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花前月下守在床边一步不敢远离。
摸着姜韶华发烫的额头花前急得眼泪直掉,“月下...月下...这怎么办啊?三天了...公主还没醒过来。公主会不会有事啊?”
“别乱说,公主会没事的。”月下紧蹙的眉头显示出她的不安,她也不敢保证姜韶华会安然无恙,就现在情况看来是不会。
月下端着刚熬好的药一勺一勺的喂进她嘴中,她根本咽不下全都洒在了床上,月下拿着勺子的手都在颤抖。那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噩梦,第一次她听见利器刺进肉里的声音,第一次她杀了人。
她们原本想离开漠城,马车刚行至郊外一群黑衣蒙面人就冲了出来,二话不说直奔姜韶华而来招招致命。花前月下平时只是动动拳脚手中的剑还未出过鞘,对战这些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她们很快就落了下风,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
就在她们以为要死定了的时候,又一群黑衣人出现了,不过看他们服饰和招数明显是两伙人,但是他们的确是在救她们。
“公子可有受伤?”两个蒙面白衣女子出现在姜韶华面前,花前月下不知她们是敌是友拼着重伤拿起剑挡在姜韶华面前。
“你们是谁?”
“春荷,冬雪奉我家主人之命保护公子。”
既然是自己人不必先管她家主人是谁,那边激战她们人数上明显占下风,不管他们是听命于谁,能来帮她,她都很感激不希望这些人有任何损伤,姜韶华对面前的两名女子道,“二位姑娘,我这里没事,那边快支持不住了,还望前去帮忙。”
“是,公子。”
她们两个的加入使战局拉平。姜韶华扶着受伤的花前月下到一旁树下休息查看伤口。她跑回马车里翻找出金疮药,快要回到月下那里的时候,只听见月下大喊,“公子。”
花前瞳孔放大,“不要。”
胸口一疼,回过头一个黑衣人身受重伤刺了她一剑后倒在了地上,随即她也倒了下去。
月下永远忘不了当时的感觉,害怕?恐惧?冷汗打湿了衣服。
“月下姑娘,你身上还有伤去休息吧,我们来照顾小姐就好。”春荷,冬雪推门而入。那天结束后她们一直跟在身边照应,姜韶华一受伤女儿身也自是暴露无疑。
“没事的。月下替小姐谢谢你们家主子的救命之恩,不敢再劳烦二位姑娘了。”月下也曾打听过她们主子是谁,可她们口风实在是严实。
她们谈话间,门被打开来,一道紫衣身影步入房中。春荷,冬雪挡在她们面前。
来人身形纤瘦眉清目秀,头发束在一个紫玉冠里。正是那日有一面之缘的谢容。
“姑娘不好意思,在下走错房间了。”刚要转身离开时,谢容看到了春荷,冬雪身后的花前月下,“不知二位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月下还礼道,“当日多谢公子了。”
谢容眼尖的看到躺在床上的姜韶华,“姜兄怎么了?”
“感染风寒并无大碍。”月下移了移身体挡住谢容的目光,花前赶紧把纱帐放下。
谢容也是个精明的主,哪会看不出她们的防备。“姑娘别误会,在下谢容,家中排行老五。家父是漠城城主谢啸风。”
“谢五公子有礼了。”人家亮明了身份,月下也不好端着架子。
“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日和姜兄一见如故而已,你们若是有难处大可和我说,只身在外多个朋友也多条路。”谢容这么些年在商场里摸爬滚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年纪轻轻却老辣的狠,面容真挚的让人无从拒绝,更何况月下她的确走投无路了。
“月下在这里先谢过五公子了。若谢五公子方便还望帮忙找来漠城中医术最好的大夫来给我家主子看病,多少诊金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医术要好。”
“姜兄不是伤寒?”谢容如此反问倒弄得月下面上有些尴尬。
“月下姑娘别多想,在下只是想了解一下姜兄何因病倒。”
“胸口受了一剑。”
“能否让我先看看姜兄的伤势?”
花前月下对视一眼,公主只着件中衣躺在那里,怎么也不好让个陌生男子看了去。月下微微的摇了摇头,“谢五公子这恐怕多有不便。”
谢容看着从床上垂下的长发和纱帐后曼妙的身形,想起初见那日手下纤细的腰肢,心思转了几转立刻明白了过来,拱手有些歉意的到,“是在下唐突了,冒犯了小姐之处,还望月下姑娘别怪罪。”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等下会派家仆来接小姐过府。我府上有位叶大夫,不能说是起死回生华佗在世,可这些刀伤剑伤什么的不在话下。府里的丫鬟老妈子也够指使的,定能照顾好姜小姐。”
“如此一来麻烦谢五公子了。”
“月下姑娘多礼了。在下就先告退了,等一会便有人来接你们了。”谢容拱手告辞后,花前凑过来咬耳朵,“月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干嘛要答应他?”
“只要能治好公主的伤,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
谢容走出来去到了右手边第三间房,倒了一杯茶水临窗眺望,背对着两个家仆道,“一会备好马车接她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