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风沉迷在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不知外界世界的流逝,直到檐外的一片落叶,被微风轻举,轻轻落在他的肩上。
李若风的白袍边裾无风自动,那落在他肩上的枯叶,悄然间,碎成粉末,风一吹,便消失不在。
“醒啦。”老仆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李若风的后面,看一眼李若风的肩膀,扭头走出祖祠,颤巍巍地拿上扫帚,开始打扫祖祠前的落叶。
李若风深吸一口气,睁开的双眼里一点紫芒骤现,而后消失不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只觉身体无比轻盈,心神宁静,体内真气运行一个周天后,收气,跨门而出。
“前辈,您是?”李若风平时没有见过这位老人,也不知道,这平日里肃穆安静的祖祠里,竟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管理。
“我啊,我就是这祖祠里的掌灯人,替您们李家,哦,这些人,看看这长明灯,扫扫这门前叶。”老仆头向里面的灵位仰了仰头,低下头,依旧不紧不慢地打扫门前的落叶。
“小子,如何,感觉怎么样啊?”老仆慢腾腾地扫着地,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李若风。
“嗯,很好的感觉,神台一片清明。对了,前辈,我那个、这个闭关多久了?”李若风有些吃不准自己到底算不算闭关。
“不久,也就三天吧。”
“三天!!!”李若风一声大叫,“这么久了,娘亲。前辈,我要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您,晚辈告退。”李若风风火火地跑离开。
“这小子,一点都不像他老爹,不过,还算有点礼貌。”老仆看着李若风跑远,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也不知是想到什么有趣的往事。
吱~~吱~~,祖祠前恢复往日的宁静,只留下断断续续的木枝触地声。
“小少爷,夫人已经外出访友去了。”青剑告诉了急忙赶回紫竹苑的李若风。
“娘亲访友去了?青剑姐姐,你没有骗我吧,娘亲多少年未曾外出了!”
看着小少爷一脸的吃惊,青剑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我的小少爷呀,我怎么敢骗你,夫人以前的好友黄林道人将要道寂,夫人是去给她送行的。”
平日里李若风和夫人的侍女相处得极好,他从不摆少爷的架子,待人也是温和友善,也不随意责罚下人,使得这主仆二人,竟是产生了兄妹一般的感情,以至于青剑说话间,少了主仆间的隔离,多了一份真情。
“真是的,娘亲也不等我。青剑姐姐,娘亲没有生我的气吧?”李若风小心向青剑求证母亲是否生过自己的气。
“夫人才没有呢,夫人说了,‘你既然要出去历练,就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为娘担心。至于爹爹的事,尽到自己的心意便可,不必急于求成。’,对的,夫人就是这么说的。”青剑学着夫人说话的样子,一五一十地将夫人的吩咐嘱托到位。
“没啦?”
“没啦。”
“娘亲就这样走了?都不管我了?”还是不愿相信,李若风再次问道。
“对了,这是夫人给你准备的衣服什么的,你拿着吧,放在空间法器中就好了。”说完,青剑拿出一个包袱,放在若风的手里。
“青剑姐姐,娘亲不要我了。”李若风把手中的包袱放下,哭丧着脸扑向青剑的怀抱。
额,李若风的额头被青剑用手指撑住。
“少爷,你不要伤心嘛,夫人这是出去散心啊,她多少年没有出去了。”青剑收回手,点了点若风的额头,“夫人说了,这次她要四处走走,也许,你们会在外面遇见的。
嘻嘻,少爷,我去追夫人去了,少爷再见。”
说完,青剑纵身一跃,踏上剑,向着祖庭大门所在的方向,御剑而行。
“哇,真是的,连青剑你也不要我了,我找爷爷去。”
……
“爷爷,我走了。”李若风跪在地上,给李狂仙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双手合在嘴边,朝着祖庭后山,大声喊道:
“三祖祖爷爷,我走了,您老不要想我啊!”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祖庭。
祖庭后山,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歪柳树下,手中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慈祥的面庞流露出点点笑意,眯着双眼,做着不知的美梦。
站在祖庭大门之前,看着两旁巨大的,三丈有余的玉石柱拱卫一方弧形玉石,上书“李家祖庭”。
四个字磅礴大气,给人以煌煌天威,彰显世家底蕴。
门后,是成片的山峰,各有形态,或巍巍大气,或奇峰险石,精美的楼阁散落其间。仙鹤盘旋,皇鸟独鸣,一派仙家气象。
“唉,不看了,我走咯!”李若风扫视一遍后,祭出自己的剑器,仔细一看,竟是紫竹而著。跳上紫竹剑后,真气一动,御剑直冲天际。
“恭送少爷”侍卫长带头送别小少爷。
也不知道御剑飞行了多久,感觉到真气有些不济了,李若风收起竹剑,落在地上,凭借脚力行走。
御剑飞行的时候,李若风已经想明白了。既然已经离开家族,那就不要再牵挂家中,好好体验下外界的新奇。顺道找一下自己那个十五年不见得爹爹。
“这应该就是世俗界了吧,嗯,这种鸟儿我没见过,竟然叫得这么难听。”
“哇,这应该就是娘亲说的桑葚了吧,我来尝尝。”李若风看见一颗巨大的桑树上长满了桑葚,赶紧爬上去,摘下一颗。
“哇,好甜。”以前从来没有吃过这些,初次离开家族,初尝这凡俗之物,竟让李若风感到从未有过的好奇、满足。
“喂,你是谁啊,你在我家桑树上干什么?还不赶快下来。”
一声清脆的女声从树下传了出来,李若风向下一看。
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妙龄少女,一头秀发扎在脑后,身着蓝布衣服,腋下挎着一个竹篮,放了些绿色藤条,不知何物。
“这是你家的?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李若风把嘴上的桑葚汁一胡,这倒好,弄得满脸都是。
“大花猫,还不赶快下来。”少女看见李若风胡得满脸的汁液,捂嘴轻笑,忍俊不禁轻呵道。
“好了,我下来了。”李若风直接从约莫三米高的桑树上跳下来,吓得小姑娘花容失色。
“嘿嘿,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若风,李若风。”李若风笑嘻嘻地问道。
“你不要命了,这么高也敢跳,不怕摔死你。”少女显然是不满意刚才李若风吓到自己了。
“嘿嘿,我没事,我会武功。”
少女围着李若风转了两圈,弄得他莫名其妙的。
“看你穿的是上好布料的衣服,怎么做起小偷来了,还弄得一身脏兮兮的。说,你是什么人。”
“姑娘,我被家里赶出来了,这不是没吃的,饿了才去摘你家的桑葚的,我不是小偷。”李若风双眼使劲地眨,努力扮演可怜样。
“真的?”
“真的,我骗姑娘你干嘛呢。”
“谅你也不敢骗我,不然,小心我叫小胡子收拾你。好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洗洗。”少女说完便走,也不管李若风是否跟上自己没有。
“哎,姑娘你等等我,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