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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识 结伴

今日天气甚好,在这西北荒凉苦寒之地,难得初冬的中午,有这般温暖的阳光,经过这多日的漂泊,叶冲的心情已经没有原先那般沉重,刚吃过饭,左右无事,见得集市热闹,人流不息,摩肩接踵,顿时起了几分闲情,四处转悠起来。

刚走了一会,听见后面有人在大声喊“站住,小贼”,转身看时,却是有一个衙役从后面跑来,边跑便指住叶冲这边喊叫,衙役身后却是刚才那个店小二,叶冲奇怪的左右看了看,发现街上的人都同他一样,四处张望,不知道衙役指的是谁。

此时衙役已经冲到叶冲跟前,却是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的小贼,往那里跑”,店小二也气喘吁吁的跑上来,指着叶冲大叫:“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认识”。

叶冲大惊,连忙挣扎,那衙役倒是很有劲,抓住不放,看见叶冲挣扎,照胸口便给了叶冲一拳。

此时那小二已是唾沫乱溅的指着叶冲破口大骂,大意是叶冲刚才在店里吃饭,趁着他不注意,偷了店里的钱,溜了出来,小二发现便叫了衙役,追了过来。

叶冲被那衙役一拳打得胸口疼痛,一时间气都喘不过来,又听见店小二在那里乱说,又急又怒,大声喊道:“放开我,这钱是我的,我没偷他的钱”。

“小东西,偷没偷跟爷爷回衙门再说”,那衙役根本不听叶冲的话,拽住他就走。

叶冲不停挣扎,连踢带打,但是他身形瘦小,手脚根本够不着那个衙役,反而惹恼了衙役,发力将叶冲摔在地上,上前狠狠踢了几脚。

那衙役气力不小,叶冲那里受得了这般拳脚,疼痛难忍,眼前发黑,几欲昏倒,看叶冲不动了,衙役又一把抓起叶冲,对着围观的人群喊道:“看什么看,给老子闪开”,旁边围观的人群都露出敬畏的神色,马上让出了一条道来。

“差大哥,慢着”衙役正准备拽住叶冲走,人群中走出一人,拦住三人面前,“小二哥,你是不是记错了,刚才我也在店里吃饭,没见这个小孩偷钱呀”。

小二一愣,面前这人身着青衣,武士打扮,约四五十岁年纪,面相忠厚,身后背着一把九环大刀。

“你是谁,跑到这里管闲事,没事消遣我吗”

“不敢不敢,我是风云镖局的镖师,刚才我也在店里吃饭,差大哥你说笑了”,看见衙役面色不善,那人笑着解释。

衙役听见说是风云镖局的镖师,迟疑了起来,转头看那店小二,小二急忙俯身上前,在衙役耳边低语了几句,衙役面色变幻,听完回头狞笑到:“敢情你们是一伙的,都跟爷爷到衙门去”。说着放开叶冲上前来抓那人。

此时迎面飞来一个黑呼呼的东西,一下砸在衙役的脸上,衙役立马倒在地上捂住脸大声嚎叫,却是一碗热面条,连汤带面全扣在那衙役的脸上,还冒着热气,疼得那衙役在地上直翻滚。

这时旁边买东西的摊子突然倒了下来,围观的人群连忙闪避,乱着一团。

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闪到叶冲面前,一下把他拉起来,低呼到:“快跟我走”,却是刚才那个小丐,叶冲被他一拉,身不由己的跟着此人就跑,只听见那小二在身后小贼小贼的大叫。

小丐带着叶冲转到偏僻的小巷里,左转右转一直跑出城门,才松开他,自己靠在墙上直喘气。

叶冲这时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那个小乞丐,身上的衣服虽破旧但却并不肮脏,只是漂洗的浆白,小而挺直的鼻子,翘翘的,双目灵动有神,也正在看着他:“你刚走,那个店小二就鬼鬼祟祟出去,找了这个衙役朝你走的方向来了,这两个人,平日里相互勾结,都是一肚子的坏水,惯会欺压良善,我想着都没有好事,就跟着他过来了”,又皱了皱小巧的鼻子,说道“唉,可惜我那碗羊肉面,还没有吃完呢”

小乞丐的声音婉转清脆,又看到他一副惋惜的模样,叶冲感觉身上的疼痛轻了许多,不由得笑了起来了:“谢谢你了,没关系,我们再去吃”,手伸到衣服里面却是一愣,自己装钱的袋子不见了,大概是被那衙役推倒在地时掉了。

只好尴尬的伸出手来说道“钱包丢了”两人不由得相视而笑,小丐眼睛看了看四周,摆了摆手:“没事,反正现在也不能再进去吃了,我们还是先离开铜官府再说,那个衙役是此地府尹的外甥,一贯爱强取豪夺,又心眼极小,肯定四处寻找我们要报复,你打算去那里?”。

“我无所谓,一个人四处漂流罢了”

那小丐反倒愣了愣,双目盯住看了叶冲又看,说“往北边有一小县,叫着宜君县,我在那里还有个住的地方,你跟我去不去,要去的话就赶紧走”

叶冲反正也无处可去,又眼见因自己牵连到那小丐,便决定先同他结伴同行。

小丐见他答应,欢呼了一声,急忙拉住他的手就走,叶冲只觉那手柔嫩细滑,心中一荡,不由自主的跟着小丐向前走去。

那小丐自称小靳,两人沿着官道前行,边走边聊,走了不远,便见面前一座山脉,横在铜官府之前,地势险要,官道也越来越窄,山路蜿蜒弯曲向上,愈往上走,愈显狭窄,行了有五六个时辰,看看天快黑时,才赶到宜君县。

听小靳说,这道山脉名曰“龟山”,纵横近千里地,而宜君县城正位于龟山山脉的最高处云梦峰之上,整个雍州,人称“三原两山”,分别为北部的黄土高原,中部的关中平原和南部的汉江平原,而隔断三个平原的是两条山脉“龟山山脉”和“秦岭山脉”,云梦峰位于龟山山脉中部,正位于黄土高原和关中平原的交界处,虽然地处要道,但是由于地势险要,道路崎岖难行,所以县城规模很小,但小靳却没有进城,反而把叶冲带到城外山坡处的一座自己居住的破庙里,并从庙里面翻腾出来两床铺盖,倒也干净,叶冲便同他住在庙里。

第二天叶冲还没有起来,小靳已经去了县城乞讨,没多久就讨来一顿饭食,招呼叶冲吃东西,叶冲本就是随遇而安的性格,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接过就吃。

小靳的性格很是活泼,可能也是一个人呆的久了,这回好不容易有个人作伴,加之叶冲性情忠厚内敛,话语不多,真是一位难得的听众,更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自从爷爷死后,叶冲一个人四处流浪,又时常风餐露宿,心中的苦闷无人可言,实在是压抑到了极点。但是遇见小靳,听他说个不停,也不由得把自己的事情一点点说给他听,小靳自是听得唏嘘不已,不停的安慰他,这样一来叶冲心中积压的坚冰仿佛慢慢融化了一般,本来打算待一日就走的,如今到有几分不舍,反倒同小靳在这宜君县城的破庙里住了下来。

平日里,小靳嫌叶冲面嫩,都是自己出去乞讨,叶冲在庙里等着吃,叶冲颇有些尴尬,但是要自己出去乞讨,却也是怎么也拉不开脸面,但是小靳毫不在意,外出乞讨倒是乐此不疲。好在叶冲从小照顾爷爷,做饭的手艺不错,有时小靳讨得一些米面青菜回来,他便主动做饭,让小靳吃的赞不绝口。

看看天气越来越冷,叶冲干脆就决定在这里过冬,等天气转暖了再说,于是等白天小靳出去,就收拾收拾破庙,然后上山砍些柴禾堆积在庙里,等小靳回来,两人起火做饭,再天南海北的聊天,当然太多数是小靳在叽叽喳喳的说自己在外面流浪的事情,端起热气腾腾的饭菜,听着旁边柴堆燃起的噼啪声,小靳婉转清脆的声音回绕耳边,尽管山野破庙,此一刻,给叶冲的感觉俨然如家一般。

剩余的大多数时间,叶冲仍在修炼爷爷曾经教自己的《太平经》,这部太平经,自己五岁时爷爷就让自己修炼,这么多年来,其它的武功他是一概不会,整日里就是打坐炼气,而且爷爷也从来不让自己练习其他的东西,光说练好这个,什么都不在话下。

听爷爷讲,修炼内功,所谓凝神入窍,炼精化气,首先要培育先天真气,炼入丹田,再吐纳于全身经脉关窍之间。起先修炼成的真气很是弱小,在人体十二经脉之间,有八个关窍,分别为休、生、伤、杜、死、景、惊、开,限制了真气的流转,所以修炼真气,先要打通八关。随后冲击阴脉之海和阳脉之海,即任督二脉,督脉主气,任脉主血,两脉打通后,才能畅百脉,利气机,气血不息,阴阳交融,到此时方得圆满。

但是自己练习多年,到目前为止也只是冲开了第一门“休关”,而且爷爷从来没有教他使用《太平经》上真气的办法,他以为是自己的真气还不强,直到爷爷去世前才知道根本没有研究出如何使用,叶冲茫然了许久,还是决定继续练习,因为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不管是在流浪中,还是现在,他一直坚持不懈,但见效甚慢,至今连第二关“生关”也没有冲开,真气在体内一直是那么细小的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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