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更加重了力度,狠狠地撕咬着,由唇角沿着脖颈一路往下,顺势将琉璃压倒在床上。
江惘夜的手指紧紧攥着琉璃的手腕,她的手腕纤细成那样,好像轻轻一捏就可以折断。“以后不可以这样说你自己。”江惘夜轻喃着,语气里竟是无限的温柔。
琉璃一下子方寸大乱,怎么会……他如何会如此温存,这话,明明就是情人之间的对白……
正思忖,江惘夜突然附上她的耳垂,轻轻撕咬着,他的话无比清晰地入了她的耳:“只有本王可以这样说你,连你自己都不行。因为……你就是我江惘夜的傀儡,想要独立,想要自由,下辈子吧。”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这个自私狂妄的变态怎会对她有情!他怕是连情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吧!可怜自己刚才还为他那一句温柔失了神,真是没出息!
琉璃恨恨地攥紧了拳头,躺在床上任江惘夜的手上下游走。她就像江惘夜说的那样,是个傀儡,没有感知,没有温度,任他摆布。
江惘夜仿佛感觉到她的绝望,深深的,浸入骨髓的冰凉。
她不动了,不挣扎了,不叫骂了,安静地躺在那,真如个傀儡娃娃般。红纱舞衣轻拢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眉间一点菱花痣,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扑朔在面颊上,形成微微抖动着的小影子。裙摆四散在床上,像一朵妖娆的怒放的罂粟,无声无息,灼尽半生沧桑。
江惘夜整了整衣衫,起身离去。
他不会要她,他只是想羞辱她,既然她对这羞辱已经无动于衷,那么自己就不必徒劳无功了。这次,他暂且放过她,下次,定会换个变本加厉的方法惩罚她!
狠狠地惩罚她!
这小妖精,竟敢让他心痛!
她辱骂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如一柄钝刀,一下一下割伤他的心,她委屈,嗔怨,甚至是拙劣的妩媚都让他心痛不已,或许,自己这枚棋子是选错了,不该选她的。
一年前,在淡香苑的茶间里,她说她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她主动要求去引诱皇上,只要皇上爱上她,那么一切的计划便有了一股东风,必可顺利推进。于是便有了琉璃主动为为皇上献酒的情景。可他没想到,皇上竟真铁了心要娶她入宫,那时他才明白,琉璃对他来说是个亲人一样的存在,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为他跳进火坑。于是便挺身而出娶了琉璃,反而被皇上牵制。
至此,计划似是没有了切入点,原本计划攻打南顶的计划也落了空。
南顶是当今皇帝最顽固的支持势力,这个国家位于嘉寂王朝的南边,三面靠山,一面环水,处于绝对闭塞的状态。这个国家盛行巫蛊之术,千年之内没有人踏入一步,偶有江湖上的奇人异事踏进那幽魅般的异土,也是再没有出来过。人们传说,他们都被南顶的禁婆取走了心脏祭天,从此成为无情无感,无知无觉的傀儡人,凄惨地过着奴隶的日子。因而,这个与黑暗冷鸷联系在一起的国家,便更加令人感觉恐怖与神秘。偶尔会有南顶的使节踏入嘉寂国土献纳贡品,也都是由皇帝秘密召见。由此自可见皇上与南顶的关系非同一般。
如果攻下南顶,皇上必定四面楚歌,可如今,事情发展到了一个不可控制的地步,自己出头娶了琉璃,这一行动,似是为以后种下了无边的祸患。
后悔吗?
不。如今他一点也不后悔娶了琉璃。
江惘夜不可置否的笑笑,天边的流云刹那间开出绚烂夺目的花。
这日琉璃起得很早,朦胧中看见一个淡青色的身影备好了洗漱的水,丝绢巾帕,挽在一旁,一切打点妥当,便结手噤声,站在床边淡淡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