么在车上!”父女俩都一脸惊讶。

“我想去看望一下那个孟老先生!”易无痕一脸淡淡的微笑。

虽然丁华云明白这个师侄明显是瞒着师兄“偷渡”,不过看他行李都带来了,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何况再过十几天都是要去燕京上学的,现在跟他一道也方便顺路有个照应。

下午二点半的班车准时发出,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从未出过远门的易无痕也开始随之心情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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