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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身世之谜

却说院中叶冲急忙上前扶起爷爷,缓缓的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焦急的问道“爷爷,你怎么样了”。

那老人不停咳嗽,看着对面的凌飞正抱住他父亲大哭,叹道:“唉,张老弟见我被人攻击,赶来帮我,是我连累他了”,

随后,眼睛慢慢的将叶冲从头看到脚,神色露出些许不舍,颤巍巍的说到“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小冲,爷爷以后不能陪你了,现在我有几句话,你一定要记住,千万千万”。

叶冲脑子里面已经乱着一团,眼里含着眼泪,只是不停的摇头:“爷爷,你不会有事的”。

老人看见叶冲这样,长叹了一声,继续说到:“其实,我不是你的爷爷,我是圣教太平道的三十一代长老,现在立你为太平道第三十二代掌门,你快跪下”。

叶冲听到这里,更是不知所措,看见叶冲迟疑不定,老人面色焦急,连连咳嗽起来,哇的吐了一口血,叶冲见此只好将老人放在地上,跪了下来。

老人挣扎着勉强坐起来,看见叶冲跪下,神色稍缓,说道:“冲儿,爷爷不是想要骗你,本想等你长大后,再告诉你真相,但是.咳。。咳。。”。

“你是我当年捡得孤儿,我将你抚养成人,是想让你继承太平道的衣钵,现在爷爷不能陪你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咳.咳。。我们太平道有一部典籍名叫《太平要术》,其中上部的《太平经》我已经传授给你,我死后,你要勤加练习,还有要马上离开此地,去将下部《太平清道领》找到,学会其中的功法,光大我们太平道,一定要记住。”

说道此处,老人好像想起什么,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叶冲的手,“救阿飞的那个白衣人是天山派的掌门,天山派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唐晓澜又为人正直侠义,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我死后,他念你二人孤苦无依,一定会收你们为徒,你千万不要答应,好吗”。老人眼巴巴的看着叶冲,一脸的哀求。

此时叶冲脑子一片混乱,只是连连点头“我答应你,爷爷,你别急,让我扶你起来,我们去找人给你治伤”。

老人看见叶冲答应,欣慰的一笑,顿时好像放下了千斤重担,脸色竟然泛起了一丝潮红:“你打小便说一不二,爷爷知道,好孩子,却是苦了你了,《太平经》我研究了十年,也不得其法,可惜,这两部书失传的时间太久了,没有人知道修炼的方法,只能靠你慢慢摸索了,本想找到《太平清道领》再说,却不想躲了这么久,还是被他们找上门来了”

叶冲连忙问道:“爷爷,他们是谁?”。

老人并没有回答,只是说到:“记住了,你找到下部经书,一定要带到我的坟前让我看看,我死也瞑目了,切记切记”。

说到这里老人迟疑了少许,慢慢着伸出手,抚摸着叶冲的头又说:“小冲,你慢慢找,如果找不到《太平清道领》,那就什么也别想了,安稳的过一辈子,记住了”。

说到此时几乎已经无声,看见爷爷的嘴巴还在动,叶冲连忙俯身过去,听得爷爷微弱的声音:“千万记住,在没有炼成《太平要术》之前,你的身份万万不能说给任何人知道,否则必有杀。。身。。之。。祸”。

说完老人便全无声息,正在抚摸叶冲的手臂突的垂了下来。叶冲呆呆的抱住爷爷,仿佛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旁边是凌飞抱住父亲的尸体在大哭。

身形一闪,却是唐晓澜赶了回来,看着一地的尸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村外河边,已是推起了两座新坟,秋风萧瑟,卷起一地的枯叶,凌飞和叶冲两人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凌飞身背包裹,依依不舍的看着叶冲,语带凝噎的说道:“小冲,你真的不跟师父和我回天山吗”,叶冲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当日,两位老人死后,唐晓澜看见两人已经无依无靠,果然要收他们为徒,随他上天山。凌飞答应了下来,叶冲却死活不愿意,不管凌飞如何劝说、哭闹,只是不松口,逼得急了便是一句“爷爷不让我去”。

那人自曝精血而死,唐晓澜只知道他们是魔教天理教的人,其他的也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叶冲的爷爷使得像是魔教的武功,但那符纸功夫却又是正宗的道家手法,叶冲只说是爷爷吩咐的,其它的又不肯多说,他心中疑惑,但也无法可施,只好先带凌飞回天山去。

他拍拍叶冲的头说道:“小冲,你既然不愿跟我去,就一切要靠自己了,你要多保重”,又掏出一个荷包说道:“这里有一些银两,你留着用”,叶冲待要推辞,唐晓澜同他相处几日,已经知道叶冲的性格,不由分说把荷包塞进他的怀里。

“好了,不要跟叔叔客气,我们走后,你也赶紧离开此地,什么时候想来天山了,叔叔随时欢迎你”。说完牵着凌飞的手,转身腾空而去。

凌飞拧过身来,不停的向叶冲挥手,泪眼朦胧的随唐晓澜消失在空中。

叶冲挺身而立,看着两人的身影一点点远去,拳头慢慢攥紧,眼圈已是红了,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打在脚下的草丛中,任他再坚韧,总归是个十岁的孩子,几日之内,相依为命的爷爷死去,相伴多年的伙伴离去,一时间觉得自己孤苦无依,刚才在两人面前忍住不哭,现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不由的流了出来。

叶冲在坟前呆呆的站了一会,回到家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走出门口,不由得回头望去,已是空寂无一人的院落,杂乱的桌椅静静摆在半掩的门扉内,身旁是爷爷栽种在院墙边的一排杨树,风吹过,枯黄的树叶纷纷扬扬落下,不远处的小河呜咽,仍在缓缓的流着,叶冲鼻头一酸,心里知道,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即使回来,这里再也不是自己原来的家了。

定了定神,叶冲转身就走,这次再也没停,直接出了村口,但是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往那里去,他也曾跟爷爷出去过很多次,还替爷爷去过县城买东西,对外面的世界并不陌生,但是如今他却不知该往何处去。爷爷虽然让他去找《太平清道领》,但是天下之大,毫无线索,谁知道应该往那里去呢。

他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久,转身向西北方向走去,这正是唐晓澜给他说得去天山派的方向,也许这只是他的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吧,因为在他心里其实是极想跟唐晓澜上天山的。

叶冲出了村子,沿着官道一路茫茫然向西北走去,昼行夜宿,所幸有唐晓澜给他的银两,一路行去,倒也没吃什么苦头。

渐渐秋去冬来,他漫无目的的走着,来到雍州首府长安城,转了几日,没有停留,又穿过雍州中部平原,一路向北而去。再行的月余,已经走出平原,来到雍州西北的黄土高原,极目处,山峦起伏,千沟万壑,尽是一望无垠的苍凉黄色,叶冲心有戚戚然,倒在这荒芜的沟沟壑壑中流连了许久,转了几日,又折身南下,想从西边往甘州去。

这一****行到铜官府,时近正午,行走半日,感觉腹中饥饿,便进的城来,想找地方吃完饭再走。

铜官府是雍州三十二府中最小的一个,所以府城不是很大,就南北两条街道,并不宽阔,但两旁酒肆商铺却也不少,今日正逢集会,街上人群拥挤,很是热闹。

他沿着街道行走一会,看见有一家小饭馆,倒是干净,吃饭的人不是很多,信步走了进去,叫过店小二,要了一碗羊肉面吃了起来。

他刚吃了一口,突听店小二在门口叫嚷:“滚。。滚,再过来,老子揍你一顿”,抬头看时,见店小二正往外驱赶一名要饭的小乞丐。

小丐大概也是八、九岁的年纪,身形单薄,蓬头垢面,手里拿着一个破碗,被店小二连推带掀的往外赶,退下台阶时又不小心跌了一跤,破碗从手里甩出去,碎成几块,小丐坐在地上,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叶冲在里面看了,不由的起了恻隐之心,看见店小二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叫道:“小二哥”,小二忙不迭的跑过来,“给他也作一碗面,钱我付”,店小二看了叶冲一眼,嘴里嘟嘟囔囔的进去报饭了。

叶冲走了半天,也饿的紧,端起碗来,不一会便把面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叫小二过来结账,手到怀里掏钱时却是一愣。

原来当日唐晓澜给了他一些铜钱和碎银两,害怕不够,又摸了几块金锭给他,叶冲行走几月,铜钱和碎银子已经花完,只剩下那些金锭了,但是他下意识的又觉得掏出金锭来似乎不妥,所以犹豫了起来。

他这一迟疑,那店小二已是满脸生疑,眼光不善,叶冲看见如此,只好把金锭掏了出来。小二看见叶冲摸出一个金锭来,立刻直愣愣的盯住看,瞪大的双眼闪过一丝贪婪。

“小二哥,付账”,叶冲看见小二发愣,又说了一声,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拿着金锭往后面去了,也难怪小二吃惊,这家小店半年也挣不了一个金锭,叶冲一下子拿出来一个金锭,只怕找的银两也要凑半天。

过了半响,店小二才出来把找齐的银两恭恭敬敬的交给叶冲,殷勤的把他送了出来。

叶冲出门便看见那个小丐蹲在那里吃面,便走过去,蹲在小丐面前,掏出一些银两,手伸到他面前:“给你”。

小丐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面条,看见伸到眼前的银子,愕然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叶冲,几根面条垂在下巴上晃来晃去。

叶冲笑了笑把银两放到小丐面前,也不说话,起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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