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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雨随风至

乌尔城降下了入春以来的又一场雨。雨势不大,但足以让路上的行人纷纷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不多时街上便空无一人。

碧落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晃着手里盛着葡萄浓汁的酒杯时不时的啜饮着,仿佛杯中仍旧是盛名传遍西大陆的玫瑰美酒。极端正的杏眼半眯着,无端带了些清潋与妩媚。

美人含醉,如幽兰吐芬,清艳入骨,美不胜收。

包厢里的两位男性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的面对着半醉的美人,相当的不解风情——任是哪一个正常男性在见到半醉的美人以下午闲着插花的时候剪掉不合心意的花枝的慵懒模样挖掉别人的眼珠训斥冒犯自己的平民的样子,也不会再含半分绮念了吧。

玫瑰虽好,奈何有刺;正如越是美丽的东西,往往越带着致命的毒素。

而且这名半醉的美人其实还应该自己的长辈的长辈的长辈的那一分类——得了,最后一丝隐约的想法也被掐掉了。

当然,以上部分内容纯属作者闲得发慌开个玩笑,我们需要相信不管是埃里克?亚当斯还是弥提?芬陀利都是再正经不过的正经人,怎么会对忘川摆渡人有什么想法呢……

碧落摆弄着手中的酒杯注视着窗外的雨,弥提此时已经坐下分享埃里克带的葡萄浓汁,原本他提议过早些回旅馆,却被碧落阻止了。

“现在回去估计也来不及了,”幼龙名义上的监护人悠悠的说道“何况如果我回去的话估计会出意外——毕竟按理说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参与的。这样子正好方便解决。”

在旁人眼中意味不明的话语,但弥提显然听懂了,于是他坐回原本的位置乖乖待到了现在。

“真是沉得住气啊……”埃里克意味不明的吐出一句话,此时他也换下了原本的酒喝起了果汁:“无论是您,还是隐藏在暗中的那位。”

“哦?是吗。”碧落随意的回了句:“大概是觉得大BOSS总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吧……至于我,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自然得留。”

“哈,果然好兴致呢……还是说,缇乌尔南的人都是这么的诙谐幽默?”

不知何人轻笑了出声。

“你搞错了,我不是缇乌尔南的人,缇乌尔南也没有人只有龙。”碧落淡淡地回答:“反倒是阁下,难道乌尔城的待客之道一贯是藏头露尾吗?”

暗处的笑声更响了,早在第一道笑声传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戒备起来的弥提与埃里克终于发现声音是从门外发出的。碧落看着全神贯注注视着门外的二人,略微的撇了撇嘴。

“请进吧。”

门开了,一双穿着精美的皮质短靴的脚不急不缓走了进来,站在门内优雅的对着房间里唯一的女性行了一个贵族礼。

“日安,来自远方的客人。我是这家酒馆的老板亚当斯?埃泽尔。是否有幸得知这位尊贵的女士的名讳呢?”

“我来自东大陆,族姓为时。”碧落的座位十分恰巧,来人进门时只看见长发遮掩下一个貌似温婉的侧颜,现下正微微侧身低首面向来人,眼眸半抬,目光微闪,煞是动人。当然见过被生生挖去左眼的酒保的来人可不会如此被外表迷惑。

“时女士一定来自于华心国的隐世的古老家族吧,能够做为历练的未成年精灵的监护人,您在您的家族中一定拥有相当重要的地位。”

“嗯……虽然我的确是受托保护出外历练中的幼崽,但可惜并不是这孩子呢。他只是我所看护的幼崽的同伴,毕竟没有同龄人一起同行终归会有些寂寞,我那好友可是颇会宠坏孩子呢……”说话间,碧落略带笑意的往西南边示了示意抬了抬酒杯:“那家伙可是相当紧张的过敏,抓着我的手叮嘱不要重演十三年前的事。”

来者微微紧绷了身体:这时候在这里提当年之事,究竟何意?

不得不防……

“地位嘛……我在家中的地位的确不低,家主也颇为喜爱我。这个游山玩水的好工作可是我缠了家主很久才得到的……”碧落用带着任性与骄气的语调含糊的说出自身的状况,却把来者听的目瞪口呆。

原来如此……不知世事任性刁蛮的大小姐吗?贵族果然都是些令人作呕的蠢货。不过这样也能放心了……

来人的放在碧落身上的目光微微加深,语气恭敬的说道:“失礼了,三位尚未用过午餐吧。在下方才已为三位贵客设宴等待已久,不知二位是否有兴移步品尝敝处之食?”

“阁下真是好心呢,”碧落一副伤脑筋的样子:“奈何我实在不想动弹,可否请阁下将食物送到这里呢?”

“谨尊美人吩咐。”来者俯身一礼笑道,转身出门,轻巧地将门关上。

“如何?”暗处有人低声问到。

“不用费心思,里面的女人只是个无脑的蠢货。”方才进入包厢的人冷笑道:“你可以去旅馆捕龙了。”

暗处再无声息,方才进入包厢的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包厢内碧落悠闲的坐在了椅子上,一边早已背过身去用行动表示不忍直视的两人此时双双转过身来,朝她翻了个白眼。

“喂喂,你们两个真是太伤人心了啊。”碧落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是您演得太伤眼了。”弥提吐槽,一边埃里克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样子点了点头。而碧落也不再理会两人,转而对着关上的门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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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外的乌尔城,不知何时开始有小雨滴答。

“下雨了啊……”安苏朝窗外看了一眼:“看样子碧落和弥提短时间内回不来了。”

“恩。”语时应了声,屋子里的光线随着天色的昏暗暗了下来,看不清她的表情。

“怎么了?”

“没什么……风雨骤至,来势颇急。”语时看着窗外下了个定论:“看样子我们有事情了呢。”

“莫神棍了,”安苏不满道:“真真惹人烦。”

“哦。”语时应了声,沉默了下来。

“话说碧落怎么突然想起喝酒了?”安苏突然想起件事,疑惑的问重新在床上盘坐起来歪头沉思中的语时:“她不是一向嫌弃外面的酒不如她自酿的醉看流年吗?”

“嗯?”语时被安苏从走神中唤醒,一时没听见安苏的疑问。安苏重复了一遍她的问话,语时仰面望着天花板想了好一会儿,慢吞吞的幽幽吐出她的回答:

“嗯……好像听黛忒尔提过,这里有种玫瑰酒挺闻名的。

“只是这个吗?”安苏怀疑的问,语时的视线从天花板移向窗外,漫不经心的答:“谁知道呢?那家伙一向随心随性的……估计除了把我卖了以外,想什么都有可能吧。”

“语时!”

“好好……我不提我不提。”语时无奈的说:“我都不在意你有什么好在意的,也太玻璃心了吧。”

面对语时调侃的话,安苏却是反常的摆出一脸哀怨难过地样子看着她不说话,直到语时汗毛直竖举双手投降。

“……安苏,你还是继续暴躁吧,现在这个样子我好害怕。”

“哎呀好友,你实在让我心痛啊……”

“语气太平淡,不够悲痛欲绝,减三分。”

“你以前还不都是这样语气平淡的糊弄我跟弥提的。”

“呃……”语时语塞了。

房间里的女孩们说笑着,窗外细雨淅淅。隐藏着细微的声响。

“外面下起小雨了呢……”安苏顺着语时的视线望着窗外:“明明早上的阳光还很好,中午却又下起雨来了。”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变幻莫测的啊,好友。”语时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前悠然的看着窗外:“不知何时就会有雨,但雨过之后总会是晴天的。”

“你还真是……让人难以判定的开朗啊……”安苏耸耸肩摇头说道。

“随便你怎么想吧。”语时冷静地说:“我们似乎有客人到了。”

“从你的话中我读出了不详的预感。”安苏半带无奈半带调侃的说道:“好像连细雨中都隐藏了微弱的杀机啊。”

“好友,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相杀吧,我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语时吐槽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面前的某人。

“咦?”安苏故作惊讶:“我以为这是好友你的台词。”

“呵呵。”

“呵呵。”

语时转过身倚在桌前歪头对着自己的好友微笑,安苏回以微笑的对视。片刻之后,语时的屋门轻轻地礼貌的响了三声。

“客人,有位名叫拉斯?埃泽尔的先生来找您。”

细细的声音,是旅馆老板的女儿艾拉。

安苏对着重新背过身看着窗外的语时眨了眨眼,高声向门外询问:“有说是因为什么吗?”

“据说是受时小姐所托,来请您去酒馆见面。”

安苏疑惑的望向语时,幼龙的表情听到这句回答变得有些微妙。

“……时小姐……”不知是不是安苏的错觉,语时的回答有些奇妙的意味在内:“请那位埃泽尔先生上来吧,艾拉小姐。”

“是。”

门外的旅馆女孩转身离开,门里面安苏了然的看向自己的好友,幼龙起身重新走到窗边望向窗外,轻轻的叹了口气。

“果然雨随风至啊……这个世界真是无理取闹。”

“我记得你说过,世界什么的,每次你觉得这就是它的下限的时候它总能把下限刷新给你看。”安苏提醒说:“有客人了哦,赶紧拿出缇乌尔南的气度来。”

“是啊,但是下限刷新的速度有点快,我有点接受不来。”语时吐槽说道:“我现在同意你说碧落残忍了,我讨厌这种斗智斗勇说一句藏十句的打交道。”

“是某人说,这算不上残忍,只是必须需要面对的哦。”

“我能呵呵吗。”

“那你呵呵去吧,只要记得你还要‘招待’客人就好。”

分秒必争的吐槽与互损完毕后,房间中重归寂静。两名黑发的少女在房间中一坐一立、一个娴雅读书,一个背对着门口安静的观赏雨景。

“好友,更正一句‘碧落那家伙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嗯,你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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