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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百年燕云再聚首,千年玉玺入谁手

第二回百年燕云再聚首,千年玉玺入谁手

丙午日未申时京城正阳门天街

面对大顺农民起义军的围城,京师炸开了锅,一些人“人心惶惶,不知所措”担心新生政权会损害自身利益,藏金匿银,四处逃窜;另一些人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认为更朝换代,江山易主纯属国事,自己仍可安然无恙,我行我素;还余有些许誓死守城保社稷之辈,一些确实为忠心爱国之士,但还有一些恐怕是皇亲国戚们捍卫着自己仅存的利益链条吧!

“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正是燕京天街街市的真实写照,然而与往昔的门庭若市相比如今的街市那就是门可罗雀了,商人们客户们怕大明王朝的鱼死网破,对城门外的新兴政权不甚可知,掩门闭户也是情理之中。天街也迎来了百年无一日的寂静,远远看去越发幽远,深街长巷却抵不住藏匿冰刀的春风,春节过后未曾取下的红色灯笼在其吹打下亦耐不住严寒,悄悄地燃起星星火光。透着蒙紗的灯光,冗长的天街上零星出现些许人影,不知是为保大明社稷东奔西走者,还是出自大顺暗中亟待而发者,抑或满清探监者……皆不为人知。

“残月独寒,冰黑噬天,春风席卷百花残;泪烛哭怨,窟窿满衫,花甲碧玉,惹谁惜?惹谁怜?

万户明帘,暖亮满院,流光洒溢千砖煖;窗花腼腆,叠影情绵,不惑孩提,招人忌,招人羡……”

一曲婉转凄忧的琴音绵绝这寂静的天街上,却不知传自哪家哪户。

透过琉璃红瓦雁形俊檐下金鱼灯笼的余晖,隐隐约约间看见青苔些许的赤褐色的墙角蜷缩着一老一小,金鱼灯笼在风中不住的摇曳,时暗时明的角落里不断映衬出人与影,彼此难分,彼此交融。不知名的墙角传出颤颤惊惊的声音,“爷爷……孙囡(吴方言苏州北区话,即孙女儿)腹……空……如野,饥……肠……辘辘……”

“教你……‘咳……咳’……编奏些……欢乐的曲儿,你……‘咳……咳’却唱出……如此凄凉之词,又怎么……能……能惹得别人高兴,乞……乞得施舍?”金鱼灯下的高墙如皮影‘荧屏’,演影着感人的情景剧幕。不住咳嗽的身形佝偻花甲老人脱下唯一的轻薄破旧的衣衫披在身旁已过碧玉之龄的孙囡身上,顺手接过孙囡手中的古琴装进琴囊里斜跨在肩上。

一约五尺七寸(明朝一尺约31厘米,则1。72米)高的女子,发饰随云髻,虽无华丽簪物的点缀,却凸显其朴素端仪;衣些许布丁的竹青色百褶裙,洁净白亮之余遮掩了俗陈破旧;穿脱线的罗地绣花女鞋,小巧玲珑覆盖了圈圈毛毛的线头;抬着鹅蛋形的精致小脸,在寒风之中多了几分少女的红晕;嘟着樱桃小嘴喝着暖气,使得红扑扑的纤细小手不至于冻僵,“爷爷,孙囡不冷!”说着便把爷爷刚刚披在身上的衣衫脱下递给爷爷。

“穿……上!”剩下亵衣的花甲老人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意,跺了一跺脚道。

“咳……咳……”老人背过身去,偷偷遮掩着用已非麻黄色的鲜红衣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回转过来看着孙囡,面露常色地轻声说道,“走,爷……爷爷……领你……找吃的去。”

“不呢!孙囡不冷!”顺手把衣衫披在爷爷的身上,“孙囡长大了,孙囡扶着爷爷去找吃的!”说完眼里噙着泪花,搀扶着爷爷起身,慢慢地走向那天街的尽头,也许是永远的尽头……

未申时京城正阳门燕云楼石门

放眼望去天街的尽头处便是京城第一名楼“燕云楼”,身处世外,独矗而立。天崩地裂,风云凸涌又与我何干?燕云楼京城第一名楼此时依旧热闹非凡,城郭上守卫将士们浴血奋战,楼阁里达官显贵风花雪月,对于曾经何等辉煌的大明王朝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硬生生地讽刺?在他们眼里大明王朝只不过是朱家的产业,今朝逝去,皇帝易姓,也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戏剧罢了!他们则以观看者,欣赏者,而不并非演出者的身份观摩欣赏着整场戏,殊不知置身事外将是何其艰难,戏里戏外面对的将是难以言表的国殇……

绵延无尽的天街乍然被数丈高的石门拔地截断,石门两侧矗立着直径数尺的麒麟纹白玉石柱,上面刻着龙飞凤舞的墨色文字在灯光下透着幽光,右侧铭刻着:“宫宇文坊纳百里之客”左侧雕文着:“木门端堂扬九方之主”石门门楣则凿塑着:“东南西北中”五个雄浑有力的大字。

“正所谓‘一门分天下,一楼定乾坤’这燕云楼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副对联不伦不类毁了这名楼的气场,还有那些鄙贱之人坏了周遭的氛围。”在石门前左侧灯笼下,一位头戴高士巾,衣着白袍蓝衫,腰佩紫白玉,脚束皂皮靴的青年男子,手执金麟玉羽扇,瞥了一眼石门左侧抱着老人尸体哭泣的少女,傲气地对身旁一位束墨黑网巾素衣素袍的同龄男子说。

“宏玉兄,所言极是!”素衣男子诙谐一笑,其中掺杂了些许蔑视。

“哼……粗鄙之辈,此联真意又是你所能解?欺穷霸贱真是枉负你爹金麟玉羽扇金铉(崇祯年间兵部主事,在得知李自成攻破内城崇祯自缢后,跳金水河自尽殉国)之名!”石门右侧一名领身于四名黑衣宽袖剑士、一蓝一青饰云纹锦衣文客之前的冠四方平定巾,衣绯罗圆领衫,腰紫绫镶玉带,踏元色双脸鞋的古稀老者说道。

金宏玉顿时满面怒意,双手疾速合扇,杀气顿露,径直跨步跃向老者,素衣男子一个跃身跳到金宏玉侧面伸手挡住了他,对老者说道:“噢?想必前辈定有高论,还望示下!”

老者瞥了金宏玉一眼,淡淡的说道;“此对联实乃绝对,表面虽为素雅的迎客之道,内则暗藏中原九大家族,全联二十三字囊括:东方,西门,南宫,北堂,宇文,端木,百里,九方,这八大姓氏,还有一姓却至今不明……细细想来定然还在联中暗藏。”捋须长叹一声道,“若谈缺陷此联唯一不足只是名不副实罢了,白白的辜负了那人的心意!”

“噢?如何的名不副实?还望前辈赐教!”素衣男子弯身作揖问道。

“这门口景象便是最好的解释何须多言?”老者长叹一声,“玄素……”

“孩儿明白”,老者身后一袭蓝衣白袍的中年男子拱手道,取下腰间的白兰花纹锦绣钱袋弯腰蹲放在蜷缩于石柱旁的抱着老人尸体哭泣的小女孩身侧道:“人死不能复生,尚请(古代贵族统治阶级对奴隶阶级一般没有称谓,原因简单不是一个阶级的,不需以同阶级的礼仪对待)节哀顺变!”少许,立身转侧拂袖长叹一声道,“此地非你所停留之所,拿着银两自行安置去吧!”

女子狠狠地擦拭了眼中的泪水,随手拨开施舍的白兰花纹锦绣钱袋,抬着小脸,坚定地说道:“小女虽贫贱,但只取应得之物!”说完,双手抚摸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古琴,“这把古琴虽不是什么珍品,也非糟贱之物,恳请仁公收下……”跪卧在地双手高高的托着古琴于头顶,久久不放……

“哈哈……玄素兄,苏女(口音分辨而来)向来刚烈,你就收下吧!”素衣男子跨步挽手道。

玄素斜看了一眼素衣男子,捋了捋过寸的黝黑胡须淡淡地说道,“执意如此,就代家父收下了!”双手接过粗制麻布包裹的古琴。

“仁公之恩,小女今生不忘……”少女跪地俯首而拜……

“玄素,大事要紧,进阁!”老者甩袖挥手道。

正轻抚着琴上的灰尘的玄素,立身言道,“是,孩儿得令!”语毕,收琴,斜挎于肩,尾随老者正欲穿过石门。

“慢着……”,金宏玉移步幻影般跨过素衣男子,提扇,开扇,执扇逼向老者。

“唰……”一声三柄长剑锋刃已然先一步齐架于金宏玉的脖颈。

“前辈,还望手下留情!”素衣男子惊目,立即躬身低首拜向老者道。

“哼……”,老者直视着迎面的羽扇,面不改色的道,“玄素,走!”三名男子如宝剑归鞘般一瞬间立于老者身后。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素衣男子再而拜道。

金宏玉压了压心中的怒气,缓了缓神,慢慢的问道:“前辈见多识广晚辈佩服,只是前辈如何得知家父是金铉的?”

“如此寒冷天气,仍手执羽扇的人不多,何况这金麟玉羽扇也非俗物,只是可惜了,可惜了……”

“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素衣男子抖袖作揖(拱手礼,非抱拳礼很多人都分不清,在很多场合应该用拱手礼但是很多人用的是抱拳礼,在此处特意提醒大家,希望大家能够百度一下不要被别人嘲笑)插话问道。

“玉阁之内自有分晓……”一声雄浑有力的声音划过空寂。

“可惜了……可惜了……如何可惜了……”石门前金宏玉抚摸着金麟玉羽扇自言自语道,“咔……”羽扇从扇身处裂成两段。

素衣男子回想刚才老者身侧那一袭蓝衣白袍男子玄素瞬间单手折羽扇的情景,不禁的叹息道,“哎……能留下这条命就算不错了”,负手甩袖走向楼内,留下金宏玉一人独自怜惜着传家之宝…

未申时分燕云楼白银亭樱花迷阵

燕云楼明成祖迁都北京时而建,距今依然两百余年,其虽非皇家宫苑却气势恢宏,有七亭五堂一阁之分,七亭:紫金亭、琉璃亭、白银亭、砗磲亭、玛璃亭、珍珠亭、玫瑰亭;五堂:青龙堂,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麒麟堂;一阁:玉阁。包含浓郁的佛家道家气息,七亭命名皆以佛家七宝(紫金、琉璃、白银、砗磲、玛璃、珍珠、玫瑰)而得,五堂则是依据道家的五大瑞兽和五行之说(绿木即青龙,白金即白虎,红火即朱雀,黑水即玄武,黄土即麒麟)而来。自燕云楼建立以来,玉阁则作为神秘的存在不为人知,而今在甲申年大明存亡之际,阁主广发英雄帖邀天下英豪于玉阁一聚,虽不知何所为何事然则仅仅一日赴会之人已经满溢了整个燕云楼,即便如此又有几人能进得了玉阁?

三月寒冷的春风穿过燕云楼前的石门,突破黑夜的遮蔽,拂开眼前的朦纱,看见一条泛着淡黄色灯光的小河,热情的伸出四座的汉白玉(古代很昂贵但并非皇家专用)桥梁迎接春风沐临,从东至西依次排开,每座桥身也雕刻着不同的诗句,按序连贯起来竟是一首藏头露尾诗:

桥文隐藏含义

“紫金竹林青龙祥,(紫金亭、“竹林青阵”、青龙堂)

琉璃镜湖白虎棠,(琉璃亭、“镜湖雾阵”、白虎堂)

白银樱花朱雀翔,(白银亭、“樱花迷阵”、朱雀堂)

砗磲假山引鳌郎。”(砗磲亭、“假山石阵”、玄武堂)

拱起的桥身更似迎客的躬身礼士,迎接八方之客。

(燕云楼文字概略图)

石门

桥:1234(诗)

亭:紫金亭琉璃亭白银亭砗磲亭(七景迷阵)

堂:青龙堂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

桥:567(对联)

亭:玛瑙亭玫瑰亭珍珠亭(七景迷阵)

堂:麒麟堂

阁:玉阁

“小姐,这四座桥到底走哪一座?堂堂燕云楼连个迎接之人都没有,哼……真是气愤极了!”一淡紫色衣裙女子嘟着嘴看着一袭白衣的女子说道。

“是呀!这般待客之道,好生失礼,还号称天下第一楼呢?”白衣女子身后的另一青色襦裙女子牵衣跺脚少许愠色的说道。

“紫霞,青芸,休得胡言乱语!”白衣女子纤云细手反挥白青玉袖,微皱柳眉淡淡地说道,看了一眼面前四座汉白玉雕饰的拱桥,念着“紫金青龙、琉璃白虎、白银朱雀、砗磲玄武……”合目些许,轻手抚摸着衣裙上的白樱纹饰,微微睁眼道“白银亭、樱花迷阵、朱雀堂!”

三月寒冷的春风不仅仅带来了满亭春色,还带来了一朵朵飞舞雪花,慢慢的落在那早已盛开的樱花花瓣上,形成了天黑地白的绝世美景,浓郁的黑白色世界中掺杂显露了些许嫩黄是那默默无闻盛开虎棠花。

“小姐,好美啊……”淡紫衣裙的女子,欢喜地翩翩起舞,旋转的衣裙抖落了那一层薄翳的雪儿。

“嘻嘻,真美!小霞……”青衣女子轻轻地将樱花雪球儿丢向欢舞中紫衣女子,纷纷洒洒分不清的雪花和樱花沾满了紫衣女子的双螺黑云髻。

“啊……”紫霞轻轻抖了抖衣裙上的雪花和樱花,搓一个雪球儿追着躲向小姐身后的青芸,“你别跑小芸,看你往哪跑?”

“啊……小姐帮我!”慌乱中的小芸躲在白衣女子身后扯着她的衣裙道。

“哎呀……小姐我不是有意的!”一个雪球落在白衣女子的双螺黑云髻上,纷纷洒洒中分不清雪花还是樱花,遮盖了那青玉簪的光芒。

“唉……”白衣女子不无怪罪她们的意思,也没有擦拭掉发髻上“白花”的想法,只是长叹了口气,看着围困自己半个时辰的偌大庭院,想着何时才能走出这白色迷宫。

漫漫黑夜却看不见任何灯光,欲滴的墨色使得雪花和樱花有着前所未有的白,零零洒洒的雪花和随风而落的樱花遮掩住刚刚踏出的脚印和可以做的标记,淡黄色的虎棠俨然消失在一切白色的之下,茫茫的心迷失在茫茫的白色之中,等待自己的是否就是死亡?

乱舞于空的雪花和樱花互生暧昧,浓浓的爱意使得二者并在一起有规则的翩翩起舞,在劲风的吹拂下,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浣袖而起,将“花”剑震开,美丽的樱花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在女子的发髻上。

“保护小姐”紫衣女子和青衣女子齐拔剑护在白衣女子前面齐声说道。

“紫霞、青芸你们退下!”白衣女子推开紧紧护住她的二人,踏雪无痕间顺着“花”剑飞来的方向融入樱花迷阵之中。

“小姐……小姐……”白茫茫一片中传出几许呼喊。

“阁下,请留步!”白衣女子执剑凝望着前方数丈远樱花树顶上的白衣背影道。

“人生苦短,转瞬即逝,我又岂能随意驻足留步?”一袭白影随着声音的停止而消失,留下摇晃中的樱花树枝。

“樱霙飞苑剑飘白……如此人间美景岂不值得驻足留观?”白衣女子如蝶舞踏雪无痕,如雀飞点树无音,撩袖提剑“啷……”青玉剑急不可耐地脱离剑鞘,闪亮的剑尖刺透空中飞舞的雪花,锋利的剑刃划穿盛放中的樱花,“咣……”一声,却只能饥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鲜血被一并雄厚有力的双指紧紧的钳住,只能呆呆地望着那突兀的喉结上下浮动,“嗯?”一俏丽的下颌拖动着双弦月状的唇露出诡异的轻笑,“姽婳鸑鷟水戏青……良辰美景佳人确实值得驻足一观!”白衣男子左手钳住喉下的青玉剑,轻轻拨开,脖颈擦着锋利的剑刃,缓缓地靠近青玉剑柄……

“国色天香的花瓶,若消殒在在这樱雪共舞的良辰美景之下也不失为一种极好的归宿!”白衣男子右手轻佻地轻抚女子的下颌,一对冰清玉澈的眸互相对映着同样柔情的眸,神似的绝色,奇像的白色,直至两人双眸互为应对,白衣男子冷酷而宽厚的唇轻点在白衣女子温润而浅薄的唇上,一点清泪顺着清澈的眸从脸颊滑落至薄如蝉翼的朱唇,混着那嘴角温暖的血,缓缓的流经女子瞬间由白皙变之通红的脖颈。

“噢?如此节气可嘉、可嘉!”白衣男子看着被他点穴的女子不甘受辱咬舌自尽,便提指解穴……

“呲……”随之回转而至的青玉剑刃毫不犹豫地划破白衣男子右衽衣襟,一道裂痕内流出血红色浸染那一袭通彻的白。

“好剑法!‘青玉撩舞’果然不同凡响!”躲闪不及的白衣男子只能尽其所能侧身挨着一剑,躲过那本意划破自己脖颈的剑刃。

“哼……”白衣女子不顾嘴角流出的鲜血,一招‘雪凌长宏’挥剑而起道,“登徒浪子纳命来!”

“咣……”白衣女子手执青玉剑使得一招“玉剑气盾”却被震退数丈开外,一阵寒风划过女子白皙脸颊穿过发髻击飞青玉簪,那么快,来不及做丝毫闪躲,只能呆呆地望着空中随风飘零的一丝黑发以及一片翎羽,心中思道,“天命玄鸟,朱雀翎羽……”

白衣女子望了一眼白衣男子瞬间消失的樱花树顶,沉下心仔细地看着飘舞的翎羽以及那断落的黑发,良久过后,对着男子消失的樱花树顶揖手道,“多谢相助……”

“小姐……”不远处传来紫霞、青芸的呼喊声。

“紫霞,青芸随我出樱花迷阵!”女子轻轻拾起朱雀翎羽,纤手一拨,慢慢地转了一侧身跟着随风飘零的翎羽顺着风向慢慢走去,紫霞、青芸莫名地互相对了几眼,不甚理解地跟上了步伐……

漫漫长夜,黑白相间,一切都归于迷茫之中,只有风是定夺方向的唯一指标,根据风向便可走出人生的泥沼。

樱花迷阵内一朵朵雪花夹杂着樱花分不清你我,互交互融,阵阵春风吹拂着花儿的脸庞,几滴热气腾腾的鲜血顺着一白衣男子的手指浸润在那些许娇羞的脸颊之上,泛出几丝殷红的晕来。

“美色如刃,这一剑永远地刺在了我的心上……”那白衣男子弯身捡起雪地上遗落的青玉簪,露出几丝不知名的的笑意道。

申时分燕云楼朱雀堂

“这就是燕云楼的待客之道?吾等冒死赴约,却如废弃之柴被闲置于此一日之久,不若早些离去罢了!”数十丈见方的朱雀堂内一位着大襟、右衽、宽袖的长袍男子,摔杯而起道。

“是也,是也……燕云楼名不副实罢了……”一群人附和而起。

静待于偏门的一位绿衣侍女不慌不忙地蝶步向前从容地拾起破碎的杯片。

众人见如此做法也不能激将出主事人,便纷纷一齐摔杯砸桌,安静的燕云楼朱雀堂便如狼烟满漫的战场砰砰啪啪的一番热闹景象。

良久,朱雀堂内一片狼藉,被浓郁醇厚的的燕酒香味弥漫着。众人宣泄完毕后,众侍女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不声不响地起身收拾着周遭的一切。

长袍男子已然按耐不住,拔剑立于绿衣侍女的脖颈怒道:“速速去唤主事人出来!”

绿衣侍女如木偶一般,继续手中的活计,无视脖颈下的利剑锋刃。

长袍男子斜眼看了一眼一直正坐于堂内右侧的紫貂裘衣男子后,双目圆睁,旋剑刺向绿衣侍女的右腕……

“啪……”绿衣侍女右手上刚刚拾起的碎裂杯片落在地上,白玉凝脂的手腕顿时鲜血流出。绿衣侍女柳眉紧蹙咬紧牙关,不紧不慢地换出左手去拾捡那沾满鲜血的杯片。

“嘀咚……嘀咚……”殷红色的血从敞开的长叶型伤口顺着芊芊玉指慢慢地流出滴在墨绿色的灵璧石地板上,周遭的侍女依然面不改色的拾捡着地上残留的杂物……

长袍男子手中的剑不住的抖动着,不可思议的再次回首看着正在把玩着手中的紫玉的紫貂裘衣男子,紫貂裘衣男子只是阴阴的一笑,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

长袍男子会意了主人的意思,倒了几口冷气,缓缓地举起手中的长剑,闭目砍下……

“咔……”手中的宝剑断成两截,剑刃直直的飞向紫貂裘衣男子面前雕文刻字的梨花方桌之上,“噌……噌……”一阵剑鸣声制止了五堂的喧嚣,一切沉寂于肃杀之下。

“白雪,你休要多管闲事!”紫貂裘衣男子怒目而视道。

一簪金玉凌虚髻,着缀白樱花纹衣裙,卷白青玉边袖,穿樱花绣白靴,面似桃色,肌若雪白,发双螺黑云髻(丢失青玉簪)的年轻女子微皱柳眉,从白衣莲袖中取出一莲花白的小瓶递给身后的淡紫色衣裙的女子道:“紫霞,拿雪莲膏给那位姑娘疗养伤口!”

“白雪,你当真为了这种粗鄙之辈于吾蛇门为敌?”紫貂裘衣男子大声笑道。

“是,小姐!”素霞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白衣女子,接过她手中的雪莲膏躬身答道。

“哈哈……你执意如此,休怪我无礼!”紫貂裘衣男子大手一挥,方桌之上的盛满酒青玉酒樽飞向白雪。

“洛寒兄雅量,小女子不胜酒力,以茶代酒便是!”白雪正欲挥袖阻挡,岂料青玉酒樽如仙女降雨般婀娜舞向骆寒,“啪……”一声四裂而开,甘霖雨露似的清酒洒得洛寒满脸都是。

“砰……”洛寒愤怒而起,单掌劈裂梨木方桌,环视着四周龇牙咧嘴道:“何人?何人所为……”

“哈哈……”从白雪身后一阵笑声。

“阁下是?如此做法置八门的颜面于何地?”洛寒怒目而视道。

一金华衣飘,麒麟纹长袖,赭黄服立,白云花绣宽袍,飞鬓俊鼻,宽额翘首,英姿不凡的年青男子走向绿衣侍女边,轻声问道“兰儿,你伤势如何?”

“公子,多谢那白衣姑娘的良药,玉兰没事!”玉兰在素霞的扶持下,弯腰勉强作揖道。

“勿需多礼!”年青男子上前扶起玉兰后,转身面向堂内西南侧的白雪深深的弯腰揖手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在下日后定当重谢!”

“小姐……小姐……”白雪身后一着青色襦裙的女子,拽着白雪的衣服轻声说道。

“啊……额……呐……公子勿须多礼举手之劳而已!”晃过神的白雪低头避开男子的目光面泛红晕,口齿错乱不清的说道。

“举手之劳于燕云楼已是大恩大德,姑娘若有所求,燕云楼定当全力以赴!”白衣男子再次拱手长揖道。

“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领了!”白雪眼见不好推辞便欣然接受了。

白衣男子一笑而过,转身斜看了洛寒一眼,长笑道,“天地八方分为八门,即符、蛇、阴、六、白、玄、地、天,各主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命门之术,一小小的蛇门焉能代表整个八门?仁兄也太自大了吧!何况刚才白门可是与蛇门对立而持呢!”

“你……你……未免也太小看我蛇门之人了?”洛寒紧紧的握着拳头说道。

“哦?俗语说的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尔等敢在朱雀堂闹事,可曾想过后果?可曾后悔过?”宇文轩一张秀气的脸上露出一丝杀意。

“后果……悔过……我洛寒出生之日起便没有后悔二字!”洛寒仰面长笑道。

“好!好!那此地这便是你最好的归宿!”随手拿起身旁梨木方桌上青玉酒樽,放在巍峨的鼻前轻轻闻过,“方才你所饮用之酒吾特意吩咐侍从添加了玄……素……蛊!”宇文轩一字一板地如戏言般说笑着,“想来也已快一炷香时间了!只是可惜了这二十年的燕酒佳酿,白入了将死之人的腹中。”说完便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

“你……你……”洛寒顿时觉得如鲠在喉般,“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洛……洛风,快……去取……灵玉雪蟾,快!”口(和谐)含鲜血,虚脱成团的洛寒趴在椅子上对着长袍男子大声吼道。

“哈哈……洛长老,你是家法处置还是由我替你出手?”宇文轩对着洛寒身旁的一位白髯素袍客说道。

洛长老听到洛寒说起灵玉雪蟾时已经脸色大变,这时失却了往日长者的风范,指着洛寒道:“你……你……那可是你亲叔父啊!”

“他……他该死!门主之位本就是我应得的……”洛寒口中不断的涌出鲜血。

“蛇门门规第三条:欺师灭祖,大逆不道者万蛇坑杀!左右护法何在?”洛长老从衣袖中拿出长老印信,大声怒道:“将洛寒押下回门内处置!”两位素衣男子将洛寒押出朱雀堂。

“哈哈……洛清风老儿这也算还我玄门一个清白了吧!”一位衣着蓝色裘袍的中年男子对着洛长老说道。

“章兄,素往有得罪之处还请谅解,以后玄蛇二门定‘化干戈为玉帛’”骆清风弯腰作揖以表惬意。

“尚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章懋德起身而立,抖了抖贴在身上的蓝衣裘袍,拂袖揖手道。

“在下,区区燕云楼朱雀堂堂主宇文轩,不足前辈挂齿!”宇文轩转动着桌上的青玉酒樽毫无严肃之意的说道。

“久仰,久仰,不曾想到朱雀堂主若这般年轻有为。”章懋德转眼怒气满面,“只是阁下怎么会有本门秘药玄素蛊的?”

“哈哈……玄门秘药我可没有,刚才只是戏耍洛小儿一番,给他服用的乃是江湖人人尽知的槟榔丸,遇酒后一炷香时间便会浑身气软,加上运气发功,偶尔吐吐血罢了!殊不知其功效和玄门秘药竟如此相似!”宇文轩停下手中转动的酒樽嬉皮笑脸的说道。

说完,堂内一片冷寂,众人不禁为这悄无声息的借刀杀人之法慨然,白雪也双手紧握着白莲衣裙的一角想来是惊叹于堂内那尚未及弱冠的青年的心计吧!

“诸位远道而来,堂内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见谅!”宇文轩站在堂中央,对四周纷纷作揖致歉道,“阁主有令,许各门派的主事人独自前往玉阁!”

寂静如湖水的朱雀堂此刻似巨石落入,一片喧嚣……“独自……前往……独自前往……”众人纷纷议论着。

“诸位若放心不下,可立即返回,燕云楼随即出黄金百两以送远来之客!”宇文轩伸左手(古代左为上,不能以右手,右手有鄙视之意)作出送客之姿,“子奕?”

朱雀堂门外,一中年男子领着几个侍从,抬着数口巨箱,放置于堂中空处,宇文轩右手挥袖,“唰……唰……”在玲黄色灯光的照耀下几箱物什瞬间以初升之日般使得朱雀堂金光庇护神圣而不可侵犯。

一番喧嚣被金色的光芒打破,时间在此刻仿佛停滞一般,众人如着了魔似得目瞪口僵,呆呆而立……

“白门愿意前往……”宛如黄莺鸣歌,唤醒了沉浸于俗物中的众人。

“好!好!好!有胆识!随我来!”宇文轩挥袖而起,如离玄之箭般飞出朱雀堂,随即一袭白莲青衣似箭羽尾随而出。

“蛇门也愿前往……”、“玄门也愿……”、“燕山派也……”、“燕京东方世家……”落叶飘零般一片接一片的身影飞出堂外。

申时燕云楼玉阁

佛心、道骨交相而错,镜影而生影响了数千年的中国古代文化,而今细细想来燕云楼也是顺随时代潮流应运而生,既含有佛家之心(七亭),又有道家之骨(五堂)。道家在中国流传千载,在明朝嘉靖年间皇帝崇尚道法天然,道家更是鼎盛一时,其平稳自持的建筑风格也风靡一时,然则自两汉时传入的佛教在万历年份经祩宏、真可、德清、智旭四大家出的內修己行外融儒道,其宽容亲和的建筑风格亦行亦趋已然独成一家。玉阁则具有三千年来儒家固有的建筑风格“仁民礼君”(具有严格的等级规格),以帝王社稷之本来维持着一切众生,儒家之风贯穿着整个中国古代史从未断绝,亦可见其根深蒂固。

越过一座微凸的幽林小丘,徐徐微风轻拂层层银色的涟漪迭起,古铜黑玉色的湖面伴和着湖边赤丹金霄色琉璃白云纹的阁楼里淡雅的古琴声翩翩起舞,乌墨焦黑的湖水经不住音乐的熏陶浸染,倒影着玛瑙赤、琉璃橙、鎏金黄、翡翠绿、珊瑚蓝、秀玉靛、水晶紫七色彩虹灯光为这一场旷世独绝的舞曲添上最为神秘的一笔。“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虽然此曲音阶均集中于宫商低音之间,但其仍不失悠扬委婉,只是古琴声中貌似夹杂着几分凄然悲切。

踏着悠悠琴音的足迹,看见湖旁近丈高凭赑屃为底座以雪白花岗为材质的石碑刻着血红的“玉阁”二字,分明透着“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的儒家之风;湖畔四周尽是亭亭玉立含苞未放的兰花(儒家四君子),在三月寒风下尽显儒家清高孤傲之姿;穿过黑黝黝的雨花石小路,迈上汉白玉石九尺仿须弥座基台(须弥座古代规格很高,非皇家只能仿),经金黄(和谐)菊花纹灯光芒的洗涤,轻抚婺(wu)派红梅型檀木纹雕窗,推开刻墨竹花饰的黑胡桃木门,便置身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严格的礼制下的“奉礼阁”,随着视野的逐步提升上层便是“崇德阁”,亦彰显着儒家的德治,跨上抹红的桦木楼梯,来到最顶层歇山式十字脊顶(仅次于皇家庑殿顶建筑风格)风格的“尚仁(人)阁”。

“阁主,自广发英雄帖,时至此刻已整整一日。目下六派八门三帮四大家主事人共计二十有一人于奉礼阁等候,其余者皆困于七景迷阵之中,现已将围困者带出,给予千金令其散去!”一披红袍着麒麟纹红衣的女子揖手对阁楼珠帘道。

“红衣,你辛苦了!下去吧!”珠帘后一女子挥手道。

“是,属下告退!”红衣揖手缓缓后退……

“七色彩虹尽缤纷,五音古琴诉合分。玉阁依旧如初新,桃面随泪现流痕……”一蓝衣男子按着余音未消的琴弦凄婉地说道,“今夜无论成败与否,燕云楼也将随之而消亡。你……你可曾后悔?”

“不后悔,这是我的职责!也是玉阁的宗旨!”

“师父!玉阁的职责是保护,不是护送,您有悖玉阁宗旨!”

“闭嘴,这是我的选择,二十年期限已至,我走后你要守护着玉阁的一切……”

“是……师父……”一阵阵女声从阁楼珠帘翠幕后面传出,“师傅……你……”

“玉阁传承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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