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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武林大会

宿扶风雨双双疾步走来。陆天雨道:“什么事?”扶风道:“华山掌门王桐到了。”陆天雨道:“走。”一个相貌堂堂,虎背熊腰身着红衣绸缎服装的汉子,抱拳道:“盟主金安,王桐见礼啦。”陆天雨道:“王掌门,驾临敝舍,真是蓬荜生辉啊。有失远迎,还望包涵,见谅。”天雨道:“华山七剑都来了么?”王桐道:“盟主抬举他们,敢不从命。他们都来啦。”陆天雨大喜道:“好。王掌门够朋友。请坐,上茶。”庄门外传来一声:“峨嵋规诫师太到。”陆天雨欢喜的说道:“规诫神尼来啦。王掌门,失陪一下。”王桐道:“盟主,请便。”

陆天雨率领扶风宿雨裴奔樊柯,风雨雷电四人径直到天井里相迎。只见那规诫神尼仙风道骨,手挥拂尘,神采奕奕的踱步过来,作揖道:“贫尼参见盟主。”陆天雨道:“神尼免礼。”陆天雨张望着她身后十三名秀美标致的女尼,说道:“神尼,她们就是峨嵋十三剑吧。”规诫道:“正是。”十三名女尼抱剑作揖道:“见过盟主。”陆天雨喜不自胜的说道:“好好好,英姿飒爽,根骨灵慧。”规诫道:“盟主有甚么差遣,她们就是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也是义不容辞,绝不言退。”陆天雨道:“本座相信神尼的弟子都是巾帼不亚须眉的女中丈夫。”规诫道:“多谢谬赞。”庄门外又传来一声:“武当掌门张曜,衡山掌门韩应山到。”规诫道:“盟主自便。”陆天雨道:“神尼跟女侠们且去喝茶。”径自大步流星而去。

张曜,韩应山抱拳道:“参见盟主。”陆天雨笑道:“免礼,免礼。”一面招呼来到的各门各派的英雄豪杰,一面命人杀猪宰牛,大摆宴席款待来宾。嵩岳山庄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情绪热烈,盛况空前。忠义堂大殿之上笑语喧声,喜气洋溢。殿外演武场上人流穿梭,彩裙飘动,有的欢声谈笑,有的说南道北高谈阔论,有的耍刀弄枪,交流武艺,掌声欢呼声不绝响起,仿佛节日庆典一般。

日薄西山,夜幕降临。嵩岳山庄整个庄院彩灯高悬,鼓号齐鸣,悠扬悦耳的曲调,高吭入云,响彻云霄。庄院摆着二十多张桌面都坐满了人,斛筹交错,熙熙攘攘,猜拳喝令之声一浪高过一浪热闹非凡。大殿上灯火通明,映红脸膛,乐语喧声,气氛和谐。陆天雨、王桐、韩应山、张曜、丐帮主谭铿,东岳掌门岳钟阳,北岳恒山掌门汤惟乐,漕帮帮主黎滨,盐帮帮主蔡寅,少林无虚禅师,峨嵋规诫师太,青城掌门端木石等济济一堂,氛围欢欣。扶风等风雨雷电四人庄严肃穆的侍立左右。武当掌门张曜,少林无虚禅师,峨眉规诫神尼三派清规戒律极严,兼且他们不善应酬,吃过了素席,竟自辞退去休息了。

陆天雨眉飞色舞,为他们斟酒不住,开言道:“蔡帮主跟黎帮主似乎有些隔阂,可否在这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消却隔阂,化干戈为玉帛。”蔡寅道:“盟主有所不知。黎滨唆使他帮中兄弟打伤我的兄弟,这才双方发生火并。”陆天雨道:“漕盐两帮乃是江湖上的大帮,你们两方不睦,剑拨弩张,搞得江湖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本座既为盟主,怎能袖手旁观。”黎滨道:“天大误会。我黎滨虽说行事莽撞,却也不至于纵容帮中兄弟行凶。这是帮中兄弟自己不检点。我向蔡帮主道明原委,并且将挑起事端的人交给他处置,然而他却说我是弃车保帅,找人戴罪,用心险恶。他一意孤行,仗势欺人,我们就打起来啦。还请盟主主持公道,为我洗清冤屈啊。”陆天雨道:“黎帮主开诚布公,心胸坦荡。蔡帮主,你说呢?”蔡寅道:“既然是盟主有意撮合,我给盟主面子,再不与他计较就是啦。”黎滨道:“我今后一定约束兄弟们。”陆天雨道:“好,我们满饮此杯,庆祝两位冰释前嫌。”众人举杯干了,黎滨,蔡寅脸上绽开笑容,严冰解冻似得把酒言欢,化敌为友了。

岳钟阳大声道:“盟主三言两语将两帮冤仇消逝的无影无踪,真乃是武林之福啊。”王桐、韩应山、汤惟乐齐声道:“盟主真乃是当世第一大侠,大仁大义啊。”陆天雨道:“本座是真的希望武林能够永远的和谐下去,海晏河清啊。”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这是何意。谭铿耐不住性子,说道:“盟主,我是个直肠子。盟主号召这么多的武林精英,汇集一堂,如此的声势浩大,可是前所未有过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值得如此兴师动众。”王桐道:“前任盟主沈戡在位之时,武林一派生平气象,点波不兴,安居乐业。我们并没有听闻说有什么大的邪恶势力扰乱武林,盟主你这是?”陆天雨道:“这个本座暂时不能透露,你们只需要跟着本座前去,兵临城下之时,大伙舍身除魔,奋勇争先,同仇敌忾,一定可以打赢这场仗。”接着说:“大家别多想了。也罢,我明天誓师出征的时候会说出我们将要对付的人是谁。大家吃好,本座有事先行一步。”径自去了。

韩应山道:“是甚么厉害人物?难道这个人长得三头六臂,有通天彻地之能?”蔡寅道:“难道是北隐缤纷花雨剑雒秋雨?”黎滨道:“我想是南隐嫣红护花刀。”王桐道:“北隐南隐都有侠名,又都隐退江湖数年之久了,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我想不会是他们。而且想要对付他们,根本用不着这么多的人。”韩应山道:“那王掌门认为是谁?”王桐道:“无双堡主上官云。”谭铿摇头道:“不像。我看像是天帝教。”众人陷于沉思当中,想着天帝教主任逸云高风亮节继位以来革故鼎新,任人唯贤,赏罚分明早就将个天帝教治理的安贫乐道,不思复出江湖,只想永居深山老林。如果对付的是天帝教,这不是违背道义,本末倒置,肇起事端么?

旭日东升,朝阳普照,嵩岳山庄在经过了夜晚短暂的宁静之后,又沸腾了起来。人声喧嚣,嘈杂的饮宴。扶风宿雨井然有序的安排着庄丁们上酒上菜。大殿上陆天雨陪着各派掌门帮主饮宴,均是缄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陆天雨想道:“瞧他们这样子,一定很是奇怪这个神秘人物是谁。看来我是不能隐瞒他们啦。”酒过三巡,裴奔,樊柯奔进来,说道:“宇文老大人有请盟主前去。”陆天雨道:“失陪一下,我去去就来。”径自来到后院内室。宇文秋正在跟宇文石说话。陆天雨道:“岳父大人几时来的,小婿竟然不知,有失迎迓,望请恕罪。”宇文石立时变得怒气冲冲的,沉声道:“陆天雨,你究竟干了什么?”陆天雨道:“此话从何谈起?”宇文石冷峻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说道:“秋儿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就从如何杀害沈戡说起吧。”陆天雨身子一震,如受电击,目光扫过宇文秋,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不错,谢廷芳,梁子宽跟沈戡都是我派杀手杀的。那又怎样?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不死,哪能有我的今天?还有你女儿的锦衣玉食?”

宇文石气塞胸肺,干咳不已,怒火中烧,跺脚道:“说的好冠冕堂皇,振振有词,都是为了秋儿。你可知道我宇文世家是一向光明磊落,侠义为本,崇尚道义的武林名门。当年老夫见你是个侠肝义胆的侠客,这才将爱女许配给你。没想到你是个衣冠禽兽,老夫瞎了眼。”陆天雨道:“你想怎样?”宇文石铁青着脸道:“正好今日各门各派的人都在,你就当着大家的面忏悔自己做的罪孽,放弃盟主的位子。请大家另择贤能,让德高望重者担任,你带着秋儿远走高飞,天际海宇,退隐去吧。你要敢作敢当啊。”陆天雨道:“我不能这么做。”宇文石道:“你做了丧尽天良的事,天怒人怨,已成为众矢之的,不走还想怎么?”陆天雨道:“难道你要揭发我?”宇文石道:“你若是执迷不悟,我只好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们这个家。”陆天雨犹豫不决,神思昏乱,陷于纠结当中。

宇文石继续道:“你兴师动众想要对付谁,来头不简单吧?我想一定是三清山蝴蝶城吧。”陆天雨惊异的盯着他,他居然想到了。宇文石道:“若果果真是,我可以告诉你。你即使召集整个武林的力量去攻击,结果都是一样,你连一点胜算也没有。三清山是武林圣地,学武之人向往的人间仙境。我不想武林这么多的精英,后起之秀,尸骨无存,葬身在你愚蠢的想法之下。”陆天雨道:“我不信蝴蝶城有这么大的神通。”宇文石道:“愚不可及,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蝴蝶城是武林中的神话,里面绝顶高手数不胜数,像你这般身手之辈车载斗量,多如牛毛,就算是千军万马也休想撼动他分毫。”又补充一句道:“蝴蝶城不仅是武林圣地,更是死亡之城。”陆天雨固执地说道:“就算他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宇文石气填胸肺,干咳道:“你利欲熏心,不知天高地厚,疯的无药可救了。老夫也要给你背上一个千古骂名。”悲恸,绝望,愤怒,悔恨一起涌上心头,悲苦万状,痛不欲生。

陆天雨道:“岳父身体不适,多多休息。恕不奉陪了。”转身便走。宇文石喝道:“哪里走?”双手曲指成钩,施展擒拿手抓向他的肩头,风声呼呼,凌厉之极。陆天雨耳闻身后风声,冷笑道:“几乎忘了,你还想去揭发我。”谁是迟那时快,沉肩闪身,迅捷如风的转到了宇文石身后,出手如风,一掌威猛的拍在他的背心。宇文石闷哼一声,口喷血雨,向前扑倒。宇文秋惊呼道:“天雨,你干什么?”陆天雨如影随形正要向宇文石下毒手,陡然听到这一声,恍然醒悟收势,僵立不动。

宇文石拿桩站稳,疾地转身,一式“黑虎掏心”凌厉迅猛的猛扑过来。陆天雨不及细想,双手一翻,两柄三寸余长的钢镖电射打出,分别射中了宇文石的双肩,直没至柄。宇文石惨叫一声,双手下垂,鲜血汩汩的从双肩流了出来。宇文秋扑到父亲身上,哭喊道:“爹,是我害了你啊。”裴奔,樊柯两人冲入房间,惊讶的注视着此情景,惶惑的道:“庄主?”陆天雨道:“宇文大人意欲破坏武林大会,本座大义灭亲,打伤了他。你两个给他止了血,然后守在门外,不准他们父女踏出房间半步。否则拿你二人试问。”裴奔樊柯异口同声道:“遵命。”宇文石咬牙切齿,恨绝的道:“逆子,你不会有好下场的。”陆天雨道:“本座不相信报应之说,你自求多福吧。”

陆天雨来到忠义堂的时候全场寂静,扶风宿雨道:“大家都等着盟主讲话呢。”陆天雨在扶风宿雨的陪同下,英姿飒飒,器宇轩昂,襟飘带舞的踱上高台,向着彩台当中一战,玉树临风,卓尔不群,豪气凌云的气势赢得了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声。陆天雨激昂豪迈望着台下各门各派两百多武林精英,感慨万千的说道:“今日来自五湖四海的英雄豪杰汇聚一堂,与其说是给我面子,倒不如说这是武林盛会。陆天雨荣幸之至啊。自从我受大家抬爱,选举我做上盟主这个位子以来,扪心自问,身无寸功于武林,才疏学浅,难孚人望,心中有愧。每想到此,真是食不甘味,寝不安枕,想要做出几件有益于武林的功绩来,表达天雨一腔赤子之心。武林中有人兴风作浪,本座决不会置之不理。大家能答应他么?”台下的人被他激情澎湃的讲说所感染,异口同声道:“不能,不能。”陆天雨道:“如果有人影响了武林的安定团结,本座带着你们去讨伐他,你们愿意么?”众人高呼道:“愿意,愿意。”陆天雨道:“本座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要兴吊民伐罪之师,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使武林永远和平。”

岳钟阳,黎滨等人问道:“盟主,这人是谁?你就说吧。”陆天雨道:“这人就是武林人人谈之色变,敬若神明,雄霸一方,祸害天下荼毒无穷的三??????。”在这三清山蝴蝶城几个字呼之欲出的时候,一阵骚动怪叫传入耳中。扶风宿雨惊诧地说道:“什么事?”陆天雨放眼望去,只见人流闪动两边分开,一个身着灰布长袍的人物出现在嵩岳山庄门口。他低垂着头,宽边草笠遮没了他的上半张脸,一步一步沉稳有力的走入山庄,手中横着一口钢刀,鲜血从刀尖上一颗颗落在地上。正是天涯刀叶赫真熙,他旁若无人的举止引来了很多仇视的目光。

叶赫真熙每走一步脚下就发出一声咔嚓的声音,就像是踏在别人的关节上一样,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演武场上有两百多人,一个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悄无声息,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陆天雨道:“此人可是天涯刀叶赫?”扶风道:“不是他还会有谁?”陆天雨蹙眉道:“他来做甚?”扶风宿雨百思不得其解,甚是捉摸不透叶赫为什么闯到了这里寻衅滋事。叶赫真熙站在距离彩台数丈处,挺立不动。黎滨喝叫道:“叶赫真熙,你休想在这胡闹。”岳钟阳道:“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果真傲气凌云,心雄万夫。不过这里可没人跟你打架,想打架你是来错地方了。”叶赫真熙道:“我是来找陆天雨的,不干你们的事,都给我滚离开。”岳钟阳脸色刷的变了,冷声道:“这是武林盟,嵩岳山庄。你别肆意妄为,猖狂了。”王桐道:“江湖盛传你是一代神话,甚至说你‘天涯刀出,不死也输’,不知是实至名归,还是浪得虚名。”

叶赫道:“你管不着。我是来找陆天雨的,你们都走开。”无虚禅师道:“阿弥陀佛,叶赫居士。念在往日你曾在少林做过僧人,与少林颇有渊源。老衲奉劝你尽早离开这里,免得生出误会。”规诫神尼道:“叶赫真熙,请你自行离开,别逼我们赶你出去。”扶风宿雨道:“庄主?”陆天雨隐约觉得叶赫真熙此来是为了什么,心慌意乱仍旧强作镇定,说道:“稍安勿躁。”叶赫真熙沉声道:“我说最后一遍,我是来找陆天雨的,不想死的滚开。”韩应山道:“叶赫大侠遐迩闻名,一定跟盟主有甚么误会。这样你将话说开,我们大家给你评断评断,看看谁是谁非。”汤惟乐亦说道:“是啊。”黎滨、蔡寅两人不知陆天雨干了什么,召来了这个煞星,均回头瞧向陆天雨。陆天雨不失时机的向他两个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们出手驱赶叶赫真熙,给大家做个表率。蔡寅会意,寻思他们之间有过节,盟主顾忌身份,不便抛头露面出手,于是大喝道:“叶赫真熙,你是敬酒不吃罚酒。还不快离开这里,否则叫你后悔莫及。”叶赫道:“我不走,你能奈我何?”蔡寅怒不可遏地说道:“叶赫真熙你欺人太甚,我杀了你。”

蔡寅拔出长剑,运刃如飞,凌空一跃,一式“夜叉探海”青光闪闪,杀气逼人的扑向叶赫。叶赫双肩一晃,使出一式“白鹤冲天”疾掠而起,同时刀光漫空卷起一泓秋水。众人瞪大了眼珠子,也没有看清那一刀如何进行反击的,真是快到了极点。一刹那间叶赫真熙双足落地,天涯刀依然在刀鞘之中,仿佛没有拔出来过,人们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当他们看到蔡寅惊悸的眼神时,都心惊胆战起来。蔡寅向前走了两步,长剑跌在地上,人跟着倒在尘埃。大家这时才发现他的后项已被天涯刀斩断,露出骨头来,血肉模糊,触目惊心。演武场上顿时一片哗然。叶赫真熙显然有些手足无措,露在外面的半张脸有些抽搐。有人小声说道:“盐帮主死啦。”有人怜惜同情的道:“蔡帮主?”倏地,十数名盐帮帮众拔剑出鞘,叫道:“叶赫真熙,纳命来。”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冲向叶赫真熙。叶赫沉声道:“你们别逼我,交出陆天雨。”说话间刀光再次闪起,惊呼声怪叫声在他刀下连连传来。武林两百精英眼睁睁看着他杀害这么多人,个个义愤填膺,热血沸腾,蠢蠢欲动。

漕帮主黎滨大叫一声:“我们要为蔡帮主讨回公道啊。大伙一起上杀了这个杀人魔鬼,穷凶极恶之徒。”无虚禅师道:“阿弥陀佛,大家冷静一下。听老衲一言。”黎滨道:“大家跟我杀了他。”率领帮中兄弟首当其冲,浪潮般涌向叶赫真熙。叶赫道:“蔡寅咎由自取,须怪不得我,你们为何要咄咄逼人呢?”说话间,手上不敢怠慢出刀如风,快如闪电,凌厉无匹的砍杀不住,顿时鲜血飞溅,人影闪闪,窜来跃去,激斗不止。陆天雨站在彩台之上,双手后负,扬声道:“叶赫真熙,你我之间的恩怨怎么可以连累这么多人,你这是公然与整个武林为敌。我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有商量的余地,否则是自取灭亡。”规诫神尼气咻咻的道:“你自恃武功高强,就别不将人放在眼里。你若再不束手就擒,就别怪贫尼出手,为武林伸张正义,伏魔卫道。”岳钟阳见到门下弟子也有卷进去动手的,急红了眼道:“叶赫真熙,你太专横恣肆了,还不快住手。”无虚禅师苦口婆心的解劝道:“大家住手,别打了。别打了。”

青城掌门端木石向丐帮主谭铿,北岳恒山掌门汤惟乐说道:“谭帮主,汤掌门,我们动手么?”岳钟阳道:“他不死,我们颜面何存。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为死者报仇。”拔剑入阵,使出成名绝技围攻叶赫。这时叶赫真熙被各门各派的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他一人力战上百人,了无惧意,杀气冲天,厉声道:“你们一意要维护陆天雨这个无耻小人,我连你们一块杀。”峨嵋十三剑娇叱一声,纷纷亮剑,纵身掠入阵中。规诫神尼竟是止喝不及,急的团团转,迫不得已舞动拂尘掠了进去,想要尽快制止这场杀戮。叶赫真熙捷逾轻烟,纵掠来去,刀光怒掷,狂卷怒扫,犹如惊涛裂岸。峨嵋十三剑凌空急旋,形成一股强大的剑阵,衣袂连云,剑影流光,劈头盖脸的罩向叶赫。叶赫识的厉害,虎吼一声,身子凌空急旋急起,刀光翻卷,耀眼生花,变化万端的迎向十三剑。

叶赫真熙与十三剑在半空遭遇,刀剑相交,叮叮砰砰,火星四溅,交手数十招,只见一道刀光宛若撕裂了长空似得,划出一道圆弧形的光芒。峨嵋十三剑个个惊魂出窍,跌落下来,全都香消玉殒。规诫神尼火冒三丈,吼道:“杀了他。”武当掌门张曜忍无可忍,指挥门下弟子入阵除魔,自己也拔出长剑,在外围掠阵,伺机攻击。峨嵋十三剑女尼都是年轻貌美的娇娘,她们的死极大地刺激了武林同道那股见义勇为敏感的神经,各门各派再没有人袖手旁观,坐山观虎斗。只有无虚禅师还在奔走游说大家不要冲动,可是当时势同水火,两不相容,岂是一番言语可以解劝得了的。各门各派弟子,江湖豪侠就如同钱塘浪潮决堤一般,蜂拥而至,将叶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厮杀。叶赫真熙一口天涯刀使得霍霍生风如车轮子转动纵横无匹,交错怒卷,疾若电奔。刀底下血肉横飞,头颅飞飘,肢体乱溅,惨象环生,怵目惊心。鬼哭狼嚎之声不忍耳闻。

华山七剑忽尔灭绝,武当剑阵转眼被破。叶赫真熙所向披靡,势如狂风扫落叶,神威凛凛无人可以抵敌,简直是魔鬼投胎,金刚转世。漕帮帮主黎滨、恒山掌门汤惟乐、丐帮帮主谭铿相继阵亡。暴尸在地,任人践踏,血肉模糊,成了一堆肉酱。

陆天雨傲然站在彩台之上,背负着双手,焦灼不安的信步游走,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叶赫。扶风道:“庄主,叶赫真熙太厉害啦。他这是要血洗武林啊。”陆天雨道:“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不信就杀不了他?等他杀的手软了,没力气了,他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只有任我们宰割了。”宿雨道:“庄主说的没错,累也把他累死了。他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有精疲力竭的时候,我看他还能够支撑多久?”陆天雨道:“等一会让霹雳堂的兄弟们上去。不,将庄上的护卫也都派上去,让他杀。”蓦地一声惨叫声传来,东岳掌门岳钟阳的脑袋鲜血淋漓,四平八稳的飞落在彩台之上,一双眼睛暴睁着似欲夺眶而出。扶风宿雨吓的魂飞魄散,头皮发炸,一阵惊惧恶心,喉头竟欲作呕。陆天雨喝道:“死人的头有什么可怕,快去行事。”扶风宿雨急急忙忙去了。

陆天雨一脚飞起将岳钟阳的头颅踢下彩台,咒骂一声:“晦气。”接着用上乘功力传声道:“叶赫真熙,枉你自恃英雄,一代大侠,竟然不惜血洗武林,惨绝人寰。真乃是人神共愤,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我陆天雨不将你挫骨扬灰,誓不为人。”叶赫道:“陆天雨,你这个阴险毒辣的小人,你想要这么多人为你陪葬么?你倘若还有一丝良知,就让他们走开。我们两人的事,我们两人来进行决战。”无虚禅师挤入混战的人群中,说道:“叶赫居士,别杀啦,别杀啦。”叶赫道:“大师乃佛门清净之人为什么来趟这洪水。快闪开。”无虚道:“你不罢手,老衲就不走。”这时人丛涌动,将无虚禅师一挤。无虚禅师收势不住,向前冲来。叶赫将身子一闪,无虚身子径自扑到了两名持刀人的刀口上,伸起一只手掌想要抓住什么似地,什么也抓不住,逐渐的被纷乱的人群淹没。叶赫感伤他死于非命一顿难过,一口刀使的更是如狂风暴雨一般。少林众僧仗将出破戒刀法,,威猛剽悍的攻杀向叶赫,混战不休。

华山掌门王桐、衡山掌门韩应山、青城掌门端木石、武当掌门张曜相继死于混乱之中。规诫神尼怀着千古之恨,气恨难平的冲上彩台,戟指着陆天雨道:“你说,他为什么来找你?你究竟做了什么?”陆天雨叫屈道:“我什么也没做啊,神尼,你这是被打的傻了吧。”规诫神尼将信将疑地说道:“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这个烂摊子你来善后吧。贫尼告辞。”说吧,转身就要离去。陆天雨倏地拔出掌中的剑,一式“巧女穿针”疾刺入规诫后心。规诫全无防备,被陆天雨一招得手,惊疑的转身,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你好卑鄙。”身子一栽倒下彩台,一命呜呼。陆天雨将剑插入鞘中,说道:“这是你逼我的,休怪我心狠手辣。”仰天长叹道:“三帮帮主,八派掌门都死啦。”情绪激动之下蓦地拔出长剑,直指前方人头攒动攻杀的人群,凄厉的大笑不止。扶风宿雨面面相觑均是一脸的茫然,恐惧,脱口道:“庄主?”

陆天雨的笑声凄厉,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嘶声力竭的吼道:“杀,杀啊。累死他,累死他。”扶风道:“三十六名霹雳堂的快刀手都上去了,还有一百多人,他想要全部杀死,也没那么容易。”陆天雨道:“去给我搬张椅子来。”宿雨急匆匆奔入忠义堂,搬过来一张椅子。陆天雨飘身坐下,说道:“本座要看着他怎样死去。”盯着台下一茬一茬的人前仆后继,踏着同道的尸身扑向叶赫,已然着了狂。叶赫杀得兴起,一口刀电掣风飘,威猛无比,锐不可当,冲到他身边的都做了他刀下的冤魂厉鬼。

蓦地叶赫真熙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长啸,一股飙风随着他的身子匝地而起,人在半空中传来一声雄狮般的吼声,震得人耳膜欲裂,头脑胀痛,真有振聋发聩之势。陆天雨听得这声撕空裂云之声,身子一颤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感觉百骸齐散,连忙镇定情绪,以内功相抗,说道:“失传上百年的降龙伏象功。”扶风宿雨暗运内力相抗,依旧不免头晕眼花,哆嗦的躲到了一旁。台下的武林豪杰,出类拔萃的各派精英在听到这吼声之后,人人抛下刀枪剑戟,双手掩住耳朵,疼痛的嚎叫。叶赫真熙屹立在墙垣之上,吼声一声高过一声,树木摇摆,落叶萧萧,瓦砾飞腾,沙飞石走,一派天昏地暗气象。百余名武林豪杰抵抗不住,一个个倒在地上,翻滚哀嚎,惨厉之极。半晌,他们的耳中,鼻子中,眼中,口中溢出血来,瞪着惊悸的眼珠子,在地上抽搐,气若游丝,已然不治。扶风宿雨两人亦是口喷血箭,以剑拄地,喘息不已。

叶赫真熙道:“陆天雨,你这个独夫民贼,让这么多人为你送死,死不足惜。纳命来。”仗着天涯刀,就像是一只雄鹰飞射过来,同时发出凌厉无匹的一刀。陆天雨掌中长剑疾出,剑气撕风,身如片羽,疾掠而起。叶赫真熙一刀从他足下挥过,扑了个空,身子直掠进了大殿,凭虚临风,竟然不可置信的转身踅回来,径自扑向刚刚落下站立未稳的陆天雨。陆天雨无法避让,运刃如飞将身前护得滴水不进。刀剑相交数十声,陆天雨从细缝中刺出致命的一剑。叶赫真熙反应快极的一退数丈,陆天雨也退后数丈,泰然自若的面对着叶赫。叶赫道:“你该死。”陆天雨笑道:“你太刚愎自用啦。你杀了这么多人,还想活么?”叶赫道:“我死之前至少可以杀了你。”陆天雨面色刷的变了,忽尔一笑道:“你太自负了。”叶赫道:“你素有‘流星镖发,休想回家’的雅誉。究竟比我天涯刀如何?我看你受得起受不起?”

陆天雨道:“不错,是我派人杀了沈戡,那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我揭发了吴昆的罪行,使他满门受斩,又当如何?”叶赫真熙道:“新仇旧怨,今天一并算清。今天是我恩公满门受斩的日子,我要用你的血祭奠他。”扶风宿雨深受内伤,躲在一边目注着他们之间的这一战,均想这一出手必将是惊世骇俗,石破天惊。

陆天雨要比叶赫真熙出名的早。叶赫刚刚出道江湖打拼的时候,陆天雨已经在江湖上以风流倜傥,仗义行侠,遐迩闻名了。叶赫真熙的崛起是一代神话,使得传得神乎其神的陆天雨这才逊色了几分。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谁优谁劣,之前没有定论,现在也是个未知数。

大殿上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裴奔道:“陆天雨,你看这是谁?”陆天雨转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裴奔竟然将刀架在宇文秋的脖子上,威胁起自己来,他简直不敢相信,惊异的说道:“裴奔,你疯了么?”裴奔奸猾的笑道:“我没疯,是你疯了。”陆天雨道:“樊柯呢?”裴奔道:“我杀了他。”陆天雨道:“你是什么人?”裴奔道:“我已经投靠在武通夏侯大人麾下。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识时务者非明哲。你还是把剑放下吧。”宇文秋道:“天雨,你别听他的。我不想你死,你快走吧,还来得及。”陆天雨道:“别说啦。”向裴奔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放下剑,你放了她。”说着将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扔在地上。宇文秋泪水盈睫,感动的无法言表,哽咽地说道:“天雨?”陆天雨道:“你可以放了她了吧?”裴奔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我放了她,你还不一镖将我打死。我才没那么傻。”陆天雨无言以对。

叶赫真熙不屑的瞧着裴奔,冷冰冰地说道:“你就是位列风雨雷电四大高手的奔雷刀裴奔?”裴奔道:“正是在下。叶赫大侠,你快杀了陆天雨。宇文秋在我手中,他就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叶赫真熙语锋犀利的说道:“夏侯就是要你这样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对手的?你这样做,我胜之不武,乘人之危不是我的作风。”裴奔气愤的道:“叶赫大侠,你?”叶赫道:“我要一场公平的决战,你放了陆夫人。”裴奔瞧着他愤怒的眼神,打了一个冷战,气急败坏,极不情愿的松开了宇文秋。扶风宿雨两人见状,拔出钢刀,双双扑向裴奔。裴奔慌忙招架,三人叱咤呼喝,纵来跃去缠斗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

陆天雨面上挂着微笑,乘着叶赫分心之际,双手陡然一摊打出两枚飞镖,势挟劲风,如离弦之箭眨眼及至。叶赫戴着的宽边草笠颤抖了一下,天涯刀闪电般出手,“波波两声”,将两枚金镖击落,认位之准不差毫厘。两枚金镖打出的同时,陆天雨仗将出漫天花雨暗器,数十件形状不一,轻重不一,大小不一的暗器从他的手中,腰间,肩膀上,背上甚至腿上激射而出,或先或后疾如飞箭冲向叶赫。陆天雨从不低估敌人,也从不高估自己,示以他在一打出金镖之后就打出漫天花雨暗器,在这两手致命杀着之后他还有更厉害的后着,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绝对相信叶赫真熙必死无疑。

叶赫真熙天涯刀刚刚荡开两枚金镖,就见数十件暗器,飞蝗石,袖箭、飞星刺、铁莲子、金钱镖、透骨钉、丧门钉等如飞蝗般激射过来,他的举动更快更令人匪夷所思,左手一动竟然不知怎么的脱下了他穿着的那件灰布长袍,抖动如一片腾云,将身前护的密不透风,滴水不进,将那数十件暗器震得激荡开去。陆天雨眉峰一扬,杀气陡炽,双手连闪,打出十数把金镖,快捷绝伦,摄人心魄的射向叶赫。叶赫猛听得劲风如剪,顿感窒息,这就是陆天雨的看门绝技流星镖。

流星镖乃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集金镖与漫天花雨于一身的暗器。暗器是中原金镖世家的金镖,打射手法是漫天花雨的打射手法。金镖的锋利加上漫天花雨的打射手法,如此铺张浪费的打射自然是威力无比,强悍霸道。陆天雨凭着聪明才智,天悟神聪,居然想出了这一绝技,美其名曰流星镖。他曾经在武林高手面前展示这一绝技,赢得了雷鸣般的喝彩,江湖上就盛传他“流星镖发,休想回家”。在他的流星镖下,根本没有人能够生还,连家都不需要回了。

陆天雨从来没有使用流星镖击杀过人,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叶赫真熙能否破解流星镖的袭击,能否再次创造奇迹,成为新的神话?宇文秋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十数把金镖带着十数溜金光,像是十数条流星激发,撕啸着急速地划过。裴奔,扶风宿雨三人膛目结舌的盯着这一刹,惊险绝伦着实令人叹为观止,浑然忘了身处何地。

陆天雨一抖长袍,好像弹冠相庆似得,极是潇洒悠闲的注视着他。叶赫真熙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用长袍可以抵挡得了十数件金镖的锐利气势的,这锐不可当的一击叶赫真熙是无法躲闪了。叶赫真熙矗立不动,稳如磐石,绝不为对方的气势吓到,他手中的钢刀,长袍并起舞的虎虎生风,将身前护做一道屏障。陆天雨优哉游哉的看着听着,十数声“铮铮叮叮”的声音急响,金星飞溅,金镖飞射荡开,气象万千,煞是好看。叶赫真熙蓦地晃了一晃,仍然岿然站立,可是身上已经中了三镖。一镖钉在左肩肩头,一镖钉在右腿之上,另一镖则钉在了他的小腹之上,上中下三路哥中了一镖,血从三处受伤的地方汩汩的流出来。他似乎已是强弩之末,身体摇晃有力竭之势,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仍旧毫无表情。

裴奔看此情形,心慌意乱,撒腿就跑,溜之大吉。扶风宿雨赶忙横刀挡住,道声:“叛徒,哪里走?”陆天雨笑道:“叶赫,别装啦。”叶赫虎吼一声,三枚金镖从他身体挟着血箭电射而出,打向陆天雨。同时他纵身掠起如一头雄鹰,仗刀杀了过去,刀锋骤急,气贯长虹,令人望而生畏。这是致命的一击,也是同归于尽的杀着。陆天雨躲过三把金镖的射击,吓的心胆俱裂,瞳孔收缩,身手矫健的着地一滚将地上的长剑攫夺在了手中,凌厉的迎向了叶赫。叶赫真熙的天涯刀势如雷霆万钧,势如破竹的暴劈下来,竟将陆天雨手中的剑斩为两段,去势不老斩在了陆天雨的脖子上。陆天雨瞧着如一泓秋水的刀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鲜血汩汩的顺着刀缝流了出来,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惊悸极了。

陆天雨到死都不敢相信,叶赫受了那么重的伤,在精疲力竭的情况下还能发出这么凶悍的攻击,一双眼睛仿佛活见了鬼似的,惊讶的吐出几个字来:“你,不是人。”僵直的身体仰天倒了下去。宇文秋痛彻心扉的呼喊道:“天雨。”不顾一切的扑上前去,抱尸痛哭不已。扶风宿雨惊得呆若木鸡,半晌道:“庄主死啦。”裴奔喜出望外的松了一口气,说道:“叶赫大侠,没事吧?”叶赫真熙茫然的扫视着这里的一切,悔恨愧疚,自责难过,身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流着,他仿佛已经忘了身上的痛,身心疲惫的踱下彩台。

宇文石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一看到这么多的死尸,怅然若失地说道:“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宇文秋道:“爹,天雨死啦。”宇文石道:“陆天雨死有余辜,他害死了这么多人,这是武林浩劫啊。我悔不当初,我罪孽深重啊。”悲恸悔恨,嚎哭之下淤血塞喉,一口气没上来,竟然气绝身亡。宇文秋瞧见他倒下,又扑过来抱着他凄惨的哭喊:“爹,你醒醒,你怎么了?”裴奔注视着她一会扑到陆天雨尸体上嚎哭,一会扑到宇文石尸体上摇晃哭叫,竟似疯了一般。宇文秋悲痛欲绝,心如死灰地说道:“死啦,都死啦。哈哈哈。”猛地提起陆天雨手中的半截断剑往自己心窝里疾刺进去,哀呼一声,香消玉殒。

倏地,数十名锦衣卫的提起在嵩岳山庄庄门下马,冲了进来。扶风宿雨两人见大势已去,双双纵身掠出山庄,逃之夭夭。怀刚杜豹向祁光义说道:“千户大人,你看。”叶赫真熙止了脚步,一切归于宁静。祁光义扫视着庄中情形,不禁嗟呀。大院中死尸横七竖八,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整个山庄,像是下了一场血雨。扑鼻的恶臭,浓烈的令人欲呕吐,使人头皮发炸,惨不忍睹。祁光义深锁眉峰,大声喝斥道:“叶赫真熙,他们都是你杀的?”叶赫点头默认。裴奔跑下来,说道:“千户大人,卑职是同知夏侯大人的人。这是我的锦衣卫腰牌。”将一个腰牌拿出来给他看了。祁光义道:“这些人都是他杀的么?”裴奔道:“的确是叶赫大侠干的。陆天雨图谋不轨,已被正法,以儆效尤了。”祁光义向着叶赫,声色俱厉的说道:“我听说陆天雨号召武林中人在此聚会,生怕有寻衅滋事者,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这个煞星干出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真是吃了熊心豹胆。本官要拿你去见官,明正典刑。”

祁光义一声令下,数十名锦衣卫蜂拥上前,想要拿人。叶赫真熙肩膀,小腹,腿上血流不止,一步步向前走去,对他们竟是置之不理。祁光义勃然大怒,刷的拔出腰刀,心念电转将刀插入鞘中。怀刚杜豹等人不敢轻举妄动,闪开一旁,让出一条路来,任由他过去。叶赫真熙迈着凝重的脚步踏出嵩岳山庄的庄门,身影逐渐的消失在黄泥官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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