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兑现诺言,暑期如期回归,不过是满目苍夷,千疮百孔的回归,和两个月前看到的她截然不同。到底遭遇了什么变成这样?
整夜腥风恶雨没有停歇,重重的射在外层玻璃窗,噼里啪啦,似鞭炮轰鸣。
妮子蜷曲成泥鳅状,手脚抽筋,浑身滚烫,高烧不退,口中含含糊糊重复两个字“杜庆”。
她见过杜庆了么?看到什么?说了什么?千万个毁灭性画面在我脑子里放映,不详的预感溜达数圈。
昕昕清早匆匆跑来,带着体温计,血压计,药片等。平日里照顾老人小孩已为熟手,家里谁有个头疼脑热,她均可药到病除。
“还有一点点烧,没大碍,放心吧!多灌些水给她,吃清淡点白粥。”昕昕检查完病人,石头落地。“她怎么突然回来了,又怎么生病了?”
这亦是我心里堆积如山的疑问,摇摇脑袋,一头雾水。
“杜庆……杜庆……”妮子猛然睁开眼睛。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昕昕长舒一口气。
妮子转动黑眼珠,扫视一轮屋子,然后瞪着我俩半宿。“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她发话了。
“知道什么?”昕昕二丈摸不到头脑,望望我,面面相觑。
“杜庆……杜庆……他有别的女人了!”任凭内心深处顽强抵抗,也敌不过身体的自然反应。妮子眼眶湿润,喉咙酸楚。
“我……我不知道啊!”昕昕确实不明此事,她住娘家,如隔山远,工作又不同单位,怎会知晓。“瓶子,你呢?知道么?”
“我……我……”吞吞吐吐,吱吱呜呜,引起了妮子的强烈反应。
“你肯定知道,对不对?!之前来广州根本就不是因为我生日,而是想告诉这件事的,对不对?”妮子“噌”一下坐起来,朝我口水四溅,恼怒凌厉,“那你为什么不说?他们家给你什么好处?合起伙来欺骗我,是想让我亲眼目睹,算是报复?”
原来妮子昨下午已回武汉,痴痴傻傻守在杜庆楼下,臆想制造浪漫惊喜。没曾料到,意外收获到的是杜庆搂着一个女人进屋,直到半夜房灯熄灭,那女人也没出来。妮子呆呆枯木矗立,怅然若失,任肃肃风雨横扫她的脸,撕裂嘴角;随凶光闪电厮杀她的寸骨,绽开血泡,折尽皮毛。
“我要杀了他们!”呐喊划破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